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家法處置,地宮探險

第八十一章:家法處置,地宮探險

皇甫彥看着她權衡著利弊的臉容,如此的理智和冷漠,她的猶豫不是因為他是她兒子,只是因為他若受傷,會損害到她的利益而已。

他暗暗失笑,別人認為他冷血而理智,可曾見過真正冷血的人?他繼承了她所有的性格,強悍的、冷酷的、如此的相似,還真是母子,何等的諷刺!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懲罰是不能免除的,我不能破了規矩。但是懲罰可以讓那個女人代替,畢竟她才是這一切禍根,你能做到嗎?」皇甫夫人冷冷道。

皇甫彥臉色漠然:「我和她已經徹底沒有關係了,扯上她也毫無意義!」

皇甫夫人不為所動:「既然沒關係了,那麼這個女人更不能留,她在你身邊待了那麼久,難保不會泄露什麼秘密,而且是她弄得我們皇甫一族如今如此被動。找個機會殺了她,當然你不能做到,我可以替你做。」

「她是五皇子的人,你們不要輕易動她,否則只會讓局勢更加混亂。」皇甫彥沉聲道。

「五皇子的人?如果她真是,能留在你身邊?」皇甫夫人冷笑幾聲,清冷的目光穿透了他的臉容。

「彥兒,倒是挺維護她的。你那齣戲是做給誰看?我,還是令狐皇?你自然知道我一直安插人在你身邊,你察覺到長老會對你已經不信任了,想控制你身邊的重要人,所以急忙將你的小情人保護起來。不過真狠得下心呢,一刀插進你小情人身體里,彥兒,我真想知道你當時的心情,有多深愛才能這樣狠得下心,做出這種傷人三分,自傷七分的事情,皇甫家又出了個情聖。」

皇甫彥漠然的神色有絲龜裂,長袖下的拳頭緊緊攥緊,只是目光一如既往的冰冷:「我自然學不來母親大人的徹底冷血,對於以前喜歡過的女人,留一分餘地也是應有的風度。何須廢話,我自己做的事,是我的選擇,責任自己承擔,不需要任何人來代替我。」

鏗鏘有力的聲音,透出決然的傲氣和不羈,皇甫彥沒有一絲猶豫的神色。

皇甫夫人失望的直視着他,絲絲冷意瀰漫在潔白如梨花的臉容上,雲鬢上斜插著的銀釵一閃一閃,襯得她更加冷然:「愚蠢!既然你甘願替她受罰,我又何須留情。三位執法長老,該如何動刑,你們很清楚。」

「母親大人,你若留情,那才是真正的笑話。」皇甫彥不屑的冷笑。

「大長老……難道你不考慮如今的局勢嗎?我請求把這刑罰延後,至少等到脫離這皇城以後,傷了他對我們絕對沒好處。」皇甫明珠見到他們母子互不相讓,心急如焚。

為什麼這孩子從不願在母親面前低一次頭呢,而皇甫夫人,為什麼就不能顧念一絲親情呢!

「明珠,你一直包庇他各種行為,損害到家族利益,我都還沒和你算賬。」

「……」皇甫明珠頓時噤聲。

皇甫夫人冷漠的看着皇甫彥:「我也不想傷他,你以為我不知道這種關頭的重要性。但是若不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他再做出損害皇甫家的事情,那麼我們一族就會毀在他手裏。執法長老!」

幾個執法長老站出來,抱出一個奇怪的箱子,只聽見有水聲響動在箱中,皇甫明珠白了臉色。

皇甫彥卻臉不改色,唇邊有抹不屑,他若想做的事,就算一百次殘酷的刑罰,也阻止不了他。

打開箱子,只見烏黑的水中浸著一條兩個手指粗的鞭子,似靈蛇般在黑水中遊動,閃著詭異的光。

一個執法長老把鞭子提起來,只見那有生命的鞭子上佈滿了倒鈎,密密麻麻數不清,半寸長,鋒利而森然。

而那鞭子在半空中延伸著,時而變粗時而變細,竟然是活物,不知是什麼詭異的魔獸,發出茲茲的刺耳聲,隨着它的動作,那些倒刺吸納著黑水,似嘗着什麼美味似的,興奮的哆嗦。

每個大家族都有戒律懲罰機制,對於那些背叛家族或犯了大罪的人,總會大加折磨,所以懲罰的工具一向是新奇而令人膽顫的。皇甫家也不例外,對於這個嚴於律己的家族,為了控制全族人的行為,懲罰尤為重要。

「跪下!」皇甫夫人厲聲。

皇甫彥淡然褪去外衣,露出結實的上半身,口氣嘲弄:「跪天跪地,不跪父母!」

皇甫夫人氣息一滯,眸光一閃,親手執起那鞭子,狠狠一揮,啪……令人心寒的抽打聲狠戾刺耳,無數倒刺帶着黑水插入肌肉里到達內臟,那種致命的痛,會讓最堅強的人崩潰,痛不欲生。

但是皇甫彥依然一動不動,他側頭望着皇甫夫人,俊美無儔的臉容上突然露出了一個絕艷的笑容,冷漠而邪美。

相爺今晚終於可以躺在床上了,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休一滿心悲憤又無奈,皇甫夫人一向都是這種冷漠性格,對誰都是那麼殘忍,一切只按規章辦事,絕不法外留情。

但是畢竟相爺是她兒子,真不明白,怎能下得了手,相爺整個背都爛了,也不能平躺着,只能側卧著,雖然披着單衣,依然一副淡定無比的姿態,但是那臉色怎麼也掩不住虛弱和慘白。

「相爺,這是內服的傷葯,吃了能止痛。」

皇甫彥接過丹藥,吞了,不以為然:「若皇甫家的刑罰能輕易治療,那就算不上什麼令人聞風喪膽的刑罰。這倒刺里沾有毒藥,還有各種抗止痛的葯,嗯,沒受個半天的折磨,不會消退。」

如今他的五臟六腑就像被萬蟲咬噬一般,鑽心之痛,深入骨髓,若不是強大的精神毅力壓制着,他恐怕也會露出各種醜態。

「相爺,你何苦為了那個女人如此作踐自己。」

皇甫彥眸光冷凝:「我不為任何人,我只為我自己。」

休一疑惑,真是這樣嗎?但是聽相爺的口氣,確實好像對那女人沒有感情了,畢竟當時能狠下心插一刀,也該是看清楚了。

「以相爺的力量,想要逃避執法長老的刑罰,其實應該也不難吧!何必受那種侮辱和痛苦。」休一不明白他為何會接受刑罰,他若不想,恐怕沒有人能勉強得了他。

皇甫彥嘆了口氣:「我受個刑罰頂多痛苦一下,又不會死。至少這樣可以蒙蔽他們,讓他們以為我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下不敢反抗。我若現在和他們直接翻臉了,長老會那麼多控制着的勢力都還沒到我手,於我何益。」

何況他也想看看,母親大人是不是真下的了手,雖然結果依然不出所料,但也好讓自己徹底死了這個心,不再心軟。

「相爺說得對,是我太多心了。」休一羞愧,果然像相爺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甘願受那麼大的折磨和屈辱,沉默只是為了崛起時一鳴驚人。

夫人他們自以為少爺還像以前那樣會甘心受操縱,但是少爺的心比他們更大,謀略也比他們厲害,這樣的猛虎,怎可能受控制。

「休一,你的目光該放長遠一點,現在看似我們深陷困局,但這何嘗不是一個巨大的機遇!相府的勢力和長老會的勢力向來獨立互不干涉,他們無法插手我的,我也無法插手他們的。可是這一次,令狐皇對付我們,為了抗衡,兩股勢力勢必要合在一起,匯聚出最強的力量。」

皇甫彥半闔的細長眸子瀰漫着淡淡的精芒,他通透的目光落在簾卷的窗外,夜色沉沉,黑影浮動。

背上劇烈的痛,令他腦袋更清醒,若不想受制於人,必須擁有更大的權力。漫漫長夜該過去了,清晨萬丈光芒的曙光是屬於他的。

「要合起來,兩股勢力只能一方領導。這就是我們的機會,趁機奪取所有權力,將長老會吞下。」長老會想要控制他,他又何嘗不想反控制他們。這一場戰役,對手不止令狐皇,最重要的是長老會,他想要得到天下,首先要統一皇甫一族,讓他們徹底為自己效力,絕無二心。

這一段時間的示弱,看似被令狐皇逼得如喪家之犬,毫無還手之力。為的就是今天,長老會以為他已經虛弱得可以控制住,為了穩住住京城的勢力,他們必定要全力來相救,並趁機收納他的勢力。

哈哈,到底誰利用了誰,還不知道呢!只有笑到最後,才是贏家!

