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你是唯一

第八十章 你是唯一

「等一下!等一下……」周覓在停車場繞了好半天才找到顧灝南的車,忙一邊喊著一邊快步朝這邊跑來。

「顧總,等一下!」

顧灝南手下的動作未停,將傅雅放進車裡,關上車門,才回眸看了一眼已經跑過來了的周覓。

「顧總,這個……」周覓跑了過來,劇烈的喘著氣,抬起胳膊將手裡的包遞給他:「這是傅雅的包,她剛剛去洗手間之前放在我這裡的。」

「謝謝。」顧灝南接過,對周覓輕笑。

周覓頓時紅了臉,羞答答的捂著臉嘿嘿一笑:「我跟傅雅是好朋友,顧總你不用謝我。」

顧灝南淡笑著對她輕輕點頭:「傅雅正在發燒,我先送她回去。」

「嗯嗯好,快送她回去吧,這兩天我看傅雅都一直在病著,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我還以為是你們夫妻吵架了呢,都沒敢多問!」周覓點頭像小雞啄米,依然一臉崇拜的看著眼前清俊非凡的男人,嘴裡不由自主的說著:「顧總你有沒有弟弟呀?有的話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下呀……咳咳……你別多想,我就是想認識認識……」

說著說著,周覓臉上更是紅紅的,又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推了推眼睛,靦腆的微微低下頭。

顧灝南不由的嘆笑:「沒有,妹妹倒是有一個,想要介紹嗎?」

周覓的小臉一癟,抬手抓了抓頭髮,尷尬的咧了咧嘴:「呃,那就不用了……我覺得我的性向蠻正常的說……」

顧灝南難得笑出了聲,低低的嘆笑惹得周覓一陣尷尬的臉紅,一個勁兒的用手指摸著自己的耳朵:「那我不打擾你們啦,快送傅雅回去吧,她燒的好嚴重。」

顧灝南微微點頭,旋身打開車門。

眼見著顧灝南上了車,周覓一臉花痴的紅著臉對著絕塵而去的黑色陸虎擺了擺手,笑的一臉出神的喃喃:「我跟傅雅是好朋友,傅雅的老公是總裁,那我跟顧總就也是好朋友,我居然跟總裁是好朋友……」

黑色奧迪一路疾馳,十幾分鐘后駛進日暮里。

傅雅已經渾身都在發燙,神智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裡,但並不是完全的不省人世。

她感覺到有人將她抱起,抱她進了那裡,又將她輕輕放在柔軟而乾淨的床上,滾燙的身體一碰到微滲著几絲涼意的床,頓時舒服的轉頭將臉也向那微微帶著涼意的地方貼去,感覺到有人在脫她的衣服,她抗拒著想要抬起手,卻是完全的意識不清,混亂中只覺得周身忽然一片冰涼,之後就是柔軟而溫暖的被子蓋到她身上。

再之後就只覺得意識一片混沌,似乎有一個細細的冰涼的東西被輕輕塞到她的咯吱窩裡。

之後,她便徹底再無任何意識。

終於醒來時,傅雅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才出來,睜開眼,依舊頭疼欲裂,好不容易看清了天花板,頓時皺起秀眉。

她怎麼會在這裡?

昨夜發生的事情如潮般洶湧而來,她只依稀記得陸哲浩將她按在洗手間門口不放她走,說了些什麼話便想要親她,然後……顧灝南出現了……

再然後……

再然後的事她有些糊裡糊塗的記不太清楚,緩緩坐起身,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被子向下滑落,感覺到身上的涼意,她才驟然發現自己竟然沒穿衣服。

她面色一滯,同時卧室的門自外向里的被推開,她下意識的瞬時拉起被子將自己脖子以下的地方全遮住,然後一臉見鬼了似的表情瞪向正拿著玻璃杯走進來的顧灝南。

「醒了?」顧灝南顯然是已經算到她醒的時間,眼中是淡淡的溫柔,走進來,將玻璃杯遞到她眼前:「來,先吃藥。」

傅雅動了動嘴,囁嚅了一下,卻是沒發出聲音,只覺得嗓子里乾乾啞啞的,澄澈的雙眼就這樣瞪著他眼中那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的溫柔和耐心,又看看眼前的水杯。

見她沒有動,顧灝南輕嘆,將另一手中的藥片送到她嘴邊:「你昨晚燒到40度,現在熱度雖然降下來一些,但還是在發燒,別耍性子,把這葯吃了。」

40度?

