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我懷孕了

117 我懷孕了

名不副實,無花牧場並不像想象中那樣沒有一株花,事實上,無花牧場的外圍全都種滿了密密麻麻的蘭花,遠遠望去,彷彿一片白色的花的海洋。

料想無花牧場應該有很多人看守,但洛丹到了無花牧場,卻奇怪地沒有見到一個人。

隻身一人進入那片蘭花中,眼睛所見的,鼻中所聞的,無一不與蘭花有關。

想來花錯影是愛花之人,才會對蘭花如此情有獨鍾。

只是,這味道又讓洛丹聯想到了皇甫飛羽,皇甫飛羽的身上總是有一股濃郁的蘭花幽香,讓她忘也忘不掉。

從京城到禹州的無花牧場,洛丹用了五天的時間。心情鬱悶,她不想御劍飛行來縮減時間,而只想看著路上的所見所聞來排解一下心中煩悶。

腹中有胎兒,每每想到她就會伸手去撫摸小腹,感覺很奇怪,似是有了孩子,她也有了一些母性的愛,而這種愛是她做特工時不曾感覺到的。

可是,考慮到自身情況,她實在是不知道她該不該把這孩子生下來。

身為陰魅,她的覺心神功還沒練到第七層,雖然知道自己有孩子后她就每日以綠蟒內丹加緊地修鍊,但她也知道剩下的七個月,她決計不可能把覺心神功升到第七層。

無法將覺心神功升至第七層來保護心脈,那她就不可能做一個正常人,而以一個有心病的人來說,她生孩子無疑是在冒險,用她的命來冒險。

她沒有對花錯影愛到刻骨銘心,所以她自然地對生孩子的事有所遲疑。

這算不得自私,換一句話說這也是對她自己的生命的負責。

當然,她之所以還猶豫,是她始終無法對自己腹中的胎兒下手。

就算來得有些意外,也不是什麼愛的結晶,但這孩子的生命與她連為一體,她又如何能夠做到無動於衷?

五天了,她一直愁眉不展,漫山遍地的蘭花也沒有讓她的心情好起來,相反,她想到了皇甫飛羽,那個不知何時已讓她覺得很重要的男人。

老天給她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也許,她和皇甫飛羽此生都無緣了吧!

苦笑在嘴邊蔓延,洛丹慢慢地走進蘭花叢中,從沒一刻會覺得人生是如此的難以抉擇。

心好像有些痛,縱然她一直強迫自己去忘卻皇甫飛羽,特別是忘卻皇甫飛羽離去時的傷感,然而,有些事越是想忘掉,反而越是忘不掉。

當鼻中酸楚,胸口擁堵難忍之時,山間忽然傳來了一曲熟悉的簫音。

「笑傲江湖」!

洛丹抬頭,側耳凝聽,很快就找到了簫音的來源——東南方向。

低沉、哀怨、凄涼的簫音回蕩在山間,仿似經歷了多大的生死離別一般,吹簫的人有著讓人難言的心疼。

同樣的曲子,不同的人吹,竟然給人如此不同的感覺。

心中考慮著,洛丹不期然地流目,赫然瞧見前方十米處,密集的花叢中,一個白衣男子側身對著她,神情專註地吹簫。

他有將近一米八的身高,好看的側臉,白皙如同蘭花一般的膚色,咋一看,翩翩君子的外表之下自是有一種無法遮掩的迷人風情。

然而,他的白衣又與花錯影的完全不同,一身白衣的花錯影站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讓人感受到他的鶴立雞群,彷彿王者降臨一般,那一身不可褻瀆的高貴氣質亮瞎別人的眼;而眼前的男子,他的白衣絕塵脫俗之餘,只會讓人覺得他清冷,淡泊名利。