耗費了十天的時間,藍初雪才艱難的將一把六級初級的水系名器注靈成功,這十天,她可是失敗了無數次,隨着武器等級的升高,注靈的難度升高的倍數也百倍增長。

對於她對神火的掌控要求升高不少,至少她要控制住一半的神火,才能成功注靈,否則那武器中本身的靈力,根本無法接納外來的注靈。這一次也僅僅是僥倖成功,反正她成功后,繼續另一把武器注靈,卻連續失敗。

她覺得自己還是太急進了,四級剛穩固,而跳過了五級,直接挑戰六級,這樣冒險的行為本身就是很愚蠢的,只是為了能讓新的煉器煉藥聯合會開張,不得不這樣做。

藍初雪覺得自己還是需要紮實基礎,終於出關了,藍初雪拿起煉好的丹藥,打算交給花雲哲長老,讓他代表去參加煉藥比賽

一連十天不出門,一出門便覺得京城又有了大變化,街上的氣氛明顯熱鬧了起來,因為祭祀日子快到來的緣故,現在蘭陵國分佈在各地的世家都開始派人入京了,京城裏的平靜自然被打破了,各種世家少年意氣風發,連酒樓都變得分外熱鬧,給京城增添了不少色彩。

而最近各種熱鬧的談資中,數太子令狐傲被提及的次數最為多,現在最得令狐皇寵信的是誰?已經不是那個深入人心的丞相大人了,而是新銳的勢力拔地而起的五皇子。

據說皇帝剝奪了丞相的兵權,卻將這些重要的權力交給了這位新太子,無疑蘭陵國的政治局勢要變了,丞相已經失寵被打壓,突然崛起的五皇子要統御蘭陵國。

據說,丞相最近因為令狐皇的各種打壓,已經病倒了,一連數天都沒上朝,丞相府也閉門謝客,門庭冷落,人人都在惋惜,為這位少年成名,深得人心的丞相可惜。

曾經他的改革功績讓不少蘭陵國百姓受惠,賦稅年年降低,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國力也漸漸強大。而如今,這樣一個功臣,卻被打壓得如此凄涼,顯示出令狐皇的殘暴無情,丞相兢兢業業卻落得如此下場,令人唏噓。

藍初雪聽着街頭巷尾流傳的那些流言蜚語,都是有關皇甫彥的,評論幾乎一邊倒了,都是傾向於皇甫彥,為他憤不平的。

她不禁失笑,看來皇甫彥還是挺懂得利用人心的,如今傳言那麼沸沸揚揚,估計他背後散播的功勞不少吧!

那個男人始終都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每一分形勢都會巧妙的利用到,將不利的局面轉化成有利,這回估計令狐皇要頭痛了,若失了民心,那麼將來皇甫彥反了,恐怕響應的人會不少!皇甫彥雖年輕,但卻比令狐皇更懂得在百姓們前展露自己美好的一面,收攏人心。

外面天翻地覆,冰族這一邊卻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生機,本來絕望的冰族人,如今臉上眼裏都充滿了振奮和希望。

按花長老的安排指導下,重振冰族。花雲哲召集京城裏的所有冰族人,花了很多時間來根據他們的靈力級別和系別,安排他們做各種工作,男女老少都各司其職。

而在煉藥煉器方面特別有天賦的,也被他挑了出來,組成一個隊伍交給藍初雪,一切都在按部就班進行,而冰族的族長,聽說這兩天也要到來皇城了,這一回蘭陵城總算風雲匯聚了。

藍初雪把丹藥慎重交給花雲哲長老,囑咐他去呈交丹藥時,以花樣器葯協會的名義呈交,那麼一旦能獲得獎勵,這個還沒出現的花樣器葯協會,就會從名不經傳變得引人注目。

花雲哲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既要適當保持神秘感,也要用最好的方式揚名,以圖一鳴驚人,這個女子在這方面的謀算確實巧妙。

商討完,花雲哲又提起一件事:「你請來的那位縹緲導師,實在是個不可思議的高才。」提起縹緲,花雲哲難得露出極度讚賞的神色。

這個縹緲,以他這麼老的資歷,竟然從未聽過此人的存在。以此人的見識氣度和魄力觀察,都是君王級別的,若是一個隱世高人,也只可能自身修鍊水平高而已。

但是他精通各種修鍊門道,學識淵博,經驗老道,指點起那些年輕人,簡明扼要,一點就通。連天賦最低的愚笨弟子,在他手中都能脫胎換骨,似突然頓悟了修鍊的精粹,修鍊進境突飛猛進。

而他編排的隊伍組合,更是匯聚了各種巧妙的安排,揚長避短,將每個隊員的優勢都發揮到極點。

那種老練的訓練和安排方法,以他多年毒辣的眼光看來,不像簡單的排布,更像是精通軍事的能人手筆。

所以他覺得這個縹緲,必定是有過很多排兵佈陣的大戰經驗,否則沒可能連簡單的一小群人都能安排得如此完美,可是他又不曾聽聞五國之內,有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物,反而讓他更覺奇怪。

這樣的才人,早該名揚天下,豈會默默無聞呢!但是他怎麼也不可能猜到縹緲的身份竟然是那麼嚇人。

藍初雪聽了花雲哲關於縹緲的訓練描敘,也暗暗吃驚,不過令狐傲能把軍隊交給他整頓,那麼此人肯定是個厲害的導師。

只是花雲哲也是見多識廣的前輩,連他都覺得震驚於縹緲的能力,只怕那位淡薄的男子,確實驚才絕艷。

「他雖然古怪,不過能力確實出色,那麼這次的祭祀隊伍交給他,我也能安心了。」藍初雪對他的能力是非常信任的,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把事情交給這個男人,就無需擔憂,他一定會以最完美的方式完成。

「若是能讓他留在冰族中幫我們效力,那麼對冰族來說,是一件大幸事。」花雲哲長老忍不住看着藍初雪,這樣的人才若能幫助冰族,必定能帶來不少輝煌。

藍初雪苦笑:「長老,他是個很高傲的人,請他來幫忙已經很不容易,若想讓他留在冰族為之效力,恐怕不可能。」

像縹緲那樣的人,哪裏可能願意為別人效力,連令狐傲也控制不住他,敬他為上賓,其他人更不能指望他會合作。

「那倒也是,以老夫目光看來,他非池中之物,我們冰族落魄,若要留他卻是不太可能。不過,老夫倒想向你推薦,若是能得他為夫婿,必定是一件美事。」花雲哲捋捋鬍子,不無深意。

能配上這一位女子身份的男子,世間不會有多少,以他的閱歷看,這一位縹緲卻無論氣度還是能力方面,都是絕世無雙,毫不遜色於藍初雪,這樣兩位同樣兼備能力和聲望的人結合,對於冰族來說,是振興的巨大希望啊!

藍初雪頓時傻了眼,隨即一臉尷尬,臉色緋紅:「長老,不要開我的玩笑,我和他怎麼可能?」她自然明白長老是想通過曲線救國的方式,留住縹緲,但是自己和縹緲,唉,這怎麼能扯在一起。

縹緲是有心愛的人,他心中的女子估計任何女人都無法取代,這樣至情至性的人,要他移情別戀,根本不可能。而她,也不想多惹情債!

花雲哲哈哈一笑:「有可不可能呢,都是一等一出色的年輕男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雪兒何不考慮一下。」

藍初雪真不知該怎麼說他好,郎才女貌?哪裏看出的,她和縹緲,一個帶着人皮面具,一個帶着鐵皮面具,長相倒是平庸得可以。

和花雲哲談論了一陣子,藍初雪決定去看看縹緲的成果,聽說縹緲帶了他們去京城外的寒冰潭修鍊,這位導師倒是嚴格得很,才修鍊沒多少天,就去那麼嚴酷的環境下。

蘭陵城巨大無比,是遼闊的平原。而出了城外,不遠處巨大的山脈就連綿不斷,形成了無數山林和荒原,奇峰險峻,湖泊幽深,有厲害的魔獸群落,也有艱難的環境,提供了不少不錯的修鍊場所。

所以偌大的蘭陵城,數以十萬計的靈術師,若不想出遠門歷練,就會選擇就近的此處山脈,雖然來此處修鍊的人數量多,但是一旦入了這裏的山脈,就是水滴流入海中,並不會讓人覺得擁擠!

藍初雪按照花雲哲的指使,進入了一個淺湖谷地,這是一個隱蔽在兩座連綿山峰間的谷地,入口很窄小,裏面卻很開闊。

騎着飛行靈獸直入兩里路,山腳下樹木蔥鬱茂密,碧水蕩漾,湖邊嫣紅的山花漫爛無比,倒映着水天一色,山峰崇峻,景色是無比的美,。

只不過已經隸屬初冬,雖然沒有下雪,但是氣溫卻很低,特別是山區里,寒風陣陣,湖水沒有結冰,卻也已達到零下,所以風景雖美,但是若是下到這湖水下,卻真是對人非常大的考驗。

很快就看到一處拐入兩山之間的交接處的水灣水面冒着不少氣泡,藍初雪看到縹緲正悠然的坐在蘆葦下,手握玉簫,靜靜的吹奏著,微波蕩漾的湖水映着他的倒影重重疊疊,白衣如雪,蘆葦似風,微微晃動,面朝碧水背依山,端的是一派神仙風範。

他吹奏的曲子似乎有些特別,優美中有帶有緩緩的呼吸節奏感,悠長有力,藍初雪聽着聽着,漸漸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和他曲調節拍一樣。

不禁心中一震,急忙凝定心神,擺脫曲調的影響,這種曲調不知不覺聽着,會有操控人心的力量,縹緲是在替水下的修鍊者調息吧!

