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NO.207 遊戲結束2

207 NO.207 遊戲結束2

「但丁神曲?」丸井文太一頭霧水,「這我知道,講的是地獄和天堂,可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路途艱險漫長,一出煉獄,即見光明!」白馬探一邊解釋一邊沉思,「說的是關於七宗罪的事。」

「不覺得意有所指嗎?你們一路闖關,這裏是最後的試煉之地,通過則生,不過就會被淘汰。」淺淺眯了眯眼睛,「犯下七宗罪行的人類,要懺悔洗過之後,才能去往天堂。恰好,這裏有七塊石板。」

「又來這一套?」忍足侑士嘴角一抽,「這遊戲擺明了不想放過我們啊。」

說的有理!淺淺極為贊同的點頭,正想說什麼,卻忽然聽到身旁的白馬探急急的『喂』了一聲。淺淺轉頭,順着白馬的視線看去,正好看見越前龍馬動作敏捷的跳起,然後穩穩的站在了某塊石板上。

一時間,淺淺和白馬探都被越前龍馬的舉動噎的半響無語。

「切,不二前輩,看來你猜錯了呢。」越前龍馬站在石板上左右望了望,神色頗為失望,「這些石板看來完全不能移動,我還以為...」

話還沒說完,淺淺和白馬探終於忍不住異口同聲的斥道:「你是笨蛋嗎?!」

一眼沒看住就出狀況,白馬探簡直頭大,「快回來!」

大概是因為被吼了,越前龍馬站着沒動,表情卻帶出幾分賭氣來,「沒關係,我跳之前試過石板的穩定度。反正,我也對神曲什麼的既沒興趣也不了解。」

為什麼突然就彆扭起來了?淺淺疑惑加無奈,瞥了眼還在扶額的白馬,隱隱覺得自己的頭也開始疼了起來。正想着怎麼先把越前龍馬哄回來,卻忽然聽到對方驚疑的『咦』了一聲。

淺淺一怔,「怎麼了?」

「這裏刻着字,」越前龍馬抿了下唇,低頭去看石板上的字,「w-a-r-t-h,warth?」

明明只是個簡單的英文單詞,被念出來時候卻像是擁有着某種魔力。隨着拼讀的聲音,越前龍馬周身突然浮現出彩色的光斑,其中還夾雜着無數白色的光點,兩者交替著不斷閃爍,宛如最絢麗的魔法。

淺淺目瞪口呆,越前龍馬也傻在原地,只是很快就回過神來,懊惱的說道:「對不起,淺淺姐。本來想早點結束遊戲,可是我....」

話還沒說完,白色的光點忽然閃耀起來,越前龍馬的話戛然而止,然後從腳開始,飛速消散在連成一片的刺眼光幕中。

白馬探重重的嘆了一氣,「就知道不是隨便站上去那麼簡單。」

「這是..被淘汰了么?」淺淺有些恍惚,消失之前越前說的話,一下子就點明了淺淺心中的疑惑。

是因為想要讓在遊戲里受到了傷害的自己早點出去,所以才等不及別人的推測解釋,衝動的選擇了自認為可行的辦法;因為衝動的行為並沒有得到認同,所以賭氣;又因為衝動造成的後果,不但白白浪費了人力,還什麼都沒有解決,所以懊惱,所以才說『對不起』。

想通了這一點,淺淺手指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忽然就覺得暖心到不行。

「淺淺在想什麼?」幸村精市說着,忽然伸手觸了觸淺淺的嘴角,「總覺得淺淺你此時的笑容,很讓人心癢難耐的想吻上去呢。」

淺淺瞬間黑線,摸著抽搐的嘴角轉移話題:「每一個玩家被淘汰都是這樣嗎?」

幸村精市的目光暗淡了點,「嗯,儘管已經看了很多遍,可再看到,還是覺得很神奇。」

一旁的丸井文太也感嘆的點了點頭附和,「第一次見到青學的海堂薰和桃城武消失的時候,真被嚇了一跳呢。後來習慣了,還挺酷炫的不是嗎?」

淺淺果斷搖頭,「我寧可不要這種酷炫!」

「越前出局之前說起『warth』,」不二周助說着,走過去挨個的觀察每塊石板,「果然,每塊石板上都刻着一個英文單詞,不仔細看還真容易被忽略呢。」

真田弦一郎聞言也走了過去,一邊看一邊隨口問道:「warth,是暴怒的意思吧?」

「七宗罪之一的暴怒嗎?」日吉若斂目想了想,「我記得,剩下的是lust□□、gluttony暴食、嫉妒envy,還有...」

見日吉若有些記不得了,淺淺輕聲接上,「還有sloth懶惰、pride傲慢、以及greed貪婪。」

真田弦一郎仔細的看過每一塊石板,肯定道:「這些詞都被刻在石板正中心。」

「除了這個,剛才越前那小子消失的同時,鐘錶的分針又倒退了一分鐘。」跡部景吾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按在眉心,雙眸微闔又睜開,「本大爺確實看到了,絕對不會錯!」

