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

凌夜痕好脾氣再次發問：「兩位是？」

女人朝睫兒招手：「乖女兒，過來。」

凌夜痕眼角抽搐：「什麼？」拉緊天睫兒，「不過去。說清楚再過去。」

「不過來怎麼說得清楚？」女人又招手，「過來。」天睫兒推開凌夜痕走向她：「做什麼？」

女人拉住她的手，屏氣凝神仔細感受，柔和的白光亮起又漸漸消失，天睫兒身子一軟，倒在她懷裏。

「啊！」凌夜痕愕然出聲，捏著拳頭竭力冷靜：「把睫兒給我。」

男人笑：「別急，是你的，就是你的。」然後將睫兒放到床上，和同伴迅速離開，「我們得先歇一陣，改日再見了。」

凌夜痕驚慌地去看睫兒。喊來醫生，診斷說：睡著了而已。提及身體虛弱，醫生奇怪說：「她身體素質很好啊。」

凌夜痕又驚又喜：「什麼？」

醫生也笑了：「就我的觀察來看是這樣的，有空的話可以讓她到醫院全面檢查一下。」

「好的，謝謝。」

凌夜痕坐在椅子上，看着躺着的人，思索事件關竅。睫兒上山之後就身體就發生了變化，那個女人與她進行了某種儀式之後，她卻又恢復了，那麼，那倆人是之前山裏的？……倒像是短暫性地借了睫兒的力量，為何需要力量呢，是了，與他人對抗……到這裏就無法科學地推理了，凌夜痕嘆了口氣，超出認知的領域，推理都是想像。嘆罷握住睫兒的手，閉眼假寐。

感覺到細微動靜立刻睜眼，天睫兒正打量着他，陽光照耀下的臉龐好像也在散發光芒，她的表情很微妙，過了會，她淺淺皺眉，吐出兩個字，凌夜痕沒聽清：「什麼？」

天睫兒抽出手，「沒什麼。」

凌夜痕重握住，「說的什麼，有點熟悉，你再說一遍。」

「不想說了。」她從另一面下床。

討厭一個人，哪怕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對方都能感覺出來。

看着她的背影，凌夜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捏緊拳頭穩定心神，用正常的語氣說：「冉冉來的時候你沒醒，飯菜在桌上，保溫盒裏裝着呢，應該還是溫的，你吃點。」

「我不餓。」她已經邁出門。

「你去哪？」

她回望他，輕笑了下：「凌夜痕，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他沉聲應道：「我當然知道，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醒來的時候知道了。」

「什麼意思？」

「沒意思。」

凌夜痕上前拽着她進來，把她按到椅子上，「說清楚再走。」

「不要了吧，我現在只要看到你就覺得厭煩，一公里內有你的氣息都迫不及待想離開。」

凌夜痕氣極反笑：「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你身上有那個人的印記啊。」

「哪個人？」

「覃吳，西早覃，口天吳，覃吳。」

凌夜痕頓時感覺胸口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眼不能視，口不能言，他暗暗抓着椅背，好讓他不至跌倒。

天睫兒卻來了興趣：「我喜歡過他，很喜歡，他也喜歡過我，大概也很喜歡。後來因為一些事就散了。我覺得你身上有他的意識，你對我抱有好感應該就是因為這縷意識。他向來喜歡玩一些奇奇怪怪的遊戲，比如，」她撇了下嘴，「掠奪思想。我可以幫你壓制這縷意識，以後就去找你真正喜歡的女孩子吧。」她抬眼：「怎麼樣？你怎麼了？」

凌夜痕臉色蒼白，汗水浸濕鬢邊頭髮和衣領。

「喂。」天睫兒湊近了點，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接着觸他額頭，一摸嚇一跳，涼的嚇人，「哎，」凌夜痕周身驟輕，虛虛倒向她，她咬着唇沒躲開。

將他放上床，她把手擱在他額上，說：「我開始了，會有點不舒服，不過很快就會好，完后你就解脫了。」

凌夜痕癱在那微笑，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天睫兒不以為意，自做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