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由

第十二章自由

天霞閣

公孫魄盤膝坐在**上，全身罩著在一絲淡淡的霧氣，眼中妖異的光芒閃爍。

沒想到黑河城這樣偏僻的地方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不知道剛才使自己受傷的人是劉堪呢，還是其他人。

「哼」公孫魄臉上的緋紅逐漸淡去，功行圓滿，喃喃自語道：「黑鐵精魄，劉堪，黑鐵精魄也是你劉家能擁有的嗎，等本公子迴轉山門，就是你劉家覆滅之際。」

公孫魄想到劉婷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一陣強烈的嫉妒涌了上來，妖異地一笑，心中有了主意，仙羽宗內，真正**的師兄多得是，如果讓師兄們得知黑河城有這樣的美色，不知道劉婷的命運會怎麼樣，想到這裡，公孫魄似乎平衡了，又恢復了慵懶的樣子。

※

劉婷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閨房，見聾婆婆以及底下的幾個丫鬟都在自己房中，焦急彷徨的樣子。劉婷在房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跨入房中。

「小姐回來了！」眾人相顧大喜，迎了出來。

「轟」

眾人喜悅之色凝滯，相視苦笑，劉婷感覺腳下樓板一陣晃動，朱唇微微一張。

小青無奈地指指下面，劉婷明白過來，心想密室中那個傢伙是不是吃多了，或是吃得太好了，怎麼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在印象中，好像黑甲衛大統領的力量也沒有這麼猛吧。

「轟」房中掛件劇烈的震蕩，發出各種聲音，眾人又是一陣苦笑。

整棟樓都在震動，好在劉府真的很大，每個院子都隔著不少距離，否則早就驚動劉府中其他人。

「轟」

劉婷腳下一顫，震動太劇烈了，震動一次比一次劇烈，這樣下去，劉婷的閨樓遲早變成超級危房，房中諸人盡皆駭然。

已經關了他十幾天了，劉婷仔細一算，忽然，心中一動，有了主意。

凌晨忘乎所以，自從突破到了煉血境，全身氣血翻湧，體內血液嘩嘩流動，安靜之時，凌晨都能聽到滔滔不絕的血流聲，這幾天飯量大增，頭腦也比以往任何時候清爽，有發泄不完的精力。

或許是下了幽蘭草差點害死凌晨的緣故，負責送飯菜的小青稍稍有些內疚，每次送的飯菜都比起初好了很多，待遇直比訓練辛苦的黑甲衛，這輩子凌晨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多好吃的飯菜，簡直有些喜歡上密室了。

修鍊了十幾天的星月周天術，感覺靈池又比前次增大不少，腹中約有黃豆大小的一個靈池，雖然不大，好在靈池中蘊含的是比真氣更具有靈性的靈氣，心念一轉，靈氣汩汩湧入四肢百骸。

「呯」

體內血液滾滾如潮，渾身說不出的瘙癢，那是精力過剩的原因，凌晨已經知道了，必須發泄出來。

凌晨朝三米遠處的牆體使勁擊出一拳，「呯」地一聲令凌晨動容，忍不住心中喜悅，再來一拳，「呯」，凌晨估摸著自己這兩拳恐怕有武者八境中期的實力，或許更強，凌晨還沒有真正跟高手搏過命，那一鷹一犼雖然虐待凌晨，但是終究有分寸，不是真正的搏命。

凌晨練得興起，把密室當成了練功場，把四周冰冷的牆壁當成了敵人，「呯呯呯」一拳一拳地隔空擊打在牆體上，牆體發出巨大的擊打聲。

「呯」

凌晨一拳擊打在牆上，拳頭和牆面撞擊在一起，一股鑽心的疼痛，凌晨忍不住齜牙咧嘴，肉身畢竟是肉身，沒有到窺竅期，很難煉至全身各個穴竅，功夫終究有限，只有到了窺竅期才能做到寒暑不侵、百毒不浸。

