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大結局下2)

第三百三十一章(大結局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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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一天天地流逝,夏傾城在等過了一個夏天和一個冬天之後,再一次地又迎來了一個夏天。

若不是有當初奇諾的那番話,他想自己是絕對沒有辦法支撐到現在的。

可眼看着這時間都過去一年多了,翩翩依然還沒有回來。

沒有人能明白他的這種焦慮和不安,若不是始終堅守着她會回來的信念,這些日子,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熬得過來。

猶記得那日下山之後,他抱着翩翩的披風,告訴玉寒天等人,找不到她的人,不知是生還是死。接着,與董宣他們不動聲色地在玉龍雪山山下住了數日,一直到一切都不可能再有轉圜的餘地,他們才決定離開沁月國,回到軒燁皇朝。

臨走的時候,他帶上了奇諾和他的家人。

而玉寒天雖然百般不願意,可離開了玉龍雪山,沒有雪煞的幫忙,又加之白玉蓮被毀,他再也找不到蓮子讓他們忘記那段記憶,着實拿他們沒轍,只得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離開。

再說,他還有一件十分辣手的時候,那就是前往凝成去討回清然。

至於這最後他有沒有討回清然,夏傾城他們不好奇,也沒有興趣去知道。

回了軒燁皇朝沒幾日,不待夏連城回府,夏傾城就命人將千年白玉床給他送了回去。至此,對於他的這個六哥,他也再無半點兄弟情分。

只是聽說,他久久沒有回府的原因,是因為他也去了凝成。至於他去了凝成又有什麼事?那就不是他會過問的了。

在府中的日子,他依舊如以往一樣,有空看看書,畫會兒畫。只是,他不在只是單一的畫物,他的畫中總是會千篇一律的出現一抹倩影,那是他最思念的娘子。

除了這些以往常做的事,他現在每天還會做兩件以往沒做過的事情。那就是每天必須到二夫人那裏去陪她小坐會兒,代替翩翩儘儘笑道,還有就是,每天都會召見奇諾一次,而每次召見都是為了同一件事情。

這不,今日,又到了他召見奇諾的時候。

「奇諾,本王問你。你可還記得當日那老婆婆對你說了什麼?」這話,是他每天看見奇諾的第一句話。

「回王爺,老婆婆說,讓我在山上等著,會有一個叫夏傾城的人來的,到時候就讓我告訴他說,他的娘子她帶走了。讓他好好的活着,等待他們夫婦相見的那一日到來。還有,她說,讓王爺不要擔心翩翩姐姐身上的毒。」這些話,每次都要說上一遍,奇諾到現在已經能倒背如流了。

「嗯。」夏傾城滿意地點了一些頭。「還有嗎?」

「回王爺,沒有了。」奇諾恭敬地答。

這些日子,跟在秦白的身邊,他也學了不少規矩。

「那你下去吧!」夏傾城輕聲道。

「是。」奇諾領命退了出去。

秦白見他出來,連忙迎了上來。「王爺問完了。」

「嗯。秦大哥。你說,這王爺每天都問,他怎麼就不覺得煩呢?」奇諾十分的納悶不解。

「你懂什麼啊。對於王爺來說,他又怎麼會覺得納悶不解呢?這些對話,那可是他每天堅持下去的動力。」若沒有奇諾,沒有這些話做支撐,只怕王爺早就支持不下去了。

「王爺對翩翩姐姐那可真是情深意重啊!」奇諾不無感慨。

「喲,看來奇諾你小子最近是看了不少書哈,就連情深意重這樣的詞你也會用了。」

奇諾和秦白往錦園入園的方向看去,只見來人是夜無痕。

「夜公子。」兩人雖然沒有對他行禮,卻是極為恭敬的。

「怎麼樣?我師弟在嗎?」他問。

「在的。」秦白回答。

「我去找他。」

看着他的背影,秦白和奇諾對看一眼,雙雙比了一個一的手勢,接着再比了一個二的手勢,當他們比到三的時候,兩人都極有默契地把手放到背後,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

果不其然,如以往的每一次一般,他們剛巧數到第三下,夜無痕就回頭了。

而他問出口的話,也是這一年每一次到錦園來必須要問上一次的話。

「董老和姜娘他們近日來可有來過?」

「前兩日,他們二老來看過王爺。」秦白答道。

接着,再問。「那琳兒可有和他們一起來?」

「這倒是沒有。」人家那不是怕遇見他嘛!

