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大結局

「鳳總……」馬琪吞了吞口水低聲喊道,她真是受不了了,心臟感覺到偶不會跳動了。

「瞧你那點出息,就等著看好戲就是了!」廖晨輝也是急急的說道,其實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行了,你們都別說話了,這可是關鍵時刻!」郝慶凡難得板著臉說道,他的神經也是綳得緊緊的,好像再有一下就不小心會斷裂。

辦公室里又恢復了安靜,鳳悠然則是重新走到落地窗對著一樓大廳的位置,有些玩味的看著那天的那個牛大力,看來他還真是聽了自己的話,而且他來的時機也最好的……看來傻人有傻福這事倒是一點都不假!

但是看著在樓下他身邊圍起的一堆人,鳳悠然的眉頭微微蹙起,拿了另一線電話打給了樓下的經理,點撥了幾句后,便笑著又站在窗戶邊。

樓下的經理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再看著那邊連買賣的單據都不會填寫的樣子,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牛先生,你確定好了要填寫多少錢了嗎?」經理親自走過去禮貌的問道,而牛大力身邊看熱鬧的人聚集了太多,而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更是讓牛大力這個單純的人沒有了頭緒。

「我,我,我也不知道!」牛大力撓著寸頭漲紅著臉低聲說道,他就是在憨也不是傻子當時買了九千五百塊錢的天歌,算下來是拿到了兩千三百多股,現在的價格已經到了四十塊,那就是說他現在賣出去就能賺到將近七萬塊錢,他現在都覺得跟做夢似的,一個星期自己竟然能拿到這麼多錢,太不可思議了……

「這位兄弟,你聽我的就別賣,留著,我看再漲個幾十塊也沒問題,到時候i可就發了!」

「瞎說,我看這個股有些妖氣,還是趕緊出手了可靠,反正錢賺到手總比看著飛掉的好!」另一個人說道。

而他們雙方的意見也代表了這圍觀之中兩派人的意見,牛大力也是明白幾分,想著如果再漲上去的話,他這輩子就不用愁了,他也忍不住興奮,可是再相信萬一砸下來,他可能會空歡喜一場。

於是他將目光轉向了跟他說話的那個經理,低聲問道:「這位大兄弟,你覺得我怎麼辦啊?」

經理笑了笑,在他身邊低聲說道:「我覺得十塊八塊的範疇內,你選個數就差不多了,你想要回家蓋房子娶媳婦的事情,這些錢還不夠嗎?」

牛大力一愣,然後有所領悟一般,抿著嘴下定了決心,思索了一個數,笨笨拙拙的填在了單子上。

「都說八是代表發,那我就填個四十八塊錢,有這些錢,我牛大力知足了,回家蓋房子,取漂亮媳婦,再生個胖小子!」牛大力爽朗的笑道,剛剛的貪念是一閃而過,現在又重新露出了他淳樸善良的本色。

「哈哈哈……牛老弟,知足者常樂,你能做到這點,哥們我佩服!這是我的號碼,以後你要是來w市就找我,你這個人我交定了!」一個有些粗壯的漢子大笑著說道,身上透著一股子的爽朗。

「你,你,你可是w市專門搞水產養殖麥老闆?」牛大力瞪著眼睛說道。

「呵呵呵……我是姓麥,還做點水產買賣,不是你口中的大老闆啦,到京都來我也是湊個熱鬧,可是老天不眷顧啊!」麥天恆搖頭笑道,眼中帶著羨慕。

「我可早就知道你的大名,我對水產也特別有興趣,如果麥老闆能成全的話,讓我跟著你學吧!給你當學徒!」牛大力很實誠的說道。

麥老闆畢竟是生意人,雖然直爽但是仍多了幾分頭腦,想到牛大力的好運氣,還有他手上的資金,如果有他的加入,那麼對他們都是一件好事。

「行,兄弟,一會兒咱們找個地方喝一杯!」麥老闆笑著說道。

這邊牛大力的股票也通過了上市公司那邊交易,很快就傳來了已經出售成功的消息啊,這樣將近十萬塊錢的收入落入了找個淳樸的農民手上。

以不到一萬元的投入,收到了十萬倍的回報,這樣的奇迹讓牛大力這個粗人,也在紅街這條響噹噹的商業街上成了多年後的同樣被津津樂道的傳奇。

而鳳悠然憑藉著這一次天歌股票的收入就賺取了兩個多億的收入,雖然京都人都在熱意著鳳悠然所擁有的匯鑫金融公司在這次天歌中所賺的利潤,可是他們就是再想也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多,此時夜幕已經降臨,紅街恢復了平靜,而鳳悠然的辦公室里卻燈火通明。

廖晨輝捂著心臟坐在沙發上郝慶凡,如果他剛剛不說,他也不確定鳳悠然這次到底是擁有多少的股票,現在給郝慶凡一說,他只覺得頭暈眼花,有些承受不住。

「你怎麼不早說!」廖晨輝沒好氣的說道。

「就你那個心裡素質也能承受得起?還是省省吧!」郝慶凡還是那麼說,海華絲好心的給他到了一杯水。

馬琪則看向一直表情淡然,卻笑而不語的鳳悠然,「鳳總,你還準備做什麼?」

廖晨輝和郝慶凡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鳳悠然的身上,看著她托著下巴,看著晚霞,鳳眸中閃過一抹叫人看不清的情緒一閃而過……

鳳悠然壓下剛剛浮上來的焦慮和擔憂,輕嘆了一聲,看向她們三個人。

「這裡從明天起正式交給慶凡,其然那邊你找人交接一下,他要回到京幫我處理其他的事情,而馬琪和晨輝也一樣撤離,這裡我是完完全全交給你了!」鳳悠然說完,郝慶凡有些不安。

郝慶凡皺著眉頭,攥了攥拳頭,沉聲說道:「鳳總,你現在就都交給我了,是不是對我的信任太早了?如果我……」

「呵呵呵……慶凡,你會嗎?你會背叛我嗎?」鳳悠然截下了他的話,從信任和一種莫名的目光溫和的看著郝慶凡,直到他將那些話都咽了下去,又有些彆扭的看著他。

「鳳總,你這個人真可怕!」郝慶凡低語道,帶著一絲的不滿和少有露出的孩子氣。

「哦?」鳳悠然低聲輕笑了起來,她是玩了一些心術,可是那也要他願意才行啊?

「沒什麼,既然鳳總決定將這些事情交給我處理,那我絕對不會你的期望,將這裡做得有聲有色!」郝慶凡承諾道,其實只是感嘆鳳悠然將他們幾個人的想法摸得太清楚了,這裡包括他對她的那份小心思,雖然知道兩個人是不可能的,可是出色如她,他怎麼可能就忘懷,估計那種對她的情懷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鳳悠然很聰明,她不止給了他權利,還給了他從未有過的信任和那種他喜歡挑戰的樂趣,她是懂他的,所以他甘心為這樣的人賣命都覺得值,也因為心底的那份喜歡,更是不忍心讓她為這裡的事情操心,只會憑藉自己的力量,讓她露出一個舒心的笑,這樣他就滿足了,畢竟那個笑,是因為他所做的!

她看出了這點,所以又有些彆扭,因為被這個自己愛慕的小女人看穿實在是他覺得很糾結的事情,害怕中又有期望……唉……都是他在做白日夢……

馬琪和廖晨輝一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也是臨時協助這裡,既然已經上了正軌,他們自然就要回歸,可是他們現在好期待鳳悠然的下一步舉動。

「小琪你和晨輝在這裡跟交接的人交代好再回公司,不許有任何紕漏!」鳳悠然沉聲叮囑道。

「鳳總,你放心吧,我們會處理好的!」

「嗯,時間也不早了,我回去了,也快要過年了,公司那邊我會交代下去,其餘的時間我都會在家裡,如果有事情就打電話到家裡找我吧!」說完鳳悠然起身拿過衣架上掛著的玫瑰紫色的呢料大衣,戴上絨帽笑著離開了辦公室,走的腳步有些匆忙。

三個人很有默契的站在窗前看著鳳悠然的車子離開,廖晨輝輕笑了一聲:「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

「奇怪?哪裡?」馬琪有些粗線條的說道。

「你是說鳳總?」郝慶凡倒是搓著下巴沉思道。

「嗯!」

「怎麼了?」馬琪看著他們小聲的問道,她什麼時候這麼遲鈍了?

「我覺得鳳總的步伐有些快……而且她剛剛好像有些著急回家的樣子。」廖晨輝眯著眼睛分析道。

鳳悠然的私生活他們是知道一點的,雖然不恥與夜家的兩個人,但是他們的能力和家世卻無人可敵,拋開從前的種種夜家大少也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是……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鳳悠然絕對是不會那種會吃回頭草的人,而且以她現在所創下來的局面,已經不再夜爵寒之下,雖然有所差距,但是成事在人謀事在天……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你說鳳總是不是有心儀的人了?」郝慶凡有些彆扭的說道。

「啊?不會吧?你們在胡說什麼呢?我不相信!」馬琪一臉的菜色,原來他們是在八卦鳳總的感情問題,這個是男人該關心的嗎?真是比女人都八卦!

「其實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吸引鳳總?強大如現在的夜大少,他是京都的太子爺,論能力、論才智,論長相都是拔尖的,他和鳳總一起無可挑剔,可是他卻絕對不是鳳總的那盤菜!」郝慶凡輕笑道。

「那會是個怎麼樣的人呢?我真是好奇……希望能快點看到答案揭曉的那天!」廖晨輝也是一臉期待的說道。

三個人相視而笑,對於神秘的鳳總,偶爾八卦一下也讓那個女神一樣的人物顯得沒有那麼遙遠……這樣的感覺真不錯!

葛冠宇拿起拐杖放在腋下,將書桌上的宣紙鋪在毛氈上,執起筆墨,微微思索了一會兒,用筆蘸取墨汁大片大片的灑在宣紙上,以虛代實,畫面上的仙人除面目、胸部用細筆勾出神態外,其他部位皆用闊筆橫塗豎掃,筆筆酣暢,墨色淋漓,豪放不羈,如入無人之境。尤其是在構造人物形象時,更是誇張其頭額部分,幾乎佔去面部的多半,而把五官擠在下部很小的面積上,垂眉細眼,扁鼻撇嘴,既顯得醉態可掬,卻又詼諧滑稽,令人發笑,以生動的形象表現了作者的思想境界和生命態度,極盡嬉笑怒罵之態。

略抬起手臂,目光專註的看著桌子上的話,他俊美異常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一笑,雖然葛冠宇算是個半隱居的雅士,可是他的另一個名字卻響徹中外,因為他作畫從來都是憑心而為,又極為淡泊,所以他的畫作在外面流傳的並不多,就是為數不多的那些畫作都有拍賣會上的珍品奇作,他在未認識鳳悠然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會平淡的過一生,可是認識了她,他知道自己註定了要為她所困,為她所俘……

葛頌臨走前不甘心的樣子,他還記得,可是他這次再也不會讓她再受一點傷,如果葛頌真的要這麼做的話,那麼就別怪他掀了最後一張牌!

陰鷙的目光和暗沉下來的俊臉讓走進來的鳳悠然微愣,這樣的神情是從來在葛冠宇身上沒有見到過的,他在想什麼?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葛冠宇是敏銳的,他瞬時收起了剛剛的情緒,對著鳳悠然一笑,然後對著她招了招手。

鳳悠然走過去驚訝的看著他的那副畫,就是她再不懂行也明白這幅畫的價值,今天他這是怎麼了?