「我也看到了,」白馬探頷首,「也就是說,鐘錶分針代表的是被淘汰的人數,每倒回一秒,就意味着有一位玩家被淘汰出局。12點即0點,當時針和分針重合,就意味着全員被淘汰。」

「也就是說,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么?」跡部景吾看了眼鐘錶,冷哼了一聲,隨即看向白馬探和淺淺,「就算如此,這點問題也難不住兩位偵探吧?」

淺淺看了白馬探一眼,摸摸鼻尖,「怎麼說,首先還是先慶幸一下,你們找到我的時候是10個人吧。如果少於7人,呵呵,眼前這7塊石板可真不知道怎麼分。」

「真陰險啊,」丸井文太想了想,打了個哆嗦,「如果辛辛苦苦到了最後一關,卻因為人數不夠而眼睜睜被淘汰,這簡直死不冪目啊。」

聞言,所有人都忍不住心有戚戚焉了一番。

良久,不二周助忽然淺笑了一聲,「這樣看來,我們運氣不錯啊。那麼,接下來呢?」

淺淺眨眨眼,視線漂移。

白馬探見狀,無奈的解釋道:「其實這一關很簡單,只要找准七大罪相對應的人站到石塊上去,那麼通往供奉著寶珠的平台的路就會自動出現。不過,被推出去的人,十有八九會出局。」

「而且,按照這遊戲的尿性,」淺淺默了默,忍不住怨念十足的提醒,「出局的時候體驗一把自由落體運動也是很可能的事哦。」

於是,所有人又忍不住不約而同的瞄了眼石板下面,幾十米的深度不說,黑黢黢的海面像張大了嘴巴的怪獸一般,似乎正在等著吞吃即將掉落的倒霉蛋。

「太不華麗了!」跡部景吾臉色一黑,下意識的看向最熟悉的忍足侑士,兩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又一起看向其他人,最終同所有人一起陷入詭異的沉默。

見狀,淺淺很沒心沒肺的幸災樂禍起來,「事先聲明,我是病號,七宗罪什麼的,我有心無力。」

白馬探氣定神閑、一本正經的接上,「也和我沒關係,我是腦力勞動者。」

忍足侑士嘴角一抽,沒忍住吐槽道,「喂,作為偵探,你們倆的尊嚴呢?」

「那個不重要啦,」淺淺目光游移的擺擺手,「你們要知道,大面上我們已經贏定了,反正是最後一關,享受遊戲嘛。」

「只有你們兩個在享受吧,」日吉若眯眼,「女生也就算了,白馬前輩怎麼也要逃?」

「逃?」白馬探怔了怔,隨即一手插兜一手優雅的撩過短髮,完全一副隱性自戀患者的模樣,「請注意你的措辭,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和七宗罪完全搭不上任何關係。」

看着日吉若一副被噎住的樣子,淺淺忍不住扭頭『噗』的一聲。

「那個,打斷一下,你們在說什麼?」丸井文太有些獃獃的看了看石板,莫名其妙道,「不就是被淘汰而已,幹什麼搞這麼嚴肅?」

忍足侑士嘆氣,隨後掛起一臉迷之微笑,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還沒品出味來的丸井文太,說道:「你說得對。」