藍初雪也沒有打擾他們,在一旁等著,誰知道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她不禁驚疑了,一般人如何能在水底一直呆兩個小時而不浮上來換氣。

她擔憂起來:「縹緲,他們沒有出事吧,他們還都是孩子,你下手可別那麼狠,要循序漸進啊!」只怕就是他們在水下窒息了,這些都是冰族的年輕精英人物,若是被她弄得沒了命,那她怎麼向長老交代。

縹緲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好像看笨蛋的眼神,沒有理會她,繼續吹簫,不過簫聲漸漸變得有些急促,似激蕩的瀑布,很快有人受不住了,噗一聲從水底飛出,落在湖邊上。

而接着,不少的冰族少年都從水下飛出來,一時間如白鷺出水,鮮活充滿生氣的臉孔讓這一處清冷的地方充滿了生機,都是少年,一旦獲得修鍊成果,紛紛振奮而開心的互相說話。

「天啊,我竟然在水底呆了兩個時辰,感覺好像才一會兒而已,太不可思議了。」

「我之前還不會鳧水呢,不過縹緲師傅教的這種口訣好神奇,令人感覺好像不是在水中似的,明明水那麼冷,滲入肌膚,可是一點也不覺得冷。」

而其中一個少年驚喜的叫起來:「咦,我感覺身體里的靈力充沛了很多,快要溢出來了,好像……唉,這種感覺好像要晉級了,哎呀,我要晉陞五級了,沒有長老在我身邊幫忙晉級,怎麼辦!」

周圍的冰族少年都眼睛亮亮,羨慕的看着這個即將晉級的少年,他們都是四級以上,卻都還沒有達到五級的,對於五級充滿了期待,希望自己也能趕快像這個少年一樣要衝破五級。

「縹緲,快幫忙。」藍初雪趕快驚喜的把那少年拉到縹緲面前,她自己晉級是糊裏糊塗的,基本上都是得到身旁的高手相助,但是她卻不知道如何引導別人,而縹緲那麼厲害,作為一個厲害的導師,應該懂得這些的。

縹緲淡淡威嚴的目光掃過所有人:「都靜下來。」

所有人頓時不敢哼聲,不顧都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少年,縹緲揮揮手,讓他坐到自己面前來,那少年立即乖乖坐下。

藍初雪皺眉,晉級不是都要找一個安靜,毫無干擾的環境來慢慢突破嗎?雖然這些圍觀的少年不會亂出聲,但是他們本身站在這裏就是一種幾大的影響。

而晉級最重要就是心神寧靜,只要心思有一點影響,就會走火入魔。而且晉級也需要不少時間,她上一次晉到五級,花了一夜的時間。

可是縹緲竟然就這樣在大家面前引導晉級,實在匪夷所思,別說她,其他的冰族子弟們也是一臉吃驚又疑惑。

縹緲面容凝靜,眼神清透,他緩緩伸出併攏的兩根手指,落在那少年額頭上,一道淡金色的印記隨即打入他腦海中,少年立即閉上眼睛,凝定心神,按照印記上的心訣去凝聚靈力,換轉流通身體各處奇經八脈。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那少年頭頂漸漸冒出白煙,臉上升起淡淡的光,隨即逆轉沉下,然後煙霧消失,他的身體彷彿經歷了一場脫胎換骨,竟然散出了更加清正純厚的氣息。

藍初雪驚大眼睛,她能感覺到,這是屬於五級靈術師的靈壓,他竟然就這樣晉級了!

藍初雪臉容滿是不可思議和鬱悶,靠,這也太不科學了吧,她那時在上古戰場,國師幫忙下晉級,也花了一夜時間,可是這個縹緲幫忙下,這少年竟然用了一個小時,就成功了,而且是五級,五級啊,隨便一個六級巔峰導師來引導,也不可能這麼快,這縹緲到底是什麼人,他的力量,她一直看不透,到底達到什麼級別了。

古林興奮的對藍初雪道:「姐姐,你帶來的這位師傅實在太厲害了,他教導我們的修鍊方法比起長老們的教導更加的有效。我們也試過不少的修鍊方法,從來沒有像如今這麼順利而且速度加倍的,太神奇了。我感覺最近的修鍊速度比在上古戰場時吃靈藥還要快,而且很穩固,並非那種急進的感覺。不過他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那麼厲害,這樣的人該聞名天下對。」

「……我也不知道。」藍初雪眼眸迷濛盯着縹緲,以前她並不在意縹緲的身份,可是隨着他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她的疑惑也越來越大了,他的種種能力,和他的年齡還有名聲都感覺矛盾。

縹緲露了這麼一手,其他的冰族人頓時用更加敬仰無比的目光看着縹緲,雖然他們覺得這位師傅是很厲害的,但是他的厲害程度,還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在這位師傅的帶領下,他們的修鍊速度必定能突飛猛進,不過光是修鍊還是不夠的,實戰才是經驗提升的最好方法,所以藍初雪建議他們去狩獵一下魔獸。

「這裏是我們的地盤,我們正在圍獵,你們去別處地方。」藍初雪他們剛到達山林外圍的領地,又遭了了一批人的警告。

剛才他們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找了好幾處地方,都被人佔領了,如今又一次遭到拒絕。

「你們讓誰走,這個地方那麼大又不是你們的,憑什麼要我們走。」

冰族的少年們都是一腔熱血,長期以來的壓抑,被人瞧不起,讓他們差不多爆炸了,幾乎要衝上去。

藍初雪冷漠的目光掃了一眼那些潛伏在林間,如獵豹般警惕的男人,突然舉手阻止了隊員們的衝動,淡然道:「別說了,我們走,找其他地方去。」率先轉身離開,縹緲跟在她後面,彷彿很清楚她的想法,什麼都沒有問,也走了。

冰族的少年們像被潑了一身冷水,其實他們想好好表現一番,和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較量一下,讓他們不敢再看輕自己,但是這個雪兒小姐卻突然偃旗息鼓,一點也不像她那強勢的個性,居然屈服了,不過他們也沒辦法,只能跟着走,但是心裏總是鬱悶,不舒服。

藍初雪帶着他們遠走到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后,才停了下來,坐在那些休息,她的目光掃視着山林的幾個位置,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什麼。

縹緲則是一副淡然的態度,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冰族少年們都是一肚子的氣,鬱鬱寡歡的樣子,古林忍不住走上來問藍初雪:「姐姐,剛才為什麼要聽那些人的話,怎能讓他們一直欺負我們冰族人。我們也該好好反抗,教訓一下他們,那些可惡的世家大族,以為這裏是他們家的地么!」

「你以為他們是世家大族的人,真是在狩獵?」藍初雪沒好氣的斜睨着他,若只是單純的世家大族,驕橫跋扈霸佔地方,那倒是好辦,以她和縹緲的實力,帶着這群少年人,要打敗他們並不難。

古林遲疑了:「難道不是嗎?他們好像穿着統一的衣服,埋伏在那裏狩獵的樣子。」其他少年也紛紛點頭,他們最討厭就是那些自以為是,欺負人的世家大族。

藍初雪凝重的搖搖頭:「你們再仔細想想,他們埋伏的位置,還有他們的神色和武器,那樣的警惕性和紀律性,你覺得是世家大族那些驕傲的子弟能做到的?就算你們,也不能做到如此整齊合一。何況,你們可曾看到他們衣服上有世家的家徽。」

當時那領頭的人一出聲,她就察覺到那些埋伏男人的靈壓陡然升高,他們就像一群獵豹般,聽到命令蓄勢待發,這可不像懶懶散散的世家子弟,而是像……嚴酷的軍人!

但是,唯一讓她覺得不理解的是,這些人既然是軍人,不呆在軍營,而且分散在山林中,偽裝成修鍊的隊伍去狩獵魔獸,意圖何在?好像並不想被人知曉。

「呃……」古林被她提示了一下,也覺得不對勁了,眾人面面相覷。

「所以不要去得罪這些人,他們不是世家隊伍,是偽裝、分散、隱藏在這裏的一些特殊軍隊,你們若冒犯了他們,他們必定會下殺手的。」藍初雪慎重道。

冰族少年皆是心中一寒,軍隊和小隊伍可不同,軍隊的威力任何人世家都不敢輕易抗衡,更何況他們一個修鍊小隊,差點捅了個蜂窩,幸好這位雪兒小姐夠眼力,沒有讓他們衝動行事。

「可是,不對啊,姐姐,三軍中,禁衛軍在皇宮內外守着,防衛軍在城北營地,皇城軍在城東營地。那這些散亂的軍隊是什麼軍?他們為什麼要藏在這裏,是來進行試煉的?」古林更加疑惑了。

藍初雪一凜,軍隊的異動可不是開玩笑的,特別是現在局勢那麼複雜緊張,小小的動向都意味着巨大顛覆。

「他們不是三軍。」藍初雪心中浮起淺淺的擔憂。

這些軍隊恐怕是令狐皇偷偷從外調回京城,為防止政變,或者說是消滅皇甫彥的所做的準備,只怕這一場祭祀先祖的節日,也只是為了找一個掩人耳目的方法,趁著人多混亂,除去他的眼中釘。

這樣的話,皇甫彥就危險了,她不知道他在京城部署了多少人手,但是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令狐皇也不是一般的地頭蛇,他有強大的軍隊,若要動手,皇甫彥就會陷入瓮中抓鱉的境地。

冰族的少年們頓時不說話了,他們自然明白若不是三軍,那麼就意味着這些是某些人私自調動的軍隊,意味着這後面錯綜複雜的政治關係,這些是他們不能輕易碰觸的。

藍初雪目光不禁看向縹緲,他是五皇子的人,令狐皇有什麼異動,他應該也有風聲。

縹緲察覺到她的目光,卻冷冷道:「別指望從我口中套出話來,既然你都不是他的人,何必多管閑事。」

藍初雪瞪眼,卻拿他沒辦法。

「這地方那麼複雜就別蹚渾水了,咱們去其他地方歷練吧,也不一定要捕獵魔獸,我聽說南邊的山脈也挺神秘了,聽說還有寶藏。」古林又興緻勃勃道,少年人總是對那些傳說中的寶藏很感興趣,立即得到了不少隊員響應。

藍初雪很懷疑的看看那邊那些山脈,那一處的山起伏並不大,山勢比較平緩,出入容易,但是……「那裏不是亂葬崗嗎?你們想要去挖死人的墳墓?」她一頭黑線。

別以為她不知道,那裏的山比較低,適宜埋葬死人,所以京城裏的普通百姓死了,多數都是拉到這種地方埋葬了,幾百年來一直如此,所以那處地方早就成了一個大葬場,那山土之下,不知埋了多少屍骨。

