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醒來的代價
「蘭……伽？」西奧多很快回過神來,緊張的坐到蘭伽身邊握著他「你不知道我是誰？你仔細看看我,我是西奧多！你想想……」
「抱歉。」蘭伽不動聲色的用力，輕輕地把手從西奧多的手掌里抽了出來，西奧多因為這個動作有一瞬間的獃滯「雖然很不願意這樣說,但是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您」
西奧多難以置信的看著蘭伽,心因為這一句話而沉到了谷底。
「那……你知道你是誰嗎？」西奧多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然,先生」男人平靜的回答「我是蘭伽，蘭伽·懷特。」
西奧多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瞪著蘭伽想要問些什麼,但是話未出口又吞回了肚子里，回頭打量了一番,這才發現剛剛還在後面站著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雖然我不清楚您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也很遺憾我的記憶中沒有您的存在，但是能請您先出去嗎？我實在是有點疲倦。」蘭伽的話提醒了西奧多，不管他有多麼心急，蘭伽現在剛剛從昏迷中醒來還非常虛弱，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安靜和休息，絕不是喋喋不休的追問和質疑，意識到這一點的西奧多揣著滿心的疑慮和擔心，強扯出一個微笑站起身來。
「你先好好休息，杯子里的水是恆溫的，你記得喝，如果有任何需要，摁一下桌子上的按鈕，我會立刻來到你的身邊的。」
「多謝」蘭伽也回以微笑，看著西奧多離去。
當房間里只剩下蘭伽一個人，他臉上的微笑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的憂慮。他嘆了一口氣，感到手腕內側一處在隱隱發燙，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他不記得我了，怎麼一回事？」西奧多走出房間，意外的發現剛剛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房間的男人正站在走廊里等他。
「嘿，別用這樣熱情的目光看著我！我可不會對你動心的呦~」男子絲毫不在意西奧多眼中的威脅，半開玩笑的說。
「別想糊弄我，路西法！你們乾的什麼勾當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想讓我們的合作就此終結！」西奧多上前一步，直視著路西法，雖然兩人之間沒有什麼動作，但是卻有一種緊張的氣氛瀰漫在兩個哨兵之間。
「嘖嘖，別這麼緊張嘛年輕人~」路西法依然是嬉皮笑臉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完全不在乎西奧多的威脅「你想要得到些什麼，就總要有付出，我們只是順便完成了一點之前沒有做完的試驗而已~吶，給你這個。」
路西法抬手丟過來一隻淡黃色的小藥瓶，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西奧多抬手正好穩穩接住：「這是什麼？」
「葯，給你的小美人。」路西法回答「每天吃一顆，按時服藥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信不信由你，出了問題不要來找我們。」
西奧多握著手裡的藥瓶，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被這麼沮喪，年輕人。」路西法見他接下了葯，帶著笑容轉身「勸你一句，他忘掉你，也不一定是什麼壞事呢~」
雪白的牆壁，銀白色的儀器泛著冷冷的光輝。房間的中間有一個瘦小的男人在埋頭工作著，手下的數據不斷變換，已經兩夜沒合眼的男人眼珠子都泛著紅血絲，但是他的臉上卻泛著欣喜的光芒。
「寶貝？」通向實驗室的們被打開，路西法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男人還在伏案工作，他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不滿和擔心。
一雙強壯有力的臂膀從後面猛地勒住男人的脖子，男人瘦弱的身體被人拖著往後移動。他因為脖子被勒住而呼吸困難，整張臉憋得通紅，枯瘦如柴的手臂青筋突起，拚命的掙扎著掰開勒住氣管的胳膊。
到底還是於心不忍，路西法鬆開了差點把男人勒死的強壯的手臂，對自己的不忍嘆了一口氣。
「咳咳」新鮮的空氣湧入肺部，瘦小的男人伏在地板上大聲咳嗽了起來。
「你他/媽/的又發什麼瘋！」男人終於緩過氣來，他勉強支撐著自己站起來質問突然襲擊他的路西法。男人的身體已經非常差，表面看起來他像正常人一樣，但實際上他的內部器官都已經到了衰竭的邊緣，一直依靠藥物支撐，收到攻擊他所承受的痛苦是普通人的數倍。
