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寒冬

第二十三章

「喝~~」「哈~~」、、、

茫茫雪地之上，一名衣着怪異的少年正揮舞著一黑色短尺。動作十分的緩慢，但一招一式卻是十分的認真。

雪地之上的怪異少年正是李晴。轉眼間進入冬天已經兩個月了。風雷訣內功心法也已修鍊了兩個多月，但效果卻不甚明顯。總覺得丹田之處還是空空如也。李晴分析過無數次心法口訣，對照自己修鍊時的情況，也並未發覺有何不對。真氣在體內運行之時也並沒出現任何異常現象。李晴曾一度考慮放棄繼續修鍊，不過很快便被新生的剛毅堅持之志所壓下。

山谷內外都已鋪滿厚厚的積雪。但奇怪的是，山谷之內的水潭卻未見有半點冰封的跡象，只不過是感到水溫寒冰刺骨而已。這樣也給李晴多一份食物的保障。

四棵樹上的果子已被李晴摘下來，用雪封存起來，每天就挖幾個出來食用。因為李晴發現在入冬以後，有一些松鼠之類的小動物來偷吃果子。曾經期途利用果子來誘捕這些松鼠，可惜松鼠靈活狡猾。屢次失敗之後，李晴只好摘下全部的果子，以保存僅有的食物。從小便生長在南方沿海一帶的李晴從來沒經歷過此等大雪寒冬。也不知道這寒冷持續到何時。

原本小清為李晴準備行裝之時，是預計李晴在冬天之前便能到達武當。因而也只給李晴帶上了幾件長衫而已。誰也沒想到中途會發生如此多變故。而現在李晴身上裹着的就是自己製作的樹皮衣。不是沒有想過進森林捕獵動物，獲取皮毛。只是森林中的不是兇猛野獸，就是動作迅速靈活的動物。挖個陷阱吧，捕到的也只是些野雞野兔。這幾塊「獸皮」也只夠包着李晴的手腳而已。

可是一件樹皮衣和幾塊獸皮又怎能禦寒呢。於是李晴便在修鍊內功之餘，還練習「醉步靈猴身法」和「靈猴劍法」。雖然內力淺薄，但緩慢的按著石壁之上的圖畫，一招一式的演練也還是可以的。

在觀看石壁之上的靈猴劍法之時。李晴發現聶天成卻只稱這套劍法為基礎劍法。不過李晴猜測這『基礎劍法』應該是師父在跳下懸涯之前的成名絕學，因為以後的風雷劍法是以此為基所創出的，所以便稱作為基礎。

如此精妙高深的劍招，李晴用了十天才把所有的招式記在心中。這十天裏，除了修鍊內功，李晴便坐在石壁之前分析拆解劍招。這是李晴獨特的記憶方法，把陌生的知識經過分析，然後將其拆解，經過無數次分析拆解便變成自己所熟悉的知識，然後再從新組合起來。

在省城讀書之時，大部分日子李晴都逃出課堂，追求研究稀奇古怪的東西。但又不想讓家裏人發現自己荒廢學業。所以在每年的大考之前的半個月強行背誦先生所教過的文章。然而李晴就是用這種方法，花半個月的時間便誦背了先生整年所教過的文章。不過這種只求記憶，不求甚解的方法便是讓李晴在正規的學習上一事無成的其中一個原因。

不過現在只是用來記下石壁之上的三十六招基礎劍法還是一種不錯的方法。而且記下以後，李晴便會一直練習，那就不會出現很快就忘記的現象。花了十天功夫終於把三十六招完全熟記，但可惜李晴還是一招都不能舞出。例如第一招猴子偷桃，李晴向前出劍疾刺，正欲回劍扭身，揮劍從下而上向後方一挑。可惜李晴只能做到前刺之後便硬硬的卡在此處。

雖然對招式相當的理解，腦子裏懂得是回事，但身體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這三十六招劍法已經在李晴的腦子裏演練過數遍，很多動作技巧也已明白要如何使出。但到了用手來演練，卻是一招也難以完成。

李晴已經十八歲了，早已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段。就拿聶天成來說，六七歲便開如修鍊武功，一直到二十歲才出來闖蕩江湖。武功才日趨成熟，四十多歲跳下懸涯之前才達到絕世高手的層次。這也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天才了。很多人終其一生也未必略有所成。

而李晴現在身體成長已差不多成熟定形了，以致身體的柔韌性極差。又經過一番思考，李晴把目光放在了刻着身法的石壁圖案上。「雖然師父在石壁上說缺乏內力，所有招式都只是花架子。我卻連這花架子也揮舞不出。難道跟這身法有關係？」

李晴這次用了半個月才把複雜的身法在腦子裏弄懂。原來這身法便是劍法的基礎之一，連身法也不懂，那就更別想要舞出更為複雜的劍法招式了。李晴一步一步的按著石壁之上的步法身法練習。由於內力不足，一些跳躍騰挪的動作還未能做出。李晴便將其簡化，例如向上跳躍的便改為用為向上騰跳。於是一套簡化了的身法便讓李晴又用了十天的功夫創造了出來。雖然跟石壁之上的有不少的出入，但在身影舞動間，隱約間已經有點猴子靈動之意。

