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
薄傾之,如果我現在求你跟我重新開始,你還會不會答應?
傾之一直低著頭,錯過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深情與懊悔。
晚會依舊還在繼續,甚至越來越熱鬧。
在聽他們交談的過程中,才知道蘇子墨參加的這個項目是君嵐集團一手策劃的,主題便是南邊海灣的度假村設計,而蘇子墨原本就是建築學上的高材生,而此次參賽他便是冠軍。
無疑地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君嵐舉辦此次比賽,目的不言而喻。
君嵐是所有人的奢望,而他這個冠軍難保不會進去,就算不進去,無論他今後在哪裡工作,只要跟君嵐沾上一點關係都絕對對他們有很大的益處。
所以幾乎逮到他,就請他喝酒,說盡好話。
傾之向來討厭恭維,所以不厭其煩,很想開口離開的。
可是蘇子墨就像是沒有注意到她一樣,手依然抓著她的,眼睛卻不在看她一眼。
「薄小姐,這杯敬你的。」正當她想的出神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道陰影。
抬頭就看到一個女人——很美麗的女人。
精湛的五官完美地契合著,高挺的鼻樑,性感的嘴唇彎彎地翹著,兩個酒窩淺淺的,眉毛如柳葉般纖細,臉上施著淡淡的薄裝,小巧的耳朵上兩個耳墜在燈光下閃亮著,,一頭柔順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微微蕩漾著,像是激起一層層的水波。高貴中又無時無刻不帶著美艷。
更重要的是:她穿的禮服跟自己完全一樣,連高跟鞋都一樣?
她是一點都沒意外,兩個人的裝扮是一樣的像是事先就知道似的。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他們這邊了,會場中瞬間安靜下來了,偶爾傳出一兩聲議論聲。
蘇子墨的表情也沉寂下來了,不悅地瞪著那個女人。
她只是偏過頭回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就沒了。
「薄小姐,我敬你。」舉高了杯子,對著她再次提出邀請。
傾之蹙眉,她相信那個女人沒那麼簡單,可是這種情況她還真是從未遇到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好久她才緩緩地舉起杯子,剛碰到唇邊就被人拿走了。
回歸頭不解地看著他。
「我幫她喝。」
「我敬的是她,你喝什麼喝?」
女人臉上不是很高興,挑釁地說道。
「她不喝酒。」
「而且她是我帶來的,難道不該我喝嗎?」
蘇子墨看著傾之,臉上出現一抹她怎麼也讀不懂的深情。
「她有胃病,而且好幾年了。」
這麼一句話卻讓整個會場都炸開了鍋,他們之前就說他們之間看上去就有點不對勁的。
哪有女伴被男士拉著走的,怎麼也該挽著的吧?
原來兩個人都認識這麼長時間了。
「是嗎?我倒忘了。」
女子嘲諷地笑出聲,看著傾之。
「別忘了,蘇子墨她只是你的舊情人。」
「你們已經分手了,現在有資格站在你身邊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女子將酒杯狠狠地甩在地上,砰的一聲,玻璃碎裂,紅酒散落了一地。
這時候,會場上已經靜悄悄了,沒有人會無趣到這時候光明正大地出來看他們的笑話,就算是想笑靨只有在暗地裡。
在酒杯砸下的一刻,蘇子墨已經將傾之往後拉了下,避免她給玻璃渣子傷到。
女子看著他那麼護著傾之,心裡怒火更加旺了,背叛拋棄的痛苦讓她失去了理智。
「蘇子墨你別忘了,我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孩子的。」
「就算你真的不想承認,這也是個事實。」
「你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不管你怎麼樣,你都沒法改變的。」
這下所有人都發現自己安靜不下來了,原本只是嘰嘰喳喳地議論著,漸漸地所有人都朝著這邊走來,記者們一個個地拿著相機沖著他們三個猛拍,只為了搶到這獨家勁爆新聞。
「蘇少爺,請解釋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現任與前任情人間的矛盾嗎?」
「這位小姐懷孕了,你怎麼還跟舊情人有聯繫呢?」
「薄小姐,你這樣插足別人之間你良心不會不安嗎?」
「人家連孩子都有了,你要是想調人,可以去夜店那些地方啊。」
「人家女孩子柔柔弱弱的,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
…………………………
傾之早就嚇白了臉了,頻頻往後退。
蘇子墨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雙手緊緊地抓著傾之。
而那個女子卻早已經哭地不成樣了,有一群女人正圍著她,安慰她。
所有人都在同情她的同時,也不忘了唾棄一下傾之,甚至都有人沖著她吐口痰。
傾之眼眶紅紅的,憋著不哭出來,眼淚代表軟弱代表後悔。
她什麼事都沒做過,憑什麼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他們的眼中帶著濃烈的鄙夷,彷彿她現在就是一插足人家的第三者,最低位的第三者。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
「我不是什麼第三者,我跟本就不是!」
傾之扯開嗓子喊,可是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她的話,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一個比一個難聽。
人群熙熙攘攘地越演越烈,可是在嘈雜的聲音也被一道槍聲嚇住了,所有人都啊的一聲全都抱著頭彎下腰來。
傾之嚇的傻傻的,槍聲是從大門口傳來的。
順著視線看去,就看到一個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衫,白色的休閑褲白色的皮鞋,一襲白衣,修身無可挑剔。
一副黑色的墨鏡遮住了他的雙眼,抬起頭髮絲微亂,像是沒來得及整理,艷麗無雙的面孔讓人發出陣陣抽吸聲。
美麗的艷麗公子,溫軟如玉,可是他的身上又帶著致命的妖孽。
性感,妖嬈,魅惑,放蕩。
可是與他形象極為違和的是他的手上拿著一把精巧的黑色手槍,槍口還在冒著縷縷輕煙。
傾之像是看傻了眼,全身止不住的冰涼。
君城——君城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就移開了,慢條斯理地將手槍拋給身邊的黑衣人,那人立馬拿出一方帕子給他擦手。
所有人都在看那個妖孽般的男人的一舉一動,簡單的動作由他做出來卻別有一番風味。
擦好之後,隨意地將帕子扔在地上。
這才重新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微微一笑,傾國傾城,讓人都忍不住迷了眼,都忘記了這個男人剛剛可是明目張胆地開槍了。
所有人都停頓住了,看著這個男人囂張地一個人佔據了所有人的注意。
更讓所有人意料不到的是,他伸出手,修長乾淨的雙手攤開,等待著誰的到來。
在場的女性都有點蠢蠢欲動了,她們很想跑過去的,很想伸手過去的。
可是卻發現他的視線根本就不在她們的身上,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看到那個被逼到絕境的女孩子。
傾之咬了咬唇,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慢慢地走過去。
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瞧他了。
她不知道他會怎麼想的?
肯定是在生氣的,前幾次他生氣時候也是給她這種感覺的,這次卻更加嚴重了。
短短一百多米的距離卻讓她磨蹭了好久,沒有人再發出一聲聲音,只有高跟鞋輕敲著地,一聲一聲,很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