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到來年生娃娃

第六十六章到來年生娃娃

老拐叔將賬房安置在四牌樓正對的鎮民家裡,這鎮上就這麼大,誰家誰家的都知道,區上的就不一定認識了。

林梵騎著摩托拖著紅娘來到時,沒有走正街而是走了後街,因為現在要是見了所有人,那後面的事情還玩個屁呀。

安泰貨站的鄭老闆,早早收到了夥計捎來的消息,然後自己回到店裡,讓夥計早早關了店門,托著個箱子,帶著自家娘們兒,手上抱著的這個檀木箱子,這裡面是爺,早早定下的東西。雖然只有一套,卻整整是十大件、幾十小件。鄭老闆也不說,然後就站在門口等著自家的爺。

而貨站的夥計此時正等在這裡,看到林梵來了,就喊老闆娘。

這都是鄭老闆提前安排好了的,新娘子還得化妝,修臉、換衣、不少事呢。

鄭老闆和媳婦見到林梵說道,咱從後門走,這直接去二樓,爺,你就去前屋招呼客人們,我把新娘子送上去,然後我在下來陪你,林梵手一伸,去吧。

林梵跑到門前,別人並不認識他,門口就像過年趕集一般,人貼人、大人、小孩、穿著只為新年才做好的衣服。

六間賬房門口外,黑呀呀的排隊等著簽賬,擠什麼擠呀,瞎了往哪踩呢。誰呀你個不要臉的,摸老娘屁股。唉,這誰呀,瞎抓什麼,有往這抓的嘛。人一多,後世的咸豬手也不在少數,漢子們,總喜歡在這個時候,趁機摸摸這家娘們兒,掏幾把那家媳婦。而飢餓難耐的騷娘們兒,也不在少數,趁機也摟一把誰的傢伙大,如果有滿意的就主動上前,貼著,宴席過後,趁著酒勁在做好事。

雖然外面很忙亂,可是人們還是沒忘了規矩,今兒人多,所以四牌樓的夥計特意出了張告示:能進四牌樓正桌的,先可各家老人,遠道來的客人、鎮上的社員、領導,來自區上、礦上、市區的領導、礦長、工頭們,如果還應剩餘,在讓大家進來,如果超了,其它人就去後街提前收拾出的鎮民家。

整整騰出一條街的房子,足夠安排其他人了。為了安排眾人,四牌樓特別連夜拆了貨房和廚房,現在將廚房專門安排到旁邊一間大的鎮民家中,又從市裡和區里請了十多位,掌勺、白案師父、還有幫工,配菜、宰殺的夥計。四牌樓也算是破天荒頭一回遇這樣宴席,不能在老少爺們前丟了臉面,這也相當於可自己打廣告。這來的人多了名聲響了,今後生意就更好做了,也就不用在做什麼皮肉生意了。

林梵走了過來,正看到老拐叔帶來的街訪,正在一邊拱手言謝,一邊招呼客人,門口掛著十八掛鞭炮,這四牌樓以前只有一燈籠,今兒竟然掛出四隻燈籠。

熟客過來,問著夥計,鳳姐呢。

夥計說,伺候新娘子呢。

新娘子水靈嗎。

夥計:我也沒見到呢。你們平時不都見過嗎。

是,但新娘子沒見過,說話的這位還用手蹭了蹭要流出的口水。

夥計說,你一邊流著去吧,我還忙呢。夥計走到一邊,哼,噁心。

這結婚就是趕個人氣,鎮上的主要人物們,全都走進了四牌樓,大圓桌上擺著八盤,裝著毛客、花生、糖塊、果品、茶水、更稀奇的竟然還擺著煙捲。老少爺們這是頭一次,看到有宴席能擺出這些的,以前最多也就是毛客、花生,哪還會有這些高檔東西。

落座的就紛紛議論,這是嫁女兒呀,還是娶媳婦呀。聽說是一起全辦了,娶代老拐家的這位姑爺,就是租他家房子的。現在正好是近水樓台了。可是說是嫁,也可以說是娶。人家早就睡上了,怕人前人後的說閑話,今就是見證一下,堵堵大家的嘴。操,有你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呀,說話的,拿起一個凍梨咬了一口,真甜。