這一切看在路西法眼裡是又生氣又憤怒，被慣壞了的男人正等著他去道歉，可是這次事情要出乎他的意料了。一向言聽計從的路西法不但沒有向他道歉，還冷眼站在一旁看著他雙手哆嗦著倒出一大把葯胡亂塞進嘴裡吞下去。
「我沒有發瘋，切爾德。」路西法冷冰冰的回答「瘋了的是你，一直都是你！我只是不能再看著你瘋下去了，我是在救你！」
「救我？啊？！」切爾德博士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救我？！你明知道不讓我做實驗我會死的！你是想殺了我！你是想殺我是不是？！」
切爾德已經歇斯底里了，他不顧一切的沖著路西法大喊大叫，還把桌子上好不容易計算出來的資料都掃到了地上，紙片落了一地智腦也砸在牆壁上摔壞了。彷彿還不過癮，他抬腳向牆邊的金屬儀器重重踹上去，堅硬的儀器沒有任何損傷，切爾德博士卻因為這一腳摔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劇烈咳嗽起來。
路西法終於還是對他狠不下心來，看不下去他這樣傷害自己，走過去小心的把他扶到懷裡，喃喃道：「寶貝，我的寶貝，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不慣你這樣折磨你自己，她不值得你這樣做……」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實驗室里，路西法不敢置信的看著切爾德還沒放下的手，眼睛里全是受傷和憤怒。
「我警告你，不要讓我再聽見你說她！不然聽見一次我打你一次！」切爾德博士高高舉著他剛剛用來打了路西法的手，憤怒的眼睛里寫滿了瘋狂。
瘦弱的博士對上強壯的哨兵，就好像是一隻小蜂鳥威脅老鷹這樣的猛禽一樣可笑。但是這毫無殺傷力的一巴掌卻讓路西法垂下了眼帘。
「呵，如你所願」路西法的聲音變得平靜無波，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但是他的手卻攥緊了「先起來吧，地上太涼，你去休息一會兒，我會把這裡收拾好。」
「不，我的實驗……」切爾德博士執拗的還要反對，卻被路西法打斷了。
「我不想我們再吵下去了，寶貝」路西法吻了吻切爾德博士的額頭「你我都知道這不會有結果的，況且這裡這麼亂，需要收拾一下。」
切爾德盯著地板，似乎在考慮路西法話的可行性，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妥協了「好吧，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以後叫醒我！千萬不要晚了！聽明白沒有，路西法？」
「放心的休息吧，我會叫你的，我保證」路西法保證道，切爾德博士這才向門外走去，走到一半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不放心的轉身叮。
「你的蟲子呢，路西法？讓它們給我盯好那個人！三年前讓他跑了，這次不能再放過他了！有了他我的試驗這次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的！」
路西法看著開始自言自語的切爾德博士，目光中露出一絲無奈。
「我們還有多久才到？」謝里爾扶著斐瑞，他已經有些吃不消了，但是自從斐瑞醒來以後就不肯讓他背了，所以他們只好盡量放緩腳步。
「快了，就快了」亞力士擦擦腦門上的汗，雖然他比大多數嚮導強壯的多，但是他的體力差不多也要耗盡了「天亮之前我們就能到達最近的一支搜救隊所在的地方了……」
「我們不去找他們」一路上一直沉默的亞撒突然開口「我們去基地，中心區的基地。」
「什麼？」亞力士吃了一驚「你去那裡幹什麼？那裡非常危險，好不容易我們才逃出來，去了那裡就是有去無回……」
「我有要救的人。」亞撒簡短的回答道「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亞撒！」謝里爾忍不住勸阻，他知道亞撒說的人是蘭伽，但他想不明白亞撒對亞力士的態度，更想不明白一個有了嚮導的哨兵為什麼對別人那麼執著「他不會有事的亞撒！那些人對蘭伽的態度你是看到的，他在哪裡說不定會在你身邊過的好……」
「明天天亮你們去救援軍那裡，我自己過去救他」亞撒回答。
「我不管他在哪裡過的好，我都要他在我身邊。」
所有人啞口無言，亞力士看著亞撒眼中濃濃的占/有/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我和你去，你對那裡完全不了解，根本沒可能救人。」
「我也去！」謝里爾撓了撓頭「雖然我還是不贊成你去冒險，但是我更不贊成你一個人跑去冒險！你可別想丟下我！」
亞撒想要開口勸阻，卻被謝里爾一個眼神瞪了回去，知道他決心跟著自己去冒險，亞撒沒有再阻止，只是默默地在心裡說了一聲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剛才突然斷網簡直嚇尿！還以為今天晚上發不上來了呢……好不容易連上網又手抖把存稿箱里的發出去了，混亂的不得了，而且本來最近就一直在丟東西，真不知道這是腫么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