平日便是陰暗而幽冷的地方,加之山樹茂密,飛獸聚集,時常發出詭異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雖然她是不怕什麼鬼怪啊,殭屍之類的,但是對於這種陰森森的死人世界還是不喜歡。

「切,那些死人的墳墓我才看不上呢!」古林不屑,隨即又眼睛閃亮亮,充滿了冒險的刺激。

「不過我聽族裏的老人家說,這一處山脈本來是很崇峻巍峨的山峰,幾百年前都是埋葬京中皇親貴族的地方,後來因為一場天災,山脈下沉,變成了現在這樣坡勢平緩。而幾經更朝換代,原本的聖地在其他朝代統治者眼中也變得不重要了,皇親貴族們也不願挑這麼一處遭劇變的山脈作為陵墓之地,覺得風水不好。後來反而成了京城普通百姓埋葬的地方。」

「對對,我還聽說這裏有以前那些皇族的地宮,因為下沉而入口很隱秘,不少盜墓者曾光顧過,偷出了不少寶貝變賣,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聽說那些都不過是地宮外圍不重要的古董而已,地宮深處才是埋藏着重要寶藏的地方,不過聽說裏面太詭異了,沒有人進過去,多可惜那寶藏。」少年們一副惋惜不已的態度,眼中卻有蠢蠢欲試的光芒。

藍初雪無奈,果然年輕人都是熱愛冒險的,盜墓寶藏什麼的,最能吸引他們,她雖不信什麼寶藏,這些東西多數都是以訛傳訛,根本沒有人進過去,誰又知道就有寶藏了。不過這群熱血少年確實需要磨礪一下,這麼一個詭異的地方,讓他們試煉一下,也不是壞事。

藍初雪徵求了一下縹緲的意見,縹緲無所謂的態度,想想也是,這個人估計天下沒有他不敢去的地方。

一行人出了這處山脈,向南邊的山脈進發!不過顯然和他們一樣想法的人不少,來到南邊山脈山下,他們碰上了不少京城出來的試煉隊伍。

山下熱熱鬧鬧的情景,讓這一片本來令人聽之悚然的地方,顯得不倫不類,什麼恐怖氣氛都沒有了。

藍初雪有點傻眼,看着山下聚集的不少隊伍,今天趕集嗎?竟然都那麼多人來這個地方,不過仔細看有些隊伍,似乎並非來試煉,倒像是一副盜寶者的行裝。

藍初雪無意間卻看到了一個熟人,高高健碩的身材,臉容堅毅英俊,二十八歲左右,帶着一把血紅的刀刃,靈級在五級,看起來很沉穩可靠的模樣

曾經在上古戰場為他們帶過路,那位暗月傭兵團的團長,藍初雪心中一動,讓傭兵也出動的,必然是有利可圖的事情,不知道這南邊山脈發生了什麼事情!

藍初雪走過去和他打招呼,暗月隊長看到她也很高興,上次他替藍初雪帶路,藍初雪幫他找到了八仙寶珠,完成了一個頂級任務,讓他的級別提升了不少。

所以他對藍初雪還是挺感激的,覺得這個女子也頗有義氣和勇氣,藍初雪問他為何來此處,他倒是照實回答。

原來他因為進入上古戰場安然無恙採得八仙寶珠歸來,名聲倒是在傭兵界大震,因為即使是六級的高手,深入上古戰場深處,也很難保證能活着回來,而他不僅活着,還完成了任務,自然成了傭兵們敬仰的對象。

而五國中兩大傭兵團之一的獨行傭兵團副團長**邀請他加入他們的任務隊伍,來蘭陵國皇城南山脈執行一個任務。

藍初雪更加好奇了,傭兵團之類的,她雖然接觸不多,但是也知道大陸上以天狼、獨行這兩大傭兵團為首,兩個傭兵團實力都差不多,卻算得上是死對頭。

其實此兩個傭兵團一百年前是大陸上第一大傭兵團,後來卻因為團長夫婦不知因何事,反目成仇,弄得第一大傭兵團分裂成兩半,百年來成了死對頭。

什麼大小事情上都要作對一番,特別是近年來,天狼和獨行兩個團長竟然師出同門,師兄天常成了天狼傭兵團團長,師妹地久則成了獨行的團長,這下可好了,兩個團的鬥爭更加厲害了。

最近天狼傭兵團動向詭異,據說出動了不少人馬到了蘭陵城,不知完成什麼重要任務,獨行一向關注他們動向,深覺詭異,地久打聽之下,聽說天狼的人好像對蘭陵城南的地宮陵墓群很感興趣,能讓天狼感興趣的東西,必定是好東西,獨行傭兵團自然要插一腳。

所以也派人來了這裏,一來一探究竟,二來是來和天狼傭兵團搶生意。

藍初雪不禁疑惑,難道這地宮裏真有什麼寶藏,竟讓兩大傭兵團都派人來了。

「不過那些天狼的隊伍去哪裏了?」貌似並沒再次見到舉有天狼傭兵團旗幟的隊伍。

「估計已經深入了陵墓深處吧,修小姐,既然你是打算帶隊來歷練,不如和我們一起深入吧,也好有個照應。」暗月對於藍初雪的實力很敬佩,當初上古戰場全靠這位才順利深入,若有她在,倒是多一份力量。

藍初雪並沒有拒絕,獨行傭兵團派出的都是不少好手,靈級都在五級上,對她自然沒壞處,藍初雪十幾人的隊伍就跟着獨行傭兵團五十來人的隊伍向山嶺出發。

一路上那位**副團長倒是挺和諧的,他是個五十來歲的老人了,但是經驗豐富也眼光獨到,對藍初雪和冰族人都很客氣,並沒有因為冰族的地位而看低他們。

他好像對縹緲挺感興趣的,試圖攀談,誰知那高傲的男人並不怎愛理人,弄得藍初雪好生尷尬,不過**卻沒見怪,反而說高人本來就是有點脾性。

一行人開始趕上山,到了半山,映入眼是一個個土包墳,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有些墳墓上有石碑,還有拜祭留下的一些香燭之類的,有些則是長滿了野草,一叢叢密集,蛇鼠出沒,鑽得一個個坑洞。

而過了這一處還算乾淨的地方,再翻過一個山坳,出現了亂葬崗,大堆的屍體埋葬在這裏,都是不知姓名的死者,隨意被埋葬。

有些因為埋葬得不深,風吹雨打,裸露在土面上,一根根骨頭橫七豎八,骷髏頭被風吹走了,只剩下不成形的骨頭,狀況頗為凄涼。

有傭兵撿起地上有些破爛的器物殘骸看了看,說應該這東西頗有歷史,這個亂葬崗應該是有幾百年了,因為受山脈震動的緣故,本來埋得深的屍骨都被震了上來。

藍初雪眉一挑,這倒是和那個傳說中的地宮年代相同的人吧!不過命運就差遠了,那些尊貴的人依然深埋美麗神秘的地宮中,而這些普通的百姓,卻最終屍骨散亂,暴屍荒野。

倒是縹緲,目光掃了眼那個傭兵拿着的殘骸,好像透過它在看什麼似的,不過也只是看了一下,便移開了目光。

一行人繼續前進,因為並沒有人知道地宮的所在,那些盜墓者也只是進到一些普通貴族的小地宮,並非真正皇族的宮殿,所以首先就需要找到可能的地宮入口。

密密麻麻的山林中,可能隨時腳下踩着的就是地宮,可是要找出來,卻是非常艱難,因為範圍太大了。

花了半天時間,一行人倒是找到了一兩個小地宮,裏面雖只是貴族的墳墓,但是應該也頗有身份,陪葬的物品不少。那些物品大部分都是傭兵團收去,藍初雪並沒什麼興趣,只是在仔細的觀察著小地宮的地形,以及內里的結構,雖然小,但是內中的佈置卻十分奇巧,一般單槍匹馬的盜墓者,肯定很容易被裏面的毒液和機關所傷。

藍初雪把這些地宮內佈置的方位都仔細斟酌過,基本都是坐西向東,和她所了解的坐北向南不一樣。

出來后,她便建議**該往偏東的方向尋找入口,因為根據兩個小地宮的結構,顯然那時候陵墓都是把入口建在東面的。

縹緲看了她一眼,有抹讚賞。

副團長也贊成,接下來他們又找到了一個地宮,比之前的大十倍,重重石門甬道,裏面的機關佈置也更為嚴酷可怕。歷盡艱辛,傷了幾個人,他們才小心翼翼的進去,來到中殿。卻見殿裏有數不清的金飾和器物,各種武器和日常皇族用品,閃得人的眼睛都花了。

整個隊伍驚喜若狂,感覺應該找到了傳說中的皇族地宮。

「不,這裏並不是帝皇的地宮,充其量應該只是親王而已。」藍初雪卻翻開藏在靈柩下的寶箱,拿出一份記載了死者生前功績的書冊。

上面很明確的記載了,這一位是一個備受皇帝敬重的叔父親王,所以陵墓的規則豪華程度只在帝皇之下!

