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御林江湖》第十八章

花嫤剛剛露出水面,就看到了安心且熟悉的大雪。

但是紅涯僵直在岸上,但她感覺得到紅涯身上散發的興奮和激動。

「怎麼……」花嫤剛剛爬上岸想說話,便被紅涯一把攔住,她順着紅涯的目光去看,頓時也變得緊張起來。

不遠處,傳來一陣陣低吼的反抗的聲音。

夜星和香薇雲!

他們倆對望着,尾巴輕輕拍打着地面,香薇雲隨時準備搏鬥。

夜星則饒有興趣地跟她盤旋著。

突然,夜星咆哮了一聲,猛地撲上去,紅涯愣了愣,夜星怎麼會這樣和香薇雲搏鬥呢?

不過很快她明白了,夜星只是把她撲倒,香薇雲狠狠抓了他一把,但是夜星毫不在意,兩隻貓扭打在一起,香薇雲漸漸不再反抗,任由夜星把鼻眉埋在她頸間,溫熱的呼吸吐在她臉頰旁,香薇雲也喵喵地舔着他的皮毛……

然後,紅涯就噴鼻血了。

現場版直播啊!!真貓秀啊!!

花嫤對着激情的場景顯得淡定多了:「不是真人,不是bl,我沒興趣。」紅涯暗暗鄙視了她一眼,剛想躲起來偷看,夜星已經拖着香薇雲進了密林深處。

然後,紅涯就自由發揮了。【花嫤:是自由想像吧==】

身後有動靜。

花嫤猛地回頭一看,是禪玉。

她的腿受傷了,倒在雪地上,血染紅白雪。

她上前,蹲在她面前,平靜地問:「你想報仇嗎?」

「戲花……」禪玉眼裏閃過痛苦,隨即變成憤怒,「我就是死,也要和央央同歸於盡!」

「你又能怎麼做?」紅涯輕蔑地高呼一聲。

「不能回暗雪門,」禪玉沉思,「他們在通道處設了最後埋伏,從池水逃生的弟子都喪命了,央央一定會回暗雪門,稟報門主暗河族滅了領隊的三十弟子,然後坐上副門主的位置,接着設計殺害門主……吞併暗雪門!」

「那你怎麼出來的?」花嫤頓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央央要的不是勝利,而是一併吞掉兩個門派。

「我在暗河族有窩藏已久的探子。不過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他暴露了。」禪玉眼神一轉,「要是我回暗雪門,一定會被央央一口咬定我是叛徒,她一定收買了人手,現在知道真相的人,」禪玉回頭悲痛地看了一眼池水,「估計都已經死了。」話畢,她久久沉默。

「那你們是怎麼出來的?」禪玉抬頭問紅涯,突然她彷彿想到了什麼,滿眼警惕,「難不成你們是暗河族的間諜?!」

花嫤眼裏迸出狠光,她站起身來,冷哼了一聲,低語道:「你要是再敢這麼污衊我,我就讓你知道雙腿受傷后還要遭受重創的痛苦。我知道真相,但是我不會幫你。再說,我們就三個人,他們一大堆,除非你能一張嘴說出天花來。」