很乾凈的氣質,很和善的感覺。

洛丹孑然站立,就那樣望著專註地吹簫的男子,心情跟著簫音的流轉而轉動。

不知不覺中,鬱悶的心情竟然得到了些微的釋懷。

或許,孩子還是不能生,但是這一刻所有外界的事都可以忘記了。

良久,男子停下了簫音,轉過臉來,瞧見離得不遠的……「男子」,目光在洛丹的身上打量一周,嘴角冒出了一些苦笑的表情。

此時的洛丹像她見到花錯影時一樣,戴上了幻器,她隱藏了自己本來的性別,作男裝打扮。

一陣風吹來,她白色的風衣迎風而展,腦後長長的馬尾漂浮到了空中,像仙子,亦像一個絕世無雙的美少年。

看見男子如同想象中的英俊臉龐,洛丹微微一笑,雙手插進褲兜,贊道:「好美的簫音,很能打動人心呢,我聞聲而來,還希望沒有打擾到閣下。」

這曲子是經她或風月傳出來的,然而她和風月都不可能吹得出那種感覺,悲涼如骨的感覺。

「謝謝。」男子唇齒輕開,和善而溫純。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洛丹由衷地嘆。

「閣下說笑了,蕭某隻是借花獻佛而已。」男子很是謙虛。

「蕭某?」洛丹淡然一笑,道:「難道閣下就是傳說中的蕭雨竹,十大武器中無敵簫的主人?」

說時細細地朝對方手中的黑色簫管看去,著實沒有瞧出那是什麼材質做出來的簫管。

「閣下好眼力,在下正是蕭雨竹。」蕭雨竹爽朗地承認,絲毫沒有因敗給花錯影,成為無花牧場的場主而感到自卑。

「你好!」洛丹漫步過來,道:「這裡是無花牧場,我來找花錯影呢,可是好像迷了路,還望蕭公子幫忙帶路。」

「其實,蕭某便是在此等候洛公子的。」收起手中的無敵簫,蕭雨竹溫文爾雅地微笑道。

「是花錯影讓你在此等我的?」洛丹無奈地搖搖頭,「他還記得我,很好啊!難怪整個無花牧場我都沒有看到一個人,想來是他下的命令了。」

「洛公子好生聰明,請!」白皙的手掌往側面一伸,蕭雨竹做出了一個引路的姿勢。

洛丹不無生澀地過去,這才發現在蕭雨竹所指的地方有一條白玉石鋪成的小徑。

「花錯影的身體怎樣了?」擦肩而過之時,洛丹忍不住問。

「若是沒有吸星**幫他把體內雜亂無章的玄力吸出來,再幫其歸順,他怕是熬不過三日。」蕭雨竹說得很是平靜。

洛丹微微挑眉,「你好像並不擔心他的死活。」

「人固有一死,早點晚點有如何?」

洛丹噗嗤一笑道:「你可以去寺廟出家了。」

忽然想起蕭雨竹的簫音,她的笑容僵下來,並慢慢收斂住面上的些微嘲笑,認真地看看蕭雨竹平靜無波的臉,道:「難道……你是因為受了什麼傷害才對塵世如此沒有眷念的?」

蕭雨竹眼底難得地冒出了一絲浮光,轉瞬又隱匿了下去,「公子真會說笑。」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洛丹在前走著,心有所想,便慢慢地吟誦出來。

這詩是在勸慰蕭雨竹,於她來說,又何嘗不是在勸她自己,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蕭雨竹若有所思地看著洛丹的背影,心中有著絲絲浮動,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越過外圍的蘭花,洛丹眼前出現了幾乎一望無際的草原,成千上萬的馬匹低著頭,啃噬著茂盛的綠草。

從沒見過如此多的馬匹,洛丹不禁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牧場太大,蕭雨竹招呼下人牽來兩匹馬,於是,洛丹便與之一起策馬奔騰。

牧場的住地在一個山彎處,青山綠水,花香鳥語,彷彿一處世外桃源,與蕭雨竹的氣質很是般配。

下了馬,二人穿過許許多多的莊院,來到了一湖心小築。

湖面上建了彎彎曲曲地石墩走廊,盡頭處,也就是萬丈懸崖的下方,一棟兩層的木質建築出現在了眼前。

蕭雨竹悄無聲息地退去,洛丹看了看他離去的背影,立即知道花錯影就在前面的小樓中。

三個月不見,再次見面,洛丹說不出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

好像自從知道自己懷了花錯影的孩子,她對花錯影就有一些難言的情愫。

踏上湖面的石墩,每走一步,洛丹的心都牽動一下,激動得有些奇怪,卻是壓抑不住。

沒有一個人在此侍候,到了近前,洛丹伸手,終於在遲疑了兩秒后推開了門。

面積二百來平米,分為幾個房間,每一個房間的擺設都是那樣的雅緻、古典、而豪華。

一眼掃屋內陳設,洛丹便看見了戴著銀鐵面具的白衣男子,在側面的房中,他盤腿坐在寬大的床上,緊閉著嘴,好像在承受什麼最難受的煎熬。

慢慢移步過去,一瞬間,洛丹心中轉過萬千思想。

矗立在床前半響,洛丹突然開口。

「我懷孕了呢,你的。」

「噗——」

花錯影的回答徑直是朝床下噴了一口血。

洛丹眼睜睜看著,心緊了緊。

難受地咳嗽了幾聲,花錯影抬眸看向眼前的白衣美少年,壓制住嗓子內咳嗽的衝動道:「你開什麼玩笑?」

低沉的嗓音,暗啞而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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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血魅:驚世馭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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