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你和我娘是同行
?除了幾個孩子吃著魚發出一陣驚嘆聲外,拂曉和夜狐都沒有語言。
吃完,大家相依在一起睡覺,只是拂曉怎麼都睡不著,夜狐一個人跳到一顆樹上,頭枕著手望著夜晚的星空,拂曉用樹枝拔弄著面前的火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大家繼續趕路。
然而,青雲鎮上面,月洺宸卻坐落於酒店包間之上,靠著窗口看著下面的人潮,他手負於身後,眼神冷漠無比。
突然,包間裡面的門被人敲響,他收回目光,轉過身道:「進來。」
浮誇帶著黑色的斗笠走了進來,進來后,他把斗笠放下,露出了他剛毅的面龐。
「事情查得怎麼樣了?」月洺宸看著浮誇,淡淡的問道。
浮誇臉色很難看,盯著月洺宸看了半響才道:「那幾個孩子真的查不到,當初知道這件事的幾個人物都死了,剩下好些青雲派的丫環知道,只是都不願意說,再怎麼逼迫她們都沒用,看來拂曉留給她們的影響很深。」
浮誇說完,嘆了一口氣,繼而又想起什麼,說道:「對了,你那小師妹也在查那幾個孩子,你要不要……」
月洺宸看著桌子上的一個茶杯,「那到不用,既然我們查不出,那她也查不到,」說著他低喃道:「你再去查查,她當年,是否有去成峰山。」
成峰山?浮誇聽著這名兒,有些怪異的看著月洺宸:「兄弟,你不是不知道。拂曉就是在成峰山上被人那啥了吧。」
月洺宸臉色變了變,意思是,拂曉就是在成峰山上被人那啥,所以才懷的孩子?
「這件事多少人知道?」月洺宸問,語氣有些壓抑,全身的氣息有點冷。
浮誇卻瞬間變得幸災樂禍,眼睛瞧著他道:「這件事啊,這青雲鎮的人都知道啊。當初鬧得沸沸揚揚,據說就是因為拂曉懷上了孩子,所以被拂田清視為恥辱,然後趕出了青雲鎮。」說著,浮誇看了看月洺宸變得發黑的臉色,繼續道:「哎喲,你不知道。當初她一個才十五歲的姑娘,挺著一個大肚子,沒人照顧,被家裡人趕出去,多可憐。」
月洺宸臉色更加難看,那雙眼睛似也含了火花。
浮誇更是繼續滔滔不絕:「放心放心,宸。那採花大盜絕對不是你,我才聽說,原來,拂曉當初是被自己的二娘下了春藥,打算讓她小侄子的朋友毀去聲譽,卻不想半路殺出一程咬金,把拂曉二娘的侄子的朋友打暈,然後上了拂曉。」
說著,浮誇更是面帶笑容確定道:「那人絕不是你,當初你還在接受你師傅的考驗吶!你怎麼可能是那麼那麼可惡的人呢?想我們宸兄。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有內涵,有涵養……」
月洺宸聽著浮誇越說越多,手也越捏越緊。
浮誇倒是難得有機會挑絮一下月洺宸,其實他一開始就覺得那幾個孩子是他的,可是沒有證據,所以也不能確定,之前去查也查不到一點頭緒,也就更加不確定。誰料,月洺宸居然給他爆出一個地名,這下不確定的事就立即確定了。
果然,那幾個孩子就是這丫的。
月洺宸此是激動的。是喜悅的,可是也是膽怯的,這一刻,他才嘗試到一種奇特的感情。
雖然很想揍浮誇一頓,可是他現在更想揍自己。
當初,他怎麼會認為拂曉是那種人呢?他怎麼能夠做了那等事情過後,就這麼走了呢?他怎麼能夠!
月洺宸越想,那手就捏得越緊,指甲掐著掌心,使得掌心裏面都被掐出了血珠子,他都似沒有察覺一般。
現在他滿心的自責,滿心的虧欠。
他該怎麼樣去面對他的孩子們?
他居然是孩子他爹了?
閉上眼睛,月洺宸只覺得心裡很沉悶,之前他想知道,那幾個孩子是不是他的,如今知道了,他卻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們。
浮誇見月洺宸那越發難看的臉色,也停止了挑絮:「你現在打算怎麼做?要回孩子?趕走親媽?然後和自己的小師妹歡歡喜喜在一起?」
浮誇做著萬種假設。
卻見月洺宸慢慢恢復平靜只是一雙眼淚更為黝黑:「什麼都不做。」
「啊!!!」浮誇很驚訝。
「還有,師妹永遠是我的師妹,我只是把她當成我的妹妹,你想多了。」月洺宸說著,走出了包間。
浮誇還有點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挖了挖自己的耳朵,還沒有回過神來。
他居然什麼都不做?這是見鬼了吧,這一點也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還有,他居然說他不會和他師妹在一起,可是他對他師妹那麼好是為何,大老遠的為了她來買麒麟紅,這不是喜歡她么。
為何現在他說,他對她只是兄妹之情,難道是他理解錯了?
