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她和她的自白

代姍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雙手環胸，本來純凈的眸底此刻充斥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不過，這個眼神才真真正正的符合她現在的年紀。

人前一成不變的純情鄰家美眉形象，背地裏卻是出乎意料的成熟。

或許這是她給自己著的最濃重的妝吧！

可是，世界上，試問，誰不會給自己化最濃重的妝，每個人的骨子裏都有保護自己的習慣。

「旭。」代姍看着樓下許久不曾離開的車子，纖長的手指摩挲著玻璃窗，嘴裏呢喃著男人的名字。

代姍看着，小臉上呈現的是恍惚的笑。

那個女人的視線突然射過來，她就明顯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下。

如果是以前，他會僵硬不奇怪，可是現在他對別的女人的目光僵硬了，那就很奇怪了。

隨着他的不自然，代姍一下子戒備起來，她不敢保證，自己躺在病床上的那些年，赫連旭堯有什麼變化，更不管保證，赫連旭堯確實愛她。

所以，只要她覺得有一點不對勁，全身的細胞都會充滿防備。

代姍看着樓下，一直看，看着傻笑着，直到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悵然若失的拉上窗帘，窩進沙發里。

此時此刻，代姍的心是混亂的，她想宣洩，想傾訴，可是她明白，一旦自己做的有一點不好，將會萬劫不復。

代姍醒來，用幾天的時間去了解，消化這個城市，這個自己一直愛的男人的變化。

她想笑，心裏卻明白他的改變，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他的奶奶，那位慈祥又有點可愛的老人。

「代姍啊代姍，你說，你現在到底是怎麼了？你看看自己變成什麼樣了？」代姍對着鏡子，輕撫自己的臉。

她自己都對自己做的事情不明白，不清楚，不知道是為什麼，足以證明她是個陷入愛情里的瘋狂者。

——

赫連旭堯看着代姍上樓，卻沒有一起上去的衝動。

自己的姍姍回來了，心裏本來激動不已，可是在看到那個女人的那一刻，歡喜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來的不敢面對。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極力忽略掉那種他認為不應該存在的東西，親自開車帶着代姍玩了一天。

本來想着晚上住在她這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一直說不出來，終於，她邀請自己上去，可是又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拒絕了。

直到他看見代姍那裏亮起了燈光，才恍然大悟自己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這種他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深深影響到他了。

靠在車上，抽出一支煙，熟練的點燃，然後放進嘴了，吞雲吐霧。

他想讓煙麻痹神經，卻忘了那只是麻痹，不是消除，更加不是清除。

直到手機鈴聲響去，他才回神，看着一地的煙頭，心裏更加懊惱。

是代姍發的短訊，她說，趕快回去吧，時間很晚了。

看着手機，腦海里莫名其妙的顯現出以前那個女人給自己打電話的場景。

赫連旭堯對着手機屏幕傻笑一聲，突然把手機向遠處摔去。

好像，這樣他就能把她的身影從腦子裏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