而根據這位親王的記載,那位同期的皇帝似乎是將皇城從東移到這北邊,建立了龐大蘭陵城的主人。

藍初雪心一跳,建立蘭陵城?蘭陵城那麼複雜龐大的地形,最初是這位皇帝在位時期興建的雛形么!如果能得到蘭陵城最初的雛形圖,知道蘭陵城的結構!只怕能找到對付令狐皇的法子!不過這事情卻沒有讓大家失望,反而更期待而興奮。

古林盯着美輪美奐的地宮,滿是不可思議:「僅僅是親王的地宮就如此豪華,不知道真正的帝皇地宮,又是何等壯麗,怪不得那麼多的盜墓者,確實刺激人,走一趟,出去幾輩子都不愁了。」

「真正的帝皇地宮,又怎麼可能輕易找到。幾百年來,也有不少人來過這裏,為什麼就沒有找到過。或許不是沒人找到,只是找到,也無法活着出來,所以一直都沒有人知道地宮的所在。」藍初雪知道古代很多的帝皇陵墓都是很詭異而可怕的。

像埃及帝皇陵墓那些國王的詛咒,還有秦始皇陵地宮裏恐怖的機關,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活着出來呢!

副團長卻說:「倒也是,不過既然天狼傭兵團的人一直都沒有出現,難說他們已經找到了,若地宮真是很詭異危險,他們也該為我們打頭陣了,到時候我們看看形勢,若是危險,便不要深入。」

藍初雪汗顏,看來早到也未必會有好處,搞不好為後人鋪路,不過她倒是不介意這樣的鋪路,畢竟死的是別人,總比死的是自己好!

收納好財物,藍初雪沒有要金銀器物,反而是要了一些武器,這些對於武力缺乏的冰族人來說,是最需要的。

忙碌了一個時辰,再度出發,到了地宮外的山嶺,竟然已經夜幕降臨了,不過對於傭兵團還有歷練的人來說,白天和黑夜根本沒有區別,知道巨大財寶,讓他們精神更是振奮,根本不覺得累。

不過接下來他們的運氣似乎沒怎麼好,遭遇了一群靈蛇攻擊,然後又花了很多時間都沒找到入口。

月亮高升,幽冷的月光透過樹葉照着這片陰森的地帶,周圍都是魔獸那詭異的叫聲,非常恐怖,一行人也疲倦了,坐在一個山頭休息,烤著空間戒指來帶來的冰肉來吃,一堆堆篝火升起,讓這片地方有了點人的氣息。

要找地宮,並沒有便捷的方法,這樣的盲目尋找都令眾人有些沮喪,一眾人圍着篝火大口咀嚼烤肉,縹緲依然像一塵不染的神仙,雖然手上拿着藍初雪讓他幫忙拿着烤的肉串,茲茲的肉汁滴下火中,絲毫沒有影響他清雅的氣質。

「給!」烤完他並不吃,遞給藍初雪,藍初雪也不客氣,因為縹緲不喜歡吃這些油膩的東西。

古林一臉羨慕:「真好,若有美人烤肉給我吃,我就娶了她。」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美人,而且美人都有刺的,想要採擇,就要做好雙手鮮血淋漓的準備。」藍初雪不無感概。

「呃,你真打擊人,那我還是娶個普通的好了。」

暗月隊長走過來,神色凝重:「雪兒小姐,地宮很難找,我們恐怕會在這裏逗留一段時間,你們若是有其他打算,也可以離開。」能不能找到都很難說,找到了有沒有致命的危險更加難說,他倒不想拖累這個幫過他的女子。

「不,我打算留下,我也想看看那傳說中的地宮。」藍初雪卻轉了口風,原本只是帶隊來歷練冒險,不過現在她又有了新的目標。

「這地宮太隱秘了,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下去,倒是一個大麻煩。誰也沒真正進過去,否則找個盜墓者來帶路,還有比較大的可能性。」暗月隊長愁眉一片。

藍初雪也暫時想不出辦法來,畢竟她對於這個世界陵墓的風俗習慣並不了解,很難推測出更細緻有用的尋找方法。

她側着頭,卻看到縹緲淡然烤著肉,一點也不擔憂的樣子,她心中一動:「縹緲,你有辦法吧!」肯定是口氣,她覺得這個沉穩可靠的男人,絕對不可能沒有一點計謀。

縹緲轉過臉上,木質古怪的面具在篝火下顯示出一絲猙獰和冰冷,令他像一個恐怖的鬼魅般,他漆黑如夜的雙眸深深凝望着藍初雪,看不明白的複雜情緒在他眼底涌動,似失望似怒意似無奈……「你真想去?」

藍初雪被他那詭異的眼光盯得渾身不自在,依然堅持道:「我要去。」

「那就等月上中天,子夜時分。」縹緲並沒透露什麼,說完便又靜靜的在一邊烤肉。

子夜時分?藍初雪暗暗訝然,這種陰氣最重的時分,總容易出現恐怖詭異的事情,縹緲他想幹什麼?

周圍的人聽了縹緲的話,倒是暗暗期待,等吃完烤肉,月亮漸漸升上中天,山中的風突然大了起來,令人感到寒冷入骨,陰氣匯聚濃郁到了極點。

風中傳來清晰詭異的聲響,不知從何妨而來,只聽見咯咯咯,清脆似骨頭交錯響動的聲音,而漸漸伴隨着凄厲尖銳的哭泣聲,嘶啞似鐵鏽磨過石墩,又似黑潭下蛇蟲發出的咬噬聲。

總之這個山野從寧靜陷入了一種說不出鬼魅的氛圍中,樹叢里好像有什麼東西正慢慢的爬過來。

藍初雪一行人都寒毛倒豎,紛紛站起來,團團緊靠着,他們的臉色變得驚怔,警惕萬分的握著武器,環視着周圍的景象。

漸漸冰冷的銀月下,黑暗的樹影里冒出一道道詭異的身影,為什麼說詭異,因為它們的影子落在地上不是全黑的,而是一道白一道黑,交錯著,月光從它們空洞洞的眼窩中射過,更添了幾分的鬼魅。

白骨,那些影子,是一道道支立起來的白骨骷髏,它們從樹叢中走出來,似人一樣直立走動着,只是動作遲緩而怪異,好像什麼東西操控着它們似的。

月光流逝在它們的骨頭上,綿綿不絕出現的骷髏竟然在冷月下起舞,它們僵硬的的動作帶有某種宗教舞蹈的奇特,森森白骨不停舞動,那情景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眾人幾乎按耐不住衝出去將這些可怕的骷髏砍碎,縹緲卻冷冷道:「別動手,難得一見的白骨之舞,有着極度邪惡的力量。你們動手,會招致災禍。何況,想要找到地宮,還要靠它們。」

眾人都驚呆了,眼睛幾乎凸出來,讓骷髏帶路,媽呀,這一位高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但是怎麼想都覺得詭異,難以接受。

藍初雪在上古戰場也見識過森森白骨,可是也沒有現在那麼的詭秘,那時只是滿地骨頭,可是現在的骷髏竟像有靈魂似的,更像是被某種秘術操縱着,剛才縹緲說,等子夜時分月到中天,他知道會出現這個結果。

藍初雪陡然覺得心中冰寒,驚疑的目光望向縹緲,腳步不由自主退後一步:「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縹緲並非真名!」她震驚的呢喃,眼睛瞪得很大,帶着冷月般的寒意。

白骨之舞,人魚的歌聲,這些詭秘的東西,都不是普通人能操控的,他卻輕鬆能預料甚至控制住事態的發展。對於鬼神之事,靈術是不可能對付的,只有巫術演化而來法術,還有……神的秘術。

縹緲緩緩低下頭望着她,看着她警惕的姿態,還有那防備性的退後一步,很久沒說話,他的目光很複雜,深邃的眼底瀰漫着黯然神傷。

隨即抬起下巴傲然道:「對你來說,我是誰重要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可曾害過你,如果你懷疑我,我可以離開。但我沒必要向你交代我所有的來歷。」

「姐姐,你在說什麼呀?縹緲老師一直在幫我們,他雖然表面看起來挺冷淡的,但是他一直對我們這些弟子很耐心,在關鍵時候也總是保護我們。」古林為縹緲憤憤不平,他不知道藍初雪為何突然激動起來。

但是他們這些弟子也不是傻瓜,像縹緲這樣厲害的人物,之所以會願意來教導他們這些冰族子弟,全都因為看在藍初雪的情分上,可是雪兒姐姐這樣懷疑他心懷不軌,換了誰都會生氣受傷。

「……」藍初雪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看着他的眼底,可是他的眼底已經隔了一層冰霜,顯得淡漠,滿不在乎,不對,不會是他的!

如果是他那樣的高傲神祗,怎麼可能屈尊降貴扮成另一個人來到自己身邊,只為報復自己,他若要報復,必定光明正大的,那才是他的驕傲作風。

或許她太疑神疑鬼了,畢竟這個大陸上奇人異事也不少,縹緲有這樣奇異的能力,並非就是奇怪:「對不起,我剛才太緊張了,草木皆兵,把你當了別人。」藍初雪放鬆了警惕,頭痛的對縹緲道歉。

縹緲淡漠道:「那個別人曾經對你做過很過分的事,深深傷害過你嗎?提起他,讓你如此敵視,那麼害怕!」

藍初雪一怔,一下子啞口無言,只是想起寞塵,臉色白了幾分,自從聽了人魚之王的歌聲后,寞塵已經成了她心中塵封的禁忌,一旦觸及,就會讓她反應過激,情緒失控,她一點也不想提起他,也不想想起他!

