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故人

歐陽武默默的看著我，不說話，也不動一下，一瞬間，我感覺青焰真的回來了，那是青焰才會有的樣子。

「放心，我很快就會來，我回去和外公和七七說一下，我不會再和他們一起旅行了。」歐陽武說道。

「你妹妹要傷心死了！」我挽著他的胳膊瞬間帶他回到了城外。

我們才剛剛要走到城門口，就看到七七迎面走了過來。她一看到我們馬上回頭大聲叫道：「爺爺，你快一點，哥回來了，和那個誰一起！」

「和誰啊？」跟在後面的何半仙邁著步子追了上來，，看到我瞬間瞪大了眼睛，顫聲道：「阿武，你……你怎麼又和這個女的在一起？不是說不會再見她了嗎？」

歐陽武低著頭，不敢去看何半仙，說道：「對不起，外公，我已經不想再繼續欺騙自己的感情了。」

何七七沖了過來，說道：「死狐妖，你是不是給我哥哥施了什麼妖法，今天我要收了你這隻死狐妖，免得你霍亂人間！」說完抽出了斬妖劍直直的刺來。

歐陽武馬上擋在我的面前，大聲喝道：「七七！你不要這樣！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跟任何人沒有關係！我現在就是來告訴你們，我不會再繼續和你們一起旅行了，我要留在這裡和她在一起，不會再走了！」

儘管知道何七七的功力根本傷不到我，但是他還是不遺餘力的保護著我，不讓我受到別人的攻擊，這一瞬間，我想起了當年青焰就是這樣，為了替我出頭，直接斬殺了帝女朱盈，就因為那樣才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後果。

「阿武！」我馬上拉住他的手臂，說道：「沒事的，你們不要因為我打起來。」

歐陽武說道：「放心，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哥，你真的被妖迷了心竅！爺爺，你快點出手，殺了這個狐妖，把哥哥救回來！」何七七沒了辦法，馬上纏著何半仙，要他出手。

何半仙無力的嘆了口氣，說道：「該來的終究會來，他命里註定會走這條路，不管我們怎麼阻止都阻止不了的。」何半仙早已替歐陽武算過一卦，算到他終有一日會被一隻妖帶走，只可惜，從那之後會怎麼樣，就無從知曉了。

何半仙突然走上前來看著我說道：「白姑娘，老朽懇求你，不要帶我們阿武走上妖道。他的天賦非常高，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你若是跟他在一起就好好對他，不要讓他涉及到妖的事情，也不要參與你們的世界，妖的生命很長，但是人只有幾十年，你就算是稍微忍耐一下，在這幾十年裡，不要參與到什麼爭鬥中去，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只求你能好好的照顧我們阿武，老朽就知足了，還請白姑娘可憐一下老朽這麼多年對他的照顧之情，答應老朽的要求。」

我不由怔在原地，他說得很對，妖可以活很久，但是現在歐陽武他是人，人只能活幾十年，對妖來說是一瞬間就過去了。

我抬眸看著歐陽武，歐陽武眼中明顯帶著淚光，他不忍的低著頭，不敢去看自己的外公，那個年事已高漸漸需要人照顧的老人見。

我正欲開口，歐陽武突然雙腿一曲，跪在了地上，說道：「對不起，外公！我知道我錯的離譜，我情願您打我一頓，，我對不住您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對不起您對我的教誨，對不起外公……」

何半仙顫聲道：「我知道，若是我強行要求你離開她，你或許是會離開她，但是你就會徹底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人，我也不逼你，以後有時間，記得來看看外公，外公就怕從此以後沒機會再見到你了。」

歐陽武應道：「我一定會！」

我默默的跟著歐陽武跪在地上，看著何半仙，說道：「多謝您老成全，我一定會照您說的，不會再讓他參與任何妖界的事，只求以後平平凡凡，共度一生。」

何七七看到這幅情景，再也按耐不住，哭泣道：「我不要，我不要這樣的結局，哥，你不要和女妖走，不要！」

歐陽武說道：「七七，對不起，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外公，不要再貪玩了，好好練功，繼承降魔門。」

何七七怒道：「以後，等我功力強大了，我第一個就來殺了她！我不要再看到你們！」何七七抹了一把眼淚，將斬妖劍狠狠地扔在地上，轉身跑開了。

何半仙說道：「你們走吧，快走吧，如非必要就不要再隨便在人間走動了，人跟妖在一起，是不被人妖兩界容忍的，你們趕緊走！」

「外公您好好保重！外孫不孝！以後一定會回來看您的！」

我陪著歐陽武一起對著何半仙轉身離去的背影磕了三個頭，才慢慢的站起身。

我緊緊的握著他的手，輕聲道：「走吧！」

歐陽武不舍的望著何半仙和何七七消失的方向，用力回握了一下我，說道：「走吧，以後，就剩我們兩個人了。」

我們又回到了之前的住所，不再擔心任何人，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以安心的在一起了。

我們經常會像兩個平凡的人一般到處遊山玩水，欣賞世上的大好河山，等玩夠了就回我住的地方休息，休息夠了就再出去遊玩。我突然發現我的世界已經一片混亂了，現在除了他，再也容不下任何事。我沒有再回妖界，也沒有去看素顏和黃離，整天整天都陪在他的身邊，只因為何半仙那句，妖的生命很長，而人，最多只能活幾十年。幾十年之後豈不是會死，我絕對不要他再一次離開我。我找了那麼久才找到他，絕對不可以再讓他離開。

老天總是安排好了一些事情，就算你不願意，它也會繼續發生。

不久之後的那一天，我看到了白凌燁，他還是原來的樣子，幾千年，一點點都沒有改變，一身白衣，風度翩翩，像極了世人說的白衣仙人，不對，那是因為他原本就是仙人。

我坐在路邊的小亭子裡面，等著歐陽打水回來。因為想要貼近人的生活，一起出來的時候我會盡量不用法力。

然而，這次，他不止是打了水回來，他還帶著一個人回來，那個人就是白凌燁。

「雪顏，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我之前沒跟你說過吧，這個是白凌燁，我的朋友，好幾年沒見了，剛剛在那邊遇到了，真是太難得了。」歐陽武說道。

「白凌燁！」我愣愣的看著他，神劫過去很久了，他活著，就是說他完好的度過了神劫了。

白凌燁看到我似乎也吃了一驚，完全沒想到我會在這裡，冷聲道：「白雪顏，你怎麼在這裡？」

我強作正定道：「關你什麼事，我在哪裡又不需要向你通報！」

白凌燁追問道：「我是想問你，為什麼會莫名其妙消失了三千年？」

「你們認識？」歐陽武拉著我，不明白怎麼回事，他又仔細看了看白凌燁說道：「原來你不是人類？我以前居然沒有看出來！」

我解釋道：「他是仙界的人，他功力很高，你看不出來是正常的。」

歐陽武看著我問道：「跟你一樣是白狐？」

「不是，我可不是白狐，別把我的等級降那麼低，我可是跟你同級了！」白凌燁馬上自己解釋道：「老子我是虎！百獸之王！龍青焰你忘了自己是誰，可別忘了我的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