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賦

「怎麼了，閣老？」一年輕女子疑惑問。

閣老皺眉道：「你們看，這五人，生命力旺如蛟龍，雙目炯炯逸散著神輝華光，周身環繞著一層淡淡的靈光，體質甚是古怪。」

「咦，這異像，好似在哪本古書上見過，這……這不是靈泉之體的徵兆嗎？」一個頭戴書生帽的公子喃喃，但瞬間，他臉sè一變，心裡後悔莫及，自殺的心都有了。

「靈泉之體？」有人驚呼出聲，急急看向地上的五人，而剛剛說話的人已是臉sè鐵青，握著拳頭懊悔不已。

但此時，早已有人身形如電般的飛了下去，將五人搶在了身後。

「眾位，這人，我們飄渺閣要了。」護在張蕎涵身邊的一女子大聲喊道，一副捨我其誰的模樣。

女子明白，靠她一人想要霸佔五個絕世資質的天才絕無此可能，所以只是護著張蕎涵死咬著不放，目光防賊似的防著眾人。

一時間，氣氛瞬間凝固，冷風凜冽的吹著，劍光閃閃，每個人的氣勢都提升到了極致。

「這人，我們霖霜學院要了。」

「此人，我們八極宗收了。」

……

「諸位，這五人的靈泉之體，乃是在下先行發現，諸位這樣做不太好吧？」頭戴書生帽的公子也顧不得顏面，怒目圓瞠，看著飛到地面上的五個道人。

「他們身體的特殊也是我發現的，也該分我一個才是。」閣老拋卻了矜持，眯著彌勒佛般的眼眸，直直逼視著下方的五人。

護在林寒身邊的一翩翩公子笑道：「閣老，你們堂堂艮州第一學院，人才數不勝數，您也一大把年紀了，就不要和我們這些小輩搶了吧。」

「哼，程川，你就別糊弄我了，你們天留宮傳承數百萬年之久，是艮州第一仙宮，論地位，千樺學院還比不上你們天留宮。何況學院里的天才，和他們一比，屁都不值，這五人，只要給他們十年時間，成就足以超過我們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閣老沒好氣道。

一時間，四十八人嘰嘰喳喳吵了起來，絲毫沒有了之前那番仙風道骨的脫塵氣質，個個目露狼光，凶神惡煞，爭鋒相對，將林寒五人團團包圍住，似乎生怕他們跑了。

「什麼情況？」看著氣氛一下子緊張，儀態大變的眾人，聽不懂他們語言的呂豪明、張蕎涵疑惑問道。

林寒笑笑：「放心，是好事，他們爭著，搶著，要收我們為徒。」

聞言，兩人既驚又喜，大鬆一口氣，旋即又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憧憬，能被這些人收為徒弟，以後自己飛天遁地，再也不是夢想了。

天空中懸浮的四十三個人，和地面上率先出手的五個道人，劍拔弩張，好似一副隨時可能開打的架勢。

「咦，不對啊！難道你們沒發覺這裡有龐大的生命力在波動，好像是從他們手裡傳來的？」天空中，突然一個老嫗開口問道。

「是啊！我也感覺到了，我以為是你們身上有吸收生命力的法器。」

眾人一驚，紛紛凝神感受，但很快又睜開眼，驚駭的看著林寒五人手中的葉袋，充滿疑惑和yu望。

從林寒五人那小小的葉袋裡，眾人感覺到了一股衝天懾地的生命之息，遠遠的深呼吸，都能吸進無數生命之氣，如此磅礴的生命力，怎麼會出現在那小小葉袋之中？

天地之間，能讓人延續生命的天材地寶何其至少，絕大多數都掌握在那些仙門、宗室、學院的鼻祖手中。那些人物哪個不是仙階以上、可飛升上界的超級古董，可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數十萬年來，沒有一人飛升仙界。那些老古董抗衡著飛升之力，借著能延續生命的天材地寶，活到了現在。

此時此刻，眾人驚駭不已。

「你們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終於有人發問。

林寒恭敬道：「這是我們從原始森林裡，一個月牙小湖內採集的湖水，只是用來解渴之用。」

林寒的話滴水不漏，讓人生不出懷疑。

「湖水怎麼會有如此龐大生命力，難道，難道這是傳說中的生命之水？」

「生命之水？一滴便可延長十年元壽的生命之水？」眾人嘩然，看著林寒五人手中的葉袋，皆露出貪婪之sè。

林寒、葉豫萱和木村聽懂了他們的話，也是一片駭然，五人早已不知喝下去多少生命之水，如果算上在世界樹下滴入身體的那些生命之水，總計加起來足有一盆之多。

這得增加他們多少元壽？此刻自己豈不是已經是不死之身了？

但很快，另一人的話，將他們的幻想破滅了。

「生命之水，對凡人而言，無論喝多少，最多只能增加十年元壽，但對於啟泉期的人來說，最多能增加百年元壽，對於融泉期的修士來說最多可以增加千年元壽，修為越高，生命之水的作用越大，但相傳，凝結生命之水的生命之樹在百萬年前就被一個聖者移栽到了**，成了那位天地至強之人的私人物品。」

「居然還有如此秘聞……」

「現在怎麼辦？你能否判斷他們手中的湖水是否為生命之水？」

「可以，」那人繼續道：「如果諸位不心疼，不妨滴一滴到草地上，看看有何變化。」

聞言，木村毫不吝惜的急忙撐開葉片，將一滴靈液滴在了草地上。

靈液入土，無聲無息，本以為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然而，片刻過後，異變突起，驟然間，那靈液滴落的草地上，一平方米範圍內的綠草急速瘋長，尖銳如刺刀的綠草拔地而起，短短一分鐘不到，高度就已經足有一人多高，五分鐘過後，綠草長得足有十幾米高時，方才罷休。

