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夢做得太久還是要醒的

不得不說李蔚然在感情方面真是遲鈍得要命，杜芊芊就差貼在他身上了，他還是沒看出人家的心思。整日除了學習就是打籃球，剩下的在校時間幾乎都用來給楚琳琅講題。

所以楚琳琅在心底還是暗喜的，畢竟李蔚然對自己還是不一樣的，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只是杜芊芊對她的敵意就更明顯了，每每李蔚然給她講題的時候，她都能瞄到杜芊芊一臉憤恨地看著自己，那樣子像是要隨時撲過來一樣……

高三那年，大家都有了緊迫感。高考迫在眉睫，就連平時最貪玩的男生也開始皺著眉頭埋頭做題。李蔚然始終是班裡的第一名，更是成了各科老師的重點保護對象，恨不得他上衛生間的時候也跟著。於是楚琳琅也很自覺地沒有再麻煩李蔚然給自己講題，儘管這樣的結果是每天晚上她都要十二點以後才能睡覺。

楚琳琅知道李蔚然是要考清華的，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他曾和她說過上了大學之後他想做的事，那種嚮往與期待的神情是她很少見到的。清華對她來說無異於登天，所以她只能偷偷地劃出帝都普通一點的學校，想著哪所學校能離清華近一點，這樣上了大學也有理由能經常去見他了……

李蔚然沒有問過她想考哪所學校，她也沒有說，心裡卻規劃著將來怎樣給他一個驚喜。只是這驚喜最終沒能送到，她卻被驚嚇到了。

高考終於不緊不慢地來了，楚琳琅發揮得中規中矩，不過考自己看中的那所學校應該問題也不大。填志願的前一天晚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來找她了，那人正是杜芊芊。

杜芊芊甚至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揚著腦袋說著：「你不要妄想和李蔚然能在一起，他是飛在天上的，你能配得上他嘛！實話和你說吧，我也報了清華，而且剛才還和他通了電話，他說很高興將來和我繼續做同學呢。楚琳琅，不是我打擊你，你憑什麼和李蔚然在一起呢？就憑你們小學那會兒的同桌情誼？你不覺得可笑嘛，誰還記得那時候的事呢！你知道李蔚然怎麼和我說你嘛，他說他本來以為你挺聰明的，可是事實是什麼你也心知肚明，我就不說了。我今天來不過是想告訴你，楚琳琅，做人要有自尊一點，你奢望李蔚然喜歡上你那簡直是自取其辱！」

楚琳琅看著杜芊芊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說出來的卻儘是惡毒不堪的話。她有些不明白，那樣一張漂亮的臉上怎麼會出現那麼讓人討厭的表情呢！可是杜芊芊確實達到目的了，她本來就沒多少自信，對李蔚然的感情有多深刻，就有多卑微。自己的心思被這麼不堪地暴露在別人面前，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她聽到自己用很冷靜的聲音說著：「那預祝你早日得到李蔚然的青睞了，希望到時候你還像現在這樣自尊又自信。」說完她也沒去理會杜芊芊的反應，昂起頭回了家。

說到底她骨子裡還是有驕傲的，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在別人面前失了風度。杜芊芊可以將她的感情說得那樣不堪，可是她做不到，她也不屑於做。

可是杜芊芊有一點說對了，她確實是配不上李蔚然的，愛情也是講究門當戶對的，除了這麼多年的痴戀，她自己都不知道拿什麼去和李蔚然門當戶對。地圖上那所被她用紅筆圈住的學校像是睜著猩紅的眼睛凝視著她一般，似乎也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夢做了太久似乎也該醒了，楚琳琅，還是現實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