傅雅一怔,沒想到自己會燒到那麼嚴重,40度的高燒若是不得到控制,再高一點就她就很可能沒命了,她又沒想死,這才低下頭就著他的手將那兩個白色的藥片吃了,同時那隻玻璃杯便被送到她嘴邊,雖然不是很情願,但也還是低下頭喝了兩口水,將那苦的要死的藥片咽了進去。

連吃藥咽水嗓子都會疼,她蹙了蹙眉,同時將身上的被子裹緊了一些。

知道她難受嗓子疼說不出話,顧灝南也不等她說什麼,只看她喝了葯,便將玻璃杯放在一旁,同時淡淡的說道:「你從g市一個人回來后,就自己出去重新租了房子?」

他怎麼知道的?

她一愣,抬眼看向他,張了張嘴,還是很難說得出話來,剛想要出聲就覺得嗓子疼的像是有刀片在狠狠刮著她的嗓子一樣。

同時只見顧灝南眼中的幾分無奈,他站在床邊,穿的比較休閑也比較家居,淺藍色的上衣在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的映照下透著幾分愈加平易近人的暖意,他睨著她眼中的疑惑和疏離:「我在你包里看見了新的租房合同和鑰匙。」

原來如此,她低下眼,不想理會他的溫柔他的好,轉眼看看四周,想要尋找自己的衣服。

卻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她有些懊惱的緊抓著被子坐在床上,想要走,又不想就這樣在他面前光著身體下床,只好勉強的啞聲道:「能不能把衣服給我?」

「燒還沒有退,躺下。」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很淡很淡,聽不出是在哄她還是在命令,目光亦是平平的。

她抱著被子,深呼吸了一口氣,驟然抬眼看向他的臉,終是無法隱忍,縱使嗓子再痛再怎麼說不出話,也扯著嗓子盡量用著他能聽得清的聲音說道:「顧灝南!我要衣服!把衣服給我!」

說著,她又著急的看看四周,想著衣服或許在小卧室或者是被放在洗衣籃里,因為她之前離開日暮里的時候把自己的衣物都拿走了,除了穿之前的衣服,她沒別的可穿,見顧灝南像是不打算讓她離開,她心裡憋著一股氣,反正早就被看光了,沒穿衣服就沒穿衣服!

她驟然揭開被子,翻身下了床,雙腳一沾到地上才發現自己渾身虛軟的像一團棉花,險些腿軟的直接一頭栽在地上,忙向後一仰,身體重重坐回到床邊,她一臉懊惱的按著床畔,咬了咬牙就重新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頭疼欲裂連著眼前一陣恍惚,她眉心一蹙,終於還是沒能阻止身體向下軟倒。

當顧灝南過來接住她的那一剎那,傅雅只覺得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掙扎的動作劇烈,卻全都被他輕而易舉的按住,將她重新抱回到床上,蓋上被子按下她亂動的手腳:「別亂動。」

「我要衣服!」

「我去給你拿衣服。」他嘆了口氣,旋身出了卧室,傅雅又忙翻坐起身,眼角的餘光看見床頭的桌上放著一瓶醫用酒精,想到他昨晚應該是用酒精給她擦過身體物理降溫,心下微微一動,想不通他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會耐心到這種程度。

可是屬於顧灝南的溫柔與這無微不至的照顧,卻生生撕扯著她本就已不夠平靜的心,擰了擰眉,想著還是離開的好,剛要再下床,只見顧灝南拿了一件白色的家居服的上衣走進來,放在床邊:「你那身禮服我已經叫人送到乾洗店,先穿這件。」

她臉色僵了僵,看這款式大小就知道是他在家裡穿的衣服,而且明顯是一件新的,但只穿這件衣服她怎麼可能走得出去?