進不來的門面邊上一幫娘們,也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這新姑爺,你們見過嗎。好像不是咱們鎮上的人。唉,聽說是一個外鄉來的。而且聽說還不簡單呢,家裡老有錢了,還聽說是什麼紅色資本家。那人你們見過嗎。有見過的,到時你一看就和你家男人不一樣。廢話,我家那死鬼,早就跑到裡面去了。一會兒不知都有什麼吃食。我家還有個老不死的在炕上呢。

這裡最高興的就是孩子們,這今就像過年一樣,而且比過年還要熱鬧。娘,說今要去看新娘子,新娘子,穿花襖,*大、屁股圓、等郎哥、真著急、關上燈、嘿休休、到來年、生娃娃。生娃娃。

他媽的唱的什麼玩意。這都誰教的。林梵看著在地上圍著一圈的流著鼻涕,臉造的黑一塊白一塊的,手裡還撰著咬了半塊的凍柿子,一邊跳一邊唱。

林梵此時竟然成了閑人,首先是他一個不認識,別人同樣不認識他,本來還想上來和人家客套一翻,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就算到了後世也是一樣,前後都有司儀,你只管當天接了媳婦,然後兩個就像個木偶一樣,讓主持耍,然後機械性的完成一套規定動作,最後在敬些酒,這就完事了。等回到家一切都還和做夢一樣。好幾天都緩不過來。

而這些人也是同樣走著一套,如作業本上寫好的過程一樣,來了,打招呼,上賬房、簽禮單、然後找認識的,能進去的就坐下來找認識的聊著,進不去的就在門口抽著煙,嗑著毛客閑聊著,等人都差不多到齊了,主持就上來,一通禮儀完了,就開席,然後新人敬酒,然後就開喝,人多的時候有意思,後世很少能看到,前面的菜還沒上齊,後面的就已經有跑到桌子下面去了的。

有人用手一拍林梵的肩膀,有事說事拍拍搭搭的,林梵往後面一瞅,喲,任丫頭,你啥時候來的。林梵這是誰家辦喜事,任媛。

你不知道呀。林梵很好奇你不知道怎麼還會來。

組長說今天有行動,一切要保密。所以我們全都來了。

哦。老楊頭這玩意也保密真是病的不輕。

那個,老楊頭呢。什麼老楊頭,是楊組長。

林梵:你叫楊組長,我就叫他老楊頭。我叫他他高興。你要叫,你也不敢呀。

任媛:哼,對了,楊組長好像和這家認識,早上讓戰士去市區買了咖啡和酸奶還有麵包和香腸。然後裝在一個大皮箱里。就帶我們來了。組長裝這麼多好吃的做什麼,我們還真猜不出來。

