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05章――

5――第05章――

淑貴妃愣了一愣,然後,毫無違逆的柔聲應道:「是,皇上。」

心內雖有五分疑惑,面上仍流露出五分喜悅的羞澀,伸出根根纖纖玉指,替盛懷澤寬衣解帶,除去外袍衣衫,只余最貼身的寢衣,以膝跪地,為盛懷澤除了鞋脫了襪。

服侍盛懷澤睡入里側,淑貴妃方才自己鑽入錦被下,揣著小心含着試探,將頭緩緩靠上盛懷澤肩頭,繼而貼近盛懷澤暖熱的身子,低音婉轉,輕喚了一聲:「皇上。」

盛懷澤淡淡「嗯」了一聲,算作回應,而後翻過身來,壓住淑貴妃的身體,探手入她寢衣,摩擦起伏間,二人衣衫已然褪盡。

沒有過多的溫潤,已分開淑貴妃的雙腿,盛懷澤勃發的**一沒頂入,攀著盛懷澤有力臂膀的淑貴妃,不由一聲吃痛,體內儘是乾澀滿足的脹疼,難受的扭動了下身子,雙腿不由自主的勾起,環上盛懷澤柔韌精悍的腰,低低呻、吟出聲。

肌膚相貼,密處相接,交疊的身體在紗帳內波動起伏,長久不止,淑貴妃隨着盛懷澤的抽、插,努力扭動迎合,口中呻、吟不絕,神魂飄蕩的近乎痴狂,深深墜落無邊的慾海,入了美夢般無法自拔。

快感襲來,喘息釋放,**已畢。

屋外秋風蕭瑟,屋內春意撩人,淑貴妃渾身軟如一灘春水,嬌弱的伏在盛懷澤寬闊的懷中,輕聲喘氣。

盛懷澤已開口喚道:「劉全祿。」

守在外間的劉全祿,忙應道:「皇上,熱水已備好,請您沐浴。」

盛懷澤止住欲起身侍奉的淑貴妃,道:「朕去沐浴,貴妃歇著就是,不用起身。」

淑貴妃順從的躺回,眼中情意無限:「是,皇上。」卻目不轉睛的望着盛懷澤,看他起身披衣,直至偉岸的身軀消失在視野,遂抱着絲滑的錦被,一時之間,心中蜜甜如糖。

只是,待盛懷澤沐浴過後,已是衣裝齊整,淑貴妃半支起身子,目光滿是驚疑不定,道:「皇上?這麼晚了,您這是……」

盛懷澤俯身,摸了摸淑貴妃紅潮未去的臉頰,道:「朕還有政務要忙,改日再來陪你。」說畢,如風離去,毫無留戀。

淑貴妃支著身子,怔然半晌,寵她卻不共眠,真是剜心掏肺的羞辱,忽而嘲諷的嗤笑不止,直至九霜進來,輕喚道:「娘娘。」

歡愛的餘味仍在,情動的身體猶疼,伴她共度愉悅的人,卻已轉瞬不見,淚珠不自知的一串串滴落,砸在剛剛還與他緊緊相貼的手背,明知盛懷澤已走,淑貴妃空洞的聲音仍再問了一遍:「皇上走了?」

九霜低低說了聲:「是。」

手指緩緩緊收,將錦被揪出深刻的褶皺,淑貴妃一字一字慢慢吐出:「喬—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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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兩年多,喬家兄妹終於再見重逢。

喬庭然第一個動作,是使勁揉捏喬嫣然的臉蛋,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好妹妹,你又長高了不少。」

喬嫣然第一個動作,則是抬起腿來,一腳狠狠踩到喬庭然的足背,回答的第一句話是:「三哥,你可晒黑了不少。」

喬庭然抱着腳,齜牙連聲喊痛,在原地滴溜溜打轉了兩個圈,才站穩不動,眉清目朗的面容之上,一對英挺飽滿的濃眉已幾乎連成一條,喋喋不休的嚷嚷,道:「壞丫頭,哥哥昨兒個,可是被人五花大綁,送回的府中,先被外祖母戳著額頭,訓了一通,又被娘揪著耳朵,捶了一頓,再被剛回到家的老爹指著鼻子,罵了一臉口水,可憐的我,最後滴水未沾,還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宿,好不容易熬完懲罰,剛躺床上還沒合上眼,又被皇上的老公公火急火燎的宣來見你,你說我能活着見到你,我容易么我,你竟還使這麼大勁兒踩我?」

噗嗤一笑,喬嫣然直聽到眉舒目展煩惱盡除,道:「好啦,三哥,你怎麼還是這麼話嘮,姑姑在康和宮等著見你,我們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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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子孫眾多,出類拔萃者更是不少,其中當屬喬庭然為個中翹楚,最油嘴滑舌能說會道,講好聽的話時,簡直能吹出一朵漂亮的花兒來,要是氣起人來,不出三言兩語,就能將對方噎個半死。