往事已成塵埃,無論多麼悲哀,那都是太沉重的事,她也曾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就讓它永遠埋葬在心底吧,人要往前看,那才是對的:「沒有,我只是……不想再見到他。」

「……」縹緲身子微微一顫,呼吸一下子靜止了,誰也沒看見他面具下悲苦的淡笑。

「算了,走吧。這些白骨,應該是那地宮主人同一個時代的吧。」藍初雪想到縹緲在那個亂葬崗時,掃了一眼一個傭兵手上那器具,想來當時縹緲就發現了,那些死者應該是陵墓的工匠,當權者為了保護陵墓的所在,完工後就把他們活埋了。

堆積著極大怨恨的靈魂不願散去輪迴,所以夜夜在月下起舞,積聚子夜時分陰氣力量,去尋找那個害死他們的兇手。

「看看這白骨能帶我們到哪裏去!」

眾人終於也從這件突發事情中驚醒過來,對啊,現在關鍵時刻,怎麼能節外生枝,只見那一隊骷髏骨頭已經在月下跳完了一曲舞蹈,那些遲鈍的身體變得靈活了不少,它們的身體開始扭曲著轉向一個方向,東方——

然後一個骷髏跟着一個骷髏,邁著一節節骨頭,在草叢中發出撻撻的聲音,排列成隊伍,搖搖晃晃的往東方去了,眾人既覺得匪夷所思,又覺得激動無比,這骨頭真的能帶路,太他媽的詭秘了。

但是無論如何,他們苦苦找尋不見的地宮,終於就要找到了,所有人都不禁屏住呼吸,熱血沸騰的跟在那些骷髏的後面,跟着它們走過彎彎曲曲的路,翻過一座座山嶺。

「姐姐,它們真能帶路嗎?它們為什麼不襲擊我們,反而會帶我們去地宮?」古林眼睛一轉不轉的盯着那些走動的骷髏,感到毛骨悚然。

在上古戰場都沒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果然死人匯聚的世界比魔獸的世界更可怕,展露了一個他從沒領略過的領域,脫離人類常識的世界。

藍初雪壓低聲音:「一來,它們也有忌憚的東西。」它們未必不想襲擊他們,只不過這裏有讓他們恐懼的人物,或許是她這個驅魔師,或許是縹緲,鬼魂這東西對於能收復它們的人感應是非常敏銳的,自然不敢冒犯。

「二來,它們的怨恨目標不是我們,而且它們也想借我們的力量幫它們!」

「啊?」古林更驚奇了:「它們想讓我們幫它們?幫它們什麼?」

「打開地宮的門,幾百年已經過去了,它們依然每夜去那地宮,說明它們雖然知道位置,卻無法進去,現在至少我們可以幫它們打開仇人的門。別小看這些亡靈,它們有時候執著起來,也是很強大的怨念,無法復仇,就死活不入輪迴。」

藍初雪以前也曾經見識過很多鬼魂,太深的執念就無法入輪迴,人真是奇怪的動物,為何執念都那麼深,最終傷害的是自己,不過她也沒資格說別人,因為她自己曾經也沒勘破!

「執著難道不好?若人人都可以輕易對任何事放手,感情都淡漠如水。那麼這個世界還有能打動人的愛和恨嗎?情之所以珍貴,在於不會輕易放棄。輕易可以放棄的,那不足以稱之為感情。」跟在他們後面的縹緲突然道。

藍初雪知道他肯定在想起對那個女子的感情:「說的也是。只是太沉重的感情,有時候無法感到溫暖,反而會壓抑。」

兜兜轉轉走了好些山嶺,雖然獨行傭兵團的人都是習慣了野外生存的人,都被兜兜轉轉得頭都快暈了。

這些骷髏走的路根本就不算路,有時候前面有樹有坑,它們就直接撞上去,弄得他們這些跟隨的人也好痛苦,甚至懷疑這麼亂來的骷髏是不是真能帶他們去。

藍初雪卻告訴大家,這是它們按照幾百年前的路在走,而那些路早就消失了,它們只是遵循的記憶走,這樣才可能走到正確的位置。

眾人只能忍耐著,終於那一隊骨頭帶着他們來到一個巨大的山腳下,走進兩山之間的河流中,走了半里路,走到一個水聲急喘的地方,然後站定,對於一個凹陷進去的山腳河岸開始用骨頭不停刨土。

眾人都傻了眼,藍初雪神色一凜,舉頭看着這緊靠河岸的山峰,這座山峰半顯傾斜,似乎在地震中,一邊凹下了下去。

她眸中陡然閃過亮光,能以這種方式傾斜,必定是因為山底下有巨大的空洞,塌陷了一邊,使得山勢一側下沉,恐怕真正的帝皇地宮,是在這裏。

「地宮入口就在這裏,大家一起挖。」藍初雪聲音里掩不住振奮。

一聽她說地宮在這裏,傭兵團的人和冰族隊伍都激動了,找了那麼久,終於找到了。他們紛紛拿起武器,朝着那些骷髏挖的方向,拚命的挖起來。

挖了厚厚的一大層土壤,從河道邊一直往裏挖了大約十幾米的通道后,一道巨大的石門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大約四米高,寬若六七米左右,厚重而肅穆,氣勢不凡。

門前有兩頭猙獰的石雕靈獸守護著,巨大的石門上佈滿了各種雕像,四角上雕刻着上古的守護神獸,形態威武,雕工精細,巧奪天工,栩栩如生。

而中央是蓮花底座,上面龍飛鳳舞的雕鑿著直徑半米長的銘文,都是歌頌陵墓主人的功德蓋世,石門和山石緊密貼著,似乎用了岩漿澆灌邊沿,山石和石門經過漫長的歲月都融合為了一體。

幾個傭兵團的大力士使勁的推,壓根紋絲不動。

「這麼巨大的岩石門估計厚度也不少,整塊岩石已經和山石生在一起,要用力推開很難。」副團長摸摸下巴,目光不由得望向縹緲:「不知縹緲先生有無辦法?」

眾人立即把期盼的目光看向縹緲,這個面具人總是一鳴驚人,他們已經暗暗將他當可依靠的高人。

縹緲看着那巨大石門:「既然石門能搬來這裏,工匠必定有巧妙的方法,倒不如問它們?」他回頭看着那些躲在人群後面的骷髏,冷冷的目光盯着它們。

那些骷髏被他那冷厲的目光掃到,似乎很恐懼他,抖動不已,雖然心不甘情不願還是扭著骨頭走上來,走到門前那兩座石獸前。

眾人暗暗吃驚,這些骷髏似乎挺畏懼縹緲的,縹緲竟然可以命令它們做事,真是神奇了,這些骷髏可從沒有理會過他們這些人!

藍初雪急忙命令:「大家一起退出通道外,這門口或許有機關。」

一眾人急忙走出十幾米的通道外,在縹緲的示意下,一個骷髏伸出白森森的指骨,伸進一個石獸的猙獰嘴中,不知按動了什麼機關,只見銀色的光芒從石獸的嘴裏射出。

一顆發着光芒的珠子銜在石獸的口中,隨着那珠子的光芒越來越盛,那石獸陡然一震,身上的石頭碎裂四射,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靈獸幻影,呼嘯般撲向石門上,而巨大石門上的銘文開始發光,流光在字體間流動不已,四獸的身體也顯現出更亮的痕迹。

大家不僅屏住了呼吸,果然很奇妙,看來這道門的機關是在這兩頭石獸身上,骷髏又如法激活了另一個石獸,同樣的幻影撞入石門中,整個石門上的雕刻都發出耀眼的光芒,轟隆隆隆……巨大石門與地面摩擦移動的聲音刺得人震耳欲聾。

隨着石門的轟然打開,無數黑色的箭水飛射出來,那個打開石門來不及避開的骷髏就被那水打中,融成了一堆水,化成一團白色的煙霧消失了。

而地上被黑水濺到的地方,都留下一個個可怕的洞孔,像一隻只陰森的眼眸,腐朽糜爛的味道在空氣中流傳,令人噁心不已,而其他的骷髏似乎對此也很恐懼,擠在一起發出茲茲的恐怖怪叫聲。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心神巨震,若沒有這些骷髏開路,他們估計也化成屍水了,多得這一個冰族的隊伍總是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傭兵團的人越發敬佩的看着縹緲和藍初雪,覺得這兩個人真是神奇,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而且配合默契。

「讓那些骷髏先進去開路。大家不要碰到地上那些黑水,這是腐蝕性很強的酸性物質,碰到了就算有靈丹妙藥也沒用。」藍初雪聞着那些臭味,也感到很噁心。

古代的帝皇怕人盜墓,都在陵墓中埋藏了很多機關,剛才那些黑水,估計就是硫酸混合物,甚至比硫酸還厲害,若沒有經驗的人,很容易就因為太興奮的緣故,在門前放鬆了警惕。

傭兵團的人先跟着骷髏走進去,進去是一條四四方方的通道,大約幾十米長,有兩米寬,空氣十分潮濕充滿發霉的味道,令人壓抑,陰森而冰冷,火摺子打了很久才著了。

大家都全神戒備着,有了剛才的經驗,他們都明白了地宮的危險無處不在,肯定有不少機關陷阱,不過順利的走了幾十米,卻沒有碰到機關,眼見就要走到第二道門的入口。

那些骷髏卻突然發出詭異的聲音,嘭一聲撞在牆壁上的機關上,第一道大門轟然閉合,眾人大驚失色,卻聽到頭頂上窸窸窣窣的水聲。

副團長眼瞳緊縮,厲聲喊:「快祭出壁障。」是剛才那些黑水,這些骷髏竟然那麼狠毒,將門關上,將他們堵死在這裏,被毒水活活淋死。

有些人順利祭出壁障當着,有些卻因為情況來得太突然,一時反應不過來。副團長不禁心焦,這麼一場黑水澆下來,估計毀了他一半的精英人員,如何能不心痛。

突然一道淡金,一道淡藍的結界似長長的玻璃凝結在他們頭頂上,將上面灑落的黑水全都擋住了,一滴也沒有漏下來。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急忙看看是誰,只見人群中,藍初雪雙手交錯著,手掌上瀰漫着淡藍的水系光芒,那一道淡藍的冰壁是她發出的。

傭兵團的人都震驚不已,這個女孩子這麼年輕,竟然能在瞬間結出如此強勁的冰壁,這樣的冰壁至少是六級以上的。蘭陵國果然不愧是蘭陵國,那麼稀罕的六級高手,如此年輕,竟然就有一個,而且還是女子。

副團長不禁暗暗揣測,看來這個冰族也不簡單,雖然被壓制多年,但是實力確實深藏不露,倒是另一道淡金色的壁障又是誰發出的呢?在場除了藍初雪,並沒有其他人在結手印。

大家都顯得面面相覷,藍初雪看了眼那淡金色的結界,收起自己的冰壁,看了眼一身淡然的縹緲:「看來還是你的速度更快,我一直想知道我和你較量起來,實力相差多遠。」

她才結印,就發現身旁的能力波動一閃,頭頂已經出現了淡金的結界,比她快多了。這個男人太厲害了,甚至連手印咒語都不用念,這就是**裸的實力差距。

「差太多了,至少你這輩子不可能趕上。」縹緲毫不客氣的說。

藍初雪一窒,這個驕傲自大的男人,怎麼就那麼肯定,她的修鍊進境在靈術師中已經是非常驚人,以這樣的速度,將來必定能成為衝破六級的高手,神級,難道還無法趕上他?

