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2001年2月12日

752001年2月12日

2oo1年的霍格沃茨籠罩在恐懼之下。

黑暗公爵第一次光明正大而從容地踏進了霍格沃茨的屏障範圍。而打開屏障的,是霍格沃茨的校長,西弗勒斯·斯內普。

「叛徒!兇手!」格蘭芬多憤怒著,卻又不敢放生大吼,不敢以勇氣宣洩怒火,只得壓低聲音,斷不敢讓一身黑衣的青年聽見。義憤填膺的格蘭芬多狠狠地詛咒,似乎這樣罵著就能討到什麼好處一般,「邪惡的食死徒!」

黑魔王自然聽得見。

他聽著那些弱不經風的脆弱幼崽憤恨地怒罵,愉悅地幾乎能輕笑出聲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邪惡與正義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並且,兩者間的界限會逐漸模糊。

看吧。

「嗤,那你的救世主呢?」旁邊的斯萊特林湊過來,惡意地笑著。他們就像童話中真真正正破壞人們夢想的巫師,用魔咒、用語言撕裂希冀,「你正義、光明、多管閑事的救世主呢?」

斯萊特林們似乎被這個笑話給逗笑了,嘻嘻哈哈捧著肚子笑作一團,臉上的惡意能硬生生刺疼人的眼睛。

「三年時間,救世主救了個鳥。」斯萊特林們高聲叫著,快意而扭曲的看著他們的同學幾乎蒼白的臉色。

另一邊一向沉默的赫奇帕奇突然探了頭,猶豫斟酌著:「其實……黑魔王並沒有傷害我們。只要我們不支持救世主,他就不會傷害我們……」

哦,天真的幼崽。

伏地魔微笑著,坐在屬於校長的主位上,晃動著酒杯里粘稠地如同鮮血的葡萄酒,眼睛似乎也與杯中的鮮血一個顏色,駭人地可怕。

甚至整個巫師界都那麼天真,天真地以為只要投降、變換陣營就不會帶來傷亡,於是幾乎半個巫師界都投降了。

關於「救世主逃跑」的輿論愈演愈烈,已經投降的冷嘲熱諷,搖擺不定的將信將疑,不願屈服的被視為叛徒。

在絕對的實力之下,正義與邪惡的界限早就模糊了,不是嗎?

人性就是這樣,善良又殘忍。只要邪惡稍微流露出一絲絲後悔或者改變的痕迹,人們就理所當然地給予最慷慨的寬容,熱情而又順從地接受,不論他是否偽裝,自顧自地冠以「改過自新」的名頭,善良地以至愚蠢。可一旦正義顯露不足,人們就群起而攻之,忘記他所做的所有奉獻,義憤填膺地舉起拳頭抗議,驕傲而自豪得彷彿在懲戒什麼罪大惡極的囚犯,無比殘忍醜陋。

救世主的傷口已經被撕開,而群眾像螞蟻一般密密麻麻在傷口啃噬。

黑魔王殘忍地笑著,樂觀其成。

「lord。」斯內普坐在魔王的左手邊,眼神一片空洞,微微低著頭,等候那個青年的指示。

伏地魔不咸不淡地掃了那位魔葯大師一眼。

沒有人能在黑魔法的領域上超過黑魔王,恐怕連德國那位也不行。擅長黑魔法,自然也就對黑魔法防禦了如指掌,雖然他一向不屑於使用。

空洞的眼睛,木然的神色,面無表情的五官。

——很明顯的大腦封閉術。

很顯然,他所看重的魔葯大師,在向他隱瞞著什麼。

英俊的魔王咧了咧嘴角,露出唇下森然的牙齒,移開了視線。

呵,不就是想隱瞞他和鄧布利多那點勾當嗎?

魔王喝了一口酒,酒液在舌翼滾過,酒精的刺激恰到好處地激活了他的大腦,越發清明。

隨著魂器的融合,他的靈魂逐漸補全,他的思維逐漸恢復原來的縝密和冷靜。洞察力驚人的斯萊特林怎麼會忽略身邊的不正常和潛在的威脅?

但他不在意。

一個魔葯大師而已。

不可否認,斯內普在魔葯上很有天賦,也不失是個優秀的戰鬥人才,但……偌大的英國,還找不出一個能與斯內普媲美的巫師?

他的確需要斯內普,可斯內普卻不是必要的。必要的時候,殺了就好了。

思極至此,俊美的魔王頂著青年的皮囊,側過頭眯起眼睛,問道:「西弗勒斯,你教什麼?」

「黑魔法防禦術,lord。」斯內普畢恭畢敬地回答,「上一屆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因病去世了。」

黑暗公爵卻輕笑起來,語氣輕鬆地似乎在開玩笑:「知道他為什麼去世嗎?因為這個位置被我下了詛咒啊。」

「西弗勒斯啊,」伏地魔眯起眼睛,摩挲著手指上的戒指,感受著寶石中蘊含的力量,看似漫不經心,「說不定……下一屆,你就不再是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了啊。」

斯內普藏在長袍下的手一顫。

他自然聽出來了黑魔王的意思——這是警告。

斯內普始終知道,黑魔王不相信他。若不是他親手殺死了鄧布利多,恐怕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骸了。

而現在黑魔王這樣問……

魔葯大師在心底嗤笑了一聲。阿不思,你的計劃……要失敗了,你的死,甚至不能博得他對我的信任。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進食,木然得如同機器。

「lord為什麼要下詛咒?」坐在席末的潘西好奇地問道。初出茅廬野心勃勃的女孩被父母、男友慣壞了,追隨的黑魔王也賞識她,她在這個連名字都說不得的人面前開始逐漸放鬆,如同小女孩一般嘰嘰喳喳地好奇。

小馬爾福還沒來得及呵斥,主位上的黑魔王已經回答,似乎心情很好:「前幾年,霍格沃茨里不是還有傳說嗎?」

斯內普一驚。前幾年的傳說,黑魔王都能了解的清楚?