「哦!」難掩濃濃的失望。

接着,留給他們的是那永遠不變的落寞身影。

「秦大哥,你說,這夜公子與琳兒姑娘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奇諾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在他們村裏的時候,還是琳兒姑娘老跟在夜公子的屁股後面跑呢!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回來的那一天開始,一切都改變了。起初,是他們誰也不搭理誰,接着,就聽姜娘說,琳兒姑娘好像撞傷了頭,然後,她遇見夜公子,再也不會不搭理他,反而是永遠笑得沒心沒肺地與他打招呼,然後轉身就走,這最後,就成了現在這樣,大家都很難見到琳兒姑娘的身影,聽說她現在迷上了去廟裏燒香祈福,而夜公子呢,總是習慣性地見上誰都會問一問,大家有沒有看見她。而當聽到大家的回答以後,總是會很落寞地轉身離開。

「我也不知道。」看來,他得去問問紫凝,看她有沒有從琳兒姑娘那裏打聽到什麼消息。

夜無痕進了屋裏,只見夏傾城靠在書案上,正用手支撐著額頭,看那樣,就知道他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去了,壓根就沒有將面前書卷里的內容給看進眼裏,計入腦中。

「怎麼,又在想你家娘子了?」夜無痕在他對面的貴妃椅上斜躺下來。

夏傾城抬眼,挑眉看着他,不答。只是冷冷的丟下一句。「琳兒近日沒有上我這兒來,你來我這兒做什麼?」

「誰、、、、、、說我是來找她的?我可是來看你的。」哼,真是不識他的一片苦心。

「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夏傾城答道。

夜無痕也不惱,只是不願意再這個話題上停留。「怎麼樣,還是沒有任何弟妹的消息啊?」

這都過去一年多了,人應該早就好了吧,怎麼到現在也還沒有回來呢?

「沒有。」夏傾城的聲音悶悶地。

忽地,他認真地看着夜無痕。「你說,這奇諾會不會是騙我的?」

「騙你有什麼好處?他又為什麼要騙你?」夜無痕丟給他一個大白眼。

他這師弟是一個極有理智的人,可偏偏,只要一遇見他那生死不明的娘子——夏侯翩翩,他就什麼理智都沒有了,變得完全不像他自己。

所以說,這情之一字啊,真是沾不得!

「那到底還要多久我家娘子才會回來呢?」他真的很思念她。

「我哪知道。」夜無痕本來心情也很不好,更沒心思管他。

「對了,你的記憶真的完全恢復了?」他今日來,為的就是這事。

「嗯,完全恢復了。」這一年多來,要說有什麼事情是值得高興的,大概也就唯有這一樁了。

現在,他終於能清楚的記得有關於他與她之間所發生的種種了。

「那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有沒有喝過蓮子粥?」若是他喝過也能恢復,那麼或許某人也會、、、、、

「我當時是昏迷的,我哪裏知道。」他很認真的想了一下。「不過我想應該沒有吧。你也知道喝過蓮子粥的人,是不可能恢復記憶的。」

「那你家娘子不是恢復了嗎?」她可是千真萬確地喝下那會遺忘記憶的蓮子粥的。

「這我就沒法告訴你了。你有本事,自己找她問清楚去。」他要是能幫他找到她,他會感激不盡的。

「沒勁。」夜無痕悶悶地起身。「我走了,回我的花圃去。」

他說。

「不送。」他也不留他,繼續埋首到自己的書卷中。

只是看着看着,思緒又再次開始飄遠了。

這夏日都過了大半了,怎麼他的娘子還不回來呢?

她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歸來?不會是等到他兩鬢蒼白,白髮蒼蒼,牙齒都掉光了的時候吧!

正思索間,只見秦白走了進來,遞給他一封信。「王爺,這是剛才一個做丫鬟打扮的女子交給門房的,說是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中。」

「誰的信?」他問。

「不知道。」這信上也沒有署名,誰知道是誰寫來的。

「打開吧。」

「是。」

秦白將信封打開,抽出裏面的信遞到他的面前。

「這是、、、、、、」這字跡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猶記得當年她寫藥方給他的時候,那信上的字就和這個一模一樣的丑。這樣的字跡,除了她,當今世上只怕是再也沒有人能模仿得出來了。

他顫着手,無比激動地將信給看完,只見上面很簡短地寫了一句話:今夜亥時,秋竹亭,不見不散!