幸好木村和他身邊的老者躲避及時，否則就被困在這方寸草地之中。

眾人震驚的看著眼前一幕，同時眼睛里流入出狂喜，看著五人更是一副餓狼撲食，虎視眈眈的模樣。

「那可是生命之水，如果能貢獻給家族門派內那些大限將至，地位至高無比的存在，不知道能得到什麼樣的獎勵。」

但每個人心裡都清楚，這些生命之水是有主之物，乃是地面上那五個萬年難得一遇的驚世天才的東西。

就憑他們泉靈之體擁有者的身份，他們也不可能明目張胆的進行搶奪，而且也會對門派家族的名聲不利。

但如果能讓這五人加入道自己門派，那這些生命之泉，還不是要貢獻給宗族門派里的老祖宗，到時候自己的好處亦不會少。

想到這，眾人看向林寒五人，目光更是一片火熱，紛紛祭出各自本命法器就要上去搶人。

下方，站在林寒五人前面的五個道人，更是神sè緊繃，小心翼翼的盯著懸浮在半空中的四十三個道人看，同時，祭出通訊靈玉，將消息傳回宗族門派內。

林寒身邊的程川緊抓著林寒的手不放，生怕有人過來搶人。

「咦，不對，等等！」突然程川臉sè大變，對著高空中的眾人大喊。

「程川，你還想說什麼，趕緊把人交出來，這人些是我發現的。」戴書生帽的青年露出不愉之sè，大喊道。

程川忙解釋：「眾位誤會了，我身邊這位小兄弟，雖是靈泉之體，可我卻沒泉室，不信你們可以自己來看。」

那為首的閣老皺眉凝眸，似乎有些不信，「嗖」的騰空飛下，落到了林寒身邊，抓起林寒的手臂探查了起來，但很快臉上就露出了驚異之sè。

「居然真的沒有泉室，這……」林嚴閣喃喃自語，就算他活了數萬年之久，也沒聽說過這種情況。

「沒有泉室？這怎麼可能，沒有泉室，怎麼開闢九泉凝聚泉力，又如何修行。」

「沒有泉室，這種事情，為何我聽都沒聽說過？就算萬年不遇的蒼厭廢體，也只不過是泉室固若金湯，九泉枯萎死寂，但只要有渡劫期的人出手相助，再加上無數天材地寶孕育，讓枯死的九泉恢復一絲絲生機，依然可以修鍊。」

眾人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彷彿看怪物一般看著林寒。

「這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九泉皆具靈韻的靈泉之體，居然沒有泉室。」程川失望之極，臉上露出痛苦惋惜的神sè。

「冥冥九泉室，漫漫仙道途。沒有泉室，就等於這一生一世，只能淪為凡人，百年之後化作一抔黃土。」

「唉——」

眾人惋惜的看著林寒，眼中儘是無比的失望，不再關注林寒。

葉豫萱愣愣的看著林寒，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心裡微微有些失落，但不知為何，心底里的另一個她，似乎很平靜，反而對那些修士生出一股淡淡的嘲諷。

呂豪明和張蕎涵聽不懂，但也根據場上的情形猜測出了一二，同情的看了眼林寒，惋惜一嘆。

木村雖然臉上露出惋惜的神sè，但目光中卻隱隱有些譏諷、興奮，甚至歡愉。

這些林寒都沒在意，凡人就凡人，生死對他來說，就像一場夢，早在宇宙虛空中，林寒就不在乎生與死。

只是他很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那血跡斑斑的彩練又是誰留給自己的，那首歌又是誰寫的，葉豫萱和自己身上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程川雖然失望傷心，但也好心的安慰了幾句，拍了拍林寒的肩膀，然後站到了一邊。

其餘四個修士也紛紛探查了一番自己守護的天才苗子，發現他們都有泉室，而且是配合靈泉之體的靈室，臉上露出滿意慶幸的笑顏，繼而幸災樂禍的看了眼程川和林寒。

其他人有些則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和天留宮的超級天才程川動手，否則因為一個廢物而得罪天留宮，實在划不來。

此刻，所有人都不再看向林寒，從剛才的熱烈到現在的冷淡，一切轉變的如此之快，反差之大，異常明顯。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有人情冷暖，也有森嚴的等級。

林寒雖然羨慕葉豫萱四人，卻也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呂豪明、木村等人，心裡卻依然有些憂鬱和茫然。

「啾……啾……」

而就在這時，遙遠的天際傳來一陣奇異的歡叫聲，眾人皆驚駭的抬頭望去，只見那漆黑廣闊的天際暗幕中，遠遠的飛來一隻通體雪白，晶瑩閃耀的鳳凰。

「九……九天玉鳳！」不知道是誰，率先驚叫出聲。

九天玉鳳如雕琢的美玉一般，完美無瑕，周身散發著耀眼的白光，揮動著夢幻般的的羽翅，天上的盈盈月宮與之一比，也要暗淡許多。

九天玉鳳扇動著數十米寬的熒玉翅膀，發出嘹亮的歡鳴，緩緩向著眾人飛來。

更讓人吃驚的是，九天玉鳳後面拖著一輛奢華的仙輦，輦車珠簾翠幕，仙雲環繞，金龍灌頂，整架仙輦都由靈玉構成，四方都鑲嵌著一顆鵝蛋般大小的天河明珠，福燈高掛。

仙駕前更有兩個仙婢，環侍在前，空靈飄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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