勉強把身法練熟，便又再結合劍招。又把劍招簡化了不少，不過勉強還能連貫的揮舞完整套的劍法招式。

————

「缺乏內力，身法和劍法就真的只是花架子。不過用來禦寒，鍛煉身體還是有非常好的效果。」李晴收起風雷劍，『揮舞』一輪以後便覺全身上下暖了不少。（那是當然，用聶天成留下的精妙招式鍛煉身體，那有不好的道理）

略為休息一下，李晴又再舞練這套基礎劍法。自從「創出」了這套劍法以來，李晴每天便用整個上午的時間來練劍。而李晴也越加發現此劍法的好處。不但讓身體的柔韌性有所增加，連身體的力氣也增加了不少。以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現在手握有點沉重的「風雷鐵尺」也能揮舞自如。

李晴到現在也還未研究出這把「風雷劍」為何謂『劍』，但又要稱作是劍，李晴心裏不能接受，於是便稱之為「風雷鐵尺」。

上午練完劍，挖了幾個果子，略為填飽了肚子。未作休息便又再開始修鍊內功。兩道真氣沿着兩條經脈線路運行，最後匯聚于丹田之中。真氣在體內每運轉一周，內力便增加一分。但李晴始終覺得自己的丹田就像山谷內的水潭一樣，水面總是不會上漲半分。丹田吸納儲存了真氣，卻總是未覺有所增長的跡象。

雖然如此，但李晴沒有停下一天的修鍊，而且也絕少再想要放棄修鍊風雷劍訣。既然已經把達到天下第一，復活父親作為一生的目標，那麼也不急於一時，在此處花點時間也算不了什麼。李晴沒有放棄，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李晴的無知，從未正式修鍊過武功的他，也不知道其他武功修鍊的時候是怎樣的。那便再沒有懷疑了。

雖然丹田之處的變化極微，但經過兩個多月對內功的修鍊，使得真氣所經之處理的經脈通暢不小。原本極其緩慢的運行的真氣，因經脈的通暢而有所加快。不過李晴還是不敢將真氣運轉得太快，強行控制在一定的速度之內。以防止真氣運轉過快導致走火入魔。

「咕~~」一怪異之聲把李晴從修鍊內功的狀態中拉了出來。站起身來，揉揉有點點酸麻的雙腿，走出山洞。「不知不覺又一天了，是時候準備『晚飯』了。」

雖然李晴在修鍊之時非常的投入，但身體的機能反應還是讓他知道時候的變化。

『晚飯』可比中午的是候豐富不小。從雪堆里挖出一個果子，咬了一大口，嚼幾下，然後吐到水潭裏。然後便提着竹弓竹箭靜靜的站在水潭邊等待着。水潭裏的魚聞到浮在水面的果子的香味自然便游過來。李晴便抓住時機放箭，不過很可惜，多數都是射失的。雖然兩個多月來經常用此方法來捕射水中游魚，但李晴每次都要射好幾輪才有收穫。不過水潭中的魚很是肥美，李晴每日只抓一條魚便夠了，也不是太費功夫。

好不容易終於射到一條，便用最已準備好的長竹桿把魚扒到岸邊。清洗好魚之後，李晴也不急於「烹煮」。用在附近的山壁處找到的岩鹽把魚肉腌制了一下。

每個天晴的傍晚，李晴都會做一件事。又再挖了個果子放入懷中。咬了一口的那又埋好留待下次。

李晴慢慢的爬上高台，把懷中的果子放在聶天成的骸骨之前，再誠心的一拜。然後便靠着山壁坐在骸骨的旁邊，柔然的欣賞著日落的美景。凜冽冰寒的北風被高崇的山體阻擋在身後，因而李晴坐在十數丈高的高台上也不用受到寒風的吹襲。

「師父為了欣賞夕陽美景不惜砍光遮擋的大樹，還在此處建了這一高台。能欣賞到如此美景，難怪師父把墓穴也安置在此處。」坐在高台之上，山谷內外一覽無遺。俯視着山谷內被清理乾淨的空地上的大樹墩，李晴微微一笑。「不過奇怪的是師父是如何用這『風雷鐵尺』一劍便將這三四人才能合抱的大樹砍斷呢？難道師父的功力真的到了莫測的地步？」

太陽收斂了最後一抹霞光，李晴才小心翼翼的下到地面。當然了，那個果子還是要拿回的，現在是吃一個少一個了。

在山洞內生堆火，事先處理好的魚肉便用一竹子叉著燒烤。一個果子，一條魚便是一頓晚餐了。

山谷的夜晚變得相當寒冷，李晴便沒有到山洞外欣賞夜空。原本生長在山谷內的雜草曬乾以後被堆放在洞內的角落處。睡覺之時便鑽到精心堆放的草堆里。如此才能勉強的抵禦黑夜時的寒冷。聶天成功力深厚，可能是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但李晴只是個剛剛擺脫書生這一身份的少年而已。

為了爭取時間修鍊，李晴晚上休息之時也是盤坐在草堆之中，催動真氣在體內運行，以增加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