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揪出內鬼

第一百一十八章 揪出內鬼

瞧著熏香盒的一個角,墨瀲放至鼻尖淺淺地聞了聞,一股清淡的檀木香氣飄進鼻孔,順帶着,還參雜着一絲似有若無的紅川子的味道,若不是仔細,根本就聞不出來。

但是紅川子倒也沒什麼,但是檀香的材質加上紅川子的汁液散發出來的味道,卻是一種極易致人小產的毒香!

而且,這熏香盒上的一道細紋十分的精細,錦嬤嬤年紀大了,眼睛自然有些昏花,縱然事事小心,這一點點的細紋恐怕也是難以發現的,如今,敢頂着錦嬤嬤的壓力,在她眼皮子底下動手腳,想必這人定不是遠處的。

墨瀲將熏香盒放下,心裏細細地琢磨,卻依舊是每個頭緒,腦子混亂之間,卻聽到錦嬤嬤的敲門聲。

「沁側妃,該起了。」錦嬤嬤沉穩的聲音自門外響起,明亮的陽光下,她的身影一個在門上,顯得十分的清晰。

墨瀲頓了一下,看着錦嬤嬤稍稍有些低矮的身子,回過神喊了一聲:「進來吧。」

得了墨瀲的應允,錦嬤嬤這才推開了門,見墨瀲正站在梳妝台上,不由得有些詫異,不過也是一瞬間,便恢復了往日的冷肅。

素兒端著清水進了屋子,依舊如往常一般地伺候墨瀲洗漱,錦嬤嬤在一邊看着,時不時地提點素兒一兩句。

鈴鐺拿着物什在一邊幫着,更是什麼話都不說,原本活潑伶俐的一個丫頭,如今看起來倒是顯得有些木訥了。

墨瀲暗自掃着她們三個人,卻並沒有發現什麼不正常,隨後,早膳擺上來,隨口喝了點清淡的粥吃了幾口小菜便放了筷子。

素兒和鈴鐺跟着外頭進來的二等丫鬟收拾了,便退了出去,只留了錦嬤嬤在一旁伺候着。

「這幾天我不在,錦嬤嬤可是留意什麼人進了卧房嗎?」墨瀲端起杯盞淺淺的抿了一口,一句話說出口,眼睛卻盯着牆上的字畫,看起來並不相是對着錦嬤嬤說得,可是屋子裏除了她只有錦嬤嬤。

錦嬤嬤一頓,一雙精厲的眼鏡轉了轉,腦中仔細地回想了一番,道:「這幾日沁側妃不在,都是奴婢和素兒還有鈴鐺管着收拾屋子的,別人欠穩妥不放心,也就沒有放進來。」

墨瀲送到唇邊的杯盞停了一下,隨即送至唇邊抿了一口,伸手將之前那個熏香盒遞給了錦嬤嬤。

錦嬤嬤一愣,接過熏香盒先是用鼻子聞了聞,似乎是聞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過又不確定,拿在手裏上上下下的細細地查看了一番,並沒有看出什麼。

墨瀲看着錦嬤嬤的樣子,頓了頓,果然,這樣精細的設計果然是針對錦嬤嬤如今眼睛有些花。

伸出手,墨瀲細長的指甲在道細紋處輕輕一挑,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熏香盒隱藏着那道細紋便顯了出來。

錦嬤嬤一怔,一臉的難以置信,將熏香盒湊近鼻尖聞了聞,不由得面上大驚,看着而墨瀲,瞬間跪了下去,道:「奴婢辦事不利,讓這樣的髒東西進了屋子,請沁側妃責罰!」

墨瀲見錦嬤嬤跪了下去,不由得一怔,如波的水眸之間閃動,她趕緊伸手將錦嬤嬤扶了起來,道:「錦嬤嬤不必自責,此人既然知道如何饒過你做事,肯定是對咱們這裏十分的熟悉,如今錦嬤嬤再仔細想想,可是有什麼人進來過。」

錦嬤嬤皺着眉頭,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道:「前天我叫鈴鐺擦窗帷,她個子低夠不著,便叫紗織進來幫忙,莫不是?」

墨瀲心裏動了動,紗織,那個原先月靈放在清越小築的人,當時紗織倒是透亮,懂得自己的先來找墨瀲,求得墨瀲將她家人救下,便反著幫墨瀲注意著輕舞齋的動靜了,想來,這丫頭終究還是利用了她的這種心理嗎?