看出她眼中的猶豫,顧灝南也不說什麼,轉身便走出卧室,同時扔下一句話:「今天下午,你的行李就會被送回來,房子已經退了租,你不用再想著回去。」

「退租?」她臉色一變:「我交了半年的租金!」

而且租房協議上寫過,如果中途她這個乙方臨時要終止租賃關係,已交的錢款一概不會退還,而若是甲方終止,則是還她雙倍,這是租房協議中很正常的條款,對雙方的一種保障,可沒想到她半年的租金就這樣被打了水漂了!

「半年的租金,你認為這種代價很大么?」他站在卧室門邊,轉回身淡淡看著她:「傅雅,你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曾給過我?」

她呼吸一滯。

看來他是真的知道她不告而別的原因,她纂緊了被角,如果她真的沒有給過他信任,就不會在那家酒店外像個傻子一樣等了三個半小時,就不會病成這樣……

可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是想解釋什麼?

她抬眼,看向他,卻見顧灝南幽淡的薄唇微抿,向來寡淡的神色間瀰漫著幾分無奈,卻是心平氣和的道:「我和溫琪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是她父親在那家酒店,我那晚在溫副主席房裡喝了幾杯,聊了很久。」

傅雅臉上的疏冷瞬間瓦解,怔忪的看著他。溫琪那時說她父親也來了g市,所以顧灝南並不是去陪溫琪吃飯,而只是和她一起到酒店去看溫副主席?

是她誤會了嗎?

可那晚溫琪穿的那麼性`感暴`露,又挽著他的手臂,她怎麼可能不想歪?

難道……顧灝南始終都對溫琪無動於衷?他打來的那三個電話是想找到她,要向她解釋,卻結果……被她一時偏激的誤會還有刻意怕面對現實的迴避而搞到了這種地步?

他只是解釋了這一句,便轉身走了,傅雅坐在床上,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瞬間幻化成一顆豬頭。

刺蝟刺蝟,她果然是個不可理喻的刺蝟,她的防備心已經將理智都給摧毀了嗎?

傅雅忙揭被下床,抓過床邊的那件屬於顧灝南的白色家居服套上,男款的家居服本就寬鬆且比女款的長,只是一個上衣就直接能遮到她臀部,順手抓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將玻璃杯里剩下的水一口氣喝了個乾淨,又抬手揉了揉額頭,盡量讓自己清醒些,站起身,拖著一雙軟到像棉花一樣的腿走到卧室門口。

只是床與卧室門口的距離,走了這麼幾步,就已經快到她暫時體力的極限,靠在門邊低低喘息著,抬眼向外望,聽見廚房那邊有動靜。

歇了幾秒就朝廚房那邊走去,走到沙發邊,這才看見顧灝南站在櫥櫃邊一手拿著炒鍋,另一手打開爐灶,沒一會兒,廚房裡便傳來陣陣香味。

傅雅沒想到顧灝南這種叼著金湯匙出生的人竟然會下廚,身體無力的靠在沙發旁,雙眼看著廚房裡那道即便是在下廚都那樣優雅從容的身影,在她的感知里,總以為顧灝南即便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好歹也不應該是會有時間下廚的男人。

由是她堅持著走到廚房門口,將無力的身體靠在牆上,看著他的動作,竟看到失神。

終於,顧灝南關閉了爐灶,這才去看她,卻是剛轉過眼,就看見傅雅一雙澄澈的眼裡染了滿滿的愧疚和歉意。

「對不起……」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抓著廚房的磨砂玻璃門的門框,眼中的愧疚愈來越濃。

