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電光閃擊

第二十七章

「嘩啦啦、、、」水流依舊從石縫處不多不少的流下水潭。暴風雨已經離開了，山谷內外又再恢復到以往的平靜。

山洞內，石床上。可能是醉心練了一整天的劍，又或是四天未能好好的休息，更或是體內真氣快速提升消耗所至，李晴這晚睡得格外的香甜。

「父親，等等我、、、」李晴從睡夢中驚醒，右手還向前空捉著。「原來是做夢！」醒來后，李晴發現眼角處濕濕的，無奈的搖搖頭，「我還以為自己以後都不會再流淚了。」

四年了，這四年裏不論遇到怎樣的艱苦都未曾流淚，想不到今晚的一個夢卻讓李晴哭了。跟四年前掉下懸涯之時所做的夢一模一樣。李晴很害怕。很害怕自己一直以來所追逐的只是一場夢。

李晴擦乾淚痕，又再掏出那黑木人偶。對着小人偶自言自語道：「父親，你再等一下，很快我就能讓你復活了。到時候我們就能一家團聚了！」

——

大雨過後的早上，即使是盛夏，氣溫也有幾分涼爽。山谷邊緣的竹林內，劍光激蕩，劍花點點。一個人影時而出現，時而消失。有時是一個人，有時又變成幾個。飄忽於竹林之中，如鬼如魅，如風亦如電。

由於武功的突飛猛進，功力大大提升，在山谷內練劍便會造成很大的破壞。於是李晴便在竹林中清理出一快空地以供練劍之用。

而在較早前，天還沒亮的時候，李晴已進入森林獵殺了一頭野豬扔在山谷內。以李晴現在的武功，即使是再一次碰到銀線巨蟒這樣的猛獸也不再畏懼了。

——

「哈哈哈，經過這十天的修鍊，終於是把體內的這股真氣運用自如。連劍法也在一些極細微的地方得到了完善，使得劍招的變換更為流暢。」李晴盤坐於竹林之中，風雷劍便躺在雙腿之上。現在李晴下午修鍊內功也在這幽靜的竹林中進行。

「丹田內的內力真氣在突破以後增長的速度明顯的加快了不少。還有以前從未修鍊過的經脈有一絲絲的真氣在極為緩慢的流淌。倘若不是在修鍊之時細心感受還真是察覺不了。」控制減慢了真氣的運行速度，任由其自行運轉。李晴便從修鍊中恢復過來，「雖然不知這些經脈之處為何會有真氣流淌，不過我想這應該不是壞事，只要以後多加註意這些經脈的變化就是了。」

「看來明天開始就能嘗試修鍊四式風雷劍法了。」李晴把玩著收回利刃的風雷劍，滿意的笑了笑，便要走回山谷。太陽快下山了，李晴還趕着回去看日落了。

第二天一早，李晴便起來練劍。先是練了幾遍經過改良的基礎劍法。感覺到身體微微發熱，真氣的運行速度也開始逐漸的加快。直至進入一個穩定的狀態，李晴才開始嘗試學習四式風雷劍法的第一式電光閃擊。

前一晚已經藉著火光對這第一式研究了一晚。果然，達到了如今的境才勉強分析出這第一式的出劍動作而已。而石壁之上對這一招刻劃也不多，只是刻着一招前刺的動作，並無特別。圖畫下留有一句對這一招的解釋，「本招追求極快的出刺，在電光火石之間刺出無數劍。」

李晴就著昨晚的思考結果，便開始嘗試使出這第一式風雷劍法。運起內力真氣，「呀！」一聲輕喝便出劍前刺。「唰、唰、唰、、、」一呼吸間刺出了十數劍。

李晴沮喪的搖搖頭，道：「師父創出的這一招看似只是簡單前刺，但要在電光火石間刺出無數劍。先不說這刺出一劍的威力有多大，無數劍在一瞬間刺出，那排山倒海的一劍誰人能擋。可我這一呼吸的時間中只刺出十數劍。十數劍與無數劍是何等的差距？」

「不過我也太貪心了，想一次便能學會這電光閃擊。師父還不是用了五年時間才創出了這四式風雷劍法。而且我現在的功力應該還不及師父當年吧。還是努力練習吧，只有不斷的嘗試才會有成功的。」李晴便又再執起風雷劍一次次的嘗試使出電閃擊。

可惜在一整天裏，嘗試過無數次不同的出刺方式。可刺出的總也不超過二十劍。

太陽快下山了，想了一天，練了大半天，還是沒任何進展。李晴收起風雷劍，向山谷走回。一路上李晴心中還是分析著這劍招。思考着不同的出劍方式，還有出劍時真氣應如何運行等等的問題。

回到山谷，李晴拿出一個裝有熟肉乾部的竹筒，幾下借力便躍起上高台。一邊吃肉，一邊看着太陽緩緩的西沉。

太陽完全下山了，最後一抹霞光收起。這也宣告了黑夜的來臨。

不過李晴並沒有從高台上下來。還是出神的遙看着西邊天際。腦海中全是對電光閃擊這一招的分析。

突然，李晴眼前一亮，但隨即又鄒起眉頭。「悟！沒錯，就是一個悟字。」李晴想起了師父在石壁之上的刻字：「師父在石壁之上記栽，這四式風雷劍法是感悟風雷之意所創。而修鍊這風雷劍法最重要的是一個『悟』字。悟能領會意，有意則生念，而念動則力到。」