喬庭然離家出走的原因,無它,是關於他的終身大事,作為喬家最小的嫡子,也是最有性格的嫡子,喬爹喬娘對他的婚事,自是格外上心,東挑西選南篩北擇,終於為他訂下一門親事,女方的家世優越,品貌也一流,雙方父母均很樂意,十三歲的喬嫣然也道聽一耳,知女方心底也樂意。

可是,偏偏喬庭然不樂意。

千挑萬選出的如花美眷,喬庭然雙唇一開,就甩出倆字兒「不要」,喬娘百般勸說沒用,喬爹冷臉呵斥無效,喬庭然鐵了心硬了肝,翻來覆去就是倆字「不要」,整個一油鹽不進的臭石頭。

喬庭然態度實在欠缺,怒極的喬爹將多年未出的家法,都請了出來,被噼里啪啦痛揍了二十板子,喬庭然仍無絲毫悔改之意。

十月懷胎,忍痛產子,雖打在兒身,卻疼在娘心。

被喬爹親自攔抱着的喬娘,一邊痛哭捶打喬爹放手,一邊涕淚呼喊喬庭然認錯:「庭兒啊,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何苦頂撞你爹,快認個錯啊。」

喬庭然被打的冷汗直冒,卻依舊十分硬氣,仍咬牙犟嘴,一身桀驁難馴,道:「娘,這門親事,是我爹中意,又不是我中意,要想娶那誰誰進門,讓我爹自己去娶,這新郎官我才不當。」

本來哭着的喬娘,生生被噎到哭不出來了……

喬爹年歲已不小,卻老而不衰,身子骨也一向康健硬朗,更兼多年朝堂風雨歷練,能夠順利屹立不倒,可見心理承受力更是堪稱一流,所以聽到如此忤逆不孝的話,才沒被生生氣暈過去,只是頜下的鬍鬚一翹一翹又一翹,怒火更是雪上加霜似怒上加怒,哆嗦着手指,顫抖著聲音連連道:「打,繼續打,給我打這個不孝子,使勁打,給我往死里打……」

當然,喬庭然沒被大板子給拍死。

彼時,盛懷澤已順利登基為帝,而明寅帝的生母韻貴妃喬氏,已是太后之尊,在一堆人無用的苦聲哀求中,喬嫣然請出了一座超級至尊大佛——當今太后的親娘——喬老太太。

想當年,喬老太太是相當潑辣的性子,過身的喬老太爺有個不太好的名聲——懼內,自然,這都是很古遠的事情了。

一拐杖砸到地面,頓時震住了哭鬧混亂的場面,喬老太太氣勢如長虹貫日,厲聲呵斥已是當朝國舅、官居丞相的兒子:「臭小子,你打死庭兒試試?信不信老娘我抽你!」

一言定風波。

皮開肉綻鮮血橫流的喬庭然,在被送回房前,提起沒剩多少的精神氣,沖雪中送炭的喬嫣然,虛弱的咧嘴一笑,誇讚道:「好妹妹,總算三哥沒白疼你。」

喬爹被老娘當眾訓斥,正感面上無光,不孝子還與小閨女說笑逗趣,不由怒目轉向喬嫣然,皺眉責問起來:「嫣兒,你胡鬧什麼,老太太這麼大年紀了,你把她老人家請過來作甚?」

太后的親娘老當益壯,一拐杖敲向喬爹的小腿,怒聲道:「是誰在胡鬧?庭兒是你親生兒子,又不是滿大街的歪瓜裂棗,打死了還能再活過來!」

喬爹忙扶過老娘,賠笑道:「娘,您別生氣,我不打就是了,來,兒子扶您回去,慢些走。」

喬庭然養傷期間,喬嫣然多次前去探望,陪他解悶兒,有一次問他:「三哥,你為何不願娶陳家小姐,我見過她,生的端莊大方,舉止也謙和有禮,是個很不錯的姑娘。」

喬庭然伏在床上,咔嚓咔嚓的啃著一隻小香梨,齜牙咧嘴的動了動身子,頗不以為然,道:「就算她賽似天仙,那又如何,跟我有甚麼關係。」

晃了晃手裏的梨核,道:「在我眼裏,還是這小香梨,更有滋有味些。」濃眉微挑,笑着道:「好妹妹,再給哥哥削個梨。」

水果和美人相比,喬庭然對水果另眼相看,對美人卻視若無物,實在是首屈一指的人葩,雖說屁股挨了打,已訂下的親事仍在,喬庭然傷愈之時,婚期也基本將近,喬娘與二位嫂嫂已基本張羅好娶親事宜,喬庭然被嚴令困在房內,不得踏出房門半步,憋的簡直快生出蘑菇。