「悠然,過來看看怎麼樣?」葛冠宇溫柔的笑道,他要改變策略,雖然一直守護著她也是種幸福,可這樣的溫情如果被別人覬覦的話,那麼他必須要更快的得到她的心。

「很好,今天怎麼有心思了?」鳳悠然微微調侃道,將一邊的輪椅推過來,示意著看了他一眼。

「我記得好像是欠了你一幅畫,現在也做不了別的。」葛冠宇乖順的坐在輪椅上,站了小半個時辰就覺得腳又漲了起來,看來還真是有些沒用。

鳳悠然低下頭看著他腫脹的腳,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是不想快點好了!」

「如果我一直這樣的話,你會一直照顧我嗎?」葛冠宇似是玩笑著問道。

「我」鳳悠然那句當然會卡在了嘴裡,抬頭有些複雜的看向了葛冠宇,他對自己的情,她知道,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

「你不願意?」葛冠宇看著鳳悠然有些躲避的眼神說道。

鳳悠然心中一陣慌亂,轉過身,故作看畫的樣子。

「我們之間不可能!」鳳悠然抿著嘴冷冷說道,她的心已經千穿百孔,愛情她已經視為毒藥,所以她再也不會上愛情的當。

「就因為你覺得自己被葛頌那小子……,你知道我不介意,我對你的愛你看得清清楚楚,悠然,我願意用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撫平你曾經的傷害,也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你,疼惜你,可是我不願意你不能不給我機會,不能就這樣享受著我對你的心,卻總是逃避,如果你對我有一點喜歡,那就接受我!相信我」

葛冠宇的話還沒有說完,鳳悠然那個管著理智的神經突然斷裂,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像是潮水一樣朝著她湧來,瞬間淹沒了她,讓我無法呼吸,雙手攥成拳頭緊緊的握在胸前,清澈的鳳眸中已經燃起了熊熊火焰,她赤紅著雙眸,怒視著葛冠宇,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對著坐在輪椅上的葛冠宇揪住頭髮就是一陣暴打,劈頭蓋臉的,沒有任何顧忌,她就是要打死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他憑什麼那麼認為她,憑什麼覺得自己有一點喜歡他,憑什麼,憑什麼……說她仗著他的愛在折磨他……

葛冠宇也不躲閃,他的大手小心的護住鳳悠然,任由著她在自己的身上廝打。

「悠然,你還要裝糊塗到什麼時候!我葛冠宇就是愛你,我就不相信你對我一點都不動情,如果不是的話,你為什麼為我著急?憑什麼讓我住在你這裡?憑什麼那麼相信我不會傷害你?」葛冠宇趁著鳳悠然喘息的空檔,大聲質問道。

「閉嘴,你給我閉嘴,你憑什麼那麼說我?我哪點愛喜歡上你了,你這個自作多情的臭男人,我打死你,我撕了你的嘴!」鳳悠然這次是牟足了勁的撕扯著葛冠宇那張薄唇,很快字她的利爪下,葛冠宇弄得滿臉血漬,嘴唇更是紅腫的像兩個香腸,俊美的臉上划痕,抓痕,還有狠狠捏下來的紫印布滿全臉,弄得跟鬼差不多。

「我就是要說,你是膽小鬼,你鳳悠然看著不在意實際是最想不開的人,你是個懦夫,我鄙視你!」葛冠宇含糊其辭的吼道,嘴巴疼的他要死,而是他還是火上澆油。

鳳悠然猛的停住然後兇狠的看向葛冠宇,張開嘴對準他脖子上的血管就咬了下去,在利齒下葛冠宇也是縱容著她的,早在發生了那件事情的時候,他就希望能這樣讓鳳悠然解開她的心結,讓她發泄出她早就積壓在心頭的憤恨,可是她偏偏就那麼看似平靜的接受了,他心裡的難受根本就不是她能想象到的,他是個罪人,他也是自私的罪人……如果真的能讓鳳悠然好過,那他就是死了也甘心,於是他更是毫不掙扎的任由著她對自己下口。

利齒刺透了皮膚,穿過血管的感覺是那麼清楚,他揚起那張慘不忍睹的臉露出了釋然的笑,他早就生不如死,如果能死在她的手上,也是種幸福……

噗……血管里的血衝到了鳳悠然的臉上,溫熱的血淋醒了她瘋狂的神經,有些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再看向葛冠宇噴濺在臉上的血,忍不住後退一下,可是腰上的力道卻讓她止住了腳步,而沒有跌下來,那雙手白皙而有力,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在護著她。

鳳悠然的心情很複雜,葛冠宇現在已經不再說話,像是在等待死亡的人,只能露出一條縫的眼睛,就那樣柔柔的看著她,一句話不說,只是在笑著,笑得那麼從容,笑得那麼美。

「你不許死!我不許你死!」鳳悠然嘶吼道,連忙抓過一件衣服緊緊的圍在葛冠宇的脖子上,用力捂著他,可是血卻不斷的湧出來,一點點浸濕了那個衣服。

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恨他這個樣子,恨他的這份狠,明明知道他在賭,可是她卻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如此,從來不知道他竟然是這麼瘋狂的一個人。

鳳悠然踉蹌的給戰烈打了電話,然後用力推著輪椅上的葛冠宇衝出了小院,他們的樣子嚇壞了很多人,最後還是一個好心的司機將他們送到了京都醫院。

戰烈看著已經失去了血色,氣息微弱的葛冠宇心頭一驚,連忙讓人台上了擔架,直奔手術室。

被落下的鳳悠然一身的血污,看著亮起的紅燈,她頹然蹲在牆邊,雙手環著肩膀,不敢置信看著自己的雙手,雖然血漬已經乾涸,但是那種血腥的味道卻久久不散……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怎麼能這樣?難道她真的是氣瘋了?還是說她被惱羞成怒……不論怎麼樣,她知道自己是無法在逃避葛冠宇的感情……

將頭埋在膝蓋里,不知道過了過久,只覺得頭上有個黑影罩住了她,她眯起眼睛,用手擋著了頭頂上的光,看向來人。

戰烈看著鳳悠然一副狼狽又可憐兮兮的樣子,拉過她的手,將她推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讓她坐在沙發上,隨手倒了一杯熱水塞進了她的手心。

戰烈看著鳳悠然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狹促著說道:「什麼時候變成老虎了?如果不是看著你把他送過來的,我還真不相信你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鳳悠然頭低了又低,她也沒有想到會這樣,但是聽戰烈的話,葛冠宇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可是心裡還有有些不安,於是吶吶的問道:「他沒事了吧?」

「有我在就是想要有事都難,但是他那張臉……估計要恢復一點時間了!」戰烈忍笑說道,沒想到鳳悠然竟然還有這樣潑辣的一面,想到葛冠宇臉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他就有些不寒而慄。

「哦!」鳳悠然老實的哦了一聲。

「雖然是流點血,但是他身體好,都不是事兒,就當是獻血了吧,還促進造血細胞生成呢,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戰烈調侃著安慰道。

「戰烈!」鳳悠然不滿的低吼道,讓人驚艷的面孔上浮出了兩抹紅霞。

「呵呵呵……行了,到底是怎麼了?幹嘛那麼生氣?你要是想要揍他,何必自己動手,你叫我,我隨叫隨到!」戰烈似真似假的說道。

鳳悠然的身體一僵,然後垂下雙眸低聲說道:「也沒什麼大事,你就別管了!」

「我不管可以,但是下次不許你再這麼嚇人的,不過是一個男人!」

「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沒事了,我想去看看他!」鳳悠然局促的起身道,心裡亂糟糟的。

「你這樣子不得嚇死人,我去給你找個衣服,你等著!」說完戰烈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可是在關上門的一霎那,他臉上的淡笑卻消失不見,清冷的眸子中透著一種失落,他本來就覺得個葛冠宇和鳳悠然之間有些不簡單,可是今天也確實是證明了他的猜測,鳳悠然是個多麼理智的人他很清楚,所以他就更在意葛冠宇今天所受的傷,難道說葛冠宇會和鳳悠然之間……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真的有些擔心,京都里雖然夜爵傲已經走了,可是那個虎視眈眈的夜爵寒還在,那個人對鳳悠然的心是昭然若知,誰要是打鳳悠然的主意,他可不認為夜爵寒能忍得住。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戰烈的眉頭蹙的緊緊的,卻怎麼也想不出到底該怎麼解決。

高志勇今天正好去醫院裡拿一些給夜老爺子的葯,剛到了門口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一路跟了上去,竟然讓他發現了這個事情,他思索了一會兒,拿著葯快步離開了醫院。

鳳悠然換好了衣服走進葛冠宇的病房,這是醫院裡最好的病房,雖然如此還是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再看向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在看第二眼,實在是判若兩人,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傑作真的出於她嗎?引得她一陣心虛……

「悠然……」葛冠宇緩緩醒來,微眯著眼睛,咧著嘴,低聲叫道。

鳳悠然趕緊上前一步,俯身在他身前說道:「我在,怎麼了?」

葛冠宇笑了,費勁的睜開一點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的面孔,想要抬手碰碰她的臉,可是卻有些無力,她眼中的擔憂,自責他都看在眼裡,這樣一種複雜的感情讓他從心裡高興的恨不得大叫。

「你怎麼了?」鳳悠然用手推了推葛冠宇,他怎麼在發獃?而且還傻乎乎的樣子,該不會是傷到腦子了吧?想到那種可能,她心頭一驚,連忙要出去叫人。

「悠然!」葛冠宇止住她的腳步。

「我沒事,剛剛我在高興!」他用深情的眼神看著鳳悠然,溫柔的說道。

鳳悠然的眼角有些抽動,如果換做是平時的話,葛冠宇這番表白還有些殺傷力,可是換成他現在的臉,她只覺得有些消受不起,但自己是罪魁禍首,所以她只能壓住爆笑的衝動,回到他的床邊。

「這兩天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吧,我給你回去準備點東西,你要是有事就讓護士給我打電話,我晚一點過來!」鳳悠然說完準備落荒而逃。

「別過來了,我沒事,明天早上我想吃紅豆粥。」葛冠宇說道,眼中帶著笑意,非常享受鳳悠然此時的乖順和柔美。

「好!」鳳悠然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可是……

「我要吃你親手做的!」葛冠宇大咧咧的提出了要求,還很理直氣壯的樣子。

鳳悠然將話咽了下去,「就這點要求?」微微調侃道,她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要求。

「就好在給我做個小菜,我愛吃蘿蔔,但是討厭香菜!喜歡鹹的,最討厭酸的!當然了,我現在生病了,尤其是在嘴上,所以悠然最好給我弄成絲,否則我吃不了……」葛冠宇忍著臉上的痛,說道,這些話說完也弄得他冒了一身的冷汗,這臉上受得傷到底怎麼樣啊?該不會是毀容了吧?痛死他了!

鳳悠然終於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嘆了口氣,說道:「行,我知道你是病人,放心吧!我先走了!」說完鳳悠然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了病房裡。

葛冠宇看著鳳悠然的背影,躺在床上開心的笑了起來,「嘶嘶……好痛,痛死我了!」

「看來你的心情還不錯嘛!」戰烈從外面走了進來,遠遠的靠在門邊,微微嘲諷的看著葛冠宇。

葛冠宇收起臉上的笑,看向戰烈,對於他的敵視並不以為然,反倒是更高興幾分。

「有鏡子嗎?」葛冠宇問道。

「原來你還在乎你這張臉啊?」戰烈說著從衛生間里拿出了一個小鏡子,順手丟在了葛冠宇的身上。

葛冠宇拿著鏡子先是一愣,臉色有些難看,任誰看了這樣臉都不會平靜,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己本人,左右看了看,將鏡子丟在一邊,鳳悠然下手可真是夠狠的,難怪剛剛他笑的時候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原來那時的自己竟然比鬼還嚇人,她很給面子的沒有說出來就不錯了,再想到自己那個深情的凝望,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戰烈很享受的看著葛冠宇忽變忽轉的臉色,心裡早就笑翻了。

「你可以出去了!」葛冠宇開口下了逐客令。

「我不知道你和悠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我知道你喜歡悠然,而悠然的心裡是不是有你,我現在不知道,但是如果你確定你有足夠能力保護她的話,你的任何做法我都沒有意見,可是如果你沒有能力,只想滿足自己的私慾,那你就趕緊消失,京都這個地方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呆的,更容不下保護不了自己心愛之人的沒用老男人!」戰烈的話說的尖酸刻薄。

葛冠宇微微起身,靠在床頭,黑眸看著一臉正色的戰烈,仰頭一笑,「悠然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她的幸事!謝謝你!無論將來怎麼樣,我都感激你,一直在她的身邊,甘於做這個一輩子的朋友,你的勇氣值得任何男人讚佩!」

戰烈沒想到葛冠宇會這樣說,弄得他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少說這些客套話,你又不是悠然的什麼人,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這個外人道謝,你能自求多福度過這關再說吧!」