不過凌晨靈武雙修，心念一動，靈池便有了反應，鍊氣者，一旦靈池形成，則全身穴竅相通，至淬體境界，就相當於武者的窺竅境，靈氣淬體，錘鍊百竅，可惜凌晨才鍊氣初期而已，無法淬鍊肉身，但是用來修補受傷的肉身卻是十分有效，這就是鍊氣比煉體者高明的地方之一。但是鍊氣者入門極難，有些人終其一生可能都無法形成靈池。

靈氣在拳頭表面流轉，絲絲清涼沁入心扉，疼痛感消失，凌晨又開始瘋狂跳躍、躲閃，腳下踩著奇怪的步伐，這是跟金毛犼偷學的，金毛犼虐待凌晨的時候就喜歡用這種步伐，任凌晨反應再快，也休想碰到一根犼毛。

據天沖子說，金毛犼這種步伐很是奇怪，連天沖子都沒見過，這是金毛犼獨有的步伐，連天沖子都學了，凌晨管這種步伐叫七星步，每七步都是一個變幻莫測的星斗圖案，足足半年時間凌晨才學了個大概，這還是因為凌晨有著特殊的能力，見過一遍，總能在腦中留下影像，一旦需要便能細細的回味。

這幾天突破至煉血境，腦袋也好像聰明了不少，對七星步有了更深的理解，雖然不能跟金毛犼比，但是凌晨踩著七星步自有另一股風範，身影飄忽閃爍，密室中風聲四起，衣訣在空中「啪啪」甩出聲響，聲勢浩大。

天沖子說，只有練到悄然無聲、衣訣不動，七星步才算小成，像金毛犼這樣的可能是天賦傳承，施展起七星步，簡直是神乎其乎，變幻莫測，連一根犼毛都不會動。

凌晨樂在其中，腳踩七星步，左手鷹爪、右手犼拳，氣隨意動，身隨意轉，密室四周接連不斷的「呯呯呯」之聲。

密室的牆壁終於經不住狂濤一般，一浪高過一浪的擊打，「咧咧」作響，不知有多厚的牆壁竟然出現了一條裂縫，凌晨一見，心中大喜，更是全力施展，煉血境比之聚氣境果真是實力增加頗多，一拳一腳都有幾千斤力道，而一旦凌晨催動靈氣，實力還能提高不少。

終於密室的牆經不住凌晨發瘋一樣的攻擊。

「轟」

一面牆壁轟然倒塌，密室內陡然亮起，一陣灰浪朝凌晨襲來，凌晨雙掌猛擊，「啵「地一聲，凌晨有意催動靈氣，一股狂濤卷向灰浪，灰浪以更快的速度倒卷而回。

「咳咳咳」

凌晨正微閉著雙眼，聞聽咳嗽聲，睜眼看去，只見灰浪中衝出一道身影，灰頭土臉，不斷咳嗽。

「誰？」凌晨擺出架勢，大聲喝問。

那身影只顧咳嗽，沒有回答，不過凌晨已經認出來，此人正是劉婷的乳母，聾婆子，聾婆子咬牙切齒盯著他，不停地咳嗽，又是憤怒又是鬱悶。

好一會而，灰塵才散去，凌晨發現密室中又多了一道身影，俏麗挺拔、婀娜，說不出的靈動、飄逸，一張精緻絕倫，充滿驚訝的臉出現在凌晨面前。

竟然全身沒有一絲塵埃，原來所有的灰塵都被聾婆婆擋下了。

「小姐」凌晨習慣性地叫了出來，似乎忘記了前幾天的不快。

劉婷一身鵝黃色的衣裙，面色十分古怪，俏生生地站在斷牆之外，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這難道就是被玄衣衛追進月落山的那個弼馬溫嗎，有這種實力，還需要狼狽逃竄嗎。

劉婷靜靜地站著，探究似的目光看著凌晨，劉府的密室幾百年來從未被人攻破過。

「咳」

凌晨覺得自己應該生氣，很生氣才對，這個劉婷，設計把自己捉來之後，已經關了十幾天禁閉，並且還將一直關到她開心了為止，又差點被幽蘭草害死，凌晨咬牙切齒，卻發現自己其實沒有多少恨意，裝也很難裝，只得不動聲色地看向她。

