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聲東而擊西

第七十九章 聲東而擊西

兩名弟子迅即將繩索拉回地面,繩索之上聖手魯班已是不知所蹤。詹琪和鄒雲風見狀不由大驚失色,復又念及方才洞內諸般聲響,未待與他人商議,詹琪已是提運飄柳身法縱入樹洞,鄒雲風阻止不及,只得隨後跟隨蠕動。

詹琪入的樹洞,內里一片漆黑,直待路塌實地,方是取出火折,迅即引燃,甬道之內竟是血跡斑斑。詹琪亦是不及思量機關埋伏,足不沾塵沿甬道行進。行至涌到盡頭,只見聖手魯班已被暗器削成五截,境況之慘烈實是匪夷所思。

鄒雲風此刻亦是行至近前,不覺被目下情景驚得口不能言。片刻之後,詹琪方是定下心神,細細端詳洞內動靜。東側洞壁之上凸起四刃刀鋒,每具刀鋒俱是五尺余長,鋒芒之上幽光閃動,貌似即是此物將聖手魯班屍身截斷。

詹琪不由望向鄒雲風,何故自己與雲風哥哥入洞以來未見任何機關。良久,詹琪終是憶起洞冥記所在,周而復始,人力為之,方是心內明了。料想聖手魯班入洞之後,一路破除其內機關,直至此處方是力竭而亡,然機關埋伏確是由人力重新啟動,是以自己一路之上未遇任何埋伏。

詹琪和鄒雲風雖是參透機關埋伏失效之情由,然洞中直至此時亦是未曾見的冷月軒幫眾,此時卻是可以得緊。兩人互望一眼,心內打定主意,只道即是已至此間,便須先自入洞探明內中景狀,方可返回駐地。

兩人並列而行,料想甬道之內即是機關重重,通過此處,前方地穴乃是冷月軒日常行為之所,必是不需再設機關。雖是如此念想。兩人亦是不敢大意,分自抽出隨身兵刃,於地面和牆壁之上敲敲打打。

甫又行進約莫一箭之地。前方豁然開朗。一片方圓足有百餘丈,高有五丈之空間燈火通明。料想此處已是山腹之內,原有洞窟后經人力打磨,方才具有如此規模。以此觀之,冷月軒經營此處必是處心積慮。

山腹之內洞壁粗糙,東側竟有一眼泉井。貌似此處乃是供應洞內飲水之需,西側洞壁之上甚是光滑,然卻無門戶等所在。乍看之下,此處僅只一座山腹大廳,再無其他所在。詹琪自探查徐水流土宮之後,於這山腹洞窟自是不會一見之間驟下妄言。

「雲風哥哥。你我二人分自東西探查此處,料想此間必不會如所見如此簡單。」詹琪向鄒雲風言道,「我亦是作如是想。」鄒雲風回道,言語之中已是向東側洞壁縱去。

詹琪自西側入洞口之處拍拍打打,只緣牆壁甚是光滑。是以目視之下並無絲毫可見痕迹。直行至洞底,方有一處石柱略顯突兀,乍見之下,只覺此石柱乃是天然生成,然細觀之下。確是發覺石柱根部周遭地面留有明顯壓痕。

詹琪自是不可放過此一細處,遂即將左掌按壓石柱,復又左右上下一陣推動,片刻之後,直至石柱與地面壓痕完全重合,詹琪方是停止發力,立於一旁環視四周。瞬間,一陣吱呀之聲于山腹之內迴響。

鄒雲風此刻亦是略有所見,正自立於井旁細細打量。聽的吱呀之聲,只怕詹琪已是觸動機關,是以縱身躍至詹琪身前,兩人並肩而立。吱呀之聲持續約莫一盞茶時光,兩人俱是被眼前景狀驚得呆立原地。只見洞穴之頂竟是憑空降下二丈有餘,貌似於山腹之內復又搭建一層平台。

兩人並不急於躍上二層平台,詹琪問道,「雲風哥哥立於井沿,默不作聲,是否已是有所發現。」鄒雲風並不答言,示意詹琪隨自己前往一觀。二人行至井緣之處,只見地面之上貌似原有轆轤等物,而今不知所蹤,詹琪遂即於懷中取出另一火折,引燃之後投向井內。

火光一路下墜,井壁之上似有一處並未折射出火光,瞬息之間,火折觸及井底水面,一晃而息。二人心內料定,這井中亦有蹊蹺。僅只此刻未帶繩索,是以不便探查。只得窺准二層平台邊緣,縱身躍上。

平台之上亦是燭火照耀,甚是明亮。靠近洞壁之底,竟是供奉一張掛軸,其上描畫一仙風道骨老者,此畫並無題款日時。須知畫作出自何人之手,於畫作甚為緊要。宋代皇帝趙喆之題款甚為著名,其款識將天下一人四字融成一字,以自創之瘦金書書之,傳之後世者少之又少。

此一幅畫作甚是精妙,實可謂吳帶當風,然無題款是以難以分辨作畫之人。且畫上老者亦是不可辨識,僅只畫工精當。二人復又四處遍查,兩側洞壁之上密佈空穴,各穴之內分藏兵刃、柴米諸物,格局清晰,僅只一房竟有精鋼護欄攔截於外,貌似此處乃是一特別所在。

詹琪和鄒雲風各孔穴探查一過,竟是毫無所獲,直至護欄阻擋之石穴之前向內窺探,此間已是空無一物。鄒雲風不由怒火攻心。只緣為探此冷月軒總舵,已是致令聖手魯班命喪與此,然一番探看竟是一無所獲,是以隨意揮掌出擊,以泄胸中怒氣。誰料,一番掌擊之後,一層地面之上竟有轟隆之聲傳來。

