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偷得半日閑
幾日來，凌霄在自家的小天地里倒也生活得有滋有味。每日晨間鍛煉自己的各種箭術；上午看著劉大少變著法地**那十來個新收的苗子，有興趣的話也指點一二；下午則是照例到明經堂看書，完善著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至於那個什麼侍衛司都指揮使的職位也不過是個虛職，每個月到兵部點個卯就好，還能領到不少的俸祿！
而對靈的探究，凌霄則暫時放到一邊。因為自己的靈基本上源於那個神秘的戒指，在京都這個高手眾多的環境里，太容易讓人發現自己的特異之處。反正也找不到什麼煉靈的功法來修鍊，也只好就此打住了！
擺在凌霄面前最重要的事情反倒是補充物資。自從離家后，各類東西都消耗了不少，尤其是自己慣用的風羽箭只剩不到十支。另外看著小如不多的衣服，凌霄也覺得有些對不住人家，不如偷得浮生半日閑，出門逛街去！
還是那句老話說得對，逛街是女人的天性，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聽到凌霄打算帶著她去逛街，美艷的小如興奮不已，還好記得主僕規矩，沒有歡呼雀躍！
而劉大少聽到這個消息，湊熱鬧一樣地將阿貝招來，組成了購物四人組，浩浩蕩蕩地向著京都南街的坊市殺去！
自從與小如**過後，雖說她緊守著婢女的本份，但凌霄並不讓小如幹什麼下人的活，而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人看待，精心呵護著這份少女的單純和美麗。
這不，和劉大少一路上做著苦力的營生，緊緊地跟著前面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兩女。倒是小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凌霄，生怕自家主人生氣。
逛了一下午，在收穫了不少花花綠綠的衣裙后，終於在小如的勸說下，阿貝不情不願地領頭走向一處工匠作坊區，尋找凌霄急需的箭支作坊。
還好，雖說弓箭的地位在這個世界上並不高，但需求量確實不小，號稱帝國物資最全的作坊區里還是有著四五家弓箭作坊的。只是比起鄰近的刀、劍、槍等武器作坊來看，無論是規模還是來往的人流都相差甚遠！
讓凌霄頭痛的是，進了三四家作坊才發現，這裡的工藝也太次了。不光遠遠比不上自己凌家堡的手藝，甚至製作出來的箭支在凌霄看來只能稱為廢品！而那個老是笑咪咪的掌柜取來得號稱是鎮店之寶的箭支也不過相當於凌家堡的次品！
劉大少見此情形，自告奮勇地領著師傅又去了幾家據說是供應軍隊使用的弓箭作坊，結果也只是讓凌霄再次失望！
怨念十足的凌霄，心中想著，難道這京都就沒有家看得過眼的作坊嗎？此時，那見這幾位不速之客翻撿了半天也沒買任何東西的老闆有些生氣，不由得脫口而出的念叨聲音引起了凌霄的注意！
「想買就買，不買就別在這兒耽誤我生意，你當我這裡是水大師的地盤啊，還能翻騰出什麼絕世神兵不成？」碎碎念的老闆一邊整理著被凌霄他們翻亂的貨物，一邊做出請他們出門的手勢。看人家的架勢，意思是，幾位，你們的生意我們做不了了！請走吧！
劉大少倒是火大地想要動手揍人，奈何心上人就在旁邊還是不要暴露出自己野蠻的一面好了。至於凌霄則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水大師上，也許值得去看一看！
這水大師的地盤倒是好找，在作坊這一片，隨便找個人問就知道。居然就在這南街不遠的一條偏僻巷子里，最靠里的一所院落。街門口掛了一個略顯陳舊的牌子，上面只寫著一個大大的鐵字！
能被稱為大師，想必是有兩手絕活的人，凌霄倒也不願失了禮數。奈何還沒等他們幾人上前叫門，就從他們身後竄出幾名官差走到門前，一邊拍著門，一邊扯著脖子喊，「老張頭，今年的賦稅該交了啊！別老是裝著不在家，明天回頭自己給爺們送過來！要是再耽誤了，別怨兄弟們不念情面，拆你房子！」
嗯！什麼情況？一個大師交不起賦稅？要說這李氏帝國的賦稅自開國起就不怎麼多，只要勤勞幹活，就是幫別人打個長工都能交上。這水大師好大的名頭，按說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才對！
等官差罵罵咧咧走遠后，凌霄才再次上前叫門，「有人嗎？生意上門了！能開一下門嗎？」
聽說生意上門，這門倒是很快地打開了，出來一個乾瘦的小老頭，先是上下打量了凌霄一伙人，然後，用了極快的語速說了一大串，「訂金百兩，必須先付，視要求定工錢，完工後不管滿不滿意，訂金不退！而且材料自備！」
只要手藝好，凌霄對於錢財倒不是佷在意。只是一旁的劉大少則不樂意了，「哎呀！你這是搶錢啊！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還訂金先付……」