「既然我敢這樣做,那我就有信心把悠然保護好!相信我!」

戰烈看了他半晌,最後沉聲說道:「那我就信你一次!」說完看了看葛冠宇脖子上的傷口,轉身離開了他的病房。

這是他能為鳳悠然做的,也只能做到如此,悠然……我希望這次的這個人,能真正保護好你,讓你再也不受傷害。

一個寂寥的背影在無人的走廊上緩緩壓下他的腳印,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走廊中回蕩……

葛冠宇抬起胳膊,露出他一直佩戴著的手錶,摘下手錶翻轉到背面按動了上面一個藍色的按鈕,這次……他再也不會退讓!、夜爵寒聽著高志勇的報告,大手攥得青筋暴起,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面上,嚇得高志勇也是身體一僵。

「給我查那個人的資料,我要所有關於他的信息!」

「是!」高志勇說完趕緊退了出去,心有餘悸的喘了口氣。

夜爵寒將桌子上的文件掃到了地上,最近他在兵工廠的籌備工作,眼看著就要進行試運行了,一切都迫在眉睫,聽著鳳悠然在京都里的作為,他是既驕傲,又覺得有些緊迫,他承認鳳悠然是個聰明的女人,也想征服她這樣的女人,可是女人有時候太過於聰明就會讓男人覺得很有壓力,所以他在愛著鳳悠然的同時,也不希望自己被自己所喜歡的女人比下去,他……丟不起那個臉,所以他才會忽略她,將所有的重心放在事業上,這是他或者是說夜家人慣有的個性所在,夜爵傲如此,他夜爵寒也亦然。

因為鳳悠然在京都的舉動也或多或少的影響到了夜家和步家之間的合作,步千容始終都視鳳悠然為勁敵,現在她和爵傲在s市更是大動作收購了幾家鋼鐵廠,將鋼鐵廠重新經營,並已經做了上市的準備,如果鳳悠然在天歌股票的事情上不做的那麼狠,估計他們也能抓住更好的時機,可是鳳悠然提前做了,步千容也失了先機,這樣讓她心中異常惱火。

原來步千容已經在私底下將鳳悠然的這個操作手段跟夜爵寒達成了共識,雖然不完全一致,但是本質是一樣的,他們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賺一筆,可是千算萬算竟然讓鳳悠然捷足先登,用夜爵寒對她的縱容打得他計劃大亂。

步千容的抱怨他能一笑了之,可是他卻絕對不允許鳳悠然背著自己與別的男人在一起,那就是毀了她也絕對不可能!

m國

原本在m國的葛冠婷看著手下送過來的報告,將一摞資料重重的摔在茶几上,四十多歲的她身材嬌小,容貌和葛冠宇有七成相似,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就如同溫室里的花朵,雖然年歲不輕,但是依舊是嬌艷欲滴,可是此時她生氣的樣子卻讓人不寒而慄。

葛冠婷畢竟是掌控了葛家二十多年的掌權人,雖然現在一大部分權利已經被架空,轉移到了葛頌的手裡,可是她在葛家依舊能有無孔不入的消息網,她甘願將一切交給葛頌,但是那也是有前提的。

葛頌是她唯一的兒子,而冠宇又是她唯一的弟弟,兩個男人竟然喜歡上一個女人,還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她怎麼也無法忍受,上次葛冠宇主動提出來幫她解決整個事情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奇怪,果然,他對那個女人是早有心思,去大陸不是為了幫她,倒是為了放著她,生怕自己傷害了她才是真的。

想到這些她的心裡特別的酸澀,也嫉妒這個叫鳳悠然的女人,她憑什麼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得到這麼兩個出色男人的喜歡,她又如此厲害的讓兩個人反目,早知道這樣,當初就真的不該留下這個女人,可是現在說的這些恐怕為時已晚,葛冠宇的個性她很清楚,否則他今天也不會動用父親留給他的力量,如果那樣的話,別說是葛頌,就連她也要讓他幾分。

「冠宇,姐姐就你這麼一個弟弟,你怎麼捨得這麼糟害自己?你讓我跟爸媽怎麼交代!」葛冠婷氣惱又無奈的說道,既然冠宇這樣選擇,那她就一定會支持他,這樣也能徹底打消了葛頌的那點念頭。

葛頌的眼睛突然一跳,有些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合上手邊的文件,抬頭看著猶如螻蟻一般被踩在腳下的行人,這種凌空的優越感叫人沉迷,手上的權利也叫人興奮,可是自己想要得到的卻一直都沒有得到,想到鳳悠然對自己純然忿恨的眼神,他就宛如被挖了半顆心……

鳳悠然所遭遇的都都是因為他,如果沒有他的自私,他就不會弄得自己和舅舅到了那樣的境地,他承認他自己無時無刻在痛苦,悔恨,可是他也一樣做不到去放手,他到底該怎麼辦?悠然……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月上中天,病房內安靜的只有淺淺的呼吸聲,一個在月光下挺拔的身影躺在白色的被單下,一個矯健而詭異的身影緩緩臨近,看了眼四周,緩緩從后腰拔出了一把帶著寒光的短刃,用光一樣的速度沖向病床,刺向床上的那人的心口。

就在血光乍現的一刻,另一道快速的身影從床下一個橫掃,伸健壯的手臂,徒手鉗住了那個人的喉嚨,雖然幾經閃躲,可是懸殊的實力,還是讓來人步步緊退,掃了一眼六層樓高的病房,他一個縱身衝出了窗戶,嘩啦一聲,在黑夜中驚醒了沉睡中的人,而那個黑影在空中幾番跳躍,攀住了四樓的窗戶,順著窗口,隱身於夜色之中。

葛冠宇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一地的玻璃,冷笑的看向窗外,一邊的男人則站在一邊,微微低著頭。

看來他準備的正是時候,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會動用這份力量,如果只有這樣才能給悠然一個安穩的生活,那麼他在所不惜!

夜爵寒京都就是咱們決勝之地,我不會離開,我會守護我的悠然,我未來的小妻子……

鳳悠然突然從噩夢中醒來,她夢到了葛冠宇被人追殺,而那個追殺他的人就是夜爵寒,夢境那麼真實,真實的可怕,她猶豫了幾分,越想越覺得害怕,穿上衣服裹緊大衣,讓小趙開著車過來,她等不到天明,她要看到他是安然無恙的,不知道這份急迫的心情是出於什麼,可是她就是要如此才能安心。

車子到了醫院,原本應該無聲的走廊上竟然燈火通明,還有不少人的說話聲,她的猛的提了起來,快走,然後小跑著奔向了葛冠宇的病房,當看到一屋子的人時,她的腳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的抬不起來。

「真沒想到這六層樓都敢跳下去,真是高手!」一個小護士小聲說道。

「看來這個住院的人可不簡單,以後你們值班的時候小心點。」

鳳悠然擠過人群走了進去,看著臉上還腫的像豬頭似的葛冠宇,上下打量一番,終於鬆了一口氣,對著這些人說道:「這裡不是給你們看熱鬧的,給我們換個病房!」

鳳悠然冷聲說完,大家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身上上位者的強勢讓她們不得不聽她的,而且她和戰烈的關係大家也都明白,所以一聲令下不到五分鐘就一切妥當,她和葛冠宇也住到了新的病房。

鳳悠然看著葛冠宇心中自責,她竟然忽視了還留在京都的夜爵寒,如果不是葛冠宇運氣好的話,估計現在他已經冰冷的躺在床上了,哪還能這樣……

葛冠宇不忍心看著鳳悠然這樣自責的樣子,拉著她的手,溫聲說道:「我沒事,看著你擔心我,我就是死了也不後悔!」

「凈胡說!什麼死不死的?」鳳悠然怒道,又忍不住想要對著他的臉下手,可是再看他那張顏色繽紛的臉,她尷尬的偏過頭,氣悶的坐在一邊。

「悠然,我皮糙肉厚的,你想打就打,我願意!」葛冠宇晃著鳳悠然的胳膊,有些撒嬌似的哄道。

鳳悠然的臉突然一紅,看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頓時覺得一陣發燙,想要甩掉,可是他就是不鬆開,反而越來越緊。

「你都多大了?三十幾歲的人還裝小孩子,厚臉皮!」鳳悠然啐道,掙脫不開,也任由著他抓著她的手,低垂的眸子沒有看到葛冠宇眼中一閃而過的賊光,晶亮的叫人刺眼。

「你覺得我老?」葛冠宇有些哀怨的控訴道,彷彿傷心至極,但是心裡還真的有些介意,畢竟他大了鳳悠然十五歲可是事實,他……還真是有些不自信。

鳳悠然只覺得一頭黑線,難道被自己打一通,這個聰明絕頂的葛冠宇竟然給弄成了傻瓜?這樣反常的他真是讓她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該怎麼是好,如果他還是平時的他自己就絕對不會這麼無措。

鳳悠然微微張開最,驚愕的看著葛冠宇有些認真的神情。

「你不老!」鳳悠然壞心的說道。

「只是不老?!」葛冠宇有些小小受傷,唉,這次用這張臉做犧牲好像有點搞大了……

「沒事就回家吧!」鳳悠然不理會他的自怨自艾,輕聲說道,帶著一絲的羞澀。

葛冠宇瞪大了眼睛,他剛剛沒有聽錯吧?鳳悠然說讓他回家……難道她是接受了他了嗎?

「悠然,你說的是我想的意思嗎?」葛冠宇緊張的說道。

鳳悠然看著他,垂下雙眸,輕聲笑了笑,「你要的也許我不能給你,可是我願意給你機會,如果不行的話,那你就放棄吧!」

「悠然,我會讓你幸福!」

鳳悠然斂下眼中複雜的情緒,輕輕的笑了笑……夜爵寒看著從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眉頭緊緊皺起,對著高志勇說道:「不要讓你給我再看到他!」

高志勇低著頭,沉聲回道:「是!」

「看來是我小看了他,沒想到他竟然有這個本事!」夜爵寒陰鷙的冷聲道,鷹眸何總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那我們接下來……」

「我要看看悠然的表現!」夜爵寒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

另一邊的京都醫院,戰烈特意給鳳悠然開了後門,讓車子從另一個通道進來,然後將青腫著臉的葛冠宇扶到車子上,開車小趙看到葛冠宇差點沒叫出來,尤其是那些看著就是女人指甲弄得的抓痕更是讓他有些不敢看鳳悠然,他實在是想不出別人,可是如果是鳳總的話……那也太驚恐了吧!

鳳悠然跟著坐在後面,葛冠宇上車后就虛弱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弄得鳳悠然身體一僵,好不自在。

「你的頭很重!」鳳悠然低聲說道,眼睛掃了眼前面的小趙,看來她真是有必要訂購一輛國外的那種豪車了,起碼**能得到保護,葛冠宇這樣大刺刺毫不避諱的樣子,她真是很彆扭,他以前也不是這樣啊?

其實她哪裡想到葛冠宇現在完全是仗著自己那張面目前非的臉才敢這麼厚臉皮,因為再紅的臉在這個豬頭下都不明顯,所以他也是硬著頭皮裝得毫不在意。

「可是我沒有力氣。」葛冠宇理直氣壯的回道,脖子上露出的一些皮膚泛起了粉紅色,偷偷泄露了他的情緒。

「隨你吧!」鳳悠然翻了一個白眼,乾脆眼不見心不煩的閉上了眼睛,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小趙知道的也不少,也不差這些了,唉……她的形象……

小趙看著閉著眼睛的老闆,也察覺出了她那抹但淡笑下的無可奈何,偷偷的露出了一抹笑意,但是當目光轉向那個男人時,他銳利的雙眸叫他一抖,這個男人絕對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無害……鳳總……你可要小心了!

因為紅街的事情都交給了郝慶凡他們,終於閑下來的鳳悠然每天則在小院里和葛冠宇畫畫聊天,偶爾下棋,生活過得悠閑自在,而葛冠宇的腿也漸漸好了起來,一切都很平靜。

「我去買點東西,你在家裡吧!」鳳悠然淺笑著說道,跟馬阿姨準備出去。

「嗯,你要快去快回!」葛冠宇叮囑道,邪魅的雙眸則是慵懶的眯著,靠在軟榻上的樣子真是撩人極了,真是一個妖孽!