「呵,照你這麼說,那跟本大爺更沒半點關係。」跡部景吾臉色不善斜睨了白馬探一眼,貴不可言的揚了揚頭,「本大爺的美學,可是每一天都在閃耀着光輝!」

不二周助:「呵呵。」

幸村精市:「呵呵呵。」

柳蓮二眯着眼睛打量了跡部景吾好一會,直看到跡部景吾快炸毛時,才語氣肯定的說道:「是傲慢—pride吧。」

明明是疑問句卻說出了肯定的語氣,淺淺又忍不住扭頭『噗』了一聲,然後朝柳豎起了大拇指,「高見,柳。」

跡部景吾額角青筋一跳,估計是清楚自己大概是躲不掉的,於是直截了當的開始拖人下水:「照這麼說,那真田應該是wrath—暴怒。」

真田弦一郎抱胸而立的姿勢一僵,面無表情的盯了跡部景吾一眼,壓壓帽檐不說話。

「嗯,」幸村精市和柳蓮二對視了一眼,前者表情認真的點頭,「喜歡鐵拳制裁的真田嗎,這麼說也沒錯。」

真田弦一郎看着幸村精市,似乎想說什麼,卻在幸村精市忽然柔和起來的笑臉中滯住。頓了好一會才轉頭望向丸井文太,「gluttony—暴食,丸井!」

丸井文太被真田的聲音嚇了一跳,「喂喂,這是某種意義上的揭短大會嗎?」

「這就是『懺悔』啊,」不二周助用『你終於看明白了』的欣慰語氣,笑眯眯的肯定,「那丸井,接下來你要揭誰的短?」

「怎麼這樣?」丸井文太臉色一垮,視線瞄向幸村,幸村勾唇一笑;丸井急忙轉開視線,又望向柳蓮二,柳蓮二拿出飛快的筆記本,丸井頓時寬麵條淚,直接撲過去掛在淺淺肩上尋求安慰,「喂喂,淺淺,部長和軍事都好恐怖,我不說行不行?」

淺淺看戲看的正開心,聞言瞅了眼嚇唬小動物嚇唬的得心應手的兩人,難得有點良心發現,出聲解救道:「又沒規定必須要說。」

「那好吧,既然淺淺這麼說了。」不二周助一臉遺憾的攤手,「我來替丸井君說罷,envy—嫉妒,日吉君。」

日吉若面無表情的瞪過去,不二周助臉色不變的解釋道:「日吉君總說『以下克上』呢,難道沒有嫉妒過跡部嗎?」

「那麼,sloth—懶惰,不二君。」日吉若也不反駁,反而不甘示弱的回敬道:「不二前輩的比賽,很少有認真的時候吧?偷懶可不是好習慣啊,前輩。」

不二周助突然開眼了一瞬,只是很快就又恢復了笑眯眯的模樣,意味不明的歪了歪頭,沒有說話。

快到高潮了呢。淺淺想着,愈加興緻勃勃的打量著剩下的三人,「還有greed-貪婪和lust—□□。」說罷,又凌空點了點剩下的忍足侑士、幸村精市、柳蓮二,「要怎麼分?」

忍足侑士嘴角一抽,剛想說話,卻被幸村精市搶了先。

「greed-貪婪,柳吧。」幸村精市一邊沉吟一邊說,「總是追求數據的完美,什麼地方都能冒出來,什麼風吹草動都能嗅到,這種無孔不入的感覺,能算作貪婪吧?」

柳蓮二冷汗,「幸村,你是在吐槽我嗎?」

幸村精市攤手,「並沒有,我是在救你。」

其實你完全可以主動站出去,說是貪婪的話,你也挨得上邊。話到嘴邊打了個轉,最終還是敗給了幸村精市的微笑,柳蓮二嘆氣,默認。

現在還剩下最後一個,所有人愣了三秒,轉頭看向猛地一個激靈的忍足侑士。

「誒?誒?!」忍足侑士連眉毛都在抽搐,「我說什麼都不會認的,你們死心吧!」

所有人都不說話,盯。

忍足侑士幾乎想要吐血,「沒搶先發言不是我的錯,你們不能因為這就把最後的罪名強加給我!」

「忍足前輩,」言語如刀,日吉若面無表情的朝對方膝蓋射了一刀,「我記得你最喜歡的電影是日本本土純愛系影片,最喜歡的是愛情。」

「強加?」跡部景吾冷笑着又補了一刀,「你敢說你看女生的時候,不是先看對方的腿?」

「只是看一看好嗎?我可是個浪漫主義者!」忍足侑士跪地炸毛,總是帶着幾絲慵懶的關西腔徹底也變了味,變得氣急敗壞起來,「你們倆真是和我一個學校一個隊伍的同伴嗎?怎麼不說幸村?」

幸村精市側頭,笑容里興味濃郁。

跡部景吾和日吉若的目光在幸村臉上一晃而過,然後不約而同的把視線投向遙遠的虛空,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好!」忍足一臉血的站起來,「算你們狠!」

