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喬巴的獨白

洛奇拳擊俱樂部的頂層，是一間裝修豪華的辦公室，裡面的每一件擺設雖然價格不菲，但是卻失去了那種高雅，無時不刻的散發著暴發戶的氣息，喬巴坐在屬於自己的那張椅子上面，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刀疤幫的成員，對於自己老大最近的奇怪行為，已經習以為常，反正這些腦袋裡面只知道燒殺掠奪的暴徒們，並不關心自己老大的心理，關心的只是今天能夠佔多少地盤，亦或是明天可以收多少保護費。對於自己手底下這幫小弟的想法，喬巴心裡自然清楚，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了，心裡不由嘆息道：「真是一幫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剛剛三十六歲的喬巴，在這裡可以說的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壟斷了整個羅徹斯特市的黑幫交易，收穫的錢財可以說這輩子都花不完，甚至連市議會的議員們見到自己的時候，也要裝出一副尊敬的樣子，稱呼自己一聲「喬巴先生」。對，沒錯，就是裝的，喬巴心裡清楚，這幫道貌岸然的議員們，在見到自己的時候，心裡一定會在不停的咒罵「這個黑幫的惡棍」之類的，不過，如果他們不想自己或者是自己的家人發生意外的話，只能夠對自己笑臉相迎。按理說，喬巴現在擁有的一切，如果落到任何一個人的頭上，都會讓那個人欣喜若狂，但是這一切對於喬巴來說，還遠遠不夠。當一個人擁有的越多，他害怕失去的也就越多，喬巴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考得正是他年輕時候敢打敢拼，用自己的姓名搏出來的。「刀疤」的綽號不僅僅是說喬巴右臉頰那個三尺多長猶如蜈蚣般的刀疤，喬巴如果將上衣脫下，就會看到自己的身子上面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密密麻麻布滿著傷疤。那個時候自己一無所有，可以拿命去拼，不過現在的喬巴卻不敢再那麼的「冒失」，先不說因為年紀的關係，自己的體力再也沒有年輕的時候那麼充沛，哪怕是在打鬥中自己勝利了，但是如果自己哪怕是蹭破了點皮，那也不是對方能夠賠償得起的。所以喬巴現在怕了，害怕受傷，害怕丟掉性命，更害怕失去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再說現在自己雖然有錢，但是在這個「鄉下」卻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自己感到高興的東西。喬巴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辦公室的擺設，紅杉木的地板，華貴的皮質傢具，眼前的一切讓喬巴感到厭煩。喬巴不是沒有見過世面，年輕時的喬巴曾經是紐約市的一個黑幫家族中的一員，那裡高樓大廈林立，夜色降臨之後，刺激的夜店、酒吧曾經是喬巴的最愛，可是羅徹斯特這個鄉下城市裡有什麼？有高高的大樓么？亦或是讓人迷醉的豪華夜店？不，這裡什麼都沒有，在這裡，最高的建築物是拉爾斯集團，才不到三十層竟然能夠成為羅徹斯特市的地標，有沒有搞錯？像這種小樓放到紐約市根本就排不上名號。等到了晚上，菲尼克大街非常的熱鬧，可是全是一些臭水溝裡面的老鼠般的小混混，根本無法與紐約市那種晚上高檔次的「熱鬧」相提並論。喬巴的心裡，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想法變得越來越加的強烈，不過對於這種想法，喬巴可不敢表露絲毫，畢竟盯著自己這個位置的人不少，如果自己軟弱一些，相信過不了多久，自己的屍體就會躺在精察局的驗屍間。自己心中的苦悶卻不敢有絲毫的表露，所以最近喬巴的脾氣越來越暴躁，緊緊的盯著自己的手下，稍有差錯，便會狠狠的處罰這幫不長腦子的蠢貨，權當是發泄自己的苦悶。不過隨著那位大人物的到來，喬巴好似看到了希望，從這裡脫離出去，過著自己夢想生活的希望，。想到那位大人物，喬巴的心裡頓時變得火熱起來，原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就只能窩在這個鄉下，但是沒想到，在自己幾乎絕望的時候，那位大人物突然來到了這裡，找到自己安排了一件事情。喬巴雖然並不清楚，為什麼那位大人物會要求自己派人去「請」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學生，但是喬巴明白，在那些輕易決定自己生死的大人物面前，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只有「蠢蠢」的聽從安排，才是長久的辦法，至於原因，或許是那個大人物的個人癖好，真不清楚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怎麼會對一個不到二十的小丫頭感興趣。整件事情進行的很順利，作為羅徹斯特市的地頭蛇，這種事情喬巴之前也沒少干過，將人交給那個大人物之後，雖然對方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示，但是喬巴相信，在這件事情上面，自己並沒有什麼紕漏，在那位大人物的心裡已經留下了一絲印象，想來自己只要在這幾天里抓住機會，再表現一下，自己的要求，對方一定會輕而易舉的滿足。喬巴幾乎看到，紐約市的繁華正在朝自己招手。突然樓下傳來了陣陣的吵鬧聲，將喬巴從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幻想中拽了出來，心情不好的喬巴睜開眼睛，語氣不耐的吩咐道：「吉米，去下面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己，喬巴決定，不論對方是誰，自己一定會讓他體驗一下自己的怒火。「老大，是唐尼那個傢伙，這個傢伙帶著一個陌生的少年，在樓底下嚷嚷著說有大買賣要跟你當面談談。」不多時，喬巴忠實的保鏢吉米，一個身材碩壯的黑人大漢，走了進來，在喬巴的耳邊彙報著樓下發生的事情。唐尼么？喬巴腦海中頓時映現出那個倒霉蛋的樣子，雖然唐尼跟著自己的時間比較早，辦事情還算是忠心耿耿，但是現在的喬巴越發的瞧不起這個滿腦子只有暴力的莽夫，借著之前的一個失誤，喬巴將唐尼狠狠的整治了一番，如果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面，喬巴早就將他給踢出幫派。現在這個傢伙竟然還敢過來見我，喬巴心裡多出一絲好奇，雖然唐尼是個莽夫，但是對自己還是非常的懼怕，既然還敢在樓下嚷嚷著要見自己，莫不是真的有什麼大「生意」。頓了頓，喬巴緩緩的開口說道：「吉米，告訴樓下的，放他們進來，同時告訴唐尼，這一次他最好有什麼好的理由，否則，哼哼！」彷彿在這一刻，喬巴又變回到那個令人懼怕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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