禪玉緊咬牙。

紅涯回過頭來,任雪風吹去自己臉上的潮紅。然後走到禪玉面前,蹲下,笑嘻嘻地問:「怎麼樣,要加入我們嗎?」

禪玉一挑眉,掙扎著翻了個身,仰面看着落在自己臉上地雪花,迷茫道:「加入你們?」

「是的,」花嫤瞟了一眼禪玉,「我們可以幫你報仇——讓央央隕落。」

禪玉望着飛舞的大雪沉思了很久,以至於紅涯幾乎以為她要被大雪覆滅的時候,她開口了:「讓她死。」

花嫤眼裏露出滿意的目光,接着俯下身扶起禪玉,看了看她的腿,接着朝紅涯點了點頭,紅涯會意,立刻奔向石林。

「她去幹什麼……」禪玉坐起來,有氣無力地說。她的腿使不上力氣,但花嫤堅信不是斷了。

「去給你做個能讓你正常趕路的東西。」花嫤面無表情。

「央央知道我沒死,」禪玉的聲音彷彿是低沉的靈魂,花嫤都覺得她可以去當女低音了,「她馬上會派人搜查。」

「你很了解她。」花嫤看了她一眼。但是禪玉沒有回答,於是花嫤問了一個她很想問的問題:「為什麼救兮兮?」

禪玉沒有說話。她嘆息了一聲后:「我欠她的。她救過我。」

「你不夠狠。這會是你的死穴。」花嫤言道。

玉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石林那邊跑出來一大堆木條,紅涯緊隨其上。

禪她沒有多說什麼,拿起一根細細的木條就開始雕琢,花嫤知道她是在做簡易的釘子、掛鈎。

「央央什麼時候來?」花嫤側頭,問。

「最晚明早。」

「賭一把吧,你現在只會拖我們後腿。」花嫤冷嘲熱諷,走到紅涯身邊撿起幾塊木板就走。「哎哎哎哎!那幾塊是我做踏板的料,你用這些。」紅涯攔住花嫤。花嫤聳了聳肩,放下木料,去拿紅涯說的那堆。「你做踏板幹什麼,又不是騎自行車。」花嫤調侃道。「一些自衛武器而已……」紅涯沒有多理她,轉身又在削木頭。

花嫤把木頭放在雪地上,然後盤腿坐下來。

雪地上可真夠冷的。

花嫤抬頭看了看一望無際的雪地,才意識到空曠的雪地上自己是多麼明顯。

她遇到了一個大難題。

在這隨時隨地可能颳起暴風雪,夜晚的溫度冷的驚人而且日日夜夜都在下雪的雪地上——她要怎麼生火?

鑽木取火?得了吧,一片小雪花就能熄滅,手都得磨破。

得先找個地方。花嫤徘徊在石林邊緣,發現一棵參天大樹擋住了大部分的雪。花嫤嘆了口氣,聽天由命吧。

要是一手殘引起了森林火災怎麼辦?要不要罰款的啊?

花嫤找了兩塊小石頭打磨起來。

沒想到以往紅涯做的活,要自己來了。

花嫤在思念那個逝去的茶杯時一下一下地摩擦著石頭。

雪地。

「你在幹什麼?」禪玉問不遠處的紅涯。

「做輪椅!給你走路的東西!」紅涯不耐煩地回答,「你要是再打擾我我就在坐墊上放一把銀針,或者你可以爬著走,由你的仇人央央來像貓追老鼠一樣追殺你。」禪玉強忍住了爆發的**。

東尋邊境。

「紅涯沒有回來?」璃姬坐在雲少面前,優雅地抿茶。

「是。她沒有說去哪裏。」雲少眯起眼睛,毫不恐懼,「不過她倒是落下了這東西。」雲少遞給她一件黑衣。

璃姬拿過來細細地打量,又撫摸了一下制材,眼裏的威嚴一掃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詫異疑惑和危險。

「暗雪門……」璃姬喃喃低語,回憶如潮水般洶湧襲來,然後她放下黑衣,輕輕地走出門外,留雲少一個人在房裏思索。

她緩緩關上門,對守在門外的曦月和襲月低語道——

「去北塞找鳳凰小主,鳳凰追殺令徹殺暗雪門和暗河族!」

曦月聞言,臉色一沉,氣氛壓抑地喘不過氣來。

「去北塞要很久。」襲月提醒道。

「那就快馬加鞭。」璃姬拋下一句話,挽衣離去。

曦月站在襲月身旁,湊過去問道:「不到刀尖,小姐是不會去找鳳凰小主的。」

襲月嘆了口氣,凝視着璃姬遠去的方向:「就算是躺在刀尖上,小姐也不會去讓鳳凰小主下鳳凰追殺令。」

到底發生了什麼?