鳳悠然恍惚了一下,看著他那張恢復了原樣的俊臉,忍不住心裡啐了一句,這樣的他還問自己是不是老了?那麼沒信心的樣子,真虧得他裝得出來,如果不知道的人絕對想不到葛冠宇的真實年齡,這就是老天的偏愛吧!

鳳悠然前腳一走,葛冠宇就收斂起了剛剛的那抹慵懶,對著後面的窗戶喊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說完一個人影從外面一步步走了進來,兩個男人四目以對,各自都散發著強大的氣場,這是夜爵寒第一次見到葛冠宇,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比照片上的人出色,而且他周身的煞氣被壓制在這幅儒雅而俊美異常的面控之下,如果不是他刻意散發出這樣的氣息,他絕對不會讓人察覺到一點的威脅性,他是跟葛頌的明裡的強勢比起來,他更勝一籌,也更讓夜爵寒在意!

葛冠宇也在打量著夜爵寒,這個人與葛頌同齡,這樣的年紀就能夠將夜家完完全全的掌握在手上,而且還包括下面的人脈,他確實是不簡單,如果他不是跟自己搶悠然,那麼他會很欣賞他,可是他們卻註定要成為敵人。如果他再假以時日,定會成為可怕的對手,但是現在他還是欠缺了一些火候,所以這就是他的先機,如果他或者是葛頌都羽翼豐滿,那時候可就真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了……

「我勸你離開這裡,悠然不是你能要得起的!」夜爵寒狠戾的說道,突然一陣錐心的痛在心口處散開,那裡……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那裡有鳳悠然留下的痕迹……

「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悠然要的幸福,你們都不懂,夜爵傲很好,對悠然也是真心,可是你跟他一樣,都少了對感情的絕對信任,你們的強勢容不得任何出現在悠然身邊的人,比你們強,如果有的話,你們不淡定的心註定是要傷了她,你們的愛不夠堅定,不夠純然,所以你們註定不是能走在一起的人。」葛冠宇很冷靜的說道。

夜爵寒彷彿被刺痛一般,瞪著眼睛狠狠的看著他,恨不得撲上去撕碎,他討厭葛冠宇,甚至比討厭葛頌還厲害,以為葛冠宇看似不爭的表象下,卻有一顆無比剔透的玲瓏心,他,不,還有爵傲,葛頌,或者還有其他人,他們的心跡在他眼裡都不值得一提,因為他早就看透了他們內心都不願意承認的東西,那些他們無法躲避的弱點,所以他才有今天的自信和張狂!

「葛頌也不會放棄的,不知道你這個當舅舅的會怎麼做呢?」

「我們之間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外人插手,葛頌年紀小,有些事情他不懂怎麼做是最好,我這個當舅舅的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反倒是你,如果你的親弟弟知道你竟然為了自己的私利,而讓他成了那樣背信棄義的人,你說他會怎麼樣?」葛冠宇笑道。

「你!」夜爵寒咬了咬牙,那是他的痛處,卻被這個老男人被狠狠踐踏,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悠然快回來了,收起你的那副嘴臉,悠然被你們夜家的兄弟傷害的夠多的了,如果你有那麼一點愛她,那咱們就以生死為約,你有本事我的命你隨時拿去,但是絕對不要讓悠然再卷進來,哪怕是我真的死在你的手上,那我也不要她為我掉一滴眼淚,我要她笑,要她幸福,絕不是讓她痛苦一輩子,你能做到嗎?」葛冠宇正色說道,那是一種男人間的承諾。

夜爵寒的心被葛冠宇的這番話所震撼,他想要得到的,不會在乎過程,可是葛冠宇卻不同,他的愛像一灣溪水,潺潺流淌點點滋潤萬物,而不是他的強取豪奪,自以為是的用自己以為對的,來對待那個人,他在乎自己的感受太多,對鳳悠然以為自己愛她,給她愛就是最好的,但是卻忽略了她是一個小女人,哪怕在強大,她都需要一個可以給她避風的港灣,無論是在哪裡,只要她需要,那個懷抱永遠為她敞開,那是一份純然無偽的信任,那也需要一顆足夠強大的心,他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他做的並不好,這讓他原本的鬥志瞬間像倒了一盆冰水,涼透了骨子,難道他,真的錯了嗎?

「你的話,我記下了!」夜爵寒說完轉身便走,腳步中帶著一絲的混亂和匆忙,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葛冠宇嘆了一口氣,重新坐回軟榻,面對這樣的一個對手,他想尊重他,但是也因為他的沉穩,他不得不用招來打亂他的心緒,這不僅僅是點醒他,也是他真正想要說的,無論是他們誰,哪怕是斗得你死我活,他都不願意讓這些被鳳悠然看到……

白逸緩緩退出了鳳悠然家的院子,剛剛夜爵寒進去的時候,他也是剛剛到,所以將一切都聽入了耳中,心也久久無法平靜。

**

葛頌站在大院的門口,看著持槍的警衛,他的眸子中閃爍著複雜而沉重的光芒,如果他從這裡走進去的話,那麼以後就再也不能回到從前……

門口的警衛員看著葛頌,再看了眼他坐的那輛車,依舊站在門口,但是心中卻帶著好奇。

「我要去夜家!」葛頌摘下墨鏡緩緩說道,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

「我要打電話確認一下,麻煩你報上名字!」警衛員一絲不苟的問道。

「葛頌!」

另一邊點了點頭,隨後撥了電話,而就在這個時候夜爵寒的車子也到了門口,他一眼便看到了葛頌,黑眸中透出了異樣的神情,叫司機停了車,也跟著走了下來。

「葛頌!」

葛頌轉過頭,點了點頭,眼睛卻莫名的在他的臉上不斷的搜索著什麼,這讓夜爵寒蹙起眉頭,壓下心中的疑惑。

「找我?」夜爵寒挑眉,葛頌找他也不用來這裡,難道他有什麼大事?還是說……該不會是悠然怎麼樣了吧?

「不找你,找你家老爺子!」葛頌輕笑著說道,將夜爵寒的神情收入眼中。

「你找我爺爺?!」

另一頭的警衛員也有了回復,他走過來,對著葛頌說道:「夜老爺子說不認識你,對不起,請回吧!」

「那你告訴他,他人不認識一個叫葉子銘的人?如果他不認識,那我就離開!」葛頌背著手說道。

「葉子銘?你怎麼會知道我大爺的名字?你到底要做什麼?」夜爵寒危險的看著葛頌,眼中審視的看著他,充滿了戒備。

葉子銘可以說是夜家禁忌,他已經失蹤了十七年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就這麼不見了,哪怕是強大的夜家費了很大的心力,也只是知道他失蹤之前是在m國,至於其他就就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了痕迹,根本就差不多,而夜家人知道他是凶多吉少,所以更是在夜老爺子面前連提都成了忌諱,生怕引得老爺子傷心,可是沒想到竟然在十七年後,不應該有接觸的人竟然提起了這個名字,這怎麼能不叫人懷疑?

「你跟我進去!」夜爵寒讓高志勇阻止了警衛員的電話,親在帶著夜爵寒進了大院,走進了聲望最顯赫的夜家。

葛頌打量著這裡的一切,看似樸素的外表下,無一不是奢華,這是夜家經過幾代的沉積所留下來的繁盛,雖然能感受到那種上位者的榮耀,但是與自己在m國生活了十幾年的家相比,這裡更讓他覺得沉重,或許這也是夜爵寒兄弟兩個人性格的由來,不同的環境造就的是不一樣的人。

「你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找爺爺!」夜爵寒說完便上了樓,高志勇則留在客廳里和月影站在葛頌的身後,兩個人一言不發。

葛頌白皙的大手把玩著眼前的骨瓷杯,溫熱的茶香帶著暖意,他從媽媽那裡知道了那個男人,也知道了他的家,真沒想到他竟然和夜家又關係,而且還是這樣從未想過的密切。

夜爵寒上了樓,走進了夜老爺子現在用來休息看書的房間,此時他正在拿著一本相冊在緩緩翻閱著,嘴邊帶著一抹微不可及的嘆息。

「唉……」

「爺爺……」夜爵寒輕聲叫道,眼睛看著夜老爺子。

「嗯?」夜老爺子從相冊中抬起眼睛看向夜爵寒。

「爺爺,有個人要找你……」

「我不認識!」夜老爺子不耐煩的說道,想到那個兒子,他的心情就沒法平靜,都這麼多年了,他到底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再見到他一面,還是說他已經……可是就是死的話,為什麼這麼多年就不給他拖個夢,難道他還在記恨當年自己的固執?

「他說他認識大爺!」

「什麼?!你再說一遍!」夜老爺子手裡的相冊滑落在地上,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夜爵寒。

「他叫葛頌,現在在樓下,我讓他上來吧!」夜爵寒說道,轉身將夜老爺子平時用的葯放進他的手裡,如果說還能有什麼事情讓夜老爺子的心有所失衡的話,那就一定是葉子銘了!

「趕快讓他上來!趕快!」夜老爺子攥著手上的葯,推著夜爵寒急促的催道。

「爺爺,你小心點,我馬上帶人上來!」夜爵寒看了他兩眼,隨後快速的跑下了樓。

夜老爺子不停的告訴自己放鬆,放鬆,可是他的神經卻綳得緊緊的,焦慮的站在書房裡,不停的走來走去。

「爺爺要見你!」夜爵寒對著葛頌警惕的說道,在他眼裡葛頌這個人深不可測,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到現在哈不清楚,這樣的狀況讓他很惱火。

「嗯!」葛頌頜首,越過夜爵寒就走了上去。

「葛頌,你要是打什麼歪主意,別說今天走不出夜家的這個大門!」夜爵寒陰鷙的在他背後說道。

「呵呵呵……放心好了,我又不會吃人!」葛頌笑道,褐色的眼眸若有似無的掃過夜爵寒的臉,似乎他的反應取悅了他。

「最好是這樣!」夜爵寒說完側過身體讓葛頌走進了夜老爺子的房間。

葛頌在看到那個逆著光坐在躺椅上手裡捧著相冊的老人微微垂下雙眸,但是很快的又抬了起來。

「就是你要見我?」夜老爺子抬起他銳利的雙眸射向葛頌,看到他,突然間他好像恍惚了一下,眼神掃向了自己手中的相冊,一雙大手微微抖動了起來。

「是!」葛頌不卑不亢的說著,將夜老爺子的那麼震驚悄悄收入眼中,化作一聲微微的嘆息。

「你是誰?跟我說實話!」夜老爺子放下相冊,一步步逼近葛頌。

葛頌莞爾一笑,很無害的樣子,微帶調侃的說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難道你連這點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嗎?」

夜老爺子大駭,震驚的倒退了兩步,大手捂住彷彿要蹦出來的胸口,有些艱難的摸出了口袋裡的一瓶葯,含進了口中,過了一會兒才緩和了下來,晶亮的目光中透著讚賞和一抹沉痛。

葛頌優雅的走到沙發旁,拿著還溫熱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笑著看著夜老爺子。

夜老爺子看著葛頌,也走了過去,但很快會返了回去,將那本剛剛還看著的相冊帶了過去。

「他走多久了?」夜老爺子低聲問道,人彷彿老了十幾歲,雖然在心中已經有了這個答案,可是沒有見到他的人,他始終都不願意相信那個兒子已經離開了,看著這個跟自己兒子有四分相似的少年,他知道自己心中的那個夢是破了。

「十幾年了……」葛頌緩緩說道,翻開那個相冊,看著那些和媽媽保留相比,完全不一樣的父親,那種無法割捨的血脈之情,讓他的心也複雜起來。

「為什麼回來?」夜老爺子沒有糊塗,夜家的顯赫有目共睹,如果他想要回來就應該早回來了,可是這麼多年都沒有,那此次回來就絕對是另有目的,他記得當年給夜子銘那個任務要離開的時候,他曾跟自己提過一個女人,但是當時他並沒有在意,沒想到竟然在十幾年後,子銘的兒子回來了……

