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嬰降 第五章 夢與『緣盡』

木旗做完農活后不死心的到了老劉頭那邊的田，但是他卻沒有看到往日忙碌的身影。

「看來老劉頭是真的給小天放假了，要是讓小天知道我又叫他老劉頭會怎麼樣呢？呵呵一定會說我吧」木旗微笑的低語着，說完就跑回了自己的家，將那件折好了的衣服拿了出來，走向了劉天所在的房子。

此時天色已暗，四周的蟬鳴格外響。按照道理來說一個小孩應該害怕才對不過對於一個在一間房子中單獨住了幾年的人這點也只能算是小意思了，當木旗走到劉波家前事看到了點點火光，但卻未聽到老劉頭和劉天那爽朗的笑聲。雖然覺得奇怪但木旗還是跑了過去甩着手中的衣服對着房子說「小天，生日快樂，看我送的你禮物」

但當到了門口看到屋內的景色時，錯愕，驚訝，甚至可以說猙獰的表情代替了原本洋溢在臉上的笑容。木旗看到了什麼？

木屋中涼席裹着好像一個人在中央，而從席子中露出的腳來看應該是個老者，屋中只點了一盞格外刺眼的油燈映照着劉天的臉，劉天眼眶很紅，眼曚好似被鮮血染過一樣血紅血紅的，而劉天盯着木旗手中的衣服眼中流露出了驚喜，興奮，但驚喜興奮一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悲哀和恨！

木旗手中的衣服落了下來

「噗通」

雖然聲音很小，但在這格外安靜的房中卻顯得格外刺耳,木旗飛奔了進來將涼席拉開

「噗通」

木旗嚇的兩腳無力倒了下來，他面色蒼白滿臉錯愕，疑惑的盯着劉天，雙手抓着劉波的胳膊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那涼席中包裹着一個老者的屍體，那老者身上的衣服沾滿血跡，手，頭，頸，上佈滿了細細的傷痕。而手指好像抓着什麼一樣就那樣勾著彎曲著。而那老者就是老劉頭，老劉頭雖說七十來歲了但身子骨卻是很結實的，這樣的人怎麼會就這樣死了呢？而且在村裏雖然大家都不喜歡木旗這個孩子疏遠他，但老劉頭卻是村中有數的幾個人中不疏遠木旗的人，雖然老劉頭有點討厭，滿嘴的酒臭。但這樣的老劉頭卻給了木旗一種幸福的感覺，讓木旗擁有了一些快樂，而現在老劉頭居然就這樣走了？木旗好像覺得生命中失去了什麼一樣的

劉天看着木旗那猙獰的面孔眼中透出了哀傷以及恨，劉波掙開了被木旗緊抓着的手指向一旁靠在牆上那沾滿血跡的包袱。緩緩的說道「爺爺為了幫我摘桃子，摔下山崖，是李叔叔把他的屍首帶回來的」

木旗看着那包袱，把包袱打開，包袱中有一些被摔壞了的桃子，而那些桃子上沾了些紅色液體，木旗拿出一個二話不說咬了一口，對着劉波說道「桃子真甜！從今天起我也是老劉頭，不劉爺爺的孫子，而你劉波就是我兄弟，以後我們相依為命有我一口飯吃就不會讓你餓著。以後我們要走出天涯村，我們一定要出人頭地！從今天起我就叫劉旗！吃！」說着劉旗就把被他咬過一口的桃子遞給了劉天

劉天那原本紅紅的眼眶變得更紅了，劉天把桃子接過來咬了一口說道「好我們一定要出人頭地，哥！」

晚上劉天和劉旗守夜在第二天就去找了個木匠買了棺材，兩人就在屋邊挖了個坑，把老劉頭埋了下去，雖說屋邊是墳墓不吉利但是那兩兄弟那會想這些？他們想的是把墓埋在自己旁邊這樣的話可以日夜堅定自己拿出人頭地的決心！

雖說他們不過是孩提時代五六歲雖然聽起來讓人難以置信，一般也沒有多少人會吧他們說的話放在心上，可能他們自己過不了多久也會忘了，但是他們卻在心中埋下了這一顆種子導致後來的種種，自然這是后話了，不過從他們把墳墓選在自己屋子邊就可想而知他們的決心有多大了。當然你也可以看成兩個小孩的意氣用事