沒等劉大少說完，就被凌霄打斷了，「訂金先付也成，只是我這要求有點高，不知道你家能接得下嗎？」
那乾巴老頭則是呲牙一樂，先是對劉大少說，「搶錢？那是犯法的，小老頭從來不做，至於生意嘛，倒也餓不死我！」
接著又轉過臉來對凌霄說，「只要是這打鐵上的事，還沒有我水大師接不了的活！」
凌霄和劉大少都被嚇了一跳，原本以為這乾巴老頭不過是個看門的管事，沒想到居然就是水大師本人。劉大少有點不以為然，凌霄則是想得更多，看這水大師的派頭倒不像那種坑蒙拐騙之人，也許是什麼原因需要大量的錢財來處理吧！
想好后，凌霄答應了這水大師看似不合理的要求，隨著老頭進了院落裡面。進來之後才發現，這不大的小院竟然別有洞天。正面的石頭房裡熱浪滾滾，想來是煉鐵燒爐的所在，而側面一口水井卻冒著絲絲寒氣，應該是淬火的地方！
院子里到處都是一些廢料啦、半成品什麼的。而院門旁邊的棚子下卻是掛著十來把成品刀劍！
凌霄曾經制箭三年，做弓三年，對這些東西倒也不陌生，只是搭眼一看就知道全是上品之作，甚至有一把劍還散發著絲絲寒氣，更是品質上佳。看來這老頭根本就不應該缺錢，就牆上這十來把成品隨便賣出一把就能將賦稅交足。
而老頭看凌霄比較爽快地答應了自己不合理的條件，終究是有點過意不去，好一會才吞吞吐吐地向凌霄講清了原因。
原來，這水大師一向做生意童叟無欺，十分公道。不想半個月前，有一群自稱是三皇子府的人來訂做刀劍，由於態度蠻橫，水大師並沒有接這單生意。誰知道，那群人放言，要是不接他們的生意，以後就別想再接生意！
隨後的半個月里竟然真的沒人再來光顧。平時老頭花銷又一向大方，這下連賦稅也交不上了，所欠的賦稅也正好是向凌霄提出的百兩銀子。
凌霄心想，這明顯是三皇子一系想要長期霸佔水大師而設得圈套，先是將人家逼得走投無路，然後再網開一面，將水大師收入帳下，從此有了一個不錯的免費工匠來替他們製作刀劍！與其便宜別人，不如自家收用更好！
打定主意，凌霄對老頭開誠布公地說清這裡面的問題，最後給老頭兩條路，一是幫凌霄做完這單生意，然後拿著凌霄許諾的重金跑路，可以自己找地方隱姓埋名，也可以到凌家堡做個執事；二是隨凌霄住進箭宗那小天地，就此成為太子一系的工匠，可以繼續在這京都里做生意。
凌霄相信這水大師也是人老成精的人了，這麼長時間沒答應三皇子一系的要求，不過也是在自抬身價，看看能不能有個更好的條件。而凌霄的條件一出，老頭也就順水推舟地答應了下來，就此加入箭宗，做個專職鐵匠！
看來宗派三基石中的後勤力量，算是起了個好頭，有了個不錯的工匠了！凌霄如是想著，安排劉大少去找人手來立刻幫大師搬家，以防夜長夢多。
就在凌霄他們走後不久，一群水大師口中的惡徒來到這所小院，強行破門后發現居然人走屋空，連那水井都已經掩埋，不由面面相覷起來。直到向鄰居打聽后才知道，是京都有名的大少劉英輝的手筆！這幫人居然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直到後來，凌霄才知道，當時的事情居然是劉文遠派人做的，意圖嫁禍三皇子一系，沒想到行動的時機晚了點，居然被自家兒子和凌霄把那大師半路劫走了！還好總算最後落在了自家人的手中。只是那水大師聽說此事後，氣得好久都沒再動手製作武器。
幸好，凌霄為人不錯，水大師到了那箭宗駐京都辦事處后，照料的還不錯，一應要求也都全部滿足！大師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答應不再追究此事！不過，原先對劉大少還算不錯的態度卻陡然間變得不理不睬了！
不過，正是這號稱水大師的老張頭長居箭宗小院后，凌霄才得知，之所以各方勢力都在搜尋製作刀劍的好手，是因為三年一次的殿前演武再有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要開始了。而通過演武而被當今皇帝選中的武士能直接進入其親衛隊，待遇好得不得了，被人戲稱為皇家儀仗隊！
這殿前演武，參與人員不限於帝國武官，平民也可參加，只是需要各地的舉薦！而在職武官則不需舉薦隨意參加。而舉辦的形式也並不單單隻是表演性質的，最終，還會有一次入選者之間的內部比斗，以決出前三名，而得到皇帝的親自接見並封賞親衛隊官職！
本來，凌霄對這類勾心鬥角的事情沒有半點興趣，可是一心想要在父皇面前表現自己的太子卻根本沒問他的意見就替他報了名。
在聽說三皇子一系中也有不少人報名后，凌霄終於意識到這次殿前比武可能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單純了。或許對自己來說是一個真正的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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