夜家,他已經正式交給了爵寒,難道他這次……

葛頌抬眸一笑,有些失望似的搖了搖頭,「你想多了,但是我這次來確實是有目的,不是夜家,而是為了鳳悠然,您應該很清楚這個人的!」

「為她?」夜老爺子緊緊的皺起眉頭,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另一個孫子也是為了鳳悠然這個目的才回來,自家的兩個孫子為了這個丫頭已經讓他操碎了心,這次這個還是為了那個丫頭,難道她就是夜家的劫數?是他們夜家男人的剋星?他無法接受……

「我不許任何人傷害她!」葛頌冷下了臉,對夜老爺子的反應十分不悅。

「呵呵呵……我有說要傷害她嗎?」夜老爺子笑了,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他現在就是想要傷害那個丫頭也晚了。

隨後爺孫兩個人將這麼多年的經歷說了一遍,夜老爺子也非常感慨,如果當時不讓葉子銘出那個任務可能現在就是另一種境況,可是事不如人願,看著葛頌無害但是卻心思深沉的模樣,他輕笑著問道。

「你之所以回來就是為了壓制爵寒吧?」

「這是我欠悠然的,從我決定踏進夜家這個大門開始,我就已經決定守護她的幸福,任何人也不能破壞,否則我寧願陪著她一起毀滅也在所不惜。」葛頌絕決的回道,不帶一絲猶豫。

「好小子,果然是夠狠,但是你好像是來晚了,夜家我已經交給了爵寒!」夜老爺子垂著眼帘哼道。

「那無所謂,我只是來告訴您,並不需要您來出面為我做什麼。」葛頌揚著眉笑道,但是笑意卻沒有到達他的眼眸中。

夜老爺子也挑眉,笑而不語。

等葛頌離開后,夜老爺子沉靜了很久,他看著照片上的夜子銘輕輕的撫摸著,嘆了口氣,然後打了通電話將夜爵寒叫到了房間。

葛頌離開夜家,月影看著陰鬱的少主,緊緊跟在他的身後,葛頌看著遠處,輕聲笑了起來,那幽幽的笑聲中帶著一種難以隱藏的悲傷和落寞……

「少主……」月影的心裡很難受,他從來不曾見過這樣葛頌,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一個女人,大不了搶過來。

「月影,你愛過嗎?」葛頌轉過身輕聲問道。

月影一怔,愛?如果愛會讓人失去理智,會讓人沉淪,那麼他寧願一輩子都不要愛。

「屬下不懂,也不願懂!」月影老實的回答,心裡有個東西悄悄的封鎖了起來。

「呵呵呵……你是個聰明的,可是人在世間走一回,不愛,是種遺憾……」葛頌笑了笑,轉身上了車。

月影揣摩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

因為有心人的曝光,讓鳳悠然這個新崛起京都新貴陷入了一場桃色的風波之中,而跟她羈絆在一起的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國畫大師,兩個人之間的年齡,身份都帶著巨大的差異,而同一個學校的師生關係更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甚至帶著某種不言而喻的猜測,總之兩個人都沒有落得好名聲,甚至被某些道貌岸然的道德家大肆的批判了起來。

可是小院中的兩個人卻是悠然自得的享受著午後的時光,停下手上的棋子,葛冠宇看著有些豐潤的鳳悠然,輕輕的嘆了口氣,流言蜚語他都不在乎,可是這樣的事情竟然還要鳳悠然來承擔,雖然兩個人有了對策,但是出門時候的指指點點還是讓他覺得不舒服。

「怎麼了?唉聲嘆氣的,本來就夠老了,還要再老不成?」鳳悠然打趣道,從她決定接受葛冠宇的求婚開始,她的心似乎又有了停靠的地方,他給她一種很踏實的感覺,這很幸福。

「悠然,我應該更早向你求婚的。」葛冠宇有些懊惱。

「那我還不一定要嫁你呢!校長給你打電話了?」鳳悠然靠著軟榻問道。

「嗯,我都解決了!」葛冠宇笑著揉了揉鳳悠然的頭,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她。

「這個年馬上就要過完了……」鳳悠然緩緩說道,眼眸中滑過一道光芒。

葛冠宇的眼睛也微微垂下,葛頌來大陸了,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不知道他會不會打亂了他的計劃……也許他應該先會一會他。

年剛過完,上班的第一天,鳳悠然便出現在了公司里,而她的出現和她微微顯懷的肚子都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但是除了被證實的驚訝以外,並沒有其他嘲諷和鄙夷的神情,反倒還有一種欽佩。

「鳳總,新年好啊!」蘇小沫笑著說道,伸手接過了鳳悠然手上的皮包。

「呵呵呵……你也是,把其然他們幾個叫過來,我有事情。」鳳悠然說著笑著走進了辦公室。

很快他們四個人就到了鳳悠然的辦公室,對於傳言,他們也都知道,但是看到鳳悠然的肚子可是頭一次,幾個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那裡,讓鳳悠然沒好氣的咳嗽了幾聲才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鳳總,你也太超前了吧?我們現在還光棍呢,這不是刺激我們嗎?」廖晨輝狹促的說道。

「晨輝!」馬琪低聲叫道,眼睛則是看向鳳悠然。

鳳悠然莞爾一笑,看了眼馬琪,笑著說道:「你們也得加把勁了,事事都讓我搶在前面也不覺得丟臉!看你們也是孤家寡人的,那我明天就讓人給你們介紹介紹,都把個人問題解決解決,省的看著我就眼紅,今年年底前結婚的,我送一套京都的別墅外帶一部跑車,能把孩子都解決的,再加送百萬的紅包,你們自己可掂量著辦,別說我不照顧你們!」

「鳳總,你……說真的?」郝慶凡瞪大眼睛說道,裡面不是驚喜,是驚恐。

「是啊,鳳總,你別那我開涮了,我還不想終結我的幸福生活!」廖晨輝苦著臉扁嘴道,早知道就不調侃鳳悠然了。

「當然是真的,如果沒有完成這個任務的,我正好準備在非洲搞個項目,誰單身誰就去吧!」鳳悠然壞壞的說道,眼睛卻特意在一直沒說話的宋其然和郝慶凡身上轉了一圈。

他們的心思她懂,可是就是懂才不想讓他們糾結痛苦,另一個新的開始或許就是最好的解藥,而她也希望他們能夠幸福。

宋其然看著鳳悠然,兩人四目以對,他輕笑,她還以同樣的笑,某種默契不言而喻。

「那鳳總就等著給我準備你說的東西吧!」宋其然笑著說道,驚得另外三個人長大嘴巴。

「其然,你有情況?」郝慶凡有些不信任的問道。

「我姨媽給我介紹了一個女朋友,看著還不錯!」宋其然笑道,舒服的靠在沙發上。

「你這個叛徒!」廖晨輝哀嚎道,捂著眼睛坐在另一頭的沙發上。

「看來我也要加快腳步了,對了,鳳總……」郝慶凡挑眉看向鳳悠然,話還留了一半。

「你說完啊?說一半留一半最討厭了!」馬琪啐道。

「有什麼話就直說!」鳳悠然靠在椅子上笑著問道。

郝慶凡看了看她,然後指著她的肚子調侃著說道:「鳳總,你肚子里的如果是女兒,嫁給我兒子可好?」

眾人大驚,隨即宋其然一個靠墊字砸了過去。

「你的算盤打得可真精!」

「哈哈哈……鳳總,我看這個提議好,我們也算是你知根知底的人,以後能做親家我們是不會虧待你家孩子一點的!」廖晨輝大笑道。

「行啊,那你們就好好努力吧,誰要是能打動我家女兒的芳心,我就同意!」鳳悠然笑著說道,也帶著一抹的認真。

「行,咱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今天過來,我是為了化工廠的事情,現在李海那邊進行的不錯,紅街所帶來的利潤已經足夠支撐後續的開銷,我準備把中心移到化工廠那邊。」鳳悠然認真的說道。

「慶凡,紅街你年後開始就逐步撤離,紅街上的門市都清理清理,收攏資金!」

「其然,化工廠那邊的預算你負責一下,一周后我要精算后的結果!」

「小琪,把化工廠那邊的人員和崗位統計了。」

「那我呢?」廖晨輝有些著急的問道,心中興奮不已。

「你啊,給我麻溜把英語搞定了,你那口破英語,出了國怎麼跟人交流,這段時間你就給我落實這個事情,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鳳悠然壞壞的笑道,這個英語可是廖晨輝的死穴,但是他是自己信任的人,前期的階段她絕對不會讓其他人插手,所以廖晨輝必須得做到。

「啊……我瘋了,鳳總你就不能給我配個翻譯?咱不差那點錢是吧?」廖晨輝苦著臉商量道。

「商業秘密!」鳳悠然幾個字將廖晨輝弄得沒了脾氣,垂著頭坐在了另一頭。

「鳳總,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出去準備了。」宋其然看著調整坐姿的鳳悠然淺笑著說道。

「好,一切就麻煩你們了!」鳳悠然看著他笑了笑,這份細膩的心思真叫人感動。

隨後四個人走了出去,鳳悠然起身動了動身體,她現在才明白原來當孕婦也是很辛苦的,雖然她現在的孕吐不是很厲害了,但是身體卻很容易疲勞,國內的發展已經給她積累了巨大的財富,其實她保持住現狀的話也過得順風順水,但是京都的夜家……總是她的一根刺,夜爵寒應該知道她要結婚的事情了,以他的性格,他不會讓她這麼好過,所以她必須做好準備,而且因為自己,葛冠宇從一個備受人尊崇的大師變得聲名狼藉,這有她的責任,為了他,為了這個肚子里的孩子,她要離開這裡。

但是現在她不能說,也不能讓葛冠宇為他擔心……

而另一邊的葛冠宇放下電話,溫柔的笑了起來,赤焰處理的很好,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我的小新娘……

葛頌站在小院前,步子沉重,月影跟隨他的左右,看著已經站在這裡快半個鐘頭的他,不明白他現在到底想要做什麼,而他也有些擔心二爺,如果兩個人……

「我就不進去了,跟舅舅說我來了。」葛頌負手站在門口,神色莫名。

「是!」月影隨後就大步進了院子。

葛冠宇聽到腳步聲,眉頭微微蹙起,隨後起身迎了上去,看到是月影,他微愣了一下,然後掃了眼他的身後。

「二爺,請!」月影側過身,低著頭。

葛冠宇也正想見他,剛走到門口,腳步頓了一下,隨後他拿出一張紙寫了幾筆壓在了水杯下面。

出了大門,葛冠宇便看到了葛頌有些消瘦的背影,心中有些複雜,他們舅侄間從來沒有這樣過……但是現在卻不得不捨棄了。

「舅舅!」葛頌轉過頭淡笑著喊道,褐色的眸子中透著柔柔的光,平靜中帶著一抹孤寂。

「嗯。」

葛頌給葛冠宇拉開車門,隨後也坐了上去,月影開著車駛向了京都的郊外。

看著窗外的景色在不斷的倒退著,兩個人都是各懷心思,等到了一棟豪華的大宅前,車子停了下來,葛冠宇莫名的看著葛頌。

下了車,走進大宅,遠看的奢華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景象,院子雜草叢生,一看就已經是荒廢了很久的樣子。

葛頌拿出鑰匙,推開那扇沉重的實木門,隨著灰塵的落下,別墅里的一切都在安靜中靜靜的看著倒來的主人。

葛頌帶著葛冠宇一步步上了樓,走進了一個房間,然後站在窗邊看著樓下,臉上浮現了一抹有些懷念的笑,虛幻的好不真實。

「這裡,就是在這裡,我犯下了我這一生都無法面對的錯誤,我的自私讓我害了悠然……」葛頌輕啟薄唇緩緩說道。

葛冠宇一怔,他知道葛頌在京都建了一棟大宅,那是他親自設計又親自監督著完成的,大宅里的每一寸都是他的心血,曾經他很好奇是什麼讓他有了那樣的心思,現在他明白了,原來是悠然……這,一定是他曾經想要和悠然一起生活的地方,所以他費勁了心思,但是沒想到這卻是一個痛苦的開始。

「舅舅……」葛頌轉過身,看著葛冠宇笑著喊道。

葛冠宇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

「舅舅,我放手了,只要她幸福就足夠了!」葛頌壓抑著內心的痛,笑著說道,從今天起,我就會在我的心中造一座墳,一座埋葬了我自己的墳墓,這輩子我願意守護著你,請你下輩子給我重新認識你的機會……請你給我機會……

「阿頌……」葛冠宇攥緊了拳頭,他竟然選擇成全他們,他的黯然他感同身受。

走上前,拍了拍個葛頌的肩膀,真誠的說道:「謝謝你阿頌。」

葛頌微微晃了下肩膀,退後半步,凝視著他,沉聲說道:「如果你讓哭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收回今天說的話,哪怕你是我舅舅,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呵呵呵……這才是你吧,但是阿頌,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葛冠宇笑著說道,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是放下了。

「記住你說的話,至於夜家你就放心吧,夜爵寒和夜爵傲交給我就行,我要她幸福,一定要幸福才行!」葛頌褐色的眸瞳中閃爍著一種邪惡的光芒,那些傷害過悠然的他不會放過,悠然……雖然我也傷害了你,但是請你讓我用這輩子的痛來折磨自己,那些人……就當是我送你的賀禮!