將熏香盒遞到錦嬤嬤手裏,墨瀲眉頭皺了皺,如波的水眸之間泛著清冷,道:「將這個熏香盒換了一摸一樣的來,派個妥當的人盯緊了她。」

錦嬤嬤眼中亦是帶着深意,將那熏香盒收進寬大的衣袖,便退了出去。

用過早膳,本該是煉毒的時候,如今厲雨不在,墨瀲也懶得再另外找人幫下手,索性也就先停了。

自從郁芷死後,墨瀲便很少再有時間教太子字畫了,如今走近書房,淡淡的墨香讓她不由得有些手發癢。

素兒將墨研好,又將換好的宣紙鋪好,便退在了外面,墨瀲的習慣,她早已摸得透透的。

手上漸漸用力,片刻,一個身着輕紗長裙的小女孩出現在宣紙上,女孩的後背用一個長長地絲帶系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一雙黑亮的大眼睛透著靈氣,乖巧討人喜歡。

「你又在多管閑事!」一個黑影閃過,楚晗一身黑袍裹身便出現在了書房。

墨瀲頓了頓,停了手中的動作,將畫筆放在硯台邊上,一雙如波的水眸看向楚晗,不由自主地帶出點點的笑意,道:「可是有了什麼線索?」

楚晗看着墨瀲,經過了這幾日的恢復,她的身子已經調理的差不多了,只是如今依舊是面色有些蒼白,她面上帶着笑意,卻是讓楚晗心裏更是一疼。

「你怎麼樣了?如今身子可是還有什麼不適?」楚晗伸手握住墨瀲的肩膀,一雙眸子深如海底,華光閃爍,他並沒有回答墨瀲的問題,於他來說,那些事情本不是他關心的,他的眼中如今只有眼前的人,讓他儘是無邊的擔心。

墨瀲夠了勾唇角,漾出淡淡的笑,她不著痕迹地推開楚晗的手,轉身走下畫台,道:「有千葉在,我如何能有事?」

楚晗面上一怔,看着墨瀲風輕雲淡的笑,原本不相信,如今聽到「千葉」這個名字,懸著心,頓時落了下去。

千葉,是除了醫仙瓊白之外,讓死人看到希望的神醫奇女子,不管是疑難怪病還是陰邪毒蠱,只要她出手,便是又多了一條活路。

楚晗頓時鬆了一口氣,看着墨瀲,也不再那般緊張,只是,心疼卻是依舊難消。

「溫穆颺已經動手了,東江護軍在一夜之間血洗了宏承允的太子府,同時,一件撕扯碎爛的紅衫長袍和宏承允的貼身玉佩以崇天王朝的名義送到了鼎泛國君手裏,說是鼎泛太子夜闖崇天皇宮,被當刺客搭上,如今逃竄在外!當即鼎泛國君震怒,廢了他的褚位,四處派人搜捕。」楚晗將血煞收到的消息一字一句的說給墨瀲,一邊說着,他的拳頭便越攥越緊,血煞也派出去了不少的人,如今卻連一點宏承允的蹤跡都找不着。

否則,楚晗一定要親自出手將他千刀萬剮!

「我們的人先繼續搜查,但是要留他一條性命!」墨瀲聽着楚晗消息,唇角無聲地勾起,如今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搜捕宏承允,他自然是要躲在一處隱蔽的地方,至於鼎泛國君這道搜捕的命令,明著看是給崇天一個交代,實際上卻是要保住宏承允罷了!

楚晗一怔,看向墨瀲帶着十分的不理解,如今於宏承允,不知多少人想着要先殺之而後快,如今墨瀲卻說要留她一條性命!

看着楚晗眼中的不解,墨瀲微微一笑,道:「我似乎從他身上看到了鬼窟的記號!」

楚晗一怔,看着墨瀲一臉的難以置信,宏承太子竟然和鬼窟有聯繫!這樣的話……

墨瀲含笑地點了點頭,肯定了楚晗心裏的想法,同時,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一股恨意從心底直衝向了頭頂!

「木槿那邊加快速度,讓隱蝠看着訓練,一定要讓她記起什麼,至於她體內的毒和蠱,過段時間師父不回來,便讓花非樓先看看能不能先解了浮生歸,至於蠱毒,或許千葉有辦法。」墨瀲面色陰沉着,隨即聲音也變得有些清冷。

楚晗想了想,對着墨瀲點點頭,伸手在她的肩膀拍了拍,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書房。

隨着楚晗的離開,書房的門悄悄地打開來,錦嬤嬤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

墨瀲面上平靜依舊,伸手接過錦嬤嬤遞過來的湯藥一氣飲盡,只用清水漱了漱口,便又坐回了畫台。

錦嬤嬤見她爽快地喝完了葯,端著盤碟退了出去。

想着剛才楚晗的話,墨瀲眼底閃過絲絲的冷意,原本早在之前那棟宅子裏的時候就聽到了溫穆颺的命令,卻沒想到千邪的動作這麼快,這麼有效率!