口氣真大,而且每次都是他救自己,確實令人覺得憋屈,什麼時候,她也能救他一次,狠狠打擊一下他的自大呢!

傭兵團的人紛紛多謝縹緲仗義相救,縹緲只是淡淡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傭兵團的一眾人更是感激不已,他們可是欠了一筆巨大的人情,不過這一位高人似乎並沒有想要他們報答,如此高潔之人,更讓他們心銳誠服。

「第一道門鎖了,看來只要往前走。」藍初雪皺眉看着那些警惕的縮在一起的骷髏,看向縹緲:「這些骷髏怎麼處置?」

「哼,忘恩負義,殺了它們好了,竟然暗算我們。」古林憤憤不平道,好歹他們也幫了它們挖到門口,這群忘恩負義的傢伙。

「你還指望它們會感激你?」藍初雪沒好氣斜睨着他:「它們心中充滿了仇怨,但凡人類都恨,何況我們也在利用它們。」

縹緲道:「現在還不能除掉它們,只有它們才清楚這個地宮的構造。不過確實該給它們一點教訓,在我面前也敢如此放肆。」縹緲手指一點,一道光從他指尖飛出,化成無數的光點落在那些骷髏身上。

那些骷髏頓時身體委頓下來,扭曲不已,只見它們的骨頭中中央不停爆裂開來,似乎它們感覺到極大的痛楚,竟然發出嘶啞叫聲,像布匹撕裂似的,聽起來極度駭人。

古怪的慘叫聲中,那些骷髏終於意識到眼前男人的可怕,臣服的匍匐在地上向他跪着,空洞洞的眼窩看着縹緲,雙手痛苦的搖擺着,好像哀求他放過它們。

縹緲收回手指,冷傲的眸子透著銳利:「哼,即使你們已經死掉了,我也有一萬種讓你們痛苦得恨不得魂飛魄散的方法,別想再耍花招,或是屈服,或是魂飛魄散,你們自己選擇。」

彷彿聽懂他的威脅,眾骷髏齊齊拜服,竟然似人般有靈性。

「打開第二道門。」

骷髏立即乖乖聽命去了第二到門前。

傭兵團的人越發崇拜看着縹緲,這個男人竟然能令這種東西也對他臣服,媽的,太神奇了,看來這個地宮再神秘,遠遠都不及這個男人神秘。

而冰族少年們則是驕傲不已,這是他們的師傅,嘿,有厲害人物撐腰的感覺真不錯,倍有面子。

這一幕卻讓藍初雪想起,那時她解開寞塵的封印時,外面那些魔魘齊齊跪倒臣服的詭秘場面,如此相似,有種人天生就具有令萬物臣服的力量。

怔忪間,第二道門已經被打開了,有了第一道門的經驗,大家都退後很多,巨大的石門打開后,火光的映照下,只見團團煙霧從第二個通道中衝出來。

「屏息,是毒氣!」最前面的人喊起來,大家急忙屏住呼吸,暗罵這個地宮的主人真是太狠毒了,第一層放毒水,第二層放毒氣。而且還是將第一層門鎖住的情況下,簡直想活活的毒死他們。

「拿氣囊出來。」那副團長命令,傭兵團的人急忙從懷中拿出氣囊,他們雖然也極少參加這種任務,但是長期以來經常遇到突發事件,也是有充分的準備的。

傭兵團的人分了一些氣囊給藍初雪他們,藍初雪自然不會拒絕,一個團隊,最重要就是互相合作,扶持,這樣才值得信賴。

只有虛縹緲沒有拿氣囊,跟着那些骷髏一路走過煙霧瀰漫的通道,藍初雪知道他厲害,一時半刻不呼吸,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

走到第三層,打開石門。石門後有向下的樓梯,走下去是一個巨大的外殿,四條巨大的神獸金柱支撐著整個殿堂,半圓形穹頂雕刻滿了各種信仰的雕像,美輪美奐。

而周圍的牆壁上怎繪畫着一幅幅捲軸般的書畫,有描繪各種日常場景的,也有歌功頌德的文字。色澤依然保持着艷麗,人物形象生動,筆墨厚重卻不失精細。彷彿昨天才畫成,空氣中依然有筆墨的香氣。

而大殿內器具滿布,各種陪葬品豐富多樣,兵器、書籍、傢具、甚至衣物、擺設,都是應有盡有,可是唯一令人吃驚的是,竟然沒有繼續往裏面的通道,這是一個死室。

而那些骷髏也一副無奈的樣子,看來他們雖然是陵墓的工匠,但是也僅僅是只負責一部分的工程,對陵墓里有些機關秘密也不是全部很熟悉。

眾人如同被潑了一身冷水,看到寶藏的喜悅的都沒有了,在死亡面前,寶藏都是浮雲,有命活着,才有命享受這些物質。他們都在急忙找尋有沒有開門的機關,否則就是面對巨大的金銀財寶,最終他們也只能化成一灘白骨,困死在這裏。

副團長立即冷靜的吩咐下屬仔細的搜尋牆壁地板上有無出口的痕迹,甚至天頂也不放過,不過這些傭兵團經歷過很多生死關頭,雖然擔憂卻也沉着鎮定,像科學考察隊似的,仔細的搜尋起來,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只有藍初雪直奔那些書籍而去,沉靜的拎起一本本書籍翻看,一直皺着眉,沒有找到她需要的相關資料,倒是發現了一些描述風水地理的書籍。關於風水之類的事情,她倒是也有所涉獵,難道這裏的陵墓建造竟然也和風水有關?

「這裏有個水紋刻印?」有傭兵團的人突然在一邊牆壁地步一個不明顯的位置有個刻印,淡淡的水跡在其上,雕刻的印記並不太明顯。

藍初雪心中一跳,這種地方雕刻這種紋刻必定並非裝飾那麼簡單,她走過去,傭兵團的人正在研究著這刻印是否隱藏着什麼機關,但是怎麼碰觸,都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他們的手摸過那刻印后,水分干去,那刻印的顯露痕迹就變得淡了。

眾人都很失望,看來也不過是個奇怪一點的刻印而已,傭兵團的人放棄了刻印,繼續尋找,但是無論牆壁,還是地面上都是光滑無比,融為一體的構造,並沒有開闢門或者其他通道的痕迹,非常奇怪,整個外殿就像一個天然的溶洞。

花了幾個小時,依然無所收穫,讓大家的情緒都變得低落了,副團長想了想,嘆了口氣,做出決定:「不能繼續耗下去,這裏地下的空氣渾濁,呆久了大家也受不了。這裏確實是條到頂的死路,找不到通道,我們只能離開,出去想辦法打開第一道門,起碼比困在這裏更有希望。」

大家都沒有料到興奮的來尋找寶藏,最終卻被困住生死難測,都顯得沮喪,他們雖愛冒險,但是沒有什麼比性命重要!所以一致同意副團長的做法。

冰族隊伍自然是聽藍初雪和縹緲的,藍初雪還在研究著那些書籍,聞言皺了下眉,那麼艱難才走到這種地方,沒有到達皇陵地宮中心,她實在不甘心。

「縹緲,你有沒有好的建議?」她不禁望向縹緲,這個男人總是能出人意料。

縹緲走到牆邊,用手敲了一下牆壁,他的力度並不小,立即傳來了一陣通透的迴響聲,眾人頓時精神一震,他們自然知道,若是牆壁后是中空的,這響聲就會顯得脆,若是後面全是山石或山泥,聲音卻是沉悶的。

這說明,這外殿往裏,必定是出口的,只是他們沒有找到而已。

「其實要找到通道並不難,將這幅牆直接轟了,便能找到出路。」縹緲道。

藍初雪一額汗,無語的瞪眼:「不行,這地宮本來下沉了,就極其不穩固,如果再破壞了這裏的支撐基底,恐怕很快整個地宮都會塌陷。」到時候才是真正的活埋。

「那你就只能繼續找出口了!」縹緲挑挑眉,翹起雙手,並不打算幫忙的樣子。

藍初雪覺得他的情緒有點怪怪的,好像不怎麼高興自己想繼續深入的做法,其實她知道,他肯定是有方法的,但是他就是故意不告訴她,想讓她打掉進去的想法!他並不熱衷於什麼地宮。

「既然是有通道,就證明一定有出口,只是我們還沒找到而已。副團長給我一點時間,如果一個時辰后,還是找不到通道,我們就出去。」藍初雪冷靜道。

副團長點點頭,若是能找到通道,自然是最好的,他們傭兵團也不想輕易放棄這麼辛苦找到的寶藏。

藍初雪仔細觀察起整個外殿,這個殿堂呈現正圓形,並沒有分方位。她觀察著牆上的壁畫,牆上有五幅畫,人物形象水澤山河都有,有燭火長明的大殿,有幽美寫意的春日湖畔,有花木蔥蔥的皇家園林,有暴風雨中巍峨的皇城,還有金戈鐵馬的戰爭場景。

一個模糊的念頭在藍初雪心中升起,陡然福至心靈,她眼睛一亮:「金木水火風,這五幅壁畫蘊含了五靈的法則。」

眾人被她突如其來的言論弄怔了,面面相覷,壁畫也可以解讀出五靈來?這不會是牽強附會吧!