「王爺!」秦白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激動過,一時間有些被嚇住。

「秦白!」他及的那個地抬起頭來,眼裏閃著淚花。「她回來了。」

雖然只是很簡短的三個字,但是秦白卻聽出了他的內心是多麼的喜悅和激動。

「王爺說的是王妃嗎?」秦白問。

「嗯,是她,是她。她回來了。」他深深地呼吸一口。「秦白,還不快去讓人準備,這房裏可得給我仔仔細細、里裏外外,認認真真地打掃乾淨了。」

他希望她一回來,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能讓她滿意。

「是。」秦白心中也是異常的激動。

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差點與奇諾撞個正著。

「奇諾,你小心點兒。」

「秦大哥,王爺,你們兩怎麼那麼高興呢?」他可是給王爺送剛沏好的茶水來的。

「你小子知道什麼,那是王妃她要回來了。」秦白一想到翩翩即將回來,便笑得傻兮兮的。

「真的?翩翩姐姐要回來了啊,什麼時候?」王爺可終於把翩翩姐姐給盼回來了。

「就在今夜亥時。」夏傾城高聲回答他,一改平日的溫潤。

「亥時?這回家怎麼不是在大白天,反而是在大晚上的?」奇諾有些奇怪。

他這話,也提醒了夏傾城也秦白。

既然是丫鬟來送的信,那為什麼她不一起來,反而是要等到亥時才到呢?還特地約了他在秋竹亭見,這是什麼意思?

帶着疑惑,夏傾城早早地,晚膳也沒吃,就一直帶着秦白和紫凝在秋竹亭等著,一直到了亥時,翩翩都還沒有出現。

眼見亥時將過,夏傾城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

他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她不會回來,很害怕自己的希望落空。

帶着這種漫無邊際地害怕,一直都亥時過去,也還不見門房來報。

夏傾城急了。「秦白,你去看看,是不是前面的門房給偷懶打盹,以至於王妃回來他們也沒有去開門。」

「是。」秦白雖然深知不可能發生這樣的情況,但還是前去查看。

「王爺,紫凝再去換一壺茶水。」紫凝想要她家小姐一回來,在第一時間就能喝到她親自為她準備的上好的茶水。

「你去吧!」夏傾城點點頭。

紫凝離去,夏傾城痛苦地看着眼前的竹子,心裏悲痛欲絕。「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她說了要回來的,可到如今依然還不見人影?

「娘子,你從來就沒有對我說話不算數過,為何今日、、、、、、」

「今日也一樣,我並沒有說話不算話啊,我只是遲到了些許。」優柔的聲音自他的身後響起。

那久違的聲音,令他魂牽夢繫的聲音呵。

「娘子。」他有些不敢回頭,怕自己一回頭,就會發現這一切只不過是夢一場。

「夫君,你不回頭看看我嗎?」她輕聲呼喚他。

在她希冀地目光中,他緩緩地回過頭來,彼此目光神情相對,他們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無邊無際的思念。

「夫君!」

「娘子!」

那一聲『娘子』喊得她的心都碎了。

淚珠兒不受控地滾落下來。

「別哭。」他心疼地上前,想要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夫君!」不待他跑向自己,她就飛奔上前,撲進他的懷裏。

這就別的懷抱呵,讓她是那麼的想念。

「娘子!」他的娘子,終於重回她的懷抱了。

「夫君,翩翩想你了。」她緊緊地摟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懷裏。

「我的娘子!」這久別的溫柔呵。

原來,這就是幸福。

「小姐!」紫凝和秦白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緊緊相擁的兩人。

秦白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示意她不要打攪到相擁著的兩人,要將這溫馨幸福的時刻留給他們。

卻不想兩人才正要轉身,卻聽聞翩翩的聲音響起。「是紫凝嗎?」

「小姐。」聽到她喚自己,紫凝趕緊走上前去。

翩翩回過頭,看着她。「哭什麼,我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的面前嗎?」

能活着回到他們的身邊,比什麼都好。

「紫凝還以為、、、、、、還以為這輩子都未必能見到小姐了呢!」紫凝說哇,一頭埋進她的肩窩裏,稀稀拉拉地哭了起來。

「傻丫頭!」翩翩摸着她的頭,嘴裏雖然這麼說着,可鼻頭也跟着紅了起來。

她何嘗不是呢?