深夜雪地。

紅涯終於趕工完成了輪椅。

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是刀槍劍柄紅涯也做了不少,輪椅還算可以。

禪玉坐上去,好奇地打量著這玩意。花嫤查看了一下禪玉的傷勢,對於這些江湖中人來說,算輕的了。

「筋脈沒斷,只是傷到了。你又練武,除了不能走太久的路,過些陣子會好的。」花嫤坐在她好不容易點起來的篝火旁。

禪玉點了點頭,指向遠方。「直走是邊界,過了暗河之後就是墜落點,就可以逃出這裏。」

紅涯給禪玉講解了一下輪椅的基本用法和她安裝的一些暗器,便問花嫤:「要連夜趕路嗎?」

花嫤沉思。「火帶不走,這裏離邊界也不知道多遠,在雪地生火很困難,你想被凍死嗎?」

禪玉一挑眉,望了望暗河族的那蔚藍的池水:「取暖?那暗河族的池水有烈酒相融,暗河族所有的河流、池水包括邊界都有烈酒相溶,誰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我們可以喝一點取暖啊。」

花嫤一聽,一個激靈跳起來,猛搖紅涯的肩膀:「洛禪玉你怎麼不早說!!」紅涯踉蹌地後退了一步:「咳咳……你跟禪玉說話搖我幹嘛……」

花嫤跳了一步,吼道:「你忘了你那一喝酒就渾身冒火一喝酒就散發熱氣的坑爹技能了?你忘了你那一發酒瘋就掀桌子一發酒瘋就超越人類的變態體質了?」

紅涯被她一連串機關槍卡得說不出話來,最後鄙視了她一眼,抄起一塊木頭斬斷,中間掏空,默默裝水……酒去了。

「你說那麼多我也聽不懂,你就是要我喝酒是吧?」紅涯先捧起一手水,仰頭喝了下去。

「轟——」一陣熱浪撲面而來,花嫤趕緊拉着輪椅退開,一道火光過後,雪地上出現了深深的焦痕,風頓時暖了許多。

花嫤無語地道:「你說是烈酒,可你沒說那麼烈。」

「她不會要把整個石林燒了吧……」禪玉目瞪口呆,震驚地看着那個裝酒水的人影。

「喵!」一聲凌厲的貓叫傳來,香薇雲和夜星竄出來,花嫤默默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又好像說了什麼。

寂靜。

「行了!趕緊上路!」紅涯甩了甩雙手,吼道。

「我們要去哪裏?」花嫤低語。

禪玉眼神平靜地望向遠方。

「去北塞,找北方佳人——鳳凰。」

花嫤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莫名地身子一震。

那是個怎樣的人呢?花嫤心裏思索。

禪玉似乎猜到她心裏的想法:「是個絕世佳人。天下都應該給她,所有人都應該為她傾城,你永遠無法想像她是怎樣絕代風華。」

花嫤本想像以前一樣輕蔑地笑一聲,這時候卻笑不出來。因為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似乎連空氣都沸騰了。

「去找她幹什麼?」花嫤又問。

禪玉的目光收回來,緊緊鎖在雪地上。

「去找她下鳳凰追殺令!!」

北方有佳人,絕世又傾城。

血燕金菊深秋開,北風花氣香自來。

桃花一處開暗河,波濤襲過月芽來。

白霜一地凄凄,怎知落葉心?

北方有佳人,絕世又傾城。

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怎及她獨傲一方?

諳諳記起梨花中,孤寂無奈。

自我返鄉回雪來,未聞風哪邊。

渺渺遙遙聽聞,北方有佳人。

似春江桃花還是悠悠山紅?只是風花霜月中,心寒至冬。

情深情長又一情郎。

舉杯,醉一夜玲瓏,敬一盞燈火。

舉杯,醉一晚無憂,敬一枝春花。

夢中遙遙聞想,聽風過曉。

不過又一世彷徨。

昨夜,她舞給誰賞?

今夜,墜入萬丈深崖。

沏一杯清茶,笑賞天下;踏一浪長空,無念江湖。

北方有佳人,絕世又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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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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