「你，什麼境界？」劉婷恢復了淡然，其實內心有些激動。

凌晨報以淡淡的一眼，道：「我必須回答嗎，要不，你差人來把密室修好，我再轟破了試試？」

「你！」劉婷被凌晨氣得一噎，伸手拉住似乎想要動粗的聾婆婆，微微搖頭。

「三日後四城十八歲之下的武者比武，你去參加，必須要贏。」劉婷朱唇輕啟，淡淡道。

「我，為什麼？」凌晨有些發矇，以為自己聽錯了，四城比武，凌晨倒是知道，三年前就有過一次，好像是為了爭奪鐵礦資源，那一次黑河城輸的很慘，黑鐵礦生生被另外三城奪走三分之一，這次又是為了什麼，不過自己為什麼要替劉家出頭。

「你也算是劉家的人，難道不是。」劉婷面不改色，大膽地盯著凌晨道。

「以前是，一年前就不是了，不是嗎？」凌晨反擊。

「你是有契約之身，不是嗎？你這一生都是劉家的人。」劉婷一眨不眨，仍舊十分平淡，一點沒有以前刁蠻任性的脾氣。

「我現在是劉家的特級通緝犯！」凌晨道。

「通緝犯也是劉家的通緝犯，」劉婷面色一紅，似乎想到了什麼，貝齒緊咬，像是在剋制著怒火，稍後道，「你現在已經不是通緝犯了，而且只要你贏了，我可以做主讓你父親回來，以往之事一概不究，還可以賜你府邸，享受統領待遇。」

劉婷尚不知道帝國西線黑甲軍全軍覆滅之事，那件事只有六堪和大管家劉唐知道。

劉婷自認這些待遇絕對有莫大的**力，劉家的統領，每月五兩黑金，普通人幾年也賺不到，五兩黑金相當於五十兩紫金，五百兩黃金，那是多大一筆財富。

凌晨在成為通緝犯之前，做夢也想做個統領，五兩黑金，凌晨折算了一下，在前世，這樣的收入幾年就成了土豪。

現在的凌晨卻不為所動，月落山一年，凌晨的眼界徹底不一樣了，這個世界除了財富，還有一種東西叫神通，這才是凌晨想要的，有了神通，什麼東西沒有。

「我要自由，一家人的自由。」凌晨淡淡說道。

劉婷嬌軀微微一震，有些不信似地看著凌晨，凌晨這話實在是讓她吃驚，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人主動要過自由，自由不是要來的，而是天生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自由人，而有些人天生就是奴才，凌家一直就是劉家的下人，凌晨的父親是黑衣衛，凌晨的祖父只是個玄衣衛，至於再往上，劉婷就不知道了，應該還不如玄衣衛吧。

劉婷朱唇微啟，沒有發聲，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凌晨，似乎在研究他。

凌晨靜靜地等待著，腰板挺直，毫不示弱地看著劉婷。

「好，我答應你。」劉婷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有些陌生了，不過，與此同時，心中一動，覺得此時的凌晨似乎比以前更加耐看了，劉婷臉色微微一紅。

凌晨紋絲不動，也沒有表態，他需要的實際行動。

劉婷似乎早有準備，示意聾婆婆把劉家的所有契約都拿了過來，縴手一揮，一疊黃色的紙張飛向凌晨。

聾婆子大急，卻又無可奈何，暗暗嘆了一口氣，這種情況似乎都在她的預料中了。

凌晨詫異，一把接住，眼睛掃了一眼手中的紙，雙掌合十，隨手一搓，掌中出現一堆細細的灰塵，凌晨單手輕輕一揚，紙灰像水一樣完全噴洒在了後面的牆上。

聾婆子眼中精光閃爍，臉上現出凝重之色，心想，凌家小子怎麼短短一年時間就從一個末流武者突破到了沖脈境，不，可能是聚氣境，聾婆子雖不能說話，但是感覺卻是比一般人更加敏銳。

凌晨小露一手，不僅令聾婆子震驚，連劉婷也覺得不可思議，開碑裂石，力王境界就能輕易做到，但是這種手上的細活，沒有真氣輔助是做不到的，劉婷心中一動，心想，或許自己的直覺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