想當日落下山崖的時候,她也以為此生此世都再見不着他們了。

「王妃回來,這不是應該高興嘛,傻丫頭,你哭什麼。」秦白心疼地看着紫凝。

「就是,是應該高興的。」能回來就好,能回來比什麼都強。

那些所以的悲慘的日子不都已經過去了嗎?

紫凝自她的懷裏抬起頭來,用衣袖抹去臉上的淚水。

「我們先行下去吧,來日方長,你和王妃以後有的是時間相聚談心。這裏,就交給王爺吧。」秦白比誰都清楚,這些日子王爺是怎樣的思戀王妃,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又怎麼好繼續留在這兒打擾呢。

「對,對,對。以後有的是時候。」紫凝也是個機警地。「小姐,紫凝先去安排人給你準備熱水洗澡,至於別的,等你休息好了,我們明日再說。」

「也好。」翩翩何嘗不懂秦白和紫凝的好意呢。

這些日子,她對夫君的思念也一定不會亞於他對自己的。

她也很想和他單獨相處,訴說衷腸。

「那我們這就退下了。」紫凝說。

「等等!」翩翩叫住紫凝,轉身對暗處喊道。「月娘,你出來。」

「是。」隨着這說話聲,只見一個懷裏抱着孩子的中年女人自暗處走了出來,約莫四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很是乾淨。

「娘子,這是?」夏傾城不解地看着眼前這名叫做月娘的女人。

「月娘給王爺請安。」月娘輕輕一曲腿,恭敬地給夏傾城行了一個禮。

「月娘,你把孩子抱來給我。」翩翩說道。

「是,主子。」月娘將懷裏的孩子溫柔地放到她的手裏。

翩翩一邊接過孩子,一邊對夏傾城說。「這是月娘,是我們兒子的奶娘。」

「我們、、、、、、孩子?!」夏傾城有些接受不住這個事實。

他從來就不知道她懷有身孕,怎麼突然之間,他們就多出了一個孩子呢!

翩翩好笑地看着他被嚇傻了的模樣,心中有些歡喜。沒有想到,除去一貫的溫潤儒雅,她的夫君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面。

「嗯,是啊,我抱着的就是我們的兒子。」她將兒子抱到他的面前。「夫君,你要不要抱抱他?」

「我的兒子。」他還是覺得現在她說的話,是那麼的不真實,讓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天知道,這突然多出一個兒子對他有多大的衝擊

「啊!王爺的兒子。」紫凝驚愕地張圓了小嘴。

她家小姐是什麼時候懷有身孕的啊!?怎麼這麼大的事情,他們誰也不知道呢。

「嗯,是的,王爺的兒子。」翩翩輕笑,被他們大家的神情給逗樂了。「夫君,你若是不抱抱你的兒子,她可是會很傷心的哦。」

她好笑地看着他。

傷心?應該傷心的是他吧!連自己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孩子他都不知道,他這做人家爹爹的豈不是做得太失敗。

「夫君!嗯?」見他的手總算是伸到了半空中,翩翩趕緊將孩子放進他的懷裏。

「不對,不對,孩子不應該是這樣抱的。應該是這樣。」她一邊說,一邊給他的手擺了一個正確的姿勢,好方便他能更好的抱穩孩子。「嗯,對,對,對。就是這樣。」

「這樣嗎?」雖然才沒多大一會兒,可夏傾城在他的擺弄下,已經有些許心得了,他只是還不是太適應自己已經升為人父的事實。

「嗯,嘿嘿,夫君,你真聰明,一學就會呢。」她誇讚他。

「可是,娘子,你肯定這孩子是我們的嗎?」他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腹和完全沒有走樣的身材,有些沒法接受。

「什麼意思?」她微眯起眼睛瞥着他。「夫君,你該不會是不想承認這個孩子是你的吧?!」

要知道,她可是歷盡了千辛萬苦才終於將孩子給剩下來的,他要是不好好心疼孩子,她就跟他急。

「不,不,不,我沒那意思。」夏傾城趕緊表明自己的立場。「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懷孕的?為什麼我都不知道呢?」

「嘿嘿,當初人家不是中毒了嗎?那是不想你擔心呢!」她有些心虛地不敢看他。

「你是說你當初中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懷孕了的?」他危險的眯起眼睛。

也就是說,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的,只是沒有告訴他而已。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她飛快地解釋。「開始不知道的。」