不二周助滿臉的難以置信,「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忍足君。」

幸村精市默默的上前拍了拍忍足侑士的肩膀,「不要解釋了,忍足君,我們都懂。」

懂?你們都懂什麼了?忍足侑士簡直百口莫辯,「你們今天是非要把我釘在這恥辱柱上是吧。」

「反正你也逃不過,就別掙扎了,硬著頭皮上吧。」淺淺一邊憋著笑,一邊安慰道:「早完事,我們早回家。」

忍足侑士氣鬱的直點頭,「行,行,你是真心安慰我嗎?」

淺淺眨了眨眼睛,彎眉彎眼的笑。

忍足侑士黑線,最後掙扎,「好吧,不過要是像越前那樣,出了錯最後過不了關,可別賴我。」

柳蓮二輕飄飄的回答:「出錯的幾率0%。」

忍足侑士的臉變的更黑,沒好氣道:「閉嘴,柳蓮二。」

「這一點不用擔心,」白馬探也看夠了熱鬧,聞言忽然似笑非笑的說道:「要是錯了被淘汰,除了我和淺淺,這兒還有幸村君備用,保證通過。」

所有人都瞬間沉默,詭異的氣氛瀰漫四周。

幸村精市嘴角的弧度平復了些許,又微微勾起,「呵呵。」

像按下了開關鍵,之前還僵立的幾人動作迅速的行動起來,吵吵鬧鬧的走向各自對應的石板。

淺淺夾在氣場莫名微妙的白馬探和幸村精市之間,冷汗著做總結程詞,「各位,咱們待會兒現實見。」

其他人頭也不回,只有丸井文太轉身,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用力的揮了揮手,「嗯,待會見。」

深吸了一口氣抬腳跨上石板,自石板底部閃過一道白光之後,七個人身上很快就浮現出了和越前龍馬被淘汰時一模一樣的景象。幾乎同時,『咔咔咔』的機械音再次傳來,一條可供一人同行的石板路很快出現在懸崖和平台之間。

「看來沒出錯啊,」不二周助一臉深思,「這麼說,忍足君你...」

可惜不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忍足侑士惱羞成怒的打斷,「閉嘴,不二你這個腹黑!」

跡部景吾挑眉,似乎也想說什麼,只是白色的光點沒有給他機會,短短几秒鐘,七個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居然是正常的出局嗎?」淺淺古怪的揚起一邊的眉毛,語氣惋惜,「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白馬一巴掌拍在淺淺額頭,「你是魔鬼嗎?」

「怎麼說,總有種不知不覺立了個flag的感覺呢。」幸村沉吟了一下,轉頭看向平台,「沒時間了,誰去拿寶珠?還是我們都過去?」

淺淺看着又倒退了七分鐘的鐘錶,又不動聲色的瞅了眼海面,「一起過去吧。」

「平台太小,你就站在這裏別動。」白馬探把淺淺的動作看在眼裏,眉頭不自覺的一皺,又瞥了幸村精市一眼,「我過去取就好,然後早點離開這裏。」說罷,快速的朝平台走去。

幸村精市沒有再說話,也沒有跟上去,只是安靜的看着白馬探的背影。只剩兩個人懸崖上,氣氛莫名的沉悶起來。

淺淺覺得有些不自在,正企圖挑起話題時,幸村精市突然問道:「PTSD啊,淺淺在害怕海面嗎?」

淺淺一愣,「沒...也不是害怕,只是現在有點條件反射。」

「是嗎?」幸村精市頓了頓,目光悠遠的落在虛空,「淺淺,知道嗎,你在被那個所謂的神帶走的時候,我曾問過白馬桑。我問『就算你相信淺淺,也避免不了淺淺遇到意外的可能性,那麼相信還有什麼意義?』,你猜白馬桑是怎麼回答我的?」

淺淺又是一愣,「幸村?」

「他說『重要的是淺淺你』。」幸村精市看了眼走到寶珠跟前,正仔細檢查是否存在機關的白馬,忽的側頭輕笑,語氣微微有些失真,「我不太明白吶,淺淺。你為什麼不能像個普通女孩子一樣,等著被別人保護呢?」

胸口有什麼重重一跳,淺淺無言了許久,才低垂了視線,「怎麼說呢,因為我心中有無論怎樣都放不下的仇恨,因為我是個偵探,因為我懦弱,因為我比起看到親近的人受傷,更願意受傷的那個人是我,因為....嗯..」說着沉吟了一會,忍不住自嘲的笑出了聲,「因為比起身體上的痛楚,我更怕精神上的疼、心疼。」

幸村欲言又止,淺淺臉上諷刺的笑容更大了些,「我有時候也想過的,像個普通女生一樣,學着化妝打扮自己,找一個脾氣好的男朋友,然後每天談談戀愛,為自己是不是變胖了而操心。偶爾也會和男朋友因為小事吵架,然後等他來哄的時候,就大方的原諒他....你看,我明明想過,卻怎麼也做不到呢。」