夜深了，當他們看了看墳墓上那墓碑的時候他們的神情無比的堅定！『劉廣之墓，愛孫劉波劉旗刻』那些字不是被雕出來的而是用血寫出來的！當老劉頭的葬禮舉行完后劉天回到家中把桃子拿到桌上，而劉旗則看了看地上那件藍色的布衣，那是劉旗花了一個晚上給劉天做得生日禮物。劉旗把他撿了起來，給屋中的劉天說道「禮物」

劉天看了看衣服沒有多說什麼，把衣服放到了隔間的床頭上，之後劉天就拿着一個桃子給了劉旗說「在不吃就壞了，不能讓它壞，就算壞了也要吃完」劉旗把劉天手中的桃子拿了過來坐到小板凳上就開始吃，而劉天也坐到板凳上吃了起來。全部吃完后他們把桃核埋在了老劉頭的墳前。但後來卻一直沒有長出桃樹來

夜深了，劉天和劉旗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星，劉旗問劉波說「弟弟，我聽說只要人死了就會化作天上的星星來望着自己的後人，你說爺爺的星星是那顆？」

劉天用手撓了撓頭說「不知道，不過我想一定在天上望着我們把」

劉旗看着劉天說「恩，一定在望着我們，所以我們要好好的活着，好了睡吧明天還有很多農活要做呢」

劉天把被子拉了拉說「恩，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出人頭地，走出這村子的！」

說完劉天立馬就睡著了，劉旗看着劉天的面孔也睡著了，畢竟三天沒有合眼了，原本是因為爺爺還沒能入土為安，而現在爺爺入土為安了，原本在這三天間毫無倦意，合不上的眼睛突然似重千斤般一樣，就這樣睡著了

劉天起來，但是他卻沒有看到原本的小屋，也沒有看到劉旗，四周是一片花海，而花海旁邊有一條大河，花很奇怪沒有葉子藍色的，而劉天則在一塊大石頭上。劉天驚異的站了起來看着這漫無邊際的花海和那寬廣的大河。劉天大喊道「有人嗎？這是那？」

大河中走出了一個惟妙惟肖的女子，女子白衣紅髮藍眼，一身**裝。面容好似仙女一般。女子逐漸走了過來不一會就到了劉天的身前，她奇怪的看着劉天說道「沒想到三萬年前是個騙子找到了我，數億萬年前是個屠夫找到了我，而現在居然是個小孩找到了我。而且只過了僅僅三萬年」

劉天退了幾步但卻始終沒有走出納大青石，好似一隻在石頭上沒有移動過一般，劉天退的更慌了，但卻依然在那大青石上，劉天轉過身跑了開來，不過還是沒有跑到大青石外。那女子笑了笑的很漂亮，她看着驚慌失措的劉天，一揮手她也到了大青石上坐下而劉天則被她抱着，她穩了穩劉天說「別慌這只是個夢，現在我們還有時間難道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劉天用驚慌的目光看了看那美到極點的女子，不知為何劉天總覺得她很親切就想自己拿從未蒙面過的母親一樣。劉天穩了穩心自言自語的說「原來這是我的夢啊」那女子笑了笑說「這是我的夢，不過你找到我了罷了」

劉天不解的看着那女子說「大姐姐，我找到了你？不是你找到了我嗎？」

那女子笑了笑「呵呵，也對啊，是我找到了你，嗯？不對，是你找到了我，哦不不是我找到了你，呵呵算了想這麼多幹嘛，你難道就沒什麼想和大姐姐我說的嗎？」

劉天也沒去想剛剛那問題就說「那麼大姐姐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聽到劉波問的這句話后晃了晃神不知是回答劉天的話還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呵呵？名字？你是第二個問我名字的人，我第一個遇到的屠夫他根本就什麼都不問我把我和另外幾個姐姐融在一起，而第二個人他也問過我名字，不過那時我也不記得我叫什麼了，或許我根本就沒有名字吧，那人很奇怪的賦予了我一個名字，他叫我『緣盡』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叫我」接着她放大聲音說道「對我就叫『緣盡』你以後也可以這樣叫我」

劉天用迷惘的雙眼看着緣盡說「緣盡大姐姐？我叫劉天，為什麼我會到這裏來呢？」

緣盡看着懷中這個五六歲大的孩童，一揮手大青石從地而起飛到了那大河上，大河一邊是花海另一邊卻望不到盡頭，而且並沒有水流攢集，只是那樣靜靜的細細的流着好似小溪一般。而河內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有點在大河上有的則在大河下，而大河可以說是深不見底也可以說是清澈無邊，因為一眼就可以看到底下的『人』但好似那『人』底下還有『人』一樣的，而又感覺無邊無際。其中大多數『人』都面無表情，麻木，也有少數人目露猙獰想逃出這大河。

