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豆豆嫁人

豆豆一個人在街上隨意的閑逛著，她在一個老婦人那裡買了許多的玉米粒，用去了三塊錢。

玉米粒可夠沉的，豆豆扛著這個裝玉米的袋子，叫苦連天。

早知道就不把嬌娥先打發回去了，多個人也多一個幫手呀！

突然，豆豆看到旁邊一個拐角處，青色的磚瓦將那條小巷修飾的古韻十足。

豆豆靈機一動，轉身走了進去，她將一個破舊的門板搬了過去，躲在那牆角處，將脖子上掛的玉墜用力地撞擊著斑駁的牆面。

空間的黑門出來了，豆豆趕緊把一袋玉米粒兒給扔了進去。

現在輕鬆多了，以後就這樣辦，重物都拜託給空間來裝。

可是，突然，豆豆想起來了，空間的東西不能隨意的帶出來，糟了，那豈不是她的玉米都白買了嗎？

想到這裡，豆豆立刻進了空間，她發現，原來只要不是空間里本身具有的東西，其它外面弄進來的東西隨時都可以拿出去。

這下可放心了，豆豆一路走著，一路欣賞著路邊的風景，嘴裡還哼著小調。

雖然賣爆米花挺掙錢，可是每天這樣翻過幾個山頭的去賣，感覺太過於疲憊了。每次賣完回到家，她全身都累的動彈不得了。

怎麼辦才好呢？

豆豆又一次把自己關在空間里了，她靜靜的看著這些奢華而不實用的東西，到處走走看看。

突然，她看到有一間房，房門緊鎖著，因為上面掛著一個鎖，所以豆豆每次也都只是路過，從來沒有真正進去看過那個房間里究竟有些神馬東西。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豆豆試圖去打開這個門，她東瞧瞧西看看，終於，在門面上發現了一個和門面顏色幾乎一模一樣的鑰匙。

鑰匙正鑲嵌在門上面，若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豆豆欣喜若狂，伸手就將鑰匙給摳了下來，急急地給這個門開鎖。

「嚓」一道刺眼的亮光射的豆豆眼睛都睜不開。

「這是什麼呀！」豆豆趕緊把門給關上。

但是，好奇心驅使著她再一次推開門。

門裡面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房間，房間裡頭似乎裝有非常明亮的白熾燈光。像太陽一樣的陽光灑在豆豆的身上，讓她周身都暖暖的。

豆豆四處看著，房間不大，可是卻有好多個門。

這麼多的門，用來幹什麼的呢？

豆豆疑惑的觀察著這些個門，一個個門五顏六色的，倒是挺好看的。

豆豆試著打開其中一扇門，剛踏腳進去，奇迹出現了，豆豆發現她竟然到了東村放電影的地方。

現在還是白天，沒放電影，所以這個廣場顯得有些冷清，但是那棵巨大的老槐樹，以及不遠處的水塘卻是實實在在的真實可見。

難道，這些門可以讓她到達自己想去的地方嗎？

剛才豆豆的心裡正想著東村那個廣場來著。

豆豆打開空間，再一次回到那間房，她又試了幾回，情況和她想得一樣，無論站在哪扇門前，她都可以很輕易的去到她想去的地方。

這可真不錯，她平生最討厭走很長的路了，這樣可以節約她很多的時間！任何地方都跟在自家門前一樣近，有點像淘寶似的，不需要出門，什麼都可以送貨上門。

豆豆於是利用這個空間，放學的路上去賣爆米花，賣完立刻回到家裡，一點時間也不耽誤，回來還可以趕上吃晚飯。

鈔票一天天的增加，豆豆的小金庫已經裝的滿滿的了。

豆豆數著票票，別提有多高興了。

就這樣，豆豆每天利用業餘時間，不斷的買進原料，然後再賣出成品爆米花，周而復始，一直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算算手上已經累積了一筆可觀的財富了。

