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Chapter 61

「啪嗒——啪嗒——」的敲鍵盤的聲音在辦公室里響起,在大家都離開后,小柔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一邊漫不經心的打著那份『檢討』，一邊想著今天的事情。雖然這份『檢討』是給警察署長的，但是小柔知道曾sir是不會在意這份『檢討』是否真的寫的很有『誠意』，因為作為一個警察署長，只是為了一個小小督察的風言風語而特地來警告，這道理上來講是很不通的,他完全可以把自己的上級警告一次，再要上級來壓自己，根本就不用親自來。更何況,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來說,曾sir從不做無謂的事情，他今天的舉動一定有問題。那麼，所謂的『檢討』應該只是個幌子，到底，曾sir是想說什麼呢？

對了，他提到了爆炸案！爆炸案的疑犯孫耀祖死了，還是死在警局，這可算是件大事，可曾sir一句也沒提。之前，和幗英交談的時候就說過警局有內鬼，那個時候，只是懷疑她那組的人，看來，現在警局裡不止一個鬼啊，否則，怎麼會在層層把關下讓人就這樣死了呢，要知道，孫耀祖是和四爺的國際販毒組織關聯的，他被關在拘留室里的安全保障層要比其他一般犯人嚴格的多的多了。也就是說，曾sir也想到了這一點，甚至於他在猜測這隻鬼在警局的高層，所以，連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要用寫檢討這樣的方式請我到他辦公室談話？

不管怎麼猜測，署長辦公室一行是必須的。小柔看看自己的檢討快過三千字了，立馬就準備結尾，湊齊了字數，就列印出來，略微整理了一下，就向著署長辦公室出發了。

在簡單的寒暄之後，曾sir接過小柔的檢討，看也沒看，就隨手往旁邊一放。

『果然』，小柔心裡想到。

接著就聽到曾sir輕飄飄的來了一句：「敵人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許多。」

小柔一聽，就知道這說的是四爺，或者具體點說是他在香港的勢力。正如之前小柔對幗英說過的那樣，她回香港當警察的原因是四爺要在這裡擴充自己的實力，她想趁著敵人在一心儲備自己力量而疏忽防範的時候，摸到對方的脈搏，然後一擊即中，徹底摧毀對方在香港的勢力，甚至能順勢拿下他在海外的那些。可現在看來，應該是消息有誤或者是延誤了，在自己想出動的時候，敵人已經強大到自己的預計範圍外了。

小柔的這些想法，曾sir也是清楚的，所以才會和美國方面接洽，將小柔調回香港任職。要不然，大家真的以為，小柔是單純的被曾sir的那些個美食給誘惑回來的？也正是因為曾sir清楚小柔回香港的目的，所以在出了這些事情后，才會對小柔說出這樣的話。

「有什麼消息或者線索嗎？」小柔隨口一問，隨即又輕笑一聲，接著說道，「有那麼糟糕么？糟糕到曾sir你都不敢在我辦公室里告訴我，而非要用這種方式請我來？」

「敵暗我明，小心點好。」曾sir一反常態的沒有和小柔笑著說下去，反而一臉嚴肅。

小柔見狀，也嚴肅起來，問道：「有懷疑對象？這人很厲害？」

曾sir搖搖頭，說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才覺得危機重重。任何的不小心，都有可能被敵人窺探到，我們再想掌握主動就很難。」

「對了，我們懷疑緝毒組裡也有內鬼。」

「我可以想象的到。既然警局高層可能有，安插幾個小羅羅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這樣的人行動起來反而更不容易讓人察覺。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孫耀祖的死因查不到。」

「查不到？」小柔有些吃驚的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沒有外傷，沒有內傷，沒有中毒，也沒有突發疾病，就這樣沒了呼吸，沒了心跳。」曾sir很平靜的說著，可是這樣平靜的語氣和話語在小柔心裡卻十分不平靜。

這是怎樣的手段啊，能在警局殺人滅口就很不容易了，居然還這樣悄無聲息。不知道死因，就無法下手去查疑犯，總不至於和孫耀祖接觸過的人都懷疑一遍吧，那樣會牽扯多少警局的人員，還有和這些警員接觸過的人也是被懷疑的對象，這樣查下去的話，只會引起警局內部人員之間的猜疑，甚至會使整個警局陷入混亂狀態。

看小柔沉思的樣子，曾sir說道：「看來你已經猜到我想說什麼了。」

「曾sir你的意思是，這件案子到此為止，否則，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反正，每年警局的懸案也有不少，不在乎多這麼一個。」

小柔一聽這麼不負責任的話，立馬就反駁了起來：「可這樣的話，我們永遠都抓不到那個內鬼，更不要想去抓四爺。」

「難道你要我為此賠上整個警局？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就說出來看看，不要和我說這些大道理。」曾sir也厲聲的質問道。

