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誓死相隨

第一百五十三章 誓死相隨

福報說:「什麼,我竟是倭人?」「而且還有個孿生妹妹?」妖后說:「對,相信紫和亦喜見你這個大哥。」章言說:「當初我以為你是孽子,在你身上種功,目的是向羅剎教主報復,孩兒,你可會怪爹?」福報說:「當日種功,最終反為我所用,你騙我的帳就一筆勾銷,但鐵丐師父非你所殺,卻間接因你害死,我始終。」

妖后說:「你做事總愛妄撞,昔日如是,如今亦如是,所有惡果都是你一手造成。」章言說:「哼,當年你若坦言真相,我也不會怒火中燒,執意報仇,你也有責任。」福報說:「別吵了。」「我惱你們,惱你們為何至今仍未和好如初。」妖后說:「那你是否不怪我們?」福報說:「不知道。」福報說:「此事換作發生在我身上,柔妹如此待我。」「或許,我也會執意報仇。」「但恨一個人,就像賭錢一樣,越是泥足深陷,便越是不能自拔。」

福報說:「換言之想贏錢,就要先摸清賭坊的財位所在。」「你們明不明白?」福報說:「簡單來說,就是互相了解。」福報的說話,勾起二人往日的美好回憶,一切柔情蜜意,溫馨旖旎,彷彿歷歷在目。章言說:「妖后。」妖后說:「章言。」

福報說:「沒錯,含情脈脈的對望,就是了解的第一步。」妖后說:「這孩子古靈精怪的性格,活像你當年一樣。」福報說:「哦,難道我整天撞板,也是你遺傳的?」章言說:「對,還有輸清光的霉運,簡直是一脈相承。」福報說:「怪不得我整天在賭坊輸個狗血淋頭,原來非戰之罪。」「唉,真是一世倒霉。」

尚未成功脫險,如今並非樂敘天倫的時候,一股強大殺意掩蓋了輕鬆的氣氛,正是黑霸王啣尾追來。雄鳥。說:「雌鳥。」章言說:「啊。八千歲。」八千歲說:「妖后,你背叛本座,下場只有。」

八千歲說:「死。」福報說:「這次完了。」妖后說:「我兒別怕,娘會保護你。」首次接觸到母愛的偉大,福報暖在心頭。親情洋溢,陶醉其中,死亡拋諸腦後。一道龐大黑影,突然阻礙了黑霸王的撲噬。八千歲說:「什麼?」

樂域的死亡水域內,一隻碩大無朋的雙頭水怪負責鎮守,乍見黑霸王闖入領空範圍。立時作出攻殺。八千歲說:「哪裏來的畜生,竟敢壞我好事。」八千歲說:「本座的飛騎驍勇善戰。豈會怕你?」空中霸王,水中惡獸相遇,劇斗一觸即發。

章言說:「好險,幾乎白白枉死。」雄鳥負荷過重,逼於飛降着陸。雌鳥遭黑霸王咬噬,重摔地上,奄奄一息。福報說:「我們三人同心。無論如何也要殺出去。」妖后說:「能夠與你相認,上天已對我不薄,實在不敢多作奢求。」章言說:「不可氣餒,還是孩兒說得對,我們要共同進退。」

章言說:「孩兒,只有你才令我們燃起希望。」福報說:「這個當然。」章言突然出手點中福報的穴道。使他動不得。福報說:「你騙我。」章言說:「對不起,為父再一次騙你。」章言說:「雄鳥,窺准機會,帶福報離開樂域。」福報說:「你看。雄鳥也不管你的說話。」章言說:「錯,它定會照辦。」「因為它比你明白事理,失去至親,更要儘力保存性命。」

章言說:「這樣才有報仇的機會。」雄鳥說:「放心,我必不負所託。」福報說:「雄鳥。」章言說:「多年以來,爹從沒有給你什麼,今日定要助你逃出生天。」福報說:「不,我什麼也不要,我只要你們,爹,娘。」章言說:「你終於肯喚我一聲爹,總算沒白費我為你做這件事。」福報說:「娘,你快勸爹。」妖后說:「孩兒,對不起,娘也不能應承你。」

妖后說:「為了孩兒,我要與你爹,同生共死。」媚后心想:東后,若換了是我,亦願意做任何事去救我親兒。八千歲說:「虛有其表的廢物。」

八千歲說:「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休想阻得了本座。」

八千歲說:「樂域的人已死光死絕。」「你還守護這鬼地方有屁用?」八千歲說:「苟且偷生,你尚可在此興波作浪。」「可惜偏要惹上我八千歲。」「既要找死,本座樂得成全,引刀一快。」

無論多麼窮凶極惡的異獸,在八千歲眼中同樣卑賤如螻蟻,手