「刺蝟的本性,不是么?」他輕笑,順手端了兩隻盤子走出來,放在餐桌上,回眸瞥見她靠在廚房門邊沒有動,便走過去,停在她身旁,垂眸淡看著她眼中的愧疚,由是嘆笑:「你這女人,氣來的快,消的也快,我只解釋了這麼一句,你不怕我只是隨便找了個借口?」

傅雅這一回倒是沒讓他失望,很堅定的搖了搖頭:「是我錯了,就是我錯了,你不用安慰我,是我沒想周全,對不起。」

她簡直太荒唐了……

竟然想躲他躲的遠遠的,卻結果這麼幼稚可笑,原來她傅雅也被感情沖昏了頭腦,沒有顧慮到顧灝南的處境,他那時因為政府晚宴上發生的事而回去處理,肯定徹夜未眠,第二天又忙了整天,晚上去看一眼溫副主席,結果她卻……

「不得不說,你這醋吃的可真是不一般。」他忽然似笑非笑的俯首,靠近她蒼白的臉,唇在她乾裂的唇上輕輕擦過,惹得她渾身一顫,募地一個激靈,抬眼看他,同時只覺腰上一暖,身體被他按進懷裡,知道她唇上乾裂的很疼怕被碰到,便沒有深吻下來,轉過臉在她嘴角輕輕一吻,須臾故意貼在她耳邊道:「下次吃醋,記得告訴我,這樣的不告而別,只許一次,下不為例。」

明明是她辦了個糊塗事,生了個糊塗氣,又得了個糊塗病,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多蠢啊,她自己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結果被他這樣的包容,反倒莫名奇妙的熱了眼眶,順從的將頭貼在他懷裡,道歉的話她可以說,畢竟她是真錯了,但是這個吃醋……

「我才沒有吃醋。」她將臉靠在他胸前,悶悶的小聲說。

結果顧灝南卻只是抬手將她更深的按在懷裡,無聲的抱著她,也不與她爭辯,任由她自己一個人在那兒羞澀彆扭嘴硬,輕聲嘆道:「傅雅,我們可以試著相愛。」

她在他懷裡不動,鼻間滿是屬於他的獨特的味道,異常的好聞,她不說話,只是抬起雙臂,輕輕環上他的腰際,算是沉默的應允。

相愛?

她本來並不敢奢望的,在g市時他說的那些話,他對她的一切溫柔與包容,她覺得,他只要是喜歡她的就好了,他們互相接受這個婚姻就好了,只要關係不再那麼尷尬就好了,卻沒想過要相愛。

但是如果對像是顧灝南,她願意,試著,相愛。

幾分鐘后,傅雅因為昨夜燒的太嚴重,現在也沒有退燒,體力有限,只好任由自己像個體弱多病的林黛玉似的被扶到餐桌邊坐下,看著顧灝南後來又端過來的粥,又看看桌上那兩道比較清淡但是看起來卻是色香味俱全的小菜,直到她從盤子里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時,更是詫異的抬眼看看坐在她對面的顧灝南。

這麼清淡的東西都能被做的這麼好吃,她用力咽了咽,雖然嗓子疼,但是確實餓了,又面對著這種樸實無華的美味,再疼也得咽,又吃了兩口,見他眼中隱隱有幾分笑意,忍不住問:「顧灝南,你還是人嗎?」

他低笑:「在美國那些年,都是自己一個人住,若是連自己的肚子都不會餵飽,那豈不是早就被餓死了?」

「你自己一個人住?沒有請個阿姨照顧起居?」

「我自己有手有腳,不需要被誰照顧。」

他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便不想再提及有關美國那邊的任何話題,不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她吃的很香,目光微微掃向她因為穿著他的家居服太寬大而露出肩膀,那上邊有一塊不是特別明顯,但卻像是許多年前的舊疤,看起來像是曾經傷的極為嚴重。

