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驚現山崖

錦翔沒有使用紅蓮，這招實在太傷元氣了，本來他們的資源就不充足，每次用盡氣力后自己的肚子就會餓的要命。他驅使了一團中型的火龍捲朝著那顆繭燒去。

火攻之後，浩霖馬上用了水去灌澆，這樣的傷害值會翻一倍。當浩霖使用行術的時候，他們腳下的地面開始動蕩起來。

錦翔立即趴在了洞壁上，以免再一次成為滾筒洗衣機里被**的衣服。巨大的動蕩使得內部發出一陣陣的迴響，沉悶又坑長，似乎是怪物的悲鳴一般。

「感覺挺好對付的啊。」看著不斷掙扎著的肉繭，錦翔覺得這個巨大的東西也不過如此。

「一隻當然好對付。」柳敏輕笑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千萬別變成我想象的那樣。」錦翔的額頭上出現了三條黑線，萬一他們把這頭虛無殺了，然後又來了更多的虛無，那樣他們就真的死定了。

「這可要看運氣了。」柳敏看見錦翔窘迫的臉蛋，越發覺得好玩了。

「看運氣，什麼都要看運氣，連找那死傢伙也是！」錦翔又罵了一聲娘，他還在糾結出去之後到底該怎麼辦。

「錦翔你，難道還沒有找回記憶嗎？」柳敏覺得很奇怪，按理說黑無常既然在這裡，錦翔完全可以恢復記憶了。

「沒有，我只有在碰到無常令的時候會想起一些，但都是支離破碎的。而且很傷腦子，快要炸掉的樣子。」錦翔無奈的搖搖頭。

這時，黑貓正在一邊賣力的用著自己的力量打破那個繭，而所有人都圍著錦翔聽他們聊天。

「那也不是辦法，你被困在肉身內，不可能把記憶移植完全。否則你的肉身會毀滅。」記憶是與能力掛鉤的，錦翔的身體無法支配記憶中那些強大的力量，所以他沒有辦法去記住。

其中還有一點，柳敏不想說出口。錦翔一定也有不願意去記住的傾向，他甚至到現在都不想承認那個自己。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還活著，就不可能擁有過去的力量？」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柳敏點點頭。

「說到底，我還不是要死！！！」錦翔為了活著，為了保護自己的小夥伴，一直堅持到現在。如今柳敏卻說自己不死，就沒法變強，這又是什麼邏輯！

黑貓那邊，那顆掛著肉繭的東西居然活了過來，無數筋脈正像八爪魚似得圍攻著它。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這點。

「難道沒有兩全的辦法嗎？畢竟錦翔現在更想做個人。」浩霖在一旁擔憂的問道，他擔心錦翔一旦找到火種，融合了那種力量，會不會也變成柳敏這樣？

「要不然就像戒指那樣，作為外力。帶著戒指的時候是沒事的，對吧？」柳敏指著錦翔手指上的藍寶石戒說道。

「還能這樣？」錦翔驚異的喊道。

「當然戒指是死物，你的火種，好像被你附在活物身上了吧。」

「又不是我乾的…」

「那就得像式神那樣，看它聽不聽你的了。」柳敏大概的猜測著。

錦翔轉頭看向黑貓，它還在與那顆大繭惡鬥著。貓咪矯健的身姿穿梭在無數筋脈中，一下都沒有被那怪物得逞。

黑貓固然強大，但是因為被禁錮在貓的軀體中，黑無常一直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力量。如果火種無法回歸到自己的體內，紅鼠狼也只能是一隻紅鼠狼罷了。

錦翔晃了晃腦袋，打算先不要去想這麼複雜的事情。找不找得到紅鼠狼還是未知，先把眼前的事做好才是正道。

他朝著黑爺的方向，叫了一句：「黑爺，搞定沒啊~！」

黑貓突然一個回頭，白色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絲情感，但是那股陰鬱的戾氣卻源源不斷的往錦翔這邊傳了過來。

錦翔嚇的連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他悻悻的蹦躂到黑爺的旁邊，幫著它一起對付那些揮舞著的觸鬚。

折騰了好一陣子，那顆巨大的繭終於被『萬箭穿心』，變成一件死物了。劇烈的動蕩也同時停了下來。眾人安靜的站著，過了許久，感到安全時才開始動彈。

「從哪出去？」錦翔看著虛無堅硬的內壁，這東西要鑿開恐怕也得費不少功夫。但是走的話，真的要從菊花…嗎…

「快跑，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附近還有虛無，這條就會被它吃下去！」柳敏一把抓起了錦翔的胳膊，馬上越過那一層層的經絡往前跑去。

「等等啊，難不成真從菊花出去？」錦翔一邊被拖著，一邊大喊大叫道。

「只不過是排泄孔吧，而且這傢伙只吃靈體，排出去的也只有怨氣。」柳敏不明所以，對著錦翔科普道。

錦翔仔細想了想，說的也是，這傢伙又沒屎拉。一行人和一隻貓迅速的往虛無的後方跑著，虛無的巨大是常人無法推斷和測量的，眾人也只能依靠跑了多久才能估摸出個大概。

跑得口乾舌燥后，柳敏突然停了下來。錦翔累的像條狗一樣坐到了地上，順便問浩霖討要著水喝。

反觀柳敏，一點疲累的感覺都沒有。看來半人半鬼是真的，她早已是空有一副人類皮囊的鬼魂了。

「就是這裡，跳下去就行了，但是不知道有多深…」柳敏指著地面的一個裂縫，雖說是裂縫，但對人來說也是一條巨大的鴻溝了。

虛無如此巨大，從嘴巴到地面說不定也是有極大的差距，菊花當然也不例外。但是萬一有幾層樓那麼高，誰跳誰都死啊！

「等一下。」浩霖疑惑的看著這條裂縫，插話道。

「錦翔，你不覺得，這很像一條峽谷嗎？」韓系宅男指著這條縫，對錦翔說著。

錦翔盯著那條縫看了好久，但是卻不覺得像自己去過的地方。自己去的地方是山谷的底部，也沒有出口。柳敏說從這裡跳下去就是出口的。

「應該不是吧…」錦翔咂著嘴，搖搖頭。

「現在考慮那麼多有什麼用，跳了再說。」柳敏在一旁催促著，虛無一旦死亡，就變成了一具巨大的靈體，很快就會吸引其他虛無過來吞食。

柳敏曾經見證過這一壯觀的場景，好在她那個時候已經從虛無體內逃脫了，否則將會循環經歷下一場戰鬥。

「這麼高跳死怎麼辦啊！」錦翔大叫道。

此時，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弗生突然走上前，眼鏡后的眼神彷彿閃過一絲亮光，那是睿智的視線。錦翔看著他甩出一道黃符，無數把堅硬的匕首從半空中生出，它們被弗生很好的操控著，然後一把接著一把乖乖的插在了岩壁上。

雖然看起來還是很危險，但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

為了穩定行術，弗生必須最後一個下去。錦翔首當其衝，抓著匕首那小小的柄部，抖著腿慢慢的往下攀去。

浩霖也在他下去一人高的距離后爬了下來，錦翔抬頭看見黑貓非常輕盈的在匕首柄之間跳躍著。

爬到一半，錦翔沒有耐心的往下看去，明知道越看腿越抖，但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看，這可能就是人的作死心裡吧。

在一片灰濛濛，模糊的景象中，錦翔似乎看見一大塊黑色的東西。這時候他根本沒有用手電筒照明，但卻看得見東西，說明下面已經是虛無界了。

而浩霖的血液真的如同柳敏所說，是可以看見被戾氣包括下的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