兩人遂即躍下,只見一層地面竟是於洞底之處,憑空升出四根石柱,石柱中空,其間足可容納一人,此刻僅只東側第二根石柱之內竟是有一人行。二人只怕亦是冷月軒機關,是以躡手躡腳潛行,行至近前,細加端詳。只見石柱之內乃是一具枯骨,其外衣衫雖已破舊之極,終是未曾脫落。

詹琪和鄒雲風此刻已是知曉,此石柱隱伏於洞底之下,須有二層平台之上開啟機關,以此作為囚禁囚徒之所,確是萬無一失。然目下此人料想時日既久,如欲探明其人身份,確是亦不可得。二人是以並未深究,只道此人乃是被冷月軒幽求許久,終至喪命於此。

詹琪和鄒雲風於此間未見冷月軒幫眾,是以亦是不欲久留。僅只於其間尋得些許兜囊,返回甬道之內,將聖手魯班五段屍身捆紮一番。負於背後,方自出洞。洞外兩名弟子心內料想師尊已是不測。是以見詹琪和鄒雲風負出之物,不由雙雙跪倒地面,痛哭失聲。二人自是安慰一番,方才折返山腳之下駐地。

詹琪與鄒雲風召集百知子、鍾宜人、半半叟、於妙兒等一眾人等,眾人只見聖手魯班死狀奇慘,心內俱是怒不可遏,直待將其收斂已畢。方自返回大廳。詹琪將探秘冷月軒總舵之經過細細道來。

待詹琪言畢,鍾宜人接言道,「這冷月軒即是經營此間甚久,何以會此刻不見蹤跡。我等於此間時日雖不很久。然以其耳目之靈通,並不至於毫無察覺,是以,我等急需判明其去向。」眾人於此言深以為然。

眾人聚議之間,突聽大廳之外。一名東窮幫信使高聲喝喊,「詹掌門,我幫有緊要訊息通稟。」隨聲而入一名長袍打滿補丁之弟子抱拳一禮,遂即將緊要訊息言將一番。

今晨東窮幫西極分舵信使傳來訊息,只言祝融村俱被火焚。劉項兩位莊主陳屍街頭。此言未畢,復又有幾名東窮幫各處信使來報,荒山派總舵隱現冷月軒紫衣幫眾,搬山將軍梁純生死戰得活,派眾弟子傷亡慘重。武當山後山密林燃起山火,火勢蔓延十餘里,直逼武當派駐地。藥王穀穀中隱現敵蹤,谷內珍惜藥草俱是焚毀。

眾人聽報,詹琪竟是跌坐椅上,口中默念,「僅只我一人之過,竟是統領無方,那冷月軒如此明顯伎倆竟能得逞。」百知子等一眾人等亦是自責頗深。只道眾人許久已是知曉冷月軒訊息靈通,一眾江湖人等進駐此間,冷月軒不能不知,然竟無其幫眾現身,足見此乃冷月軒聲東擊西之計。只待各門各派齊據白雲山,方是派出幫眾奇襲各派駐地,以動江湖各派之根本。

公長鵬從旁勸道,「詹掌門切勿著惱,目下之際後悔已是無可補救,我等自需尋得各派領頭之人,共商一計,方是扭轉劣勢之道。」聽聞公長鵬此言,詹琪亦是即令自己沉靜,約莫一刻時光,方是開言道,「一個時辰之後約請眾位領頭人聚議於此。」言畢竟是轉身回房。

時近掌燈時分,大廳之內已是聚集七十餘名江湖豪客。詹琪率先將今日所歷諸事言講一番,眾人聽聞俱是大吃一驚,議論之聲紛紛而起。詹琪見狀,只得吐運內力,音聲之中竟是暗蘊內息,眾人瞬間已是安靜下來。

詹琪接言道,「此中過責實乃本人一將無能,竟是未能看透冷月軒詭計,於今我雖是有一計,然其中卻又兇險,目下本座極欲得知,各門各派留守之人可有貴派中堅力量,足以抵擋冷月軒突襲。」

眾人雖是不明所以,然終是細思之後,紛紛開言。永堅禪師率先言道,「我派掌門師兄自是坐鎮本門,料想加之眾弟子,即便冷月軒強攻,損失幾名弟子,根基必是無妨。」

松鶴真人亦是言道,「我派亦是由掌門師兄攜一眾弟子和武當劍陣坐守武當,料想縱然山火縱橫,亦是未可滅我武當。」隨後各派亦是作如是言,僅只小門小派擔憂門派根基,未曾開言。

詹琪聽畢,開言道,「即是如此,各位且請回歸本部,本座晚間自會差遣弟子前往貴處,將計策信函交於眾位朋友,贊同者將信函留置貴處,退出者將信函交還信使帶回。」言畢即命眾人散去。一眾江湖豪客只緣對詹琪甚是信服,是以雖是滿頭霧水,終是依令而行。

直待眾人散去,大廳之內只余月王、百知子、南天武聖、半半叟、鄒雲風和於妙兒,眾人紛紛目視詹琪,詹琪卻是一言不發,眾人亦知此番事態於詹琪而言確是大為光火,是以俱是默不作聲。

約莫半個時辰,詹琪方自開言道,「如以些許代價,換得平滅冷月軒,料想各門各派亦是在所不惜。」於妙兒從旁握住詹琪左手,目注其面,雙目之中柔波蕩漾,詹琪亦是注目於妙兒片刻,方自鬆開左手,只言請眾人少待,自己轉身回房,稍後即回。

詹琪未待眾人開言,亦是轉身離去,進的房中,攤開紙筆,略作沉思,一篇計謀一揮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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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天玄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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