哦。這老楊頭,有心了。知道你小梵哥好這一口。他帶來的這些都是給我準備的。

林梵:你進去瞧瞧去,一會兒新娘子就出來了。

任媛:你不進去嗎。你要不進,我在這裡陪你呆一會兒。

林梵:怎麼想哥了。要不讓哥親親。

任媛:要死了,上次就讓你佔了便宜。

林梵:那還叫親呀。我那是冷不防讓你佔了便宜,誰讓你走路不好好走,沒把你壓壞吧,來哥摸摸。

林梵上前就要摸任媛的胸,任媛快速向後面退去。好險差一點就讓你得逞。

林梵你平時也是這樣嗎。見到女孩子就花言巧語,然後就動手動腳,眼睛還色迷迷的看人嗎。

林梵:那得分人,不是所有人都能進的了你哥我的法眼中。

任媛:德性,少臭美了。你見過多少女孩子。

林梵:多了沒有,現在就看到一個。

爺、爺、貨站的夥計,跑了過來,爺、找你都找瘋了,裡面全都坐滿了,就等你這新姑爺了。

新姑爺,任媛看了看林梵,說道,今兒是你結婚。

林梵笑道,走,我帶你去看看你大姐。

林梵上前拉著任媛,可是任媛站在地上沒有動,剛才所有的好心情都隨著林梵這句我帶你去看看你大姐消失的無影無蹤。

任媛:你先去吧。我要在這裡呆一會兒。

林梵上來兜了一下任媛的下巴,怎麼這麼酸呀,那行,哥先去,一會兒過來哦。

黑風蕭蕭,月無隱,雷雨漫漫的天氣,空中浮動墨汁一樣的雲像失了重量一樣,壓在刀雲嶺半山腰上,看著就像要壓到人的頭頂上一樣。

山谷間滿目的鬼頭松蒼翠無比,萬棵蒼林間「刀雲嶺」上,那座上古天星風化了已久,風畫一般透露出黑色如漆般的巨石疊落在一起,影光照在嶺上就像一隻黑色的血鴉一般,趴卧在秀麗平坦的嶺端,帶著那股似形非形的威懾,俯瞰著嶺下那篷罩在煙雨蒙蒙中的「扇刀門」。

這座佔地極廣,全以整條黑色雲母石砌造的六角,套中大院為主,便是「扇刀門」的總舵,名聲雖不及威震江湖的「天劍閣」,但也屹立江湖八百年而不倒。

「扇刀門」舵主,龍清岩,十八年前,與「水月天閣」掌門「金珠兒」彼此愛慕並雙雙離開各自門派,從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跡,而被此二人帶走的兩件至寶「龍血九天」和「萬恆星劫」,卻被無數門派中人追捧,紛紛派出門派中密探去尋找。江湖傳言凡能擁有此二件至寶,便可獨立武林,遇神殺神,遇魔屠魔。可擁有無上神功,上天入地之神力,並且可與天同壽,永享萬福。直到今日仍杳無音信。

現在,在「扇刀門」內廳外的「蛇天廳」里,天廳里氣氛好像不太對,地上躺著一具護院的屍體,唇齒青白,衫衣破爛,地上一把撲刀變成了麻花形狀,寒枝鑲嵌血流石的龍虎太師椅,左右各十張,每張椅上都正坐著一個人,而每人後面都站著兩名親信,在靠著大廳盡頭,單獨擺著一張鋪著白虎皮的高腿軟椅,「扇刀門」「蛇天廳」堂主「龍煞」秦慕天,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把玩著一隻晶球。提起他的名號江湖中,聞者破膽,見者失魂!在秦慕天的旁邊,是一支圓形的錦凳,錦凳上趴著一隻藍眼白尾貂,他身旁擺放著一柄寬約半掌,長有四尺精金鞘套的「血弒劍」與另一柄只有半指寬,長約三尺的玉鞘短刺,「殺魂」平置在上面。

在秦慕天的背後牆壁上,高懸著一張巨大橫匾,橫匾上插著一隻藍翎羽箭,羽箭末端下系著一串金珠。白色的匾木底上雕刻著四個正氣磅礴,雄渾豪壯的紅色大字「屠戮萬載」!

側立在他身側左右的,是他的兩名近衛,右邊那個體格魁梧,身材巨大的寬額黑臉人是「山穿豹」黑熊道。左邊那個體形矮小,背有羅鍋,手足生鱗,頭蒙黑布的人物是「沙蠍子」血盲;這兩個人都是出了名的心黑手辣的角色,也是出了名的忠心不二的硬漢,道上的朋友在背後卻戲稱他們是「黑熊血爪」。

秦慕天的模樣卻是使人迷惑的,他現在是一副英俊瀟洒的白面書生臉,有時又是一副江湖巨擘所該有的威猛兇狠的惡相,時而陰沉,時而強悍,在蛇天廳中人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樣子。

而此時的他看上去,只有二十一二歲的樣子,他有著一張還帶著天真活潑,童心未泯的臉龐,那是一張瘦瘦的臉,皮膚嫩嫩的雪白,他生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細長還著彎曲的睫毛,挺直可愛的鼻子,一張紅潤潤的嘴——這些盡帶稚雅的五官,便組合成一副似是尚未成熟的少年尚未立世的形像。