豆豆每天可以掙十元錢，其中三元用來買第二天的原料，這樣每天凈掙七元，一個月也就是三七二十一，二百一十元錢，除去給二蛋的兩角和給嬌娥的一塊，自己手頭上還剩下二百零八塊八角錢。

豆豆看著鐵盒裡的錢，兩眼都笑成了桃心狀，看來重生一次還是挺值得的嘛！

但轉念想想，這一個月掙的錢雖是比她外婆一家幾個月掙得還要多，可是，這麼點錢，頂多也就能讓他們家的日子過得稍微不那麼緊張罷了，要真正成為富人，還是比較困難的。

於是，豆豆又琢磨著，該怎樣才能掙更多的錢。

豆豆的下一個計劃還在醞釀，卻不想，這邊外婆卻出現了新的狀況。

王月華剛回到家，就黑著一張臉。

嬌娥立刻迎了上去，關切的問道：「媽，今天怎麼了？怎麼弄了這麼一身的泥漿子回來呀！」

豆豆被嬌娥的話吸引，也跑出房間去看，只見王月華從上到下，衣服上沾滿了已經被風乾了的泥漿，蒼白的頭髮上也是泥點子在飄蕩，整個人看上去狼狽極了。

「還說呢！我今天去你四舅家，剛出門，就被一群小鬼圍著笑，我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村子里在傳豆豆是隔壁村一個殺人犯和強姦犯的女兒，都傳開了，真真是我的老臉都沒處擱了！」

嬌娥的臉色立刻變了模樣，豆豆卻一臉的凝重。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這不是空穴來風嗎？村子里哪些人吃了飯沒事幹，盡知道在背後嚼舌根子！」嬌娥氣憤異常，攥緊了她的那個小拳頭。

「我哪裡知道，我正在那裡發窘的時候，就摔進了旁邊的一片田地里，剛好下過一場雨，這不就渾身沾滿了泥回來了！」王月華很是無奈，她轉身去井水邊打了一盆水，然後便閃進屋裡，換衣服。

「豆豆，你沒事吧！」

嬌娥見豆豆倚在門口，似乎剛剛從裡面出來，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沒事！沒事！」

豆豆拚命回憶著這個身體的所有記憶，可是無論怎麼想，她都很難想起來，自己這個身體究竟是哪戶人家所生。

難道真的像村裡人說的那樣，她是一個強姦犯和殺人犯所生的孩子。

怎麼可能？上天不會這麼跟她開玩笑吧！好不容易從那個婚姻的苦海中解脫了出來，卻又掉進了另外一個無比巨大的深淵。

重生一次，她的出生竟是這般令人難堪，這讓她還怎麼繼續在這個村子里抬起頭來生活呀！

豆豆有些相信這是真的了，一晚上無眠。

第二天清晨，外面的幾聲清脆的鳥叫喚醒了剛剛打了個盹兒的豆豆。

她穿衣起身，剛剛將腳放進鞋子里，就聽見門被嘩啦一聲給推開了。

「這個小孽障，看來今天我非得把她給趕出去不可了！」

戴慧梅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雙手插著腰，一臉的得意和鄙視看著豆豆。

「我說什麼來著？她就是個小野種！被我猜對了吧！從第一天起，我就看她不順眼，她一看就是那種喜歡干偷偷摸摸事情的人！沒成想，竟比這還嚴重！」

戴慧梅一隻手在空中不停地揮舞著，好似在發表一篇激昂的演說。

「你給我快點收拾包袱走人，否則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嫂子，嫂子，別趕她走！豆豆不是個壞孩子，她在學校里表現可好了，老師每次考試都會把她當做我們學習的榜樣來表揚一番呢！不信，你去問我們村的王老師。」

嬌娥立刻從床上跳起，衣服也顧不得穿，抱著戴慧梅的一條腿，苦苦哀求著。

「她學習好？那、那肯定也是作弊得來的！這樣的女娃子，怎麼可能會成績好？我看她每天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哪裡看過什麼書？認得個把字就得謝天謝地咯！」