浮誇實在太驚訝了,黃衣是月洺宸對待最為親熱的女人,可是如今月洺宸卻告訴他,那只是因為她是他師妹。
可是若是他沒有記錯,他和黃衣還有婚約。
月洺宸走出包間,內心不能平靜,一會兒激動,一會兒自責難受,整個人好像在忍受著火和冰的雙重煎熬。
只是最後他終究嘆息一聲,想起了那替拂曉抗孩子的夜狐,他錯過了他們太多,如今怎麼都無法彌補,或許就這樣,挺好。
月洺宸走進一酒樓,叫了幾壇老酒,他獨自一人走到一個無人角落,抱起酒罈子就喝。
很快,一壇酒就見了底。老闆看著他的模樣,搖頭嘆息:「現在的人喏,戒酒消愁,卻不知愁更愁。」
浮誇帶著斗笠,站在酒樓外面,看著月洺宸,也徒留嘆息一聲。
拂曉和夜狐的僵局在經歷了幾天的趕路過後依舊沒有破。
幾個孩子也發現了兩大人的不同,就連麒麟獸都不敢在拂曉和夜狐面前溜達。
還過一個城鎮,就已經到了囫圇國邊境,到時就踏入了拜月國的領土,幾個孩子異常興奮。
忽然,前方大道兩旁枯草抖動,發出嗖嗖的聲音。
拂曉和夜狐就像沒發現一般繼續趕路,倒是五福很激動,從馬車裡面走了出來,看著遠方。
就在兩輛馬車走到那枯草旁時,突然一堆人提著大刀跑了出來。
為首一位抬著大刀,牛氣沖沖對著拂曉和夜狐的馬車一嗓子吼道:「下車下車,打劫打劫!」
這一嗓子力氣十足,聽著像虎嘯一般震耳欲聾。
五福一聽這嗓子,大喜的跳下馬車,「哎呀,同行,同行!」
彪悍男人一看這孩子,有點愣,再聽這話,氣得發抖:「小屁孩,什麼同行,我們打劫,快把錢交出來!」
五福走上前去,手插腰對著彪悍男人喝道:「小樣兒,我們娘親當娘也是干這行的,可牛氣了,娘親說過,干這行最賺錢,你們見了我娘親,怎麼也得叫聲大姐大。」
彪悍男子的弟子們一聽,全都捧腹大笑:「哈哈,小屁孩,你逗我們呢!你娘?那位?」
有人指著在馬車上面,聽完五福話后臉都青了的拂曉。
五福聽不出其中意味,還很自豪:「那是。」
夜狐本來鬱郁了幾天的心情,也被五福這一逗,樂了,不由得看向前方一群搶劫的人。
卻見是一群十多人組成的搶劫隊伍,玄功都在黃階,為首的是青玄,也算不錯的組合了,只是……
他看著五福自覺了不起的走進人群裡面,高傲的仰著頭顱道:「搶劫,一要有氣勢,二不要廢話,三就要快速,你們,不合格。」
他說著搖頭晃腦,其餘幾個孩子在馬車裡撇嘴,這話當初娘親就經常對福伯說,她們都聽夠了。
一群搶劫的看樣子並非是經常干這行,顯然的不是第一次就是第二次,一點不熟悉,聽到這裡覺得很有道理,不由得一個個目不轉睛盯著五福,聽他繼續。
「首先,你們衝過來的時候,一定要齊聲吶喊,那聲音一定要威懾住別人,然後,不需要說什麼,看見馬車,先把馬車劈爛,然後……嘿嘿……」五福眼露賊光,對著一群人眨眨眼。
大家一臉醒悟,紛紛點頭。
五福教育課程完畢,手一攤,對著一群男子道:「很好很好,看你們學得很快,下一次應該能夠劫戶大戶人家,現在先把學費交了。」
那些個男人一聽,好像是這麼回事,一個個開始掏腰包,拿錢。
五福很快樂,看著他們的動作笑得更幸福。
不料,彪悍男子突然醒悟過來,一聲大罵:「靠,你們干毛線啊,我們搶劫呢!大家別掏腰包了,上!」
說著,大家齊聲吶喊,聲音滾滾如潮,聽得五福臉色大變。
然而還不等他退後,只見一把大刀對著他就砍了過來。
果真是現學現賣,五福怎麼教,現在他們就怎麼用在他的身上。
五福大驚失色,連連暴退:「哎呀我滴媽呀,你們這是欺師滅祖啊,本帥哥怎麼也算得上你們半個師傅啊!」
某隻只及別人大腿的小不點一臉驚愕,大退暴退。
一群人接受了五福的教育,拿著大刀就沖向馬車,舉起來就要砍。
夜狐想笑笑不出,幾個孩子想吐血,—個二個瞪—眼五福,而後拿出兵器就上。
幾隻變異麒麟被拂曉丟入戰鬥圈子,而她和夜弧看著他們,人,終是要在戰鬥中,才能進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