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 殿前免禮

第46章殿前免禮

凌晨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年前，自己還是一個弼馬溫，見到的最大的官就是劉堪了，還只能遠遠看一眼，而現在，竟然要去覲見大帝，果真每個轉世的都不凡。

凌晨現在對於前世的記憶也是越來越清晰，在見到大離散人之前，自己都還不知道這些記憶是真的還是一個夢，而在見到大離散人之後，凌晨確定，自己是一個特殊的來客，自己的靈魂中潛藏著另一世的記憶。

「王爺，難道是神威將軍的人選塵埃落定了，不是說好有燕大哥當這個神威將軍嗎？」凌晨很快就想到了大帝召見的原因。

英王讚許地看了凌晨一眼，越是這樣的人他秦姬煬才越是欣賞，凌晨果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燕一、燕二都是武痴，我看就有你擔當好了，我叫高天副之，高天家學淵源，應該能提供不少幫助的。」英王意味深長地看了高天一眼。

高天臉色甚喜，見英王如此安排，終於知道了謙遜為何物：「王爺過獎了，當不當這個副將無所謂，關鍵是能跟著凌晨兄弟，呵呵！」

「王爺，凌晨只是一個普通武者，恐怕不能服眾！」凌晨坦言。

「大秦帝國的將軍一般都是有真人境武者擔當的，但也不是沒有特例，但並不是只要是真人就能當這個將軍，」英王看了一眼燕一、燕二，繼續道，「能不能被大帝看中，有時候並不是你的境界，而是其它東西。」

這點凌晨當然知道，就跟那一世一樣，學霸不學霸有時候並不重要，資源或許更重要。

「咱們都是大老粗，如果王爺提名我當這個將軍，那幫老傢伙絕對會反對的。」燕一頗有自知之明，自嘲地一笑道。

「難道我去當這個將軍就沒人會反對了，首先連基本條件都不滿足。」凌晨道。

「別人或許不行，但是你不一樣！」燕一頗有深意地說道，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身後那個島。

英王點頭，看著凌晨道：「凌晨你見到武心河了嗎？」

凌晨有些納悶，英王因何不問國師，而問起小武，在凌晨眼中，小武或許很特別，但也不至於令英王這麼看重。

「王爺知道小武？」凌晨有些詫異。

「小武？」英王頗為震驚地看著凌晨，「凌晨，小武就是武心河嗎？」

在英王等人的認知中，對面這個島上除了國師，只有武心河了，至於傳聞中國師那個女弟子，好像很久沒有在小島上了。

「是的！」凌晨點頭，不知道英王和燕一為什麼會對自己的回答感到吃驚。

英王忽然大喜，道：「凌晨，等會大帝召見你，一旦通過任命，必然會問及你有什麼要求，到時你把武心河要過來就行。」

凌晨不解王爺此舉，於是問道：「小武雖然境界不低，不過應該沒什麼行軍打仗的經驗吧！」

凌晨自己也絲毫沒有經驗，唯獨高天或許有過一絲經歷，但必然也不多，而小武連見到自己還會靦腆結巴，把他要入神威軍中有什麼用。

「凌晨，武將軍十二歲成就氣海，十五歲真氣外放，十六歲達到化脈境，是帝都公認的第一天才，這才有幸被國師收為弟子，大帝更是封其為御林軍麒麟將軍，是御林軍八大將軍之一，手下二千御林軍，而且，武將軍背景深厚，有他在你身邊，必然會給你很多方便。」燕一解釋道，眼中有著一絲興奮。

「武將軍也並非真人武者卻依舊可以當御林軍將軍，凌晨兄弟更加有資格了，呵呵！」英王突然笑著道，聽到凌晨叫武心河小武，英王覺得自己的決定太英明了，凌晨是最合適的人選。

凌晨當然明白了英王的意思，不就是狐假虎威嗎，這個虎當然是武逆天了。

凌晨費了好大勁才沒讓自己失態，小武竟然有這麼輝煌的履歷，真的看不出來，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武大哥既然收小武為弟子，小武必然有過人之處。

那麼，武大哥又為什麼要收劉婷做弟子呢，而且還是大弟子，這個大弟子卻兩年不在帝都，境界似乎還沒自己高，凌晨一時走神了。

「凌晨，你是不是在想武將軍跟國師有沒有什麼血緣關係？」英王見凌晨思索的表情，主動問道。

凌晨一愕，隨即點頭，道：「小武原本不是姓武？」

英王一驚，顯然對凌晨的反應之快甚為驚訝，道：「沒錯，武將軍原本姓蕭！」

實際上不是凌晨反應快，而是很多小說中都是這麼寫的。

小武原本姓蕭，且背景深厚，那不是帝都后族的子弟嗎，那為什麼要改成武姓呢，難道…。

凌晨一推理，馬上猜到了其中的原因，嘴上卻道：「那小武為什麼改姓呢？」

「這就是蕭家為什麼能一直是大秦后族的原因了，蕭家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把族中優秀的弟子送到天下強者的手下，以後你行走天下，說不定還能碰到蕭家的弟子。跟蕭家搞好關係沒有壞處。」英王意味深長地提醒凌晨。

凌晨會意地一笑，其實並不是很認同，凌晨現在只相信實力。

四人一路快騎，很快就到了大秦皇宮，雖然在帝都時間也不算短了，凌晨卻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走近皇宮。