血洗太子府,雖然陰狠了一些,不過,墨瀲很喜歡這樣的手段,於之前她腹中孩子差點胎死腹中,她甚至想要看到宏承允看到太子府的慘狀,看着滿城逮捕令時發狂的表情!

晌午時分,溫穆颺下了早朝便回到了清越小築,墨瀲正拿着一個鐵鈎做成的夾子給千纖草捉蟲子。

陽光下,墨瀲依舊是一身素白,面前一朵粉嫩的花骨朵正含苞待放,她面上均是認真地神情,靜謐溫和。

溫穆颺悄聲走過去,大手裹住她拿着夾子的手,寬大的胸膛便將她裹在了身體里。

「爺今日這麼早就回來了。」墨瀲一愣,隨後問道那股熟悉的竹香,索性放下了手裏的夾子,整個身子靠近了溫穆颺的懷裏。

溫穆颺健壯的雙臂攬着她,深邃的眸子之間閃出點點溫柔,他低頭在墨瀲髮絲之間印上淺淺一吻,道:「怕你獃著煩悶,就早些回來陪你。」

說話間,溫穆颺從懷裏拿出一個紅底燙金的請帖遞到墨瀲跟前,道:「這是後日便是郁丞相五十大壽,長皇姑母的意思是要大辦,如今送來了請帖,還有你呢,不過,你若不想去便手身子不舒坦,沒有人會多想的。」

墨瀲接過請帖,纖長的白皙手指掀開紅色的扉頁,裏面蠅頭小楷端端正正的寫着事宜日期和宴請的人名,果然,沁側妃三個字也赫然在內。

墨瀲盯著名字,唇角一點一點彎了起來,她捏著請帖,往溫穆颺懷裏靠了靠,道:「這些天一直在屋子裏不能走遠,身子都有些沉了,索性也藉著郁丞相的喜事活動活動,也並非一件壞事。」

溫穆颺面上一愣,原以為墨瀲對長公主不喜,這樣的活動自然是不想去的,卻沒想到她竟然還想去。

「果然我的沁兒是悶了,爺帶你們娘兒倆走走!」溫穆颺性感的唇角勾起一絲笑,在墨瀲來不及意識到的瞬間,將她整個抱了起來,大步跨出了清越小築。

街道上,隨着夕陽的西斜,路邊的攤販已經開始收拾回家了,只是,旁邊買小吃的卻是迎來了新一輪的忙碌。

走得不算遠,素兒和錦嬤嬤便拿着隨時用的披風追了出來,緊忙走了幾步,來到溫穆颺和墨瀲跟前,卻看到墨瀲正對着一個吹糖人的小販跟前,細細地瞧著。

素兒眼皮抬了抬,看着墨瀲的一臉認真,突然想起之前差點當街被馬踢死,如今想起來,也是膽戰心驚的,想着,她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皮看了溫穆颺一樣,卻沒有注意到,錦嬤嬤也在剛才盯着她看了許久。

「喜花什麼樣的,爺都給你買回去!」溫穆颺整個身子將墨瀲圈在跟前,生怕她被別人碰著了,看着她如波的水眸之間閃爍著神采,不由得勾起唇角,帶出一抹笑。

墨瀲看着面前擺着的幾個吹好的糖人,似乎都不是很喜歡,她只是往溫穆颺懷裏靠了靠,卻沒有說話。

「老闆,將你的吹管給我一支,我要自己吹!」溫穆颺一隻手攬着墨瀲,另一隻手伸向了那小販。

那小販將一隻剛吹好的公雞插在稻草編的枱面上,看着溫穆颺和墨瀲都是名貴錦緞裹身,心裏不由得顫了顫,看着溫穆颺伸出的手,道:「這位爺,小的做的是小本聲音,只賣這成品,您看是不是……」

溫穆颺面上一沉,抬眼鏡深邃的眸子之間帶着淡淡的威嚴,讓那小販不由得渾身一哆嗦。

「你儘管拿來便是,也自己吹,錢照成品付給你!」說話間,溫穆颺便伸手拿過來那小販哆哆嗦嗦遞過來的吹管。

溫穆颺看了看那吹管,學着剛才小販的樣子,先是在手上拍了一點滑石粉,然後用小鏟子從鍋里挖出一點糖稀,隨着放在沾滿滑石粉的手上揉搓,然後用嘴銜一段,待吹起泡后,迅速放在塗有滑石粉的木模內,用力一吹,稍過一會兒,打開木模,大致已經出現了一個美女的大概輪廓,只見溫穆颺再用葦桿一頭沾點糖稀貼在糖人上,精細之處,竟然將眉黛之間點得和墨瀲有了幾分相像。