葛冠宇知道葛頌亦正亦邪的個性,他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悠然的事情或許是他人生中第一意外,也是唯一一次,只要不傷害到悠然,他不會插手,而葛頌的痛也應該有一個發泄的途徑,他是葛家人,同樣邪惡又自私的葛家人,所以不要以為他很善良,那……不過就是他的外表。

伸出手掏出了一個黑曜石製成的印章,「這是葛家的另一枚信物!」

「呵呵呵……舅舅,真是大方!」葛頌苦笑,他明白葛冠宇的想法,但是如果能用這個來交換,他也願意,但是偏偏那個人不會給他機會。

「本來就是你的。」葛冠宇將印章塞進他的手心。

**

夜爵寒不敢相信的看著夜老爺子,不可能!

「爵寒,那是真的!」

「爺爺……」夜爵寒攥著拳頭低聲叫道,原來這就是葛頌來的目的,原來這就是他所自信的地方。

他也是夜家人,他們是兄弟,雖然知道夜家不會落入他的手裡,可是他知道葛頌的目的不是別的,而是悠然,他不可能看著鳳悠然就這樣嫁給那個男人,他做不到。

「為了一個丫頭,你覺得值得嗎?還值得你那麼做嗎?爵傲已經是事實,我不想再怨你,可是他是你伯父唯一的孩子,你還要堅持?縱是你堅持了,你覺得那個丫頭就能如你所願?放手吧……」夜老爺子嘆著氣說道。

「我出去了!」夜爵寒有些踉蹌的走了出去。

從暗處夜爵傲緩緩走了出來,剛剛聽到的話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著,這段時間他總是覺得頭疼,到了晚上便會整晚整晚的做夢,夢裡……都是那個人,他覺得自己走在崩潰的邊緣,甚至無法面對步千容,所以他悄悄的從s市回到了京都,但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聽到了那樣的一段話……難道說大哥他……

悄悄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在黑暗中他無力的坐在地上,靠著床沿,看著外面的月光,突然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讓他渾身冰冷,他踉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到了衣櫃旁,拉開柜子,開始翻找了起來,突然衣櫃角落裡的幾件衣服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起來,看著與夢中像重合的顏色,手開始發抖了起來,順著自己的感覺,他從褲子的右側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紅色小絨布盒子,遲疑了一下,隨即緩緩打開,一枚耀眼的鑽石戒指出現在他的眼中,他拿著戒指順著月光,清晰的看到了戒指內側緣上刻下的名字。

叮噹……戒指從指間掉落在了地板上,他的記憶突然如洪水般涌了出來,抱著頭,痛苦的在地上打著滾,汗水濕透了他的衣服,終於頭痛漸漸減輕,他喘著粗氣趴在地上,眼睛看著那枚在夜色下散發著奪目光彩的戒指,流下了眼淚……

他究竟做了什麼,他怎麼會那麼做?悠然的話彷彿就在耳邊,兩個人決裂的瞬間就在眼前,他到手的幸福,就這樣被人毀了,他的幸福……那是他的!他的!

想到這裡他用力擦了一把臉,抿著嘴,攥著手裡的戒指就沖了出去,他要告訴她,那些都不是真的,他是愛她的,真的愛!悠然……求你給我機會,我求求你!

剛出了大院,兩道刺眼的光照在了他的眼睛上,他用手一擋,看著一個窈窕的身影緩緩走來。

「爵傲,我們回去吧!」步千容笑著說道,手馬上就觸及到了他的胳膊。

「別碰我!」夜爵傲吼道,泛紅的雙眸如野獸般緊緊的瞪著她。

「你想起來了,是嗎?」步千容收回手,垂著雙眸說道,這段時間他的失常她看在眼裡,心中害怕無比,總是僥倖的以為不會發生,可是偏偏就發生了。

「……」夜爵傲沒有說話,看著她,偏過頭,然後繞過她,大步離開。

對步千容是不公平的,她愛他,毋庸置疑,可是他不愛她,開始是,現在還是,但是她明知道他的心,卻硬要將兩個人綁在一起,那麼不要怪他無情,他做不到。

「夜爵傲!你沒有心!」步千容在他背後歇斯底里著喊道,為什麼讓她認識他,又為什麼讓她在得到他以後幸福那麼短暫?為什麼?

「你說對了,我沒有心,所以請你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夜爵傲冷冷說道。

步千容撲了上來,瘋狂的廝打著夜爵傲,而夜爵傲任由著她的動作,半晌……步千容看著紅腫著臉,卻平靜異常的夜爵傲,癱軟在地上,赤紅著雙眸,輕輕的笑了起來。

「呵呵呵……哈哈哈……夜爵傲,你夠狠,你果然夠狠!你以為你想起來就有用了嗎?她鳳悠然很快就會嫁給我舅舅,而且他們也有了孩子,你對她已經沒有意義了!」

夜爵傲身體僵硬,陰鷙的瞪視著步千容,恨不得撕了她的嘴,「閉嘴!」

「不死心是吧?那你去吧,去吧,我步千容就看你怎麼力挽狂瀾的!」步千容嘲諷的說道。

夜爵傲轉身快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鳳悠然……你贏了……」步千容呢喃著說道,看著夜爵傲消失的背影,她緩緩起身,走進了一邊的轎車,突然眼中迸發出了奪目的光彩。

夜爵傲狂奔到了小院,看著自己曾經和鳳悠然一起居住的地方,那裡的一磚一瓦都充滿了回憶,他撫摸著牆壁,手扶住大門,可是門卻被輕易的推開了,他有些吃驚,但還是悄悄走了進去。

鳳悠然動自己的腳,寫了一會兒的東西就覺得腳上沒有了知覺,腫脹的叫她很不舒服。

葛冠宇看著鳳悠然皺眉按著腿的手,上前一步,手臂扶起她,讓她坐好,蹲下身在她的腳邊,雙手不是力道的在她的小腿上按摩著穴位,很快鳳悠然就感覺到了一種血液暢通的舒適……

鳳悠然看著葛冠宇的體貼,眼神有些迷惘,心裡恍然中有些感動。

葛冠宇眉宇微蹙,憐惜的說道:「你現在剛恢復一些,不要總是做那麼多的事情,有什麼事情告訴我,我來幫你,要不你的手腳很容易麻的!」

看和蹲在腳邊的男人,鳳悠然突然感覺到自己原來是如此的幸運!他愛她,她不再懷疑!

真愛一個人的時候,那份愛會讓他愛屋及烏,就算這孩子是葛頌的,就算葛頌一直在她的心裡,可是他都默默地包容著……

鳳悠然臉上浮出一抹從心裡散發出的笑意!

「要多活動活動……」葛冠宇抬頭一看,愣住了,因為鳳悠然此刻正用一雙光艷逼人、燦若繁星的水眸凝視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有些低迷的氣氛在兩人相對的視線中滋生!

鳳悠然嫣然巧笑,冷靜淡然的臉上這一抹笑靨如花,融霜化雪,有如春風拂過!

葛冠宇蹲在那裡忘了所有,怔怔地看著她臉上的這抹絕美的笑容點亮了她秀麗絕俗的臉龐。

「悠然……」葛冠宇分明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

鳳悠然緩緩地伸出手……

葛冠宇怔怔地看著伸在他面前的柔夷,嫩白如脂,纖細柔軟,她朝他伸出手?

鳳悠然看著葛冠宇的怔愣,笑的更濃烈了,柳眉挑高,鳳眸看著他……

葛冠宇回神,笑的滿足,他沒有去握她的手,而是慢慢地站起身來,看著坐在床上的她,緩緩彎腰,黑黑的雙眸期待地望著她,然後,朝她伸出了手!修長的手掌中間那些掌線清晰可見。

鳳悠然撲哧笑出了聲……這個男人吶!

玉指移動,手輕輕的放在了那隻修長的手掌間,隨即被緊緊的包圍著!溫暖有力,鳳悠然有些恍然,心莫名的放鬆了!

葛冠宇拉起她,讓她側靠在他的懷裡,這樣不至於壓住她的肚子,在她的耳邊輕嘆一聲,低喃地聲音中有滿足和激動:「終於牽到你的手,悠然……」

鳳悠然這一瞬間有些鼻酸,愛與被愛,都是如此震動她的心!

「葛冠宇,我真的動心了……」他用他對她滿滿的愛來守候她,他的寬容和信任都感動著她的心。

聽到她的話,葛冠宇低低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那麼的滿足,那麼的愉悅,讓鳳悠然心情也愉悅起來……

「我從見你第一天開始,心就遺落在了你的身上,我害怕,彷徨,甚至把你趕走,可是卻依然無法抹去你給我留下的痕迹,我中了你的毒,再也無葯可醫!」葛冠宇低低的說道,儘管這中間有著傷心和痛苦,可是他甘之如飴!

鳳悠然輕輕地閉上眼,用心去聆聽他的心跳,在這個懷裡,她感覺到了信任和安全。

「就算我對你的心並不完整,你也依舊願意牽我的手?」鳳悠然抬眼看著葛冠宇問道。

葛冠宇低頭,溫柔一笑:「是。」

鳳悠然雙手輕輕地撫摸著腹部:「你也愛這個孩子?」

葛冠宇眼神落在她的腹部上面時,心裡一動,如果這個時候告訴悠然,這個孩子的身世……

沒有聽到葛冠宇的回答,鳳悠然抬頭,看著他盯著自己腹部的眼神似乎有些複雜?

「你在想什麼?」

葛冠宇抬起頭,看著鳳悠然的眼睛那裡面沒有上次的懷疑,她看見他的複雜,她依舊選擇信任他,這個認知讓他的心一暖卻也帶著痛!

可是如果她自己記起來了?她是否會責怪他的隱瞞?會誤會他有意隱瞞?畢竟他有太多的機會可以向她解釋這個事情!

葛冠宇斂下眼:「悠然,如果……」

「嗯?」鳳悠然對葛冠宇的懷疑,心裡感覺到了怪異,可是她告訴自己讓自己去信任他。

話到了嘴邊,被葛冠宇吞了下去,他發現自己不忍說出口!

「如果,有一件事我該告訴你,可是我卻不想告訴你,你會如何?」葛冠宇看著鳳悠然問道。

鳳悠然眸子微閃,心裡疑惑更深,不動聲色地問道:「你隱瞞了我什麼事?」

葛冠宇看她的神色,心一愣,臉上微笑:「你先告訴我,你會如何?」

鳳悠然深深地看著葛冠宇:「只要你家裡沒有三妻四妾,沒有兒女成群這個事外,其餘的事情……你真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但是,你要知道紙永遠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那時,我會給你一個機會解釋至於我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現在我無法回答你!」但是,如果此事與我相關,我還是希望你的坦白!鳳悠然在心裡默默地說道。

「也就是說,後果你還要視情況而定?」葛冠宇默默地注視著她。

「是。」鳳悠然心裡有些怪異,到底是什麼事情葛冠宇寧願選擇隱瞞?

「那我可以保證我沒有三妻四妾,有兒女成群!」葛冠宇沉默了很久才說出這麼一句。

鳳悠然點點頭,每個人都有秘密,如果他真的不願意說,那她也不勉強,只是唯一讓她好奇的是,到底什麼事情讓葛冠宇露出如此複雜的眼神出來?