某一日,又逢喬嫣然獨身探他,喬庭然一陣擠眉弄眼,說道:「好妹子,你可來了,幫三哥一個小忙,好不好?」

喬嫣然望向喬庭然,挑眉道:「偷偷放你出去?」

喬庭然伸手捏她的臉,笑的格外深遠,道:「你個小鬼靈精。」忽而話語一轉:「哥哥我有手有腳,想要出去簡直是易如反掌,只是需要向你借點東西而已。」

喬嫣然似笑非笑,又道:「銀子?」

「真是我的好妹妹,一點即通。」喬庭然長身玉立,雙手叉著腰,沖着屋頂長嘆一聲,很是無奈:「你也知道,我手頭一向緊張,要不然,早就開溜大吉了,哥哥身手雖然不錯,不過去盜自家的金庫,實非君子所為,也太跌面子,只好求妹妹你先資助些個。」

話剛說完,眼前已出現一疊銀票,一袋碎銀。

喬庭然瞪了瞪眼,繼而哈哈一笑,道:「還是好妹妹你最深得我心,知道我想要什麼,想做什麼。」

當晚,喬庭然留下一封書信,而後不知所蹤。

得知喬庭然人去樓空,喬爹又是大怒,派人追尋三天,無果,喬庭然已如鴻雁高飛,無跡可尋,新郎已飛走,親事只能作罷,作為補償,一品誥命夫人的喬娘,親自替陳家小姐另保了一樁好媒,此事方歇,只是已鬧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喬庭然雖離家出走,卻常有書信寄回,報平安以安親心,不是來自天南,就是來自海北,每封信尾都不忘特意提到,祝爹爹身體康健,萬事順心遂意,而每次讀完信,喬爹都會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個不孝子,有種就別再回來。」

一晃近三年,當年的陳家小姐,已成了親生了娃,日子過的和美且如意,而背負逃婚之名的喬三郎,也如倦鳥歸巢般,終於還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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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兄妹並肩離去已走遠,躲在拐角落偷聽的劉全祿,才光明正大的走到路上,趕回御書房向皇上交差,順便搖頭晃腦的嘆了嘆氣:皇上只要不痛快,他這做奴才的自然也痛快不了,都說這帝王無情,依他看,分明是道是無情卻深情,只是這深情,只給了一人而已。

御書房——

桌案的奏摺堆積如山,素來勤勉的明寅帝盛懷澤,埋首其中,一絲不苟的處理國事,劉全祿輕步走近跟前,喚了聲:「皇上。」

盛懷澤筆走如流,並不停歇,只淡聲道:「說罷。」

劉全祿小心看了眼皇帝的臉色,謹慎彙報道:「喬小姐見到了喬三公子,很是高興呢,已經去太後宮中問安。」

盛懷澤停下筆尖,沉思片刻,突然很疑惑的問道:「劉全祿,你說,朕待嫣然好不好?」

皇上果然還在鑽牛角尖,劉全祿不由心頭一個哆嗦,賠起笑臉,道:「皇上待喬小姐萬般疼愛,在奴才眼裏,說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也不為過。」

盛懷澤好似精心裁剪的雙眉微蹙,低聲自問自答了一句:「是么?」又繼續問道:「那你說,為何她不像從前那般親近朕了?是不是她心裏不喜歡朕了?」

這牛角尖鑽的太深刻了,劉全祿已冒出一腦門冷汗,密密麻麻的貼在額前:「奴才覺著,喬小姐對皇上很是上心,昨個奴才拿回的那碟桂花糕,就是喬小姐親手所做,還有昨個午前,奴才遇到了喬小姐,她就站在月華門那張望御書房,喬小姐說怕打擾了皇上,便沒讓老奴通報。」

劉全祿一番舉例般的說辭,令盛懷澤稍定下心來,只是忽然又問道:「朕昨晚……惹她哭了,你說她會不會怨朕?」

此刻的劉全祿也很想哭,皇帝的感情世界,哪是他一個太監敢胡言亂語的,不過皇帝問話,需得有問必答,不然一個欺君之罪扣腦袋上,他就是想哭也再掉不出淚了,斟酌著回答:「奴才認為,應該不會……」

盛懷澤的問題一個連着一個,卻一個勝似一個刁鑽:「朕昨天並非有意,實在是情難自禁,才會……你說,朕如何彌補她比較好?」

他是一個太監,連什麼叫情難自禁,都沒機會體味過,怎麼給皇上出主意,劉全祿終於跪地請罪:「皇上恕罪,奴才實在不知……」

「你起來吧。」盛懷澤隨口讓劉全祿起身,卻還是沒放過他的耳朵:「朕真的喜歡她,喜歡她到捨不得她受半絲委屈,可朕自己卻讓她哭了……」

皇帝低聲自責的話語,如數落在劉全祿耳內,弓著腰的劉全祿不知怎的,竟覺著這一國至尊,有些凄涼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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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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