小販在一邊看着溫穆颺嫻熟的動作,一雙長滿老繭的雙手,在捏起這複雜的工程時,竟然不費吹灰之力,這唐人娃娃和他身邊的女子竟然如此神似,這叫他這個吹了三十幾年的老師傅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喜歡嗎?」溫穆颺將吹好的糖人遞到墨瀲跟前,隨着他手中晃了晃,墨瀲接了過來,瞧著那金黃色的自己的影子,不由得勾起唇角,一雙如波的水眸眯起來,笑意吟吟。

賣糖人的小販瞧著溫穆颺和墨瀲,不由得讚歎他們如一對璧人一般,如此相配。

溫穆颺唇角帶着暖暖的笑,注意到賣糖人的小販目光在墨瀲身上停留,不由得面上一愣,雖然知道人家並沒有褻瀆的意思,卻是心裏依舊不爽,他伸手將一塊碎銀子擲給小販,拉着墨瀲就走。

小販一愣,隨即看到溫穆颺扔下的碎銀子,不有的心理大驚,這給的也太多了!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叫住溫穆颺,便被素兒轉過身禁止叫喊的眼神阻止了,面上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寶貝一般地塞進了腰袋裏。

「沒想到,爺竟然有這樣的手藝,如今沁兒可是真的佩服了。」墨瀲任由溫穆颺攬着她的腰進了馬車,不由得將頭靠近了他的懷裏,如波的水眸盯着手裏的糖人,顯然是喜歡極了。

溫穆颺看着墨瀲帶笑的眉眼,將她摟得緊了緊,胸膛穩健有力的地跳着,看着自己的女人這種滿足,不由得感覺心裏暖暖的。

「以後沁兒喜歡什麼,爺都給你做,烤紅薯,捏唐人,聽素兒說,你還喜花吃糖葫蘆,真是個饞嘴的孩子!」溫穆颺說着,面上帶着戲謔的笑,瞧着墨瀲,一邊說一邊在她臉上捏了捏。

墨瀲見他這麼說,臉上一紅,離得他遠一些,一張小臉拉下來,故意清冷著聲音,道:「爺竟然調查我!」

溫穆颺見她惱了,不由得一怔,如今聽她這話,面上笑意不由得更濃,他伸出長臂,見她重新攬進懷裏,在她來不及抵抗的時候,將唇印在她的上面,只淺淺一吻便離開。

「不調查,怎麼知道我的沁兒喜歡什麼,看如今這小脾氣,不好好哄著,若是一怒之下跑了,爺可是要瘋了呢!」溫穆颺說着,唇角挑的高高的,一雙大手捂着墨瀲的後背,帶着暖呼呼的溫度。

原本是戲謔的幾句話,如今墨瀲聽着,心裏不由得一動,剛剛假裝惱怒的臉,現下卻是真的沉了下來,她抬起頭,空着的一隻手摟着溫穆颺的脖子往下,主動地送上了自己的唇。

溫穆颺一抖,順從地低下頭,任由懷裏這個小女人青澀的主動親吻着他,一雙有力的臂膀攬的更緊,似乎要將她揉進身體里。

錦嬤嬤和素兒在馬車外面,絲毫不敢打擾裏面的溫馨畫面,馬車平緩的走着,拐過條街,素兒感覺眼前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一個虛晃,那身影便拐進了巷子,沒了蹤影。

