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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彰德公主叫他,李夢龍急忙沖福王妃和樂陵公主一揖,跑了過去,「公主,臣真的有事求你。」

因為離的近了些,李夢龍還未開口,就聞到一陣幽香襲來,不由心神一盪,他忙斂了心神不敢去看彰德公主的臉,「臣是想求公主能幫臣跟皇上求個情,外頭那些傳聞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對宣寧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

呼吸之間,一陣躁-熱漫上心頭,李夢龍全身的熱力都聚向一個地方,他心中一慌,想趕快離開,可是又實在捨不得這次單獨求彰德公主的機會,硬著頭皮道,「臣跟宣寧的親事還是當初李娘娘定下的,如果現在出了什麼紕漏,不也是打李娘娘的臉么?公主就算是為了李娘娘,也不能叫宣寧遂了心!」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彰德公主微微一笑,「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就算是不為我母妃,難道我還能看著皇家的公主一個接一個的和離?那些庶民又會如何看我們皇家?」

「是,公主說的太對了,我,臣,臣保證以後一定努力討公主歡心,」彰德身邊的香氣真是太好聞了,像一個勾子勾著他的腳步向前移,李夢龍的心砰砰直跳,忍不住一點點向前湊,以前他就私下比較過,論起容貌姣美,這永安活著的公主,除了已經出了家的染塵師太,就是這位彰德公主了,「公主,公主您真香-」一個晃神兒,李夢龍就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彰德公主跟李夢龍離福王妃她們有一段距離,因此福王妃聽不太清楚兩人在說什麼,可是說著說著怎麼越湊越近了?難道這兩人有什麼?

福王妃從來就是看戲不怕台高的,何況她對李妃一家也沒有什麼好感,立馬招來自己身邊的小宮女,示意她去請惠妃娘過來,而自己,則正色對樂公主道,「這裡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能呆的,快回去吧,嫂子走不得,萬一皇妹吃了虧怎麼辦?」

這兩個人還真是大膽,還真是寡廉鮮恥,這種事情怎麼就叫自己遇上了,哎呀真是百年不遇,看以後死彰德還有什麼臉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福王妃覺得自己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宣寧死活都要和離而彰德公主公然為宣寧駙馬抱不平的緣故了。

「嗯,我這就走,」樂陵公主臉一紅,忙拉了自己的宮人往回走,沒想到才走幾步,就看到天佑帝帶了惠妃還有宣寧公主匆匆向這邊來,不由嚇的面色蒼白,下意識的向假山那邊望去,「父皇-」

天佑帝在殿中看到有小宮人慌慌張張的給惠妃稟事,而惠妃聽過之後,連跟自己的稟報都顧不得了,只叫了宣寧公主向外走就生了疑心,沒成想將惠妃叫過來一問,只說是李夢龍在外面耍酒瘋,天佑帝是什麼樣的人,如果真信了惠妃的閃爍其詞,就不會坐上這個寶座了,追問之下,才知道是李夢龍喝醉了攔了他心愛的小女兒!

看來自己這個女婿真是要教訓教訓不可了,對大女兒不好,竟然還敢調戲小女兒,天佑帝決定行使一個父親的責任親自過來收拾了這個李夢龍!

彰德公主正在盤算要如何幫李夢龍求情,又如何叫李夢龍說服豐城侯來還自己這份「恩情」。早些叫李攀林投向靖郡王一派,忽然發現這廝正牢牢盯著自己胸口湊過來,不由大怒,一把要將其推開,「放肆!」

「公主,公主,」彰德公主的手剛落在李夢龍身上便被他牢牢握住,「你的手好滑,比宣寧的嫩太多了,那個老女人,我一點兒都不喜歡,要身段兒沒身段兒要臉蛋兒沒臉蛋兒,一天到晚就會擺公主的架子,可我還不能休了她,你說我多冤啊,要是你,我一定成天把公主頂在頭上敬著,寵著-」

福王妃聽到不遠處的腳步聲,也顧不得看熱鬧了,急忙作勢往彰德公主和李夢龍身邊沖,「哎呀你們兩個真是太大膽了!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有人來了!還不趕快給我回去,丟死人了你們!」這兩個在這兒「情不自禁」,她這個當嫂子的可要怎麼辦啊?她冤不冤啊?

彰德公主被福王妃一喊,心裡也急了,她深悔自己不應該為了叫人探聽暖雲閣的情況將自己的貼身的宮人給派出去了,也不該聽了樂陵的話將另一個留在了殿中,「你快放手,小心我叫人砍了你的全家!」

「公主才捨不得呢,我知道,你們想叫我堂伯助靖郡王上位,才會將宣寧公主嫁給我,你們也太沒誠意了,弄那麼個女人給我,要是將你嫁給我,那李家還有什麼話說,自然全力助靖郡王奪位了,」被彰德公主一喊,李夢龍只覺心裡的躁意去了些,可是酒勁兒卻更盛了,色心一起根本就沒有聽見福王妃喝的什麼。左右這裡也沒有人,大家索性將話說清楚,「哥哥跟你講,你不如從了哥哥,你放心,我回去立馬叫父親給我堂伯寫信。」

彰德公主被李夢龍逼得步步後退,身子已經靠到了假山石上,她忽然覺得自己踩著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居然是一隻人手!不由「啊」的一聲,撲到李夢龍懷裡。

「來人,將這兩個傷風敗俗的東西給朕拿下!」天佑帝已經被李夢龍的話氣得渾身哆嗦,而自己最心愛的女兒竟然在自己面前向姐夫投懷送抱,更叫他無法容忍!