他昨晚用酒精幫她擦身體時才發現那處疤痕,以前都沒有注意到。

「你肩上曾經受過傷?」他不經意的問。

傅雅握著筷子的手驟然一僵,臉色不太自然的不去看他,徑自抬起另一隻手將身上的衣服向上扯了扯。傅雅握著筷子的手驟然一僵,臉色不太自然的不去看他,徑自抬起另一隻手將身上的衣服向上扯了扯。

察覺出她的動作和眼中隱隱的不自然,顧灝南沒有再繼續問,只是靜靜看著她低下頭專心吃菜的模樣,眼中是隱隱的幾分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近乎寵溺般的淡笑。

吃過飯後,傅雅又被顧灝南按在卧室里測了一次體溫。

是38度5,比起昨夜的40度危險的近乎致命的高燒已經好了許多宥。

雖然依舊腦袋發沉渾身無力,但好歹她傅雅也不太喜歡一直這樣被人照顧,堅持著在客廳里來來回回的走,在窗外透射進來的陽光的照耀下,臉上漸漸溢出了些汗。

身上的汗粘粘的,想起身體昨晚被酒精擦拭過,就算是揮發的快,但肌膚上應該還會有些殘留,這一想之下,她便覺得身上發癢,想要去洗澡,卻結果被顧灝南直接就給否了。

「退燒之前別洗澡。」他說膣。

傅雅站在客廳里,身上粘粘的實在難受,由是像個小可憐兒似的眼巴巴的看著那一身清爽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顧灝南,心下嫉妒的要死:「可是身上很癢,你不是說過勤洗熱水澡能驅寒嗎?大不了我把水溫調的熱一點。」

顧灝南一副慵懶而優雅的模樣靠坐在沙發里,雙腿隨意交疊,視線從手中的報紙上轉移,看了一眼一副難受表情的傅雅:「你確定以你現在的狀態,不會直接在浴缸里睡著?」

她囧了囧,抬手抓了抓發癢的脖子,嘶啞著說:「不會,我很快就洗好,洗好了馬上就出來!」

他好看的眉宇微微一動,算是允了。

那時候的客廳里被窗外耀入的陽光照耀的明亮溫暖,映著他的側臉,他的眉眼如畫,五官並非剛硬的冷線條的立體深刻,卻是好看的那麼的洽到好處,那就是一個清清爽爽的讓人一眼就能記得住的男人,真實而俊挺非凡,看著她的目光沒有半分的輕浮,淡淡的輕輕的笑,彷彿他們已相愛多年。

傅雅想,縱使她的本性不喜歡被人這般管束著,但這種溫柔的霸道約束卻讓她沒來由的想要順從,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好似一個被人整天捧在手心裡寵著的孩子,這是她不曾感受過的幸福,她竟喜歡上了這種相處的方式。

「洗太久頭會暈,我不介意親自去抱你出來。」

在她又跟他索要了一件衣服,抱著衣服走向浴室時,顧灝南一臉波瀾不興的翻看著手中的報紙,淡淡的說了一句。

她驟然腳下一僵,猛地回頭看向他,顧灝南亦在此時轉眸淡看了她一眼,深邃的黑眸中是幾分興味。

傅雅嘴角抽搐了下,二話不說的直接衝進浴室。

將浴缸中放了適量的水,試了試水溫后才脫下身上已經快要完全被汗濕的衣服,小心的邁進浴缸里緩緩坐下,適度的水溫將她包圍,閉上眼,舒服的抬起手輕輕蹭了蹭脖子,又用手向下擦了擦,直到手碰到肩上那塊若是不近距離仔細看根本不會再被任何人發現的十五厘米長的疤痕,募地一頓。

