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年魂
蘭苑外。
德公公見都過去快半個時辰了,這蘭婕妤也該好了吧。
正當這時,門開了,香紅走了過去福了福身
「德公公吉祥,娘娘許是昨日落水染了風寒,只怕…」
德公公聽香紅如此說來便也沒再追問什麼,差人喚了太醫來並寒暄幾句便回去稟告了皇上。
蘭苑內。
香紅伺候著半躺在床上的易水。
「香紅……」易水很想告訴她自己不是雨瀾,或許真正的雨瀾早已化作一縷香魂,而此刻在這裡的不過是一縷千年魂。
「是,小姐。」香紅停下手中的活福了福身。
「我……。待你可好?」也許是不忍心,也許是不夠信任。最終也只能換做這一個話題。
香紅撲通地跪在了地上。
「是小姐把奴婢撿回來,讓奴婢不再挨餓,奴婢這輩子只想跟著小姐。」香紅的雙眼通紅,忍住淚水流下。
雨瀾沉默了一會。就這樣吧。千年魂又如何?活下去,不僅要活下去,我還要自由。皇宮,我遲早會出的……
「香紅,替我更衣吧,我想出去透透氣。」雨瀾無力地道,卻亦想著看看這千年前的星空。
「小姐,那個……」香紅收回了眼淚,雙眼還是水靈靈的卻緊張起來「近日宮裡都在傳有不幹凈的東西,小姐還是……」
雨瀾感到可笑,不過古人科技不發達,相信這些也情有可原。便也不計較那麼多。
「真的,小姐,連大國師都來了……」見雨瀾露出不相信的表情,香紅只能繼續勸說。
「既然大國師都來了,想必也沒有鬼怪敢作怪。」雨瀾見香紅又想說什麼便和氣道「我就在蘭苑內賞賞月。更衣吧。」
香紅再怎麼不願,人家是主子,勸不動,只好乖乖地替雨瀾穿衣。
雨瀾披上薄薄的外衣,緩緩越過那些行禮的丫鬟。而香紅提著燈籠,在前方為她照路。
或許是因為沒有繁華的燈光,這裡的夜空星辰皓月。
明明在這才第一天,易水卻感到自己像是過了十年那般的漫長。也不知子晴現在如何了,現代的自己多半是已經死了,不知道爸媽現在怎麼樣了。雨瀾輕輕地嘆了口氣,表示無奈。
一陣寒風拂過,雖是盛夏,卻讓易水起了一身的疙瘩,或許是因為感冒了吧。
「小姐,燈籠滅了。火摺子落在了房裡。可要奴婢去取?」
「嗯。」
易水輕輕地嘆了口氣。自己得想個辦法既能保全自己又能離開這深宮。離開皇宮是遠慮,近憂是要讓自己不被叫去伺候皇上,但總不能一直用生病來推脫。而且得了解這個世界的情況和法律,這樣才能保全自己也能知道自己出去后要怎麼維持生活。
想著想著,易水突然感到一陣暈乎乎的。這雨瀾的身子可真弱,不過也多虧如此,自己才能感冒成功逃過一劫。
咦?那是什麼?
易水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並眨了眨眼讓自己可以看清遠處的那似有似無的光。
易水輕飄飄地走向那道光,可是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而那光也似乎慢慢地向易水靠近。
易水很想看清,卻感到一陣暈眩,隨後倒在了冰涼的草地上。再次醒來,易水發現自己在床上,帳子外透著微弱的燭光。
由於感冒易水感到喉嚨異常的乾燥難受。她輕輕地拂開帳子,香紅站在床邊打著盹。
易水本想叫醒香紅,但是發現喉嚨特別難受,便自己走下去喝了幾杯水。
「小姐!你醒了?」聽到聲響的香紅頓時清醒了不少。
「嗯,感……。受了風寒暈倒了而已。現在是幾……什麼時辰了?」易水又喝了一口水。
「亥時了(晚上九點到十一點),還好是風寒,奴婢還以為……。」
香紅的眼眸里露出了些恐懼。是非常嚴重的恐懼。
「以為什麼?」易水放下杯子香紅忙幫她續了一杯。
「以為是不幹凈的東西……」香紅悻悻地道。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話倒讓雨瀾想起那幽藍的光火,易水嗆了一口水。她咳嗽著。香紅撫了撫她的背。好一會兒才消停。又喝了兩杯水,雨瀾道:「香紅,我乏了,你也去休息吧。」
「是,那我喚柳翠進來守著?」
這些當奴婢的也怪可憐的,大半夜還得守著不能休息。
「不用了。」易水感到身體還處於感冒狀態便鑽進被窩裡。
「奴婢告退。」香紅福了福身。
雨瀾「嗯。」了一聲后便聽到一陣關門聲。
夏夜寂靜得蟲鳴聲特別的吵鬧。
易水翻了好幾次身發現感冒的自己居然可以失眠,可能今天中午睡太久了。
那光,是光還是自己感冒眼花?
易水回憶著。她可不相信這世界有鬼,但是自己都借屍還魂了,鬼,也可能有吧?