戴慧梅臉色一沉，瞪眼看著豆豆，彷彿想要將她吞進肚裡一樣。

連日來，她一直忍著，礙於老公和婆婆的袒護，她不敢對豆豆怎麼樣，這下總算是抓到了一些把柄，這時候不把這個吸血蟲給趕出去，日後豈不是還要把家財分她一份，說什麼，她也不會幹的。

王月華聽到動靜便走了進來，她看了正趴在慧梅腳邊的嬌娥一眼，將她拉了起來，嗔怪道：「你數落外人也不要把我的女兒連帶著一塊數落呀！她可沒犯過什麼錯，你這什麼意思？想讓所有人向你道歉不成？」

「瞧您老人家說的，我怎麼敢對您的千金怎麼樣呀？她是誰？她可是我的小姑子，我丈夫的妹妹，我再怎麼跋扈囂張，也萬萬不敢動她一根毫毛呀！這不，是她自己扒上來的，與我無關！」

「你——」

王月華氣的一隻手懸在半空中，直哆嗦，卻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媽媽，媽媽，我不要你們趕豆豆走，我喜歡跟豆豆一塊兒上學，她學習好，可以幫我補習那些沒聽懂的知識！」

嬌娥見王月華和戴慧梅雙方正僵持不下，立刻向媽媽求情道。

見王月華似乎有些動容，她立刻又補充說道：「豆豆一個人，在這村子里無親無故的，就這樣凍死在這大過年的日子裡，媽媽您忍心嗎？」

王月華看著豆豆，眼睛里也帶有一絲鄙夷的神色，不過也就那麼一瞬，很快便恢復了往日的慈祥模樣。

「要不就這麼著吧！豆豆不需要被趕出去了！但是，關於她的謠言已經是遍布全村了，我們家也萬萬不能再留她這個人了，我們家雖然清貧，可是成分一向很好，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別讓這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王月華將嬌娥扶起來，示意她在床邊坐下，然後便接著說：「我決定，把豆豆許配個好人家，這樣她一輩子吃穿也就有保障了。」

「不行，媽，您怎麼這麼糊塗！你要把她嫁出去，人家可是要嫁妝的，我們家可沒那麼多錢給她。」戴慧梅立刻不同意起來。

「對呀，媽，別把豆豆嫁出去，她還這麼小！」

「不小啦！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懷上你大舅了！」王月華堅持說道。

「我不答應！」豆豆突然開口說話了，卻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一個人是無法決定她的出生的，不是嗎？但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後天的努力可以讓這個人變得優秀，我想繼續和嬌娥一起去學堂里讀書，我想在將來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不想當一輩子的家庭主婦，求您了，王……」

豆豆眼神里瑩瑩的閃著波光，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看著讓人心疼。

「不行，一定要嫁，她要是不出去，我們家豈不是成了村裡人的笑柄。媽，您要做長遠打算，不能被這個小丫頭片子一時的小伎倆給騙了。」

戴慧梅揮了揮手，打斷了豆豆的話。

「您想想，今天您掉進了泥溝里，日後恐怕就是您的丫頭，兒子被別人欺負，被別人嘲笑了，您難道想看到自己的兒女因為一個外人而永遠不能抬起頭來做人嗎？」

戴慧梅頭一次說話說得這麼有邏輯性，連她自己都微微有些得意起來。

她交疊著兩隻手臂，靜靜地看著豆豆還能有什麼花招使出來。

王月華陷入了沉思，是呀，豆豆雖然只是個小女娃子，可是畢竟她是個外人呀！嬌娥戀她也只不過是因為兩人相處了些日子，等豆豆嫁人了，她們的關係也就會漸漸淡了的！

想到這裡，王月華突然又鄭重的說道：「那好，明天我就把張媒婆給找來，讓她給豆豆尋一門親事！」

「嗯，最好是門當戶對的親事，別讓人家吃了虧！」

戴慧梅見婆婆都贊同了她的觀點，好不得意，扭著那大胯子便出了房門。

王月華緊隨其後，去了廚房。

留下豆豆和嬌娥在那裡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