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學習之外

宋寶嘉借著路燈的光線，遠遠地看見趙曉寒擁著一個女孩走來，好嬌柔的女孩，好純凈。她忙打開車門，讓趙曉寒和朱燕坐了進去，自己關好車門之後才坐到了駕駛位置上。回過頭對朱燕說道：「妹妹，你好。我是你家趙曉寒的……哦，私人秘書。」

朱燕似乎對這一切沒有懷疑，一切都那麼自然，笑著對宋寶嘉說道：「姐姐你好，麻煩你了。」

「恩？看她有你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我麻煩一點也樂意的。」

「姐姐才漂亮的讓人羨慕呢。」朱燕是真的對宋寶嘉羨慕，健康，開朗，漂亮，這一切離自己是那麼遙遠。

「對不起，我一直蠻著你一些事情。」趙曉寒摟著朱燕說道，一點也不在意宋寶嘉在前面邊開車，邊注意著聆聽。

朱燕摟著趙曉寒脖子的手，稍稍用里緊了緊，說道：「傻瓜，為什麼給我說對不起，我知道你蠻著我一定有你的理由。」

趙曉寒茫然地說：「不是理由，是私心。」

朱燕在趙曉寒臉上香了一下，說道：「私心就是私人理由，你有你的難處的。」

趙曉寒問道：「還知道那年我們那裡搞了一個『經濟放寬，適當跑軌』的政策嗎？」

朱燕：「知道，就是那一年，臨近幾個鎮都被連帶著搞得烏煙瘴氣的。」

趙曉寒尷尬地笑笑：「是的，我也是那個烏煙瘴氣的推動者。」

朱燕坐起來，睜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問道：「你？你開了賭場還是髮廊？」

「都有，不過不是髮廊，是歌廳。」

朱燕懷疑地問道：「你個罪惡的傢伙！那時候你應該還在讀初中呀，哪裡來的時間去管理？」

趙曉寒說：「我沒有出面，而是叫了另外的人幫我管理的。」

宋寶嘉知道，那另外的人就應該是童臣幾人了，於是放慢了車速，聽得更專心了。

朱燕再次躺在趙曉寒的懷裡，笑著說道：「怪不得你平時用錢大手大腳的，原來那前來的那麼、那麼……」

趙曉寒解釋道：「那麼骯髒是吧？我不找那個前別人也會找的，不過我用的錢都是老爸給的，堵場找的錢我見都沒見過呢。」

朱燕問：「那錢呢？你放哪裡了？」

「我讓那幾個傢伙帶到GY這裡來了，幾年的時間，他們把錢變更多了。」

朱燕又問：「這事情叔叔他們都不知道？」

趙曉寒點點頭：「恩，我沒告訴他們。」

朱燕舒服地在趙曉寒懷裡拱了拱，說道：「謝謝你告訴我，現在我可以安心的養病了，雖然你的錢有點臭。」

趙曉寒不自然的笑笑：「呵呵，我是不是也很臭？」

朱燕故意嗅了嗅，說道：「你呀，很香的味道呀！」

「你不討厭我是那樣的人？」

朱燕認真地說道：「我只知道你是我最愛的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是惡魔，我就跟著你變惡魔，你是天使我就跟著變天使。」

這丫頭，太多讓人感動了，趙曉寒說：「謝謝，不過你永遠是我的天使。」

這段對話聽起來很簡單，但是趙曉寒卻在經歷著無比的煎熬，朱燕就像一個天使，純潔得看不到一點雜質。而自己表面生活的背後，有著太多的骯髒，那是罪惡一個世界。

當年，小鎮上實行了一個經濟放寬的政策，頓時賭場無數、妓院林立。很多家庭都在這一年弄得家無寧日、鹽米無著，十五歲以上的男孩大多都找過小姐，更有老頭兒，偷了自家老伴的雞，踏著正步上街來找樂趣，然後灰頭土臉的回家。外縣外省的人都經常出現在小鎮上，大把大把的鈔票流失到了這裡。

趙曉寒當時還在讀初二，得到消息之後，想了幾天就決定參與到了其中。他把自己多年來積蓄的壓歲錢拿出來，租了間房子開了一個賭場，交給童臣他們管理，後來發展很快，一個月之後童臣他們決定開了家歌廳。

童臣幾人本是鎮上出名的混混，善打好鬥，遠近聞名。雖然比趙曉寒大幾歲，卻甘願叫趙曉寒老大，是因為他們曾經栽在趙曉寒手中，而在聽了趙曉寒關於如何做混混的理論之後，有給了他們好處。

趙曉寒打算開賭場了，正在為人手的事情煩惱，童成幾人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眼中。趙曉寒故意用一百元做餌，把童臣幾人引到鎮旁的山上。當時十五歲不到的趙曉寒一一單條了他們四人，讓四人很是崇拜，雖然後來一直埋怨當初為何要講什麼江湖意氣，沒有群毆。四人都不知道趙曉寒是怎樣把他們放倒的，趙曉寒買關子，就是不說出事實，這幾個傢伙在朦朧的狀態下，就決定這輩子跟著趙曉寒混了。

管理賭場的同時，童臣還帶來了幾個優秀的中學生，這幾個人就是光智他們。趙曉寒承諾他們，為他們支付了學習期間的所有費用，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畢業之後如果需要，他們能幫幫忙就可以了，不會限制任何人的自由。

一年的時間，趙曉寒用幾百遠，找了一百多萬，幾人有是驚奇又是興奮，趙曉寒卻相當冷靜。在小鎮上，這樣的機會很少的，只是一個相對錯誤的地方決定的結果。通過大家討論，最後選擇了光智的意見，讓童臣他們帶著這些錢來到了省城。

趙曉寒沒要求他們在省城做什麼，只告訴他們隨便就好，不能找錢不要緊，只要能站住一腳就好。其實趙曉寒比較討厭開妓院那樣的事情，那些女生，有些才十五六歲，而來的客人有的超過五十歲。

童臣四人來GY后，趙曉寒就安心地過起了他的普通學生的生活，只是偶爾幾人會打電話來聊聊天，吹吹牛。要不是這次朱燕的病，也許，等大學畢業之後，趙曉寒才會理那些關於發展和錢的問題。

朱燕的病讓趙笑寒醒悟很多，為什麼要隱藏這一切呢？有在害怕什麼？也許這樣會少了一份擔當，樂得逍遙。但是，卻苦著很多人。

其中第一個就是朱燕，這個處處讓人感動，讓人心疼的女孩。在不知道趙曉寒實力與背景的情況下，努力隱藏自己的悲傷，自己的病，為的就是自認為能給他跟多快樂的時間。這份感動觸動了趙曉寒內心深處，在悔恨和疼愛之後，決定獻出自己的一切。

再一個就是自己，雖然表面上趙曉寒風風光光、嬉皮笑臉。其實他是寂寞的，而且有一份欺騙同學，欺騙愛人、欺騙家人的罪惡。強大的壓抑很不好受，而且做事自然而然的就變得猶豫，缺乏果斷。

還有正在努力賺錢送自己上大學的父母，勞累了一輩子，也該享享福了。

童臣幾人，看似風光，在這風光的背後卻有著很多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