在凌晨的記憶中，還沒有見到過這麼氣勢恢宏的建築，金色的宮牆一直延伸到視線之外，氣勢磅礴，厚重無比，三道宮門相隔百米而設，中間宮門高達十丈，人行其下，顯得十分渺小。

宮前的廣場簡直可以用遼闊來形容，凌晨不由得想起了前世故宮前的廣場，不由得搖頭，與大秦帝國這個廣場相比，那個廣場就顯得不足了。

離開正中宮門尚有五百米，宮牆上響起三聲短促的鳴笛，鳴笛過後，牆頭霎時出現一排金盔金甲的御林軍衛士，刀槍林立、旌旗招展，渲染著大秦帝國無比強大的軍力。

宮門打開，兩列御林軍騎軍快速沖宮門中疾馳而出，先頭騎軍一直疾馳到凌晨四人面前，嘎然而止，只留下單騎通道。

「下馬！」英王神色嚴峻地吩咐諸人，隨後先行下了馬。

凌晨心中一陣肅然，不由得看向左右兩側的御林軍將士，真的是人強馬壯，氣勢震天，看得凌晨暗暗心驚，這些御林軍將士應該都是千挑萬選的吧，清一色年輕的面孔，魁梧高大、冷麵肅然，至少都是煉血境以上的武者，走在通道中，隱隱都能聽到兩側如河流一般奔騰咆哮的血流聲。

一向嬉皮笑臉的高天也變得十分嚴肅，綳著臉，目不斜視，而見慣如此場面的英王和燕一眼觀鼻、鼻觀心，機械地向宮門行進。

「噠噠噠」

一御林軍騎士從宮中飛馳而出，順著通道朝凌晨等人疾馳而來，來人同樣金盔金甲，只是肩上多了一塊黃色的披肩，顯得與眾不同。

來人在英王面前五米處急速停頓，朝英王溫和地點頭，隨即臉色一冷大聲道：「大帝有話，新晉神威將軍因何遲到？」

英王似乎早有準備，單膝跪下回話道：「勞煩天威將軍轉稟大帝，神威將軍這三日一直住在帝心島。」

來人神色一驚，眼光銳利地看向凌晨，朝凌晨略略點頭，目光中不無羨慕，隨即乾脆地轉身疾馳而回。

英王不動，凌晨等人只得站著乾等。

「大帝會不會怪罪？」高天小聲問道。

英王一笑，十分淡然，燕一小聲道：「這只是程序而已。」

果不其然，稍後又是那位天威將軍疾馳而來，帶來了大帝口諭，要英王等人迅速進宮。

一波三折，凌晨等人終於站在了巍峨高大的通政殿之中，此時已近中午，大帝秦莫天不在通政殿，宮中站了一上午的大臣們都面有倦色，見英王帶著凌晨等人進來，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部分大臣臉色十分不善。

通政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氣勢恢宏，反倒顯得精緻，凌晨淡然地站在英王身後，眼神暗暗地打量著大殿四周。

「大膽！」一聲輕喝從左側傳來。

凌晨霍然轉頭，目光直視太子身邊一人。

那不是歐陽崇光嗎，凌晨眼神看去，見歐陽崇光正一臉憤慨地看著自己，顯然剛才那聲大膽是在呵斥自己。

見到歐陽崇光，凌晨臉色一冷，想到了端木慧心，嘴角露出一絲譏色，凌晨今日是本來面目，歐陽崇光只知道凌晨是英王府上的護衛出身，卻不知道凌晨曾經參加過他的娶妾禮。

高天更是誇張，神神秘秘地對著歐陽崇光露齒一笑。

歐陽崇光一怔，隨即想到了神秘失蹤的新妾，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在他看來，這兩個人顯然是在譏笑他。惱怒之餘，又十分納悶，新妾失蹤的事情，在歐陽世家絕對是隱秘，那晚所有之情的人絕對不會透露風聲的，會透露風聲的，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歐陽大將軍，通政殿中大聲喧嘩是為人臣子的禮儀嗎？」英王反唇相譏。

歐陽崇光見英王一反常態竟然為手下護衛，更加為之氣結，但又不敢當面對駁英王，斜眼見身邊的太子一為笑意盈盈，似乎沒有幫腔的意思，於是臉色一紅，沒了聲息。

「三弟，恭喜！」太子顯得極為寬宏，笑著道。

「謝太子，為大秦出力，是臣子的本分。」英王淡淡回答。

「肅靜」

通政殿中眾人頓時停止了議論，目光齊齊看向大殿上方，秦莫天龍行虎步從側殿出來，臉上十分嚴肅。

凌晨同樣注視著那個方向，見秦莫天精神抖擻、威嚴無比，根本不是傳說中很快就要駕崩之樣，不僅有些迷惑。

「喧新晉神威將軍、副將上前！」秦莫天坐下后，秦莫天身側一老太監大聲喧道。

凌晨、高天從英王身後閃出，上前一步，凌晨作勢準備施禮，卻沒打算下跪，心中正自忐忑，會不會激怒秦莫天以及一干大臣。

「免禮」

眾大臣突然一楞，一個新晉的無名小子，竟然獲此恩寵，要知道殿前免禮的當朝只有了了幾人，眾人都以為聽錯了。

凌晨身子一頓，就勢打住，微微施禮，表示尊敬，起身之後目光直視秦莫天。

「狂妄無知，什麼東西！」眾大臣中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連太子都忍不住詫異地看向大帝秦莫天，在場所有人，除了他，沒有人能夠在大帝之前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