素兒心裏一頓,只是還沒想好要不要跟墨瀲彙報,馬車卻停了下來。

溫穆颺正摟着墨瀲親吻她的誘人雙唇,卻不想原本平緩的馬車突然地停了下來,心裏一陣惱怒,伸手掀開了車帘子。

「啟稟王爺,皇上口諭,請王爺入宮!」一個身着盔甲的侍衛單膝跪在馬車前頭,見溫穆颺掀開車簾,立馬彙報道。

溫穆颺看着那侍衛,揮了揮手讓他起身,對着車夫說了句「回王府」,便將身子縮回了馬車裏。

那侍衛也依稀看到了馬車裏的溫穆颺,聽得溫穆颺的交代,也並沒有催促,隨着馬車緩緩動起來,他便徒步的跟在了後面。

到了王府的門口,溫穆颺將墨瀲從車裏抱了下來,伸手將她散亂的青絲拂到耳後,溫聲柔語道:「你先自己用晚膳,處理完了事情我再回來陪你,不準看太久的書!」

墨瀲如波的水眸之間稍稍動了動,何時這個男人變得這般啰嗦了?只是,這樣的啰嗦,卻讓她感覺很溫暖。

輕輕地點了點頭,伸手將溫穆颺的衣褶拉平,墨瀲看着他,卻沒有說什麼,只瞧著溫穆颺又對錦嬤嬤簡單地交代了幾句,在她手心用力捏了一下,這才跟着那侍衛往皇宮去。

「沁側妃,剛才奴婢在柳腰衚衕瞧見了婉瑜郡主,只是當時見她神色匆匆的拐了進去,似乎有什麼不對。」見溫穆颺走遠,素兒湊近墨瀲跟前,悄悄地提了一句剛才的事。

墨瀲面上一愣,隨即看着素兒,見她一張小臉上儘是冷靜平和,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婉瑜郡主,自上次在太后宴上匆匆聊了幾句之後就很少見她了,如今墨瀲動了胎氣的事良王妃也是知道的,還派人來問候,卻不見婉瑜郡主來,由此想想還真是有些奇怪。

若是說這丫頭耍性子,她並不記得什麼時候惹惱了她,就算之前清歌郡主的事,婉瑜郡主也是想明白了,如今不應該在墨瀲身子不適的時候不過來看。

「知道了,隨她去吧,我乏了,回去吧。」墨瀲思索片刻,原本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她伸手扶著錦嬤嬤早已伸過來的手臂,緩緩地邁腿踏上了台階。

「沁側妃可真是辛苦了,這麼晚才從外面回來,如今走路都要人扶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分娩了。」

剛踏進王府的大門,月靈尖利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墨瀲抬起頭,見月靈依舊是帶着一堆的下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墨瀲微微勾起唇角,對於月靈的尖酸刻薄不怒反笑,道:「是啊,原本以為並沒有什麼,只是如今肚子裏有這個小傢伙,越來越容易乏了,這種感覺,等以後月王妃有了身孕自然就能體會到了!」

說完,順着錦嬤嬤的手,墨瀲緩步地走下了台階,走近月靈跟前,她如波的水眸勾起,帶着一抹純凈自然的笑,卻不知這淺淺的笑意卻讓月靈恨得咬牙切齒!

什麼叫等她有了身孕自然能體會到?她明明知道溫穆颺夜夜宿在清越小築,她從哪裏去有身孕!

月靈被迫的讓開一條道,看着墨瀲沉穩的步子慢慢地走過跟前,一雙手不由得攥得緊緊的,只是如今,她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也什麼都不敢做!

進了書房,墨瀲關上門,指尖彈出一顆紫色的藥丸,片刻,楚晗便出現在了跟前。

「這麼急找我,可是出了什麼事?」楚晗一襲黑衣與書房的暗淡融合在一起,原本收到墨瀲的信號,心裏一緊,生怕她又出了什麼事,如今看到她安然,這才放下心來。

「幫我跟着婉瑜!」墨瀲瞧著楚晗,故意忽略她眼中的擔憂,想起素兒彙報的事情,不由得心裏沉了沉。

楚晗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襲墨色的長袍將他筆直的身形襯托的更加偉岸,他轉過臉瞧着墨瀲,精緻的五官帶着剛毅,聽到墨瀲的話,一雙劍眉微微皺了皺眉,道:「你又在多管閑事!你惹在自己身上的麻煩還嫌不夠多嗎?」

墨瀲看着楚晗,迎着他稍稍慍怒的面色,心裏不由得一沉,聲音隨之也冷了冷,道:「我本身就是個麻煩,你卻把我這個麻煩惹上了身,若是覺得這些都沒有必要,不如先問清楚自己!」

楚晗一怔,隨即帶着怒意的臉上便緩和了下來,他深邃的冷眸之間閃爍,看着墨瀲清冷的面色,想要說的話,卻又忍不住憋了回去。

深深地看了墨瀲一眼,楚晗攥緊的雙手,最終還是鬆開了,他暗自嘆了一口氣,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書房。

墨瀲看着楚晗離去的背影,眼底寒意逐漸清晰,只是,還沒來得及挑起仇恨的*,便被錦嬤嬤提醒用膳的敲門聲打斷了。

收拾了情緒,墨瀲喊了一聲「進來」,隨着前面一個小丫鬟推開門,錦嬤嬤走了進來,屋外的亮光照進屋內,整個書房變得豁亮起來。

墨瀲抬起頭,看着那小丫鬟的臉,不由得一頓,跟着錦嬤嬤進來的那個小丫鬟,正是紗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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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寵,庶女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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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揪出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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