劉天用手指著那河中的人問「那裏面是什麼？人嗎？」

緣盡笑了笑說「是啊，那裏面是人，而這條河叫做洛水，洛水把所有人都聚集在她那裏，或者把洛水形象點來說把，你可以叫她（他）天道，而我？你可以叫我『緣盡』或者叫我命運。」

劉天撓了撓頭「不明白，我還是叫你緣盡大姐姐好了，對了緣盡大姐姐為什麼裏面有些人想要出來？而我又為什麼不在河裏？」

緣盡的眼中好似帶有追憶一般望向了那片花海，輕輕的說「無論是人，妖，神，龍各族都想從天道中超脫出來，而天道卻又那是這麼容易就讓人出來的？人們自以為到了九轉的境界就可以出來，但卻又不知道他們不過只是陷的更深了罷了，至今真正逃脫天道輪迴的人沒有一個，也有人妄圖逆天改命，這樣的人倒是很多，成功的也有兩例，不過他們並沒有逃脫天道的輪迴，不過是將自己的軌跡強加給別人罷了。而逆天改命所付出的代價要看是幫誰改命，其中一個修為通天是歷史上第一個到達混沌巔峰的人，不過他為了幫另一個混沌的人改命弄得他與她修為全失，不過他和她都因為本身的原因也不怕死也算是成功的了，而第二個逆天改命的人他只是幫一普通人改命所以只從混沌跌倒了徹地罷了。而你為什麼能找到我呢？因為你從洛水中出來了，或者說你不屬於洛水，所以你遇到了我命運也就是你的『緣盡』大姐姐」

劉天對她的前面的話聽不懂但作為小孩子也忠實的聽完沒有打斷她的話而後半句劉波他很興奮的說道「那麼是不是說我以後能出人頭地？超脫那個那個天道輪迴？」

緣盡笑了笑說道「你以後會出人頭地，天道輪迴？我希望你能超脫吧，作為獎勵我會在以後提醒你第一的劫的，好了等下次你從洛水中出來的時候我們會在見了」說完她就把劉天從懷中拋了出去拋到了洛河中，劉波驚異的看着緣盡說「為什麼要這樣？」

而緣盡只是笑着看他落下去的身影淡淡的說道「天道輪迴能超脫的億萬未有一，那人和我的賭約還在繼續，希望你能走到最後，沒有遺憾的走到最後。」

劉天落入洛水中但卻毫無聲響，就那樣被洛水所淹沒了

清晨在這個寧靜的小山村中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安詳，「啊，為什麼要丟我下來？！」一聲驚吼從老劉頭的家中傳來打破了小山村的寧靜，好在每家所在的房屋間隔都比較遠也沒有吵到多的人。

木旗被這一聲怒吼驚醒了，望着旁邊半坐着的劉天他揉了揉眼睛問「怎麼了？大早上的」

劉天喊完那聲之後才發覺這裏沒有花海，沒有洛水，也沒有那個吧自己丟到洛水中的緣盡大姐姐，這裏有的是小屋，旁邊還有自己的哥哥劉旗，劉天立刻抓着哥哥的手臂說刀「昨天我夢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她對了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之後她又把我丟到河裏面。」之後劉天又把事情的經過以及那奇怪女子對自己說的話都和劉旗說了一遍，劉旗皺着眉頭說「弟弟你做噩夢了吧？別想這麼多了，今天還要干農活呢」說完劉旗起身弄起了飯菜

劉天看着劉旗又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大約三柱香的時間（一柱香=十分鐘，一息=一秒）劉天就聞到了飯香，劉天甩了甩頭用小手拍了拍臉蛋對自己說「不想那個奇怪的夢了，我要努力的活着我要出人頭地」

而在此時大廳中傳來劉旗的聲音「弟弟吃飯了」

劉天起身說道「就來」然後就把被子疊了，下床，穿鞋準備開飯

就這樣劉天與劉旗過了了相依為命的日子，雖說很苦但是當他們看到門前那墓碑上的血字時他們只覺得這是上天的磨難罷了。春去秋來，轉眼就過了四年，劉波和劉旗也長到了五尺高。雖略顯消瘦，可能因為做農活的原因身體卻顯得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