看著鳳悠然眼中的疑惑,葛冠宇嘆息,自己會不會錯失良機了?他捨不得讓她來面對這件事!

葛冠宇摟著鳳悠然走到床邊,幫她脫下鞋襪后,把被子拉到了她的身上,坐在床邊溫柔的看著她。

鳳悠然的心裡滑過暖流,他對她,真的做到了無微不至!

鳳悠然坐進被窩,看著他坐在床沿上,嘴角莞爾一笑!

葛冠宇停頓住,看著她嘴角的笑容時,眼眸一深……

長臂環過她的身子,黑眸一眯,大掌捧住了她的後腦勺,優美的的唇緩慢的接近目標物,她那張微微勾出笑意的紅潤唇瓣。

鳳悠然有些訝異,然後……雙手一拉,把他的頭直接拉近,不等他吻上來,她直接印上了他的唇!這次不是他吻她了,而是她吻他了!

輕輕地吸住他的唇,鳳悠然分神掃了一眼近在眼前的眼睛,深沉幽暗,因為她的主動,而有著奇異的光芒,滑溜地竄進他的口裡,一一掃過他的牙齒……

周圍的空氣慢慢的變得稀薄,濃烈吻擦出的火花在兩人四周燃燒著……葛冠宇這次選擇不當君子,在她吻上來的時候,他原本捧著她頭顱的手就慢慢的滑下,熾熱的手掌很快就鑽進了衣服裡面,他的手掌上面散發的熱度,彷彿能燙傷皮膚一樣讓鳳悠然戰慄了一下,鳳悠然星眸微嗔,臉頰微暈紅潮,盡顯嫵媚……

「唔……」鳳悠然輕輕地在他的耳邊微喘著,雙手止住了他還在他衣服裡面造肆的手……

「造反了?也不看看什麼情況!」鳳悠然聲音微嗔。

葛冠宇嘴角抽搐,眼神幽暗的嚇人,直勾勾地盯著她,暗沉的聲音中有著控:「你故意的!」

「呵呵,我有嗎?」鳳悠然輕笑著無辜的說道,臉上的嬌媚更是叫人愛憐。

葛冠宇輕嘆一聲,輕輕地把她擁入懷裡,鳳悠然閉上眼睛,兩人之間無聲勝有聲……

夜爵傲站在房間的不遠處,雖然聽不到裡面的話,但是透過窗帘上的倒影,她還是清楚的看到了兩個相互依偎,親昵而和諧的身影,那刺痛了他的眼,他攥著那枚戒指死死的站在院子里,看著房間燈被熄滅……突然喉間一股腥甜,他用力捂住嘴,可是鮮紅的血液還是順著他的指縫流了下來,他閉上眼睛苦笑著,一步步倒退著,最後竟然是逃一般的離開了他心心念念的地方,錯過了……真的是錯過了……

不知道是怎麼走回了夜家,他心裡的怨恨不是沒有,可是如果那個人是他至親的哥哥,讓他如何?那些東西已經無法挽回,他給自己選了一條死路。

「你去什麼地方了?怎麼回事?」夜爵寒抓著夜爵傲質問道,臉上帶著火光和一抹的擔憂。

夜爵傲看著他,像是從來不認識他似的,揮開他的手,直直朝著裡面走去。

「站住!」

夜爵傲沒有回頭只是停住了腳步,冷冷說道:「我都想起來了,你還要騙我?」

夜爵寒一愣,臉上的神情很複雜,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想起來了,可是另一件事情刻不容緩。「步千容出車禍了!」

夜爵傲笑了笑,又朝著裡面走了進去,他現在沒有心情去管別人。

「她要見你最後一面,她要死了!」夜爵寒吼道,看著冷酷無情的夜爵傲,他的心被狠狠的擰了起來,這是他造成的,這都是他犯的錯,都是他……

要死了?最後一面?剛剛她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沒有騙你,再不去,你……可能真的見不到了!」夜爵寒說完別了臉,他已經不再相信他了是嗎?

夜爵傲皺著眉,看著夜爵寒身邊的汽車,他上了車,問了醫院就快速的駛了出去,而夜爵寒則是開著另一輛車不放心的跟在了後面。

到了醫院,夜爵傲看到了在急救室里的戰烈,戰烈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神色黯然的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快去吧!」

夜爵傲還沉浸在他的表情之中,聽著後面關門的聲音,他緩緩將視線移到了病床的位置,那張充滿了陽光和傲氣的臉上纏滿了紗布,身上插著針管,乾淨的衣服被血染成了暗紅色,她在看著他,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那麼輕柔的在注視著他。

夜爵傲動了動嘴唇,輕輕走到她的床邊,冰冷的手碰了一下她的身體,猛的又縮了回去。

「爵傲……」步千容笑著喊道,她知道他回來的,她知道!

夜爵傲看著她說不出話來,她眼中的柔情讓他慚愧,自己從未愛過他,可是她明明知道卻還是毫不吝嗇的付出了她的心,在他和鳳悠然的事情上,他有怨,有恨,可是卻獨獨對著她有一份愧疚。

看著她的樣子,他不敢去問她為什麼,因為她執拗的雙眸已經寫出了她的答案,這份沉重而有沉痛的愛,讓他喘不過氣。

步千容看著他變幻的表情,心中黯然,她懂他,可是她寧願不懂,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惟有最後一次機會,哪怕是她用命換的,她也甘之如飴,這輩子他再也不會忘記自己……

夜爵傲站在床邊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小女人,心中五味雜陳,她在賭,可是這一切如果真的瘋狂到用命來搏的話,那真的值得嗎?

「值得嗎?」夜爵傲還是問了出來。

步千容笑容燦爛,晶亮的雙眸中閃爍著濃濃的愛意,虛弱又堅定無比的說道:「值得!葛家人都是瘋子,而我又一半是葛家人的血。」

「你真是瘋子……」夜爵傲低聲說道。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步千容期待的問道。

夜爵傲微微猶豫,但是看著她,垂下眸子點了點頭。

步千容苦笑,「你在可憐我,我步千容驕傲如此,卻最後落到讓人可憐的份上,我是不是很失敗?可是,就算明知道你是可憐我,我也覺得幸福,因為你還願意可憐我是不是?」

她的話讓夜爵傲覺得酸澀,步千容,步家的大小姐從來都是被人追逐的,偏偏為了他放棄了那些,放棄了驕傲。

「爵傲,我的人生已經走到了盡頭,我請你在我離開后將我放進夜家的墳地里,生,我無法陪伴你一聲,死……我想在奈何橋上等你……也許你下輩子就會在人群中第一個看到我,喜歡上我……這輩子你給我的痛太多了,明明有很多方法,但是我卻要選這條最不好的路,只為換你來世的姻緣,答應我好嗎?」說著步千容用力伸出手,夠向夜爵傲的位置。

夜爵傲不敢相信的看著步千容,把她入了夜家的祖墳,就意味著……她是夜家人,他這輩子就是沒有步千容也不想再愛了,也不想再跟任何一個女人有感情的羈絆,他只想守護著,好好的守護著那個被他傷害的小女人。

半晌,步千容看著夜爵傲都沒有動作,她輕聲笑了,笑得漸漸無聲,兩行清淚緩緩流下,消失在雪白的紗布中,那隻伸出去的手也無力的垂下。

突然間夜爵傲握住了她的手,那青紫的痕迹觸目驚心,針頭插在手背上,可是輸進去的液體卻都堆積在皮膚下形成了一個碩大的包塊。

夜爵傲看著她漸漸晦暗下的眸子,緊了緊手上握著漸漸失去力道的小手,輕聲說道:「我答應你!」

步千容用盡全身力氣,握住夜爵傲的手,嘴上露出笑意,用唇形無聲說道:「我真幸福,我……是…夜…太太……了……」說完這句,她的手失去了力道狠狠的垂落在了床邊,輕輕的擺動著。

夜爵傲看著她帶笑離去的笑臉,他木然的站在床邊,她也走了……愛與被愛……同樣都是傷人的,惟有無愛……

戰烈和隨後趕到的夜爵寒看著搶救室里的兩個人,都隱忍的守在了門口。

步千容離世后,步家人竟然一個都沒有來,最後只有一直跟在步千容身邊的阿德守護在她的身邊。

站在夜家的祖墳前,看著已經下葬的步千容,一塊大理石墓碑上鑲嵌著她的照片,笑容燦爛而明媚,那雙眼睛不管是站在哪個方向,她都好像在注視著著夜爵傲,那份瘋狂和深情叫人難忘……

夜爵傲放上一束白色的玫瑰,深深的鞠了三躬,然後攥著拳頭大步離開了墓地,一陣風吹過,白色的玫瑰花瓣輕輕的飄落,香爐上的香輕輕擺動著,彷彿一抹未離去的靈魂帶著她的眷戀不舍離去。

突然發生的事情讓夜爵寒也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夜爵傲在怨自己,而步千容如果沒有他在中間也許也不會走到這一步,爵傲,千容,悠然……他竟然傷害了這麼多人,他不想讓悠然嫁給別人,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他現在不可能阻擋,無論是葛頌還是爵傲,他都不能再傷害,也不能傷害……難道這就是老天給他的懲罰?讓他就這樣一輩子只能看著她幸福,自己卻只能遠離?

「爵寒……放手吧,現在的這一切還不夠給你警醒的?那丫頭是好的,可是你們畢竟有緣無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讓她幸福快樂的生活吧?愛,有時候就是成全,而不是強求豪奪。」夜老爺子嘆著氣勸道,一條鮮活的人命就這麼消失了……

「爺爺,對不起!」夜爵寒從未有過的無力。

「你知道該怎麼做就好,你,爵傲還有阿頌都是兄弟,爺爺什麼都不求,只求你們兄弟同心,平平安安就好!」夜老爺子說完拍了拍夜爵寒的肩膀,背著手,緩緩離開。

夜爵寒輕笑著,閉上眼睛,是該放手了……幸福嗎?悠然,我祝你幸福……

半個月後,鳳悠然穿著潔白的婚紗坐在偌大的別墅里,草坪上已經用粉色的香檳玫瑰裝點的浪漫清新,葛家的賓客也都在葛冠婷的招待下步入了會場,葛冠宇穿著白色的西裝三件套站在一側笑著跟朋友寒暄著,臉上透著幸福的喜悅,那顆紅色的痣發出奪目的光彩。

「鳳總,你真美!」馬琪笑著整理著鳳悠然的頭紗,羨慕的說道。

「呵呵呵……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鳳悠然笑著說道,看著鏡子中的那個自己,她忍不住微微失神,那個人就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鳳總,我去拿點東西,時間還沒有到,你稍微等一下,我很快就會回來!」馬琪笑著走了出去。

鳳悠然還沉迷於鏡子中的自己,重生前的記憶和現在不斷的交替著,突然她覺得頭很痛,一道光快速的閃過,那些人,那些臉,慌張,憤恨,複雜,痛苦的神情一一劃過,她捂住心口不斷的去承受著那不停她安排,不斷襲來記憶。

半晌,她蒼白著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笑,葛冠宇那有口不能說的躊躇近在眼前,原來……原來真正的原因竟然是這個……一時間她的心複雜萬分。

啊……肚子有些痛,再低頭一看圓滾的肚子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長長的凸起,她在驚愕中將手放在上面,那個凸起又動了起來,彷彿又踢了她幾下。

鳳悠然放下心思,輕輕的撫摸著那個小腳丫,漸漸的他收回腳,重新安靜了下來,鳳悠然臉上帶著一種滿足的笑,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去責怪葛冠宇,他也是為了救她,而兩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已經不是這些所能替代的,他的深情,他的信任和關懷都點點滴滴融化了她的心,她已經不能再失去他了。

低頭看著安靜的小寶貝,鳳悠然唇邊露出一抹壞笑。

婚禮正式開始,在婚禮進行曲的伴奏下,鳳悠然挽著葛冠宇緩緩走進神父。

在神父一串祝福詞后,葛冠宇大聲的說道:「我願意!」

然後期待的看向了鳳悠然,可就在這個時候葛頌,夜爵寒還有夜爵傲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得葛冠宇心頭一驚,摟著鳳悠然,讓她站在自己的身後。

「你們怎麼來了?」葛冠宇蹙眉問道。

「還有我們呢!」白逸和戰烈也笑著走了進來,弄得葛冠宇的眉頭更是打結。

葛頌看著舅舅變色的面孔,心中雖然苦澀,可是臉上卻滿是狹促,「你是我舅舅,難道娶了舅媽我就不該來祝賀?」

「就是,算起來我們也改喊你一聲舅舅!」夜爵寒說完笑著看了看夜爵傲。

「你們……」葛冠宇恨恨的看著幾個攪局的傢伙,但是卻沒有辦法。

「悠然,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以後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如果這個老男人欺負你的話,你就告訴我們,以後你不僅僅是我們要保護的小舅媽,更是我的妹妹!」夜爵寒正色說道,黑眸中的暗暗閃過痛楚。

鳳悠然驚訝的看著夜爵寒,又看了看笑著對她點頭的夜爵傲,垂下雙眸眼中很酸澀,從前的恩恩怨怨在這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放下的感覺真好。

「謝謝你爵寒,謝謝爵傲……」鳳悠然哽咽的笑道。

「還有我呢,小舅媽,你很偏心啊!」葛頌不依的嗔怪道。

「呵呵呵……就偏心了,你想怎麼樣?」鳳悠然破涕而笑啐道。

「舅舅,舅媽欺負我!」葛頌指控道。

「哈哈哈……我怎麼沒看到?」葛冠宇極其護短的說道。

「媽媽,你看舅舅!」葛頌朝著葛冠婷不滿的喊道,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白逸和戰烈看著他們,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悠然的幸福生活終於來了……悠然,我們祝福你,祝你永遠幸福快樂!