像是打開了隱藏在心底身處那些平時無法宣洩的秘密,淺淺頓了頓,接着說道:「化妝打扮的時候,永遠靜不下心來,因為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總覺得那是不真實的。吃了高熱量的東西,首先想到的,永遠不是會不會影響身材,而是胖了會導致行動遲緩。找個男朋友?那更不行了,因為會被連累。我啊,早就沒資格像個普通女孩子一樣了。」

「偵探本身就是一件有風險的事,而仇恨...只會導致悲劇。我沒有辦法放棄仇恨,卻依舊貪戀着你們帶來的陽光和溫暖。」深吸了一口氣,淺淺閉了閉眼,眨去眼底湧上的微微濕意,「不想放手,所以,我只好視而不見了很多東西。幸村,你不覺得我很自私嗎?」

幸村精市沉默,半響,澀聲問:「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那有那麼好的事啊,」淺淺笑出聲來,笑了好一會,才突然沉下聲音,幾乎咬牙切齒,「我一定要報仇,我一定要那些..那些黑乎乎的傢伙們付出代價!為此,搭上我的命也無所謂!」

「所以,才會說出『比起身體上的痛楚,更怕精神上的疼、心疼』這種話嗎?」幸村精市神色複雜,良久,認命般笑了一聲,「自私?倒不如說是狡猾吧。真的很狡猾啊,淺淺你。」

淺淺垂目不語,直到忽然聽見白馬喊了聲『接住』,才猛地抬起頭來。誰知道一抬頭,就看見顆發着光的珠子徑直朝自己的臉飛來,急忙手忙腳亂的接住后,才看向冷不丁把寶珠丟過來的人,「要是摔了怎麼辦?」

「不是接住了嗎?」白馬探站在不遠處不以為意的聳肩,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淺淺的話,神色同樣複雜,他指了指幾人身後的地方,「看,那邊的門亮了,之前阻攔的屏障也消失了。只要把寶珠交回土著那邊,任務就算徹底完成了。」

淺淺和幸村精市同時順着白馬探指的方向看過去,一條崎嶇的小路蜿蜒而下,一頭連着白馬探所指的門,一頭接上淺淺幾人所在的懸崖。白馬帶頭走在前面,在不二周助說過有屏障的地方停了停,隨後暢通無阻的踏上了小路。幸村精市看了淺淺一眼,走在了中間。

這就要結束了么,不過最後的落幕居然這麼平和,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淺淺走在最後一邊感嘆著,一邊摩挲了下手中的寶珠,手裏的寶珠忽然閃了一下。

瞬間,淺淺心底就有了不妙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耳邊突然傳來『咔啦啦』的岩石碎裂聲,淺淺錯愕無比的低頭,正好看見一道縫隙在自己和幸村精市之間的岩面上迅速擴大,然後岩面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徹底斷裂。

好么,原來真的有自由落地運動啊!淺淺臉色白了又白,往下墜落了一下,被幸村抓住領子的動作止住。可惜,被火燒過又被水淋過之後的衣服脆弱無比,淺淺只來得及抬頭看到臉色大變的幸村和奔至斷崖邊的白馬,身後的衣領就發出『刺啦』一聲,斷成了布條。

重新掉落的瞬間,淺淺終於回過神來,用力把手中的寶珠朝兩人丟了過去。

接下來的一切就彷彿慢動作一般,見到寶珠,幸村條件反射的扭身,伸長了手臂抓住了飛過來的寶珠;而白馬卻連眼角餘光都沒往寶珠那兒掃一下,徑直躍下了斷崖。

重力加速度下,白馬探的身影在視網膜上逐漸放大,然後淺淺因為丟寶珠的動作而伸長的手臂被一把抓住,緊跟着就被用力的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海風吹的兩人衣角翻飛,墜落中的兩人身上同時浮起出局時的光斑,而後雙雙消失在斷崖之下。

「拜託你了。」

白馬探鄭重的話語似乎還留在耳邊,幸村精市低垂著頭,攥緊了手裏的寶珠,幾乎用力到指節泛起青白。腦海里不斷回放白馬探半絲猶豫也沒有直接跳下懸崖的畫面,幸村精市的牙齒緊咬着下唇,一滴血漬沿着唇角滑落,最終直墜崖下。

為什麼會先去接這個寶珠呢?

完好無損的平台上,鐘錶的分針倏的倒退兩分鐘。這一次只剩下兩分鐘,時針和分針就會合二為一。

又過了一會,幸村精市站起來,看了一眼黑魆魆的崖底,面色冷凝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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