遲疑的用手在那塊疤上慢慢的摩挲,傅雅仰起頭,眉心漸漸蹙起,手指剎時在肩上收攏,閉上眼,低下頭,將臉埋在溫暖的水中,借之揮去那些不願去觸碰的回憶。

就在她真的如顧灝南所說,就快要在這溫暖舒適的水中睡著了的時候,外邊隱約傳來敲門聲,傅雅睜開眼,回眸看看緊閉的浴室門,側耳聽著外邊的聲音。

「思晴昨天等了你一整晚,以為你會去接她參加安凌兩家的訂婚宴!可你小子居然連見都不回去見她一面,你想把小晴逼死,讓你爺爺心疼死嗎?」

門開了,隱約傳來的聲音有點像是顧老爺子,傅雅面色一怵。

之後顧灝南不知是說了什麼,顧老爺子驟然破口大罵:「小晴從小就在你身邊長大,你忍心看著她整天茶飯不思?!那孩子這一個多月整整瘦了一大圈,每天都魂不守舍的等著你回去看她!灝南,今天無論如何,你得和爺爺回顧宅,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小晴那孩子就這樣傷心下去!跟我回去!」

之後的對話聲再也聽不清,傅雅心下有些不安,大概過了不到一分鐘,聽不清顧灝南的聲音,卻忽然聽見房門被關上的動靜。

她一驚,該不會顧灝南真的和顧老爺子走了?就這麼走了?

驚詫之下難免手忙腳亂的想要從浴缸里出來,剛一爬坐起身想要站起來,卻不知道是不是泡在熱水裡太久,導致本就暈沉的腦子忽然一陣強烈的眩暈,剎時眼前天搖地晃,來不及驚呼出聲,便整個人直接從浴缸里翻折了出去,屁股重重摔在濕`滑冰涼的地上,頓時疼的她低叫一聲,靠在浴缸邊欲哭無淚的伸手揉著不知道有沒有被摔成四瓣的屁股。

浴室門驟然被拉開,她還沒從那陣疼痛中回過神來,眼角的餘光便瞥見出現在浴室門前的顧灝南的身影,她一詫,驚異的看向他:「你……」

顧灝南是先聽見浴室里傳來悶響,又聽見她隱約的痛哼聲,以為她出了什麼事,結果剛打開門就看見她整個人赤`裸裸的跌坐在浴缸外邊,一手握著浴缸的邊緣藉以撐住身體,另一手正不停的揉著……發紅的那一部位……

見他眼中似是也有一絲尷尬,尷尬中又攙雜著戲謔的笑,傅雅忍不住抬手抓起手邊的一條毛巾朝他那邊砸了過去,也顧不上臉紅和不好意思了,憤憤的怒罵:「你還笑!我要是摔殘廢了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顧灝南強忍住笑,直接走進去,俯身以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抱了起來。

傅雅屁股疼,借著他攙扶的力道直接靠在他懷裡,疼的她齜牙咧嘴的憋著一泡眼淚憤怨了兩聲:「這輩子都沒摔的這麼狠過!我跟你們顧家是不是真的犯沖啊?」

說時,她又將手探下去揉了揉自己已經摔紅了的屁股,抬眼瞪了一眼顧灝南,卻見他臉上笑意就快藏不住了,頓時黑著臉悶悶的說:「你不是跟老爺子回去看思晴嗎?」

「你就是因為聽見了這些,所以才摔了?」顧灝南終於還是莫可奈何的笑了出來,墨色的眼眸因為眼前一絲`不掛的luo體而暗的深不見底,看她一副又疼又有些怨憤的模樣,索性拽過浴巾將她裹住,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無視她下意識的低呼,直接將她從浴室抱了出去。

客廳里的陽光十分溫暖,傅雅一被那暖洋洋的陽光曬到,便眯起眼睛轉頭朝門口看了看,門關的嚴實,顧老爺子似乎是走了,但是從他們剛剛的對話中聽來,老爺子明顯是不打算就這麼罷休,可怎麼……

「別再亂想,無論是思晴還是溫琪,都不會是你有必要擔憂的存在。」

傅雅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他說話時的每一句話伴著強有力的脈搏敲打著自己的心臟,似乎要被蠱惑了,可就在這一瞬間,她立馬清醒過來,自己看到的一切絕對不會有錯的。可此刻自己渾身光著,一切還是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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擄妻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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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你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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