有時,他習慣露出一抹單純忠厚的微笑,眼神中也常常透射出那種溫柔安詳與世無爭的光芒。

他一點也不兇惡,一點也不霸道,一點嚴厲的眼色也沒有。

如果有哪個人不知道他的名號,單從他的外表去揣摸,這個人一定會漫不經心的說:「啊,只是個年方少成的半大孩子罷了!」或者,他也會暗地以為——「這年輕人多麼的純潔真摯,將來必是個中規中矩的老實人……。」說不定,有些悲天憫人的老先生,還會自動向秦慕天談心說出一翻處事哲理:

「你這入世未深的孩子呀,可得小心這世道的艱險,人性叵測啊!」

「瞧你這小夥子相貌忠厚,一片坦直,多麼福厚啊,好好的干啊,少時多磨練,將來才有所成就……」

絕大多數不明白他底細的人都會有類似這種印像和想法的;其實,秦慕天只是生就了這麼一副令他煩惱,卻也令他慶幸的容貌而已,他實際的年歲,已經有三十五歲了——至少比他外表的表現要多十年,而且,他早已歷盡艱險,飽經磨難,他已嘗試過多少生死一發的滋味,體驗過千百次陰陽交界的驚危。

他是從大風大浪中過來的,如今卻仍在大風大浪之中,他是自刀山劍雨闖過來的,將來卻仍須闖個不停;見過太多的生與死,歷過數不清的龍潭虎穴,以至他早將這些個江湖上的坎坷看淡了。

圈子裡的不幸看薄了,他永遠是那麼鎮靜、穩沉、安詳,也永遠是那麼機智、狠辣、冷酷,他一直是現露著這樣純真童稚的微笑,也一直是這樣果決兇狠的虛理他所遭遇的問題;他早已在天下揭開了他」龍煞」的威名,亦早已在武林中扎定的根基——「天聖門」是江湖中的少數幾個最具勢力,最有力量,也最有威信,但同樣也是辦起事來最殘忍的幫會之一。而秦慕天,便是這個由他一所創辦的組織中的堂主!他是「天聖門」現在的至高領導人,也是擁有絕對權力與威懾力的領主,他是「天聖門」亦是所有江湖綠林道中的霸主!

眼前,是個令他早已厭倦的頭目聚會——每隔三年便有一次,「天聖門」派駐外地的各個分部的負責人回到總堂作例行的報告,這些負責人稱為「聖安使」,在「天聖門」中具有極高的地位,除了秦慕天以下的三位「暗主」及一位「刑堂長老」外,」聖安使」便是身份最尊貴的了。

秦慕天不大喜歡這種聚會,但是,這卻是無法廢止的,這是總舵主在時就已立下的規矩,就算現在總舵主不在,也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喜而廢除,因為他必須要在一段時期之後賞罰他手下的重要骨幹,一則做為情感的增進,再則也為了確實明了天下各地的大局動態及「天聖門」本身的各項生意狀況與所遭遇到的問題——「天聖門」有龐大的生財系統,他們擁有正當的錢莊、店鋪、酒油坊、牧場、船隊、及客棧,也擁有不正當的賭檔、妓館、鹽隊、駝隊、暗殺客、和武盜團!

此刻,正值「天聖門」派駐「杭州」的「聖安使」「金錢鯉」蘇海站起來說話:「……我們在西湖海上,奉准上堂主之命花了九千兩紋銀子新蓋了一棟『花滿樓』,近兩月來,生意情況不佳,文人雅客少了許多,就算引了外域花魁也,較之剛剛開張初期的前一段時間,盈餘相差太遠,甚至還有虧損的現象,是否可稟請堂主將其轉讓出去,或另改他用?此外——」

揮揮手,秦慕天無精打彩的道:「這件事,你自已看著吧,辦完了在回報一聲就成。」

滿臉方正之色的蘇海不敢再多說,躬身行禮之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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