「可是又怎樣『悟』呢？既然是感悟風雷之意所創，那定必與風雷有關聯。但又會是什麼關聯呢？」李晴又再陷入困惑之中。

李晴就這樣坐在高台上，靜靜的思考着。

一陣涼風輕輕吹過，「怦怦~」真氣出現了些微的起伏。李晴深深呼吸一下，讓心完全平靜下來。然後慢慢的合上雙眼，一場場的狂風雷暴在腦中出現。

剛才真氣的一絲起伏讓李晴有點頭緒，就是要至身於風雷之中感悟風雷之意。可是現在可以說是風平浪靜，難道要等到打風打雷這時才能修鍊這風雷劍法？那當然不是。

李晴從小便喜好觀看自然界中的各種景觀。尤其是這狂風暴雨之象，每每遇到皆是醉心欣賞。可以說李晴所看過的風雨比聶天成還要多。

這下李晴便是閉目，想像著自己就是置身於狂風暴雨之中。從醞釀之時的沉寂，到爆發時的狂暴，而後是漸趨平靜。不同地方，不同時候的狂風雷暴皆出現在眼前。

突然，李晴閉着的眼皮皺了一皺，好像是發現了什麼。

「呼~~」彷彿一陣狂風掃過，跟着「啪啪啪啪啪、、、」無數的雨點拍打在院子裏樹木的枝葉上。有些枝葉經不住打擊便折斷飛散在院子內。到風暴過後院子裏便會一片狼藉。

「沒錯，就是這樣。」李晴徒然睜開雙眼，興奮的叫道：「原本柔而無力的雨點，在狂風的帶動下便變得迅疾而猛烈。不只是雨點，在狂風的帶動下沙石也能飛走。這一切都是由狂風來帶動，沒錯，這就是這一招電光閃擊的真意。」

兩下躍到地面，取出風雷劍，急不及待的嘗試剛才的感悟是否正確。

「錚~~」風雷劍出鞘。李晴持劍而立，腦海中只想着那股扦起沙石，翻起大浪，拽動雨水的狂風。隨着腦海中的狂風勁吹，體內的真氣不斷的翻騰運轉，最後灌注於右手的經脈之中。

「唰唰唰、、、」徒然刺出一百數十劍。

「呼~」李晴輕吐了口氣，「果真如此，能悟出這一招所包含的風雷之意，體內的真氣便會與此意境產生共鳴。不需要強自運行，自然天成。之前我就是未能體會個中意境而強自運行，以至出劍便慢了。不過師父這一招以狂風之意入劍，又何以會名為電光閃擊呢？可能是這一招快如出劍之時快如閃電吧！」

「雖然還未到師父所說的電光火石間刺出無數劍，但我相信只要再努力修鍊，假以時日必能做到。」李晴收起風雷劍，抬頭望着高掛的月亮，便想着回山洞休息了。

「嗯？」剛走了兩步，李晴便停下了。「不對，這感覺不對。剛才使出的劍招與我心中所悟的那種感覺很不同。究竟是那裏不對呢？」李晴站在原地繼續思索，休息之意也全消了。

「呼~呼呼~~」狂風又在腦中捲起，緊隨着便是「啪啪啪啪啪、、、」的打擊聲。相同的畫面重複的在李晴腦海中出現。

「啪啪啪~~啪啪、、、」

「那是？」李晴徒然睜開雙眼，跑到山洞內取出用樹皮糅制而成的繩子。在地上找了塊小石子系著，垂掛在樹枝上。

李晴對着懸掛在半空小石子再次使出『電光閃擊』。

「唰唰唰、、、」瞬間刺出數十劍。這一次彷彿比剛才出劍更快了。可是小石子只是發出「叮~」的一聲，受到了撞擊飛了出去。

「果真如此，雖然領會了狂風之意，使得出劍刺擊的速度極快。可是那股勁道不對。雖然剛才刺出了數十劍或者更多，但第一劍擊中小石子便飛了出去。後面的那幾十劍便成了空劍，這樣就算再刺出無數劍才是無用。」李晴找出了自己的錯誤，「雨水藉助狂風之勢能掃落繁茂的枝葉靠的便是那股勁。依我理解，這一招的劍勁應是發於寸斷之間，破如疾風，發於瞬間。而出招之時，真氣雖然能自行運轉。不過這還不夠，我應該再助其一臂，推其一把。

李晴重新系好一粒小石子，心中想着那一股勁。丹田之內那股真氣隨着李晴的意念而共鳴。李晴嘗試將真氣引導到右肩、右臂、右手碗各處的經脈之中。

「啪啪~啪啪啪！」那聲音彷彿在耳邊響起。

「唰唰唰唰、、、」劍刺之聲響起的一瞬間。「嘣~~」的一聲，小石子炸成碎屑。

倘若將當時的情況放慢無數倍，便會看到風雷劍的劍尖以極快的頻率啄刺著小石子。小石子終於受不住一瞬間的無數次刺擊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