婚禮在幸福和笑聲中結束,洞房花燭夜……

葛冠宇喝了一點酒,微慍的臉上帶著一抹桃紅,臂彎中摟著鳳悠然,躺在床上,他小心的護著她的肚子,親昵的吻上她的嘴唇,品味著口中的甜美,心中更是一真甜蜜,從今天起,他們便是一家人了,有她,有他,還有他們的寶寶……

鳳悠然的眸子一勾,親吻著他的嘴角,惹得葛冠宇更是火熱異常,可是到了關鍵的時刻,鳳悠然睨著他的眉眼,輕笑著附在他的耳邊。

「就不怕傷了你的兒子?」

葛冠宇剛剛的笑容都凝結在了臉上,瞪著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身體僵硬的彷彿是石雕一樣。

「你,你,你……」

鳳悠然握住他的手指,輕哼了一聲,「我什麼我?如果不是我自己想起來了,你準備瞞我多久?你也真是夠可以的,也不怕我以後讓你兒子很你外甥一聲爸!」說完沒好氣的擰了他一下。

葛冠宇看著鳳悠然的語氣和神態,拉過鳳悠然,笑眯眯的說道:「他敢!」

鳳悠然拐了一下他,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捧著他的臉正色說道:「冠宇……以後任何事情都不許瞞著我。」

冠宇?

葛冠宇的心頭一動,她這樣輕輕柔柔的喊著他的名字,讓他好滿足,好幸福!

摟住鳳悠然,大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剛好一陣胎動,他驚愕的看著她的肚皮,那樣子好像是個被嚇壞的孩子,惹得鳳悠然捂嘴偷笑,那第一次感受到的胎動也嚇了她一跳,看來這個孩子長大了一定是個調皮搗蛋的小傢伙,否則他不會這麼壞心去嚇他那個獃獃老爸。

「寶寶……在動!」葛冠宇難以置信的說道,那輕輕的力道帶給他的感動溢滿他的心房。

「呵呵呵……是個調皮的壞小子!」

「那我們再生一個不調皮的乖女兒怎麼樣?」葛冠宇笑著說道,手指輕柔的在鳳悠然的臉上游移著,懷裡溫暖的嬌軀,嫵媚而嬌嫩的面孔,男人特有的本能在叫囂著,手指緩緩從她小巧的下巴直下,在她的微微裸露出來的肌膚上打轉,然後……

鳳悠然睜開慵懶而魅惑的雙眸,輕笑著抓住他的手指,睨著他的眼睛,放在嘴邊輕咬了一口,然後嗔怪道:「老實睡覺!」

葛冠宇湊上嘴唇,在鳳悠然的耳邊低聲的笑著,低沉悅耳的笑聲隨著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的敏感處吹拂,一陣痒痒的感覺,他喜歡玩火是吧?看她挺著個大肚子還敢玩火,看來真是得教訓他一下。

鳳悠然狹細的鳳目緩緩地睜開,長長的眼睫濃密而卷翹,掀起的那剎那,黑眸中朦朧惺忪中隱含嫵媚動人。

紅唇微張,粉嫩的小舌輕輕的掃過半張的紅唇,撩人心懷……

葛冠宇眼眸加深,小腹一緊,他面對著她時,本就沒什麼自制力可言,而且他隱忍了這麼久,此時她刻意的誘惑……

他就差沒有撲了上去了,然後好好的將她壓在身下,可是現在不行啊……今天的婚禮已經讓她很累了,寶寶還有些不乖,他應該讓她好好休息才是!

鳳悠然轉過身,一隻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脖子,雙眸微眯,紅唇輕啟,那姿態彷彿正要讓他品嘗的最香醇可口的糖水……

扯下她的手,微喘氣,漆黑的雙眸幽暗中透出的侵略的光芒。

深吸一口氣,葛冠宇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暗沉,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老實睡覺!」

「呵呵呵……真的要……睡覺?」鳳悠然低笑著說道,美目流轉。

葛冠宇眸光一暗,浮出黑暗的**,封住她的嘴,狂熱地吻著,恣意將舌探入她的濕潤的口中盡情的翻弄……

唇舌間的親密讓兩人都微微的戰慄,交纏直到快要吞沒了彼此……

鳳悠然在理智最後一刻推開了他,並且很快就澆了一桶冷水在葛冠宇的頭上!

「我困了,睡覺!」說完轉過身,拉上被子。

「悠然……」葛冠宇真是欲哭無淚了!

聞言轉過身,看著他臉上的緊繃和細細的密汗,心裡突然有些不忍:「你還好吧?」男人的**得不到解決,那時非人的折磨!

雖然說她懷孕了,可是現在已經過了前三個月,如果……那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想到這裡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

「你說呢?」葛冠宇壓制身體裡面的衝動,起身邁著外八字朝著浴室走去,一陣呼啦啦的流水聲響起……等他在出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模樣,光裸的上身滴著水珠,誘人至極。

看著他臉上恢復正常,鳳悠然突然蹦出一句:「你自己解決了?」

「你說呢?」葛冠宇沒好氣的哼道,眼中卻還有些殘餘的火光。

「哦,沒事,那就睡吧!」鳳悠然伸了伸懶腰,抱著被子翻身閉上了眼睛。

葛冠宇瞪著那個已經閉目睡覺的女人沉默許久,剛剛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他怎麼覺得她好像有那個……那個的意思呢?不會吧?如果是的話……想到這裡他那股心火又重新點燃了起來,這次他可沒得選擇只好再衝進浴室洗涼水澡,老天……他還要多久這樣的日子?

洞房花燭夜……

而在同一個時間,五個俊朗非凡的男子坐在河堤上,身邊散落著一堆歪斜的酒瓶,葛頌紅著臉眯著眼睛搖晃的站了起來指著夜爵寒的鼻子就是一陣叫囂。

「夜爵寒,你小子不知道惜福,你媽娘的活該,現在看著別人笑,你心裡舒坦了是吧?哈哈哈……可是我不舒坦!」說著他衝過去揪住夜爵寒的脖領子就是一拳,然後兩個人廝打在了一起。

戰烈和白逸則是笑了笑,舉杯對飲,懶懶的看著他們三個人。

「都是他們夜家的事,咱們從頭至尾都沒有一點關係,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白逸不是滋味的哼道,大口喝光酒瓶里的酒,隨後狠狠的擲向一邊的牆壁,發出一陣碎裂聲。

「你小子倒是夠狠的!」戰烈輕笑著,夜風襲來,他緩緩閉上眼睛躺在河堤上,腦中卻浮現出他第一次見過她時的情景和以後她們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悠然……喝過了今天的酒,我就會醒來,讓你看到不一樣的我,葛冠宇雖然是個老男人,但是我知道她給了你,你最想要的東西,所以你一定要幸福……

夜爵傲看著拉不開兩個人,掄起拳頭對著兩個人一人一拳,看著氣喘吁吁分開的兩個人,他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只覺得兩股勁風襲來,他竟然被夜爵寒和葛頌給揍了。

「呸,我葛頌最恨你這個東西,告訴你以後你離悠然遠點,要是再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老子第一個劈了你!」葛頌啐了一口血,罵道。

「葛頌,你他媽的算是那顆蔥?就是教訓也論不到你!」夜爵寒也大罵道,這幾人現在是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優雅貴公子樣,簡直就是地痞臭無賴。

「憑我是你哥!」葛頌得意的笑道,翹起腳不停的抖著。

「你!」夜爵寒被他頂的說不出話來,這個關係確實如此,可是就算如此,他也別想在他面前裝大。

「我什麼我,別忘了,那以後也是你們的舅媽,哈哈哈!」葛頌得意中帶著落寞,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栽在地上,拿著酒瓶子又是一頓猛灌,臉上分不清是水漬還是酒液,混在了一起,讓夜爵寒狠狠的偏過了頭。

「喂,姓葛的,咱們和解吧,一起守護悠然,讓她幸福!」夜爵寒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漬揣著葛頌說道。

「好,一起守護……」葛頌低啞的說道,斂下眼中的痛色。

「我明天的飛機……」夜爵傲看著微微泛白的天際輕聲說道,手放在褲袋裡,緊緊的攥成拳頭,而那枚來不及送不出去的戒指緊緊的扣在他的掌心,留下一個血色的印跡。

「我們一起走!」戰烈睜開雙眸看著夜爵傲笑道。

「算我一個!」白逸走過來,將腳邊的酒瓶子踹到一邊。

「你們幹什麼去!」夜爵寒蹙眉道。

「京都有大哥在,m國有葛頌在,我很放心,既然悠然要去非洲開發,那就讓我到那邊打個前鋒吧。」夜爵傲輕笑著說道,狹長的雙眸中透著一絲的釋然。

「我參加的聯合國在非洲的醫療組!」

白逸則是伸了個懶腰,「聽說那邊好像有個寶藏,我這個盜墓專家不去看看實在說不過去!」

「你們!」葛頌恨不得揍他們。

「咱們幾個還內訌?照顧好悠然,等她生寶寶的時候我會回來!」戰烈笑著勾著夜爵傲的肩膀。

夜爵寒看和他們,最後看了眼葛頌,「去吧,這裡有我們!」

天空的顏色越來越淡,在雲層下,太陽的光芒漸漸綻放,新的一天開始了……

陽光透過窗帘撒在床上的兩個人身上,鳳悠然被摟著葛冠宇的懷中,肚子里頑皮的寶貝踢醒了她,睜開雙眸抬頭看著眼前那張安睡的臉,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勾畫著他的輪廓……目光溫柔的凝視著他……

「早啊,老婆!」葛冠宇帶著笑,握住鳳悠然的小手,輕輕的放在唇邊,烙下一吻。

「早啊,老公……」鳳悠然笑著喊道,眼中帶著一抹羞澀。

兩個人柔情蜜意中,不甘心的小傢伙狠狠的踢了一腳緊貼著鳳悠然身體,那個逐漸在升溫的男人,提醒著他們他的存在。

「哈哈哈……看來你兒子對你很不滿呢!」鳳悠然調侃道。

「等他出來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

「你捨得?」鳳悠然睨著他。

「咳咳……當然!」葛冠宇底氣不足的咳嗽道。

「老公……」

「嗯?」

「我很幸福,這都是真的嗎?」

「真的,我要讓你幸福一輩子!」葛冠宇捧起鳳悠然的臉,在晨光下,他帶著他的承諾吻住了他一生要守護的公主……

幸福……原來如此簡單……

------題外話------

感謝各位親一直的支持和鼓勵,另一個故事還在繼續,希望各位親能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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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文還會有np部分的番外~近期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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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獨寵商業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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