「皇上,您息怒,」惠妃上前一步扶住了天佑帝的手臂,「今天的事不宜鬧大,」她打量了一下周圍,「萬幸今天進宮的都是自家人,彰德的名聲要緊。」

天佑帝被周惠妃一攔,頭腦也清醒了一些,「來人,將李夢龍給朕關了,御前失儀,還敢頂撞朕,直接給朕扔到天牢里。」

看李夢龍被帶了下去,彰德公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再笨也知道今天被人算計了,「父皇,有人要害女兒,您一定要給女兒做主啊,將他們都給我殺了,嗚-」

周惠妃根本不給天佑帝偏袒彰德公主的機會,看向福王妃道,「是你叫人過來喊本宮的,跟皇上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就算是大家都傷了風,也要先將罪名給她定了,免得夜長夢多待天佑帝氣消了,再被她一哭,今兒的事兒就算是了了。

雖然宣寧公主的意思只是希望能順利的毀了自己跟李夢龍的親事,但周惠妃和染塵師太要的可不止這些。

福王妃偷覷了一眼天佑帝,顫聲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這后又辯解道,「皇上,娘娘,當時臣妾已經攔了,可是李夢龍說宮裡燈火通明的,臣妾還是不準,可是公主已經走出去了,臣妾不敢攔,」說到這兒她膝蓋一軟,跪倒在地,眼淚也奪眶而出,「臣妾等了一會兒見他們還沒有說完話,就想著過去看看,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可臣妾是嫂子,這樣的事又不能叫宮人去拉,臣妾有罪,臣妾不該害怕公主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跟李夢龍怎麼了?他,他輕薄我,你當嫂子的居然置之不理,現在還敢反咬我一口?」彰德公主已經被福王妃氣的怒目圓睜,「你個賤人,我打死你!」

福王妃看著撲過來的彰德公主嚇的連滾帶爬的就要往周惠妃那裡躲,「周母妃救命!」

「夠了,你當我們眼睛都是瞎的?沒有看到你們做的好事?」宣寧公主上前一步,一個耳光甩到彰德公主臉上,「虧你還是我的親妹妹!剛才還在殿上為了那種人公然給我難堪,」說到這兒宣寧公主再也支持不住了,往天佑帝腳邊一跪,「父皇,這種日子女兒再也不想過下去了,女兒自家出家為尼!」說罷撲到周惠妃懷裡低泣起來。

「父皇,你要相信我,是她們,是她們合夥害我的,對了,那裡,那裡有隻人手,女兒踩到了一隻人手,才嚇的撲到李夢身上去的,」彰德公主忽然想起來自己失態的原因,一指假山道,「就在那邊,不信你們去搜,周惠妃,現在你主掌後宮,竟然在昭和殿里出了人命,你該當何罪?!」

時至今日,天佑帝才發現自己原來一點兒也不了解自己這個小女兒,她性子張揚,心直口快,喜歡事事強人一頭,他覺得這些都沒有什麼,自己最寵愛的女兒,永安最尊貴的公主,自然是要集成千寵愛於一身的,他的公主自然應該是被人敬著捧著順著的。

天佑帝也不喜歡女人成天將什麼三從四德一個個把自己弄成塊木頭,就像自己的妹妹,堂堂一國公主,反而要受夫家的氣,因此他也從來不要求自己的女兒學習這些,現在好了,女兒竟然成了這麼個樣子,「你,你這個孽障!朕今天打死你!」

「皇上,沒準兒公主說的是真的呢,」周惠妃一攔天佑帝,轉頭沖身邊的小太監道,「還不過去看看?」

「回皇上,回娘娘,假山後面什麼都沒有了,」那小太監過去了一圈兒飛快的跑了回來,在天佑帝面前跪下。

「你撒謊,明明有人,」彰德公主一指那個小太監大聲道,「我看得清清楚楚,還踩著了。」

「好啦,快去扶公主起來,公主病了,送她回福安宮吧。皇上,這天也不早了,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咱們不跟一直拘著他們不叫人家一家老小守歲不是?」

這種情況下,自己哪還有心思跟宗親們喝酒?只怕今天的事傳到他們耳朵里,背地裡非笑死自己不可,天佑帝拍了拍周惠妃的肩膀,「你向來是個妥帖的,今天的事就交給你了,最好不要傳到外面去。」

聽天佑帝將所有的事情全權交給自己,周惠妃眼中滑過一抹得色,面上卻更顯恭謹,「皇上放心,今天在場的都是至親,她們都知道輕重的,臣妾叫人去請太子過來,就由他替您送宗親們回去吧。」

「父皇,父皇您不能走,對了,您去暖雲閣,您去暖雲閣看看,」彰德公主奮力要掙脫宮人的束縛,大聲喊道。

「彰德公主是怎麼了?大過年的撞了邪么?」染塵師太跟雲濃已經在不遠處站了好一會兒了,聽到彰德公主喊出了暖雲閣來,便扶了雲濃出來,她可不願意從彰德公主嘴裡說出什麼不利於女兒的話,今天的事可是跟她們母女沒有半點干係的。

「你,你怎麼在這裡?」彰德公主看到蓮步姍姍的雲濃,吃驚的瞪大眼睛,一個聲音在心裡告訴她,「完了,全完了,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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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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