「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他有些生氣了。

「事情呢是這樣的?一開始不是因為我中毒,所以脈象很奇怪嗎?其實那會兒我估計是已經懷有身孕了,只是因為中毒,導致身體機能變得混亂,所以沒有查出來而已。等到完全肯定我已經懷孕的時候,那時候我雖然失憶,可因為中了血沫子的原因,並不想你太擔心。更害怕有一天你不僅要承受失去我的打擊,還得連失去未出生的孩子的打擊一起承受,我怕你受不了,所以就沒告訴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她不想他太傷心,想要把傷害減到最低,所以才會瞞着他的。

「你、、、、、、你讓我說你什麼才好!」她的出發點是好的,她一心一意地為自己着想,他又怎能怪責她。可是,這是他的孩子啊,還有,只要一想到她在危難中懷有自己的孩子,而他卻沒有好好的照顧她,沒有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陪在她和孩子身邊,他就自責不已。

「什麼都別說。」她一雙璀璨的眼骨碌碌地轉動了一下。「在這種時候,很多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即使是放在今天,也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你只需要想着,你的傻妃回來了,她終於可以再次回到你的身邊。這些,不是已經足夠了嗎?」

對於劫后重生,對於重逢,他們除了感恩和珍惜,還能再說什麼呢!

「你呵!」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將她擁入懷中。

她說的都對。

此時此刻,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只要她和孩子能回到自己的身邊,那比什麼都重要。

他是應該知足了。

「夫君,將孩子交給月娘吧。讓紫凝帶着她先下去餵飽孩子。想必小傢伙已經很餓了。我為了能早點見到你,這一路趕得很辛苦,可把他給累壞了。」翩翩的手伸到孩子的腮邊逗弄着他。

「孩子可有名字?」夏傾城突然想到。

「有的,叫凝城。不過婆婆說,這是乳名,若你不喜歡,可以再給孩子另外取一個。」想起去死的婆婆,翩翩心裏是很不好受的。

「婆婆?就是當日救走你的那老婆婆嗎?」凝城?這名字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叫在空中的時候,會讓人想到那不在三國掌控範圍之外的凝城罷了。

「嗯,是的。不過、、、、、、」她轉向月娘。「你抱着孩子先跟着紫凝下去吧,她會安排好你的住處的。」

「是,主子。」月娘恭敬地答。

「夫君,把孩子給月娘吧。」她說。

「好。」夏傾城雖然十分的捨不得,覺得自己和孩子才見上就得分開,可想到他這一路辛苦,又餓了,再捨不得,也只得將他交給月娘了。

凝成在他要將自己交給月娘的時候,也不只得是不是出於不舍,小手緊緊地拉住夏傾城的衣袖,露出一個天真嬌憨的笑容。

「娘子,他對着我笑呢!」夏傾城激動不已,被凝成嬌憨的笑容迷得有些痴迷。

這就是他的孩子呢?

雖然這個初為人父的驚喜來得是那麼突然,可他一點都不抗拒,反而覺得自己好幸福。

「呵呵,夫君。我們的孩子是喜歡你的呢!」見他們父子居然相處得這麼融洽,翩翩心中也是歡喜的。

「那是當然。」夏傾城有些小自豪。

「王爺,孩子給我吧。」月娘淺笑着說。

她一瞧就知道王爺有多喜歡這孩子,若再這樣下去,只怕他是不會捨得將孩子交給自己去喂的。

「呃!你確定他真的餓了嗎?」夏傾城捨不得。

「真的餓了呢!」回答她的是翩翩。「按路程計算,今天亥時我們是怎麼也不可能到得了的,可我就是那麼的想要回到你身邊,見到你啊,所以這一路趕得急了一些。這小傢伙現在真的是又餓又累了。」

「王爺,既然小王爺累了,那就先讓月娘帶他下去吧,等一會兒餵飽了,你不就可以見到他了。」秦白這會兒總算是想明白了。

為什麼之前王妃是先讓丫鬟來送信的。

只因她這一路上帶着小王爺趕不快,所以才先差遣丫鬟來報信的呢!

「那好吧!」夏傾城不情願地將孩子交給月娘,並叮囑。「小心些。」

「是,王爺。」

月娘接過孩子,跟着秦白和紫凝離去。

「呵呵。」翩翩看着他痴迷的目光緊緊盯着孩子消失的方向,假裝醋意橫生,小聲抱怨。「夫君你有了凝成,就不要我了。」

真的是好傷心啊!