「你們看着描繪大殿的重點突出了火,這春日湖畔是水,皇家園林是木,暴風雨是風,而戰爭場景中是兵器,即使金。五靈都融合在其中。」

縹緲挑挑眉,並沒有發表意見,副團長捋捋鬍子,覺得也有一定的道理,這些陵墓里的東西本來就是隱藏着很多秘密,只是這個秘密和出口有關嗎?

「即使這壁畫的寓意是如此,但是似乎對於找通道,也無甚意義吧!」

「不,剛才我們不是在這裏發現了水紋的刻印嗎?正是這幅春日湖畔下面,我覺得並非偶然,一定隱藏着什麼機巧。」藍初雪走到那個刻印面前,地宮裏頗為潮濕,剛才刻印上被擦乾了的水霧又凝結上了,顯露出水紋刻印來。

擦乾它就不見了,有水它就出現,必然是因為水的緣故,那麼其他壁畫下,應該也有想對的五行刻印,卻沒有顯露,是因為沒有對應能激發它們的物質。

藍初雪吸了口氣,將手掌放在那水紋上,灌注入水系的靈力,一道淡藍的光匯入刻印中。

大家驚奇的發現,那水紋的刻印竟然鮮活了起來,像一道碧藍的水在流動,並且發着光。這樣奇異的一幕,讓大家都振奮起來,果然有古怪。

藍初雪大喜,看來果然有問題,她急忙站到燭火長明的大殿壁畫下,手貼著牆壁輸入一道火系的靈力,然後牆壁上真的又出現了跳動的活火紋發出灼熱的溫度。

藍初雪再在另一幅畫下注入木系靈力,又出現了碧綠的樹葉,這一次無論是傭兵團還是冰族的少年們都驚怔了,可是震驚的對象並不是那些五靈刻印,而是……

「你是三系靈術師?」副團長吃驚萬分的問,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傭兵和少年們都用羨慕崇拜的目光看着藍初雪,不得了啊,他們竟然見到了一個活着的三系靈術師。據說這個大陸極其罕有多系靈術師,二系已經很稀少了,三系好像沒聽過。

可是可是,他們剛才看到了什麼,三種靈力激活了三靈的印記,而且看那些靈力的波動,似乎都是天級以上的,媽呀,難道說,這個女子竟然是三系的六級高手?

這個事實太令人頭暈了,簡直難以置信,這麼年輕,她如何能夠修鍊到如此境地,上天這也太不公平了。

藍初雪看着大家都用一種看恐龍化石的目光看着自己,一額汗,這種緊張關頭,應該不是糾結這種事的時候吧!「是。」

「哈哈,那你應該就是那個南國水繫世家藍家家主,三靈根的紅衣女子吧!」副團長哈哈笑起來,看着藍初雪一臉茫然的樣子,很是感慨:「你不知道吧,其實你在四國挺有名的,年輕的世家家主,還負有三靈根,連我們團長都很想結識你。」

他們傭兵團行走天下,對於這些消息自然靈通,而且地久團長聽聞有這麼一個神奇人物時,同為女子,頗有點惺惺相惜之意,對她很是感興趣,有意邀請她成為盟友,所以他們這下下屬對這個女子就更關注了。

不過當時聽聞的版本是,這個女子是三靈根剛到天級的高手,而短短半年時間,貌似……呃,不是貌似,而是真的,這個女子竟然已經上了六級,這不能不讓人震驚。

當初他聽了傳聞,覺得很多事情都不過以訛傳訛,誇大了事情真相,他並不甚相信真有這樣逆天的神奇天才。但團長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樣的女子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應當好好結識,現在他不得不感嘆,團長的眼光確實比他厲害。

副團長這樣一說,傭兵團的人都沸騰了,對於出身艱苦的傭兵們來說,藍初雪從一個廢物變天才的事迹,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重磅的勵志故事,很多人都聽過這個傳奇,記住了這個故事的主人紅衣少女。

沒想到無意之間竟然和偶像一同歷險,成為夥伴,怎能不讓人興奮。

「啊,她就是那個南國紅衣家主,我剛才還想和傳聞有點像,就是能力比傳說更誇張,沒敢認。」

「六級,當初不是說才剛上四級的嗎?太逆天了,吃靈丹妙藥要不能竄那麼快吧,真是奇迹。」

「這才是真正的天才嘛,雪兒小姐,有空要傳授一下經驗,我們傭兵團里的人都挺崇拜你的。」

而冰族的少年聽別人那麼崇拜誇獎藍初雪,頓時生出無限的自豪感,因為藍初雪是他們冰族的人。不過話說,他們也不是那麼清楚藍初雪的來歷,沒想到她的來頭還真不小。

三靈根的靈術師,南國世家的家主,雖然南國世家比不上蘭陵國的,但是有一個後盾,對他們冰族人來說也是好事,至少不會孤立無援,果然長老沒有看錯人。

「地久團長是天下聞名的女中豪傑,我也很想結識成為好友。不過若是出不去,那麼咱們可都白歡喜一場了。」藍初雪無奈笑着把歪了的話題拖回來。

「雪兒小姐一直那麼厲害,那些傳聞我們都聽說了,你每次危險關頭都能化腐朽為神奇,我們相信這個地宮也難不倒你的。」傭兵團的人信心大漲的樣子,對藍初雪很是信任。

一副就全靠你的表情,藍初雪滿頭黑線,流言害死人,他們到底聽了什麼,那些流言該不是把她吹成無所不能的神仙吧!不過事到如今,縹緲不肯幫忙,傭兵團的人也不精通五靈的法術,真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藍初雪讓傭兵團中修風系金系的傭兵出來,把剩下兩幅畫下的刻印都激活了,只見五種鮮活的刻印流動着五靈的力量。

「據說五靈匯合能產生巨大的力量,我想這個密室的奧秘就在這裏,我試試將五種能量匯聚在一起試試。」藍初雪說着,探尋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縹緲。

縹緲不置可否,藍初雪憋屈,本來想試試他是否贊同她的做法,若是贊同,那十有**就是對的,不過這個奇怪的傢伙居然不理她。

不過知道他也沒否認不是嗎?她覺得,他還不至於明知道她做錯了,還不阻止她,藍初雪吸了口氣,覺得自己實在太依賴縹緲了,這也不是好事。

這種習慣,會讓人形成慣性,這是不好的兆頭,一旦失去了,會變得空落落,她應該要依靠自己的力量。

藍初雪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符,站在外殿圓圈的正中央,默念咒語,只見手指上的咒符陡然發光,然後五道刻印彷彿受到什麼引導,也發出光芒,五束強烈的光芒從牆壁中發出,匯聚在藍初雪手中的咒符上。

眾人只覺得地面開始搖晃,地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星芒光紋刻印,不停的旋轉着,那五靈的力量透過紙符,匯入地面上。

隆隆隆,一陣劇烈的響動聲后,大家急忙穩住身體。隨即驚疑的發現,整個地面竟然開始緩緩的下移,好像一塊浮冰似的,然後落入了另個更大的空間中,落了大約十米多高,這塊地面終於停止了下移。

眾人驚疑不定的心才慢慢平復下來,隨即又振奮起來,這麼說,他們真的找到了出口了,他們進入了地宮更深處。冒險的刺激讓大家都比較激動,急忙舉起火摺子,查看周圍的環境。

他們落入的是一個空曠的岩洞,周圍是岩石壁,怪石嶙峋,不像是人工雕刻,更像是天然的岩洞,空氣潮濕,陰森寒冷。

而洞穴很大很長,遠處一片黑漆漆,地面上是一灘死水,可是卻又窸窸窣窣的詭異聲音從水中發出,藉著火光可見一條條又黑又長,似蛇非蛇的東西在水下涌動,發出陣陣惡臭。

這些在這裏活了幾百年,不知是什麼怪物的東西,令人挺毛骨悚然的,誰能想到地宮的通道,會使用一個熔岩洞穴呢!這個陵墓的帝皇真夠詭異的,不過越是危險,只越說明,這陵墓里的寶藏越是令人心動。

副團長看着距離他們踏着的這塊地板十米外,還有朦朧的一塊石板,每隔開數米,就有一塊地板可以讓人落腳,這種距離對於在場的人來說,都不是太難的事情。

只是這麼容易就通過這個岩洞,不像是那陵墓主人企圖消滅掉所有進陵墓的人的殘酷作風,更有可能的應該是,這些隔幾米就設置的石板應該在建成時就毀掉,更合乎常理。

「大家先別過去,我覺得這些石板有問題,雪兒小姐如何看?」副團長命令傭兵團的人不要急於出發。

藍初雪掃了不遠處的石板幾眼,眯起眸:「我也覺得有問題,不如先拋個東西過去看看。」藍初雪隨手拿起一個金器拋過去,力度穩而准,那金器本該落在那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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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驅魔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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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家法處置,地宮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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