小柔一聽，也噎住了話，沒有再吭聲，不過，臉上不服氣的表情還是讓人一看就知道。

「好了，我是說這件案子不要查了，但是我沒說不抓內鬼，不抓四爺了啊。俗話說的好，條條大路通羅馬。要抓四爺，不是只有這一條路。」說到這裡，曾sir看到小柔的臉色好轉了許多，也認真的聽自己的話了，便繼續說道，「都說九尾狐有九條尾巴，可我們只要抓住它的一條尾巴，就順著能摸到它的整個身子，然後抓住它。四爺把攤子鋪的這麼大，又何止有九條尾巴呢？」

小柔若有所思，沒一會兒，便點點頭，說道：「沒錯，是我太糾結這件事情了，我應該從大局著手的。」

「想通了就好，你啊，聰明是聰明，就是遇到四爺的問題上就容易犯傻。」

「我哪有，我明明就很聰明的。」聽到曾sir開始調侃自己了，小柔也順勢接了話，轉而想到幗英那邊的情況，便又開口問道，「這件事情，緝毒組那邊是不是也要說一下？畢竟他們是主要負責這案子的。」

「案子的事情，那邊我會說的，不會有問題的。要知道，他們可沒有像你這樣，對四爺那麼執著。只要和他們講清厲害關係就好了。」

「哼，搞了半天，還在拐著彎子在教訓我。」小柔氣呼呼的說著，一邊還把嘴邊撅著老高。

「教訓你也是為了你好。對了，你有收到美國那邊的消息么？四爺現在不僅要做毒品生意，還想做軍火買賣。」

「嗯，我知道，在我回香港之前，就收到了這樣的消息，而且，據說四爺不是想做軍火買賣，而是已經開始做了。」

「那你怎麼看？打算如何應對？」

「他做軍火生意很好理解啊，販毒嘛，總要有火力保障安全的，不過，想要把軍火生意做大，不是那麼容易的。美國那邊因為沒有槍支管制，所以在那邊有些他的生意，但也只是剛剛起步，香港這邊應該還不涉及，至少應該還沒有形成規模性的買賣。而且，他是毒品起家，在香港的話，抓毒品這條線應該是線索更多一些的。」

「和我想的一樣。」曾sir讚賞的點點頭，「看來你確實對四爺了解的不少，那麼，針對四爺的案子和行動，你一定要參加才行。」

「你想把我調到緝毒組？」

「不，我是想你們重案組和緝毒組強強聯手。」

「為什麼要扯上重案組？更何況，緝毒組的資料是保密性質的，其他組的人員是無權查看的，那樣，重案組還怎麼和緝毒組合作呢？」

「要想合作不難，只要緝毒組對你們重案組開放許可權就好了。我是這麼想的，四爺的毒品案往往涉及面很廣，因他的毒品發生的一些案件很可能就是你們重案組的案子。那麼，把你們重案組和緝毒組並在一起攻克四爺這個難題，不是大家都有便利么？緝毒組主要查毒品這條線，你們重案組就查因此引發的案件，彼此間互相配合，就會更加容易查到有關四爺的線索。當然了，僅僅是涉及四爺的案子才這樣，其他的毒品案，你們還是無權過問的，同樣的，重案組其他的案件，緝毒組也不得過問。」

「聽起來不錯啊！但是，緝毒組的內鬼怎麼辦？」

「雖然人越多，對於他的隱蔽會更好，但同樣的，對於他的行動也更加有限制作用。」

「所以，我們只要把水攪渾了，他總會露出馬腳的。甚至，我們發現他的馬腳都可以不動他，反而去利用他。」

「不錯！既然你覺得可行，就回去做好組員的工作。記住，重案組和緝毒組的合作，是只有你們重案a組和馬幗英帶的緝毒組，也就是說，你的組員要嚴格按照緝毒組的保密協議，不得向其他重案組的組員泄露任何資料。」

「明白了。」

「緝毒組那邊，我會和馬幗英說的。之後，我會通知你們的上級，讓你們彼此雙方協商其中的細節。」

「原來曾sir你也知道就這樣不通過我的上級直接通知我不好啊，我還以為你故意為難我，想讓我在張sir面前難做呢。」小柔知道是因為四爺案子的特殊性，曾sir才會這樣直接找自己的，現在這樣說，只是習慣性的和這位亦師亦友的上級開玩笑罷了。

「你明知什麼原因還這樣說。不過，你都這樣說了，本來我還想提前告訴你一件事的，我就不說了。你就等著張sir通知你吧。」曾sir也賣起了關子。

小柔挑挑眉，想著應該不是和四爺有關的事情，要不然曾sir老狐狸肯定就說了，既然如此，那應該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提不提前知道也就無所謂了。想到這裡，小柔便起身告辭了。

只是在出門之前，小柔還向曾sir彙報了一下查孫耀祖毒品案子的過程中，小敏替自己做了一次黑客的事情。畢竟，這可算是不怎麼光彩的事情，若是沒有這位老大的擔待，那不是遲早要出問題的。本來，小柔以為自己會換來一頓罵，誰知道，得到的回答是：特殊時期特殊處理，不過不能超出小柔的監察範圍。

這也就是說，以後，在小柔的監督下，小敏還可以為自己辦事。想到這裡，小柔的心情不免好多了，要知道這可是一張完全屬於自己的底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