伏地魔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從他的下屬身上移開,似笑非笑:「傳說因為鄧布利多拒絕了我的在霍格沃茨任教的申請,所以我才下的詛咒。」

「那傳說是真的嗎?」初涉世事的小女孩總是有一身天真完美的肌膚。

俊美的魔王笑了笑:「誰知道呢。」

湯姆·里德爾討厭做夢,lordvo1dmort更討厭做夢。

不論是成為魔王之前還是之後,掠奪、霸道的本性讓他對超出他控制力的夢境格外厭惡。

而如今,他對夢境已經深惡痛疾。

自從靈魂逐漸補全,被封印的情緒盡數回歸,大腦里儲存的記憶開始活躍翻滾,一次又一次暴露出他記憶的空白和缺失,一次又一次提醒他他那茫然的、致命的弱點。

比如現在。

光怪6離的畫面,如同蜘蛛的視角,弧狀網狀地分佈,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頭暈。

「……我錯了,你別走。」

一個聲音這樣說,憤怒、惶恐、絕望……所有的情緒一下子湧上來,讓許久沒感受過負面情緒的魔王有些眩暈。

留下來,留下來!

腦子裡滿滿的全是這幾個字,旋轉著,叫囂著,多餘的情緒甚至能突破他的眼眶。

「留下來不好嗎?你不喜歡教黑魔法防禦術嗎?」

夢裡的他這樣問著,暴虐的情緒波動讓他的聲音顫抖不穩,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卻還是強忍著披上已經遮不出的偽裝。

應該有人回答,可是卻沒有人回答。如同故事中硬生生被抹去了一個角色一樣,他一個人在演獨角戲,突兀地可怕。

「留下來……」他這樣說著,聲音沙啞,發出的氣流聲就像用蛇語一樣陰森得可怕,「你要一直一直坐在那個位置上。」

他終於是忍不住了,猛然抬起頭,一雙眼睛紅得發黑,就像血液流動而後逐漸凝固成黑色。

十七八歲上下的湯姆·里德爾惡狠狠地盯著空無一物的前方,發出最陰森的詛咒:

「否則……除了你,所有坐上那個位置的人都……不得善終!」

魔王猛然睜開眼睛,回歸他所統治的現實於黑暗中。

大腦還嗡嗡作響。

隔絕、壓抑、封閉了十幾年的情緒突然衝擊,縱使強大如他也無法適應。

眼前一陣又一陣的黑斑,連接著太陽穴的神經也隱隱絞痛。

魔王眯起眼睛,兩三秒后才壓制下那種不清醒的狀態,夢境中混亂的語言開始自動排序、組合,排列出觸目驚心的命令和詛咒。

留下來。否則,所有人,不得善終!

1945年3月。傲羅辦公室。

「隊長,德國那邊還沒消停。」阿爾維斯皺著眉,翻看著剛剛送達的文件夾,走進喬恩的辦公室,「d7234,那個穿黑色斗篷的組織,有消息說他們幾乎吞併了德國黑魔王的舊部。」

「怎麼可能。」喬恩眉毛都不抬一下,埋頭伏在工作台上,利落的短髮讓女子看上去格外幹練,「德國黑魔王也不至於這麼不濟,連所有部下都倒戈。一些小嘍啰而已,不用太擔心。」

阿爾維斯愣了愣,然後樂天派地笑開了:「也是,反正也在德國,跟我們隔著海峽呢。」

「對了,」喬恩叫住打算轉身出去的阿爾維斯,「還沒查到d7234後面的人是誰?」

阿爾維斯聳了聳肩:「具體的什麼都沒查到,無關緊要的到是有。」

「等等,我找找,」阿爾維斯將手上的文件翻得嘩嘩作響,「哦,叫……伏地魔,一聽知道不是真名。」

縱然睿智如喬恩,也無法預知這個名字會給英國巫師界帶來多少毀滅性的災難。

她也只是思索了一下,而後舒展眉頭:「代號而已。」

若是哈利在此,也許會將對那個團體的封殺提上日程,延長那孩子羽翼成熟的時間。

可惜,他不在。

是偶然、意外?還是被什麼暗中操作?

納博科夫在《微暗的火》中這樣寫道,「時間是一座球形的監獄」,而眾生便是困於監牢里的囚徒,誰也不能逃離命運的陰影。

所有人,不管來自未來、過去,還是本身存在在這個時代,無一例外。

此時,距離1946年12月31日,湯姆二十歲生日,只有21個月,4.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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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47天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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