易水不禁打了個寒顫,晚上還嘲笑香紅迷信來著。此刻的自己卻也有些害怕起來。
但是傳說中的鬼火不也是磷燃燒的嗎?或許自己看到就是這個吧。
易水又翻了幾個身,喉嚨很乾燥。於是她又起來喝了一口水。她放下杯子打算回到溫暖的床。
啊!她雙手捂著嘴巴而避免驚叫出聲。而那陣尖叫也只能留在心裡喊了。
銅鏡前那幽藍的火飄渺地幽晃著。
那火先是在銅鏡前停頓著,確定了雨瀾是在盯著自己便慢慢靠近著易水,易水知道,若是磷燃燒的火,自己要是跑起來,氣流的摩擦便會讓它跟著自己,所以她決定站在那裡,雖然內心的恐懼一點一點的蔓延。
但是,她還是決定不動,她要相信科學。
胡爺爺說,要以崇尚科學為榮,一愚昧無知為恥。
所以,淡定,這不過是磷火而已。雨瀾安慰著自己。
而那股幽藍的火緩緩而行,發出淡淡地幽光,挺漂亮的。
易水這樣欣賞著。恐懼便減少了幾分。
終於那幽火停在了自己前面。
可是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就算是磷火也該是散發出熱量吧?怎麼這火讓人感到一股寒冷?
雨瀾後退伸出自己手慢慢拂過幽火,一股寒冷從指尖蔓延全身。
這火,詭異得很。
雨瀾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而那鬼火。
呸呸,它不是什麼鬼火,雨瀾內心強烈地爭辯著。是藍火,對,那幽幽的藍火隨後也再次靠近她。
該不會是真正的雨瀾還是了什麼人,現在來索命的吧?
「我不是寧瀾雨,你找錯人了!」雨瀾顫抖地道。
那幽火有些顫動著,就好像是在笑。
這是雨瀾馬上想到的詞。於是她心虛地站直了身子,露出毫不畏懼的表情盯著那巴掌大幽光。
只見它片刻后便停止了顫動,火苗微微舞動著,剎是好看,隨後巴掌大的幽光分散成一縷縷拇指大的小火苗,而後每個小火苗又分散成更細小的火苗,就像前世里學習的細胞分裂那般不斷分裂,然後它們不安分的舞動著,有些甚至在繞著雨瀾在舞動,
而此刻雨瀾只顧欣賞眼前這莫名的美景,只覺得眼前有千百個螢火蟲在舞動,之後那些螢火蟲便拼湊成一個輪廓,個類似於人形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然後那些螢火蟲像是被熄滅的燈不再明亮,取而代之的是人形里,慢慢地顯現出一些東西,越來越明了。
易水不得不用手緊緊地捂住嘴巴,因為此刻的自己真的很想驚叫,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幽火神奇地變化。
終於一個面容俊美,髮帶飄飄的18歲左右的男子。無風,可是他那寬大袖子,長長的腰帶,紫色的衣闋卻在舞動著,他緩緩睜開雙眼,長長的睫毛帶著無盡魅力,他對著雨瀾微微一笑,好不溫柔。
什麼情況?這幻術……也太有趣了吧?這男子……也太俊美沒吧?隨後一秒雨瀾紅著臉地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種時候犯花痴。
「你……。你……」易水想問他是何人卻緊張得說不出話。
「姑娘莫怕,在下不會傷害你的。」那男子彬彬有禮道。
壞人會跟你說我是壞人嗎?易水心裡狠狠地鄙視他以為自己害怕他。其實自從那光似螢火蟲那般舞動的時候她便忘記了害怕,她緊張,不過是因為他俊美的容顏罷了。然後丟給他一個白眼。
「咳咳……」易水本打算清清乾涸的嗓子和他對話。「敢問姑娘芳名?」那男子禮貌地問道。
「易……寧雨瀾。閣下呢?」雨瀾用僅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和他交談。
「可方才閣下好似說閣下不是寧雨瀾。」那美男子微笑地搖了搖頭。
「閣下聽錯了吧,在下正是寧雨瀾。」雨瀾內心咚咚直跳,但也儘力讓自己表面平靜如水。
「那是在下聽錯了。」美男子若有所思卻不去反駁,見雨瀾直直打量著自己才緩過神來:「閣下見笑了,在下也忘了自己叫什麼了。」
雨瀾見他真誠地微微一笑,半透明中,卻依稀可感受到他眸子里的溫柔。
打了個哈欠,突然感到異常的疲憊。或許是因為感冒抽取了自己的精力。
雨瀾也不多廢話邊走向床邊學著他那古人的語調問道「那閣下找在下何事?」
「在下一醒來便在這附近了,眾人都聽不到在下的聲音也看不到在下,可是姑娘卻能看見在下,所以……」
掀開被子的易水停了下來,媽呀,難道真見鬼了,這世界還真的有鬼,虧自己今天還嘲笑香紅來著。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雨瀾還是不太相信自己見鬼了她內心又把胡爺爺的八榮八恥念了一遍。
「姑娘不信可以一試。」
她沉默了一會,鑽進被窩坐在床頭。
「柳翠。」
「娘娘有何吩咐?」小翠推開門走進來福了福身。有些奇怪這夜裡,主子還不睡要幹嘛。
「給我倒杯水。」
「是。」小翠倒了杯水端著走向易水,和那美男子擦肩而過。卻無任何反應。
易水亦如常態地接過水,喝了一口便說「退下吧。」
「是。」
待小翠合上房門,那美男子沖著易水微微一笑,似乎在說這回你相信了吧?
易水臉上拂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復平靜,雙眉微蹙,正在思量這美男的來歷。
那男子見易水並未驚恐,頗感驚訝。
易水感到眼皮在打架,異常的睏乏,想必是這身體太過孱弱了。
「那個,我真的好睏,能不能下次再說?」說完易水便睡著了。
那男子見狀只得微微一笑,然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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