夏傾城聽聞她的話,趕緊收回視線,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怎麼會呢!這世上,我最思戀的人就是你了。你都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有多想你。」

「我也是,想得心都疼了。」她緊緊地回抱着他。

若不是想着他,惦記着他,她不可能那麼快就好起來的。

「娘子,告訴為夫,這些日子,你都是怎麼過來的?你掉下懸崖以後怎麼會沒事?你身上的毒是真的解了嗎?」他最擔心的是她體內的血沫子的問題。

「老實說,這些日子,我並不好過。摔下山崖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差點保不住,一直都是婆婆用內力給我護住胎兒,才保住他的命的。至於我體內的毒,確實是已經解了,只不過當初在生下凝成的時候,還沒有完全清除,所以沒法親自給他餵奶。那孩子在我的肚子裏的時候雖然得享了紫玉,以至於他百毒不侵,可終究抵不過這血沫子,所以他一出生,婆婆就用剩下的白玉蓮製作的留下的那顆丹藥救他,同時,也找了月娘當他的乳娘。」想起那些難熬的日子,她至今還記憶猶心,每每想起,心裏總會特別的思念婆婆。

「紫玉?」

「沒錯,就是凝城當初丟失的那三件寶貝之一、、、、、、、」翩翩將自己和凝城的三件寶貝的事情說與他聽。

完了,還忍不住笑道。「夫君,你說好不好笑,當初,我還以為這白玉笛是你送與我的呢!」

她也是後來自婆婆和年老的談話中,知道清然盜走這三件寶貝的事情,然後知道那三件寶貝清然就是用一個藍色的包裹給包住的。繼而聽年老的形容和解說,才知道自己手裏的那白玉笛就是漫雪,而她吃入肚子裏的那上面有白色的『米粒』和紫色的『小豆子』的豆包,她猜想會不會就是他們口中的聚凝珠和紫玉。

後來,經過婆婆的多方面證實,也就確定了這一點。

夏傾城聽她說完,額頭上滑下一條條黑線,整個人獃獃地。

這世間真是什麼樣的奇事都有啊!

他不無感慨。

這人人都爭着、搶著要的寶貝,誰也沒得到手,結果就被她的娘子當做豆包給吃了!

這事,估計讓秦越澤和六個知道了,會氣個半死。

「娘子,這事,你我夫婦知道就可以了,可千萬莫說與別人聽。」夏傾城擔憂地叮囑她。

「知道。」她又不傻,這種事情除了告訴他,不可能再告訴別人的。「若讓他們知道我吃了那兩件寶貝,說不定會抓我去開腸破肚呢!」

她吐了吐粉嫩的舌頭,心中有些害怕。

「嘿嘿,不怕,你不說就沒事了。」雖然有些離奇,不過這些寶物全給她吞到了肚子裏,他是很高興的。

「我一定不會說。」

「難怪你的內力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增大和爆發。」知道了這樣的事情,那些發生再她身上的事情就全部都想得通了。

「嘿嘿,不止是我受益哦!」她笑得一臉賊兮兮的。

「什麼意思?」他不解。

「嘿嘿!」她湊到他的耳朵邊低語。

說完,一臉的羞紅。

「你是說,我們兩個、、、、、、」莫不是說他會功力大增,還有身子後來會好的那麼快,全是因為做那事的時候,自她體內吸收到聚凝珠的靈氣的緣故吧!

「嗯。」她嬌羞地點了一下頭。

不過她猜想,這當中功不可沒的還有夏連城送的那張白玉床。

聽說,他將那張千年白玉床給送回去給夏連城了,看來,她還得想個辦法將東西給拐回來才行。

「既然這麼有效,那我們、、、、、、」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什麼?」不解。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會內力大增!」呃!好吧,他承認,自己好像變得有點壞了。

翩翩這才反應過來他說得是什麼,滿臉羞紅,嬌羞地低下頭,不敢看他。

「娘子!」他拉着她手。

「嗯?」依然不好意思抬頭。

「可以嗎?」他緊張地問。

她在心中大罵:獃頭鵝!

他怎麼還是沒變呢,這種事情讓她怎麼說嘛。

可是她要是不說,他那樣的一個人,一定不會明白的。

好吧!

她想,自己還是給他一些暗示好了。

她幾不可聞地點了一下頭。

他一見,歡喜異常,輕輕地將她抱了起來,往錦園而去。

翩翩輕輕地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感受着這幸福的時刻。

本來她還想給他細說關於婆婆,關於凝城、、、、、、

可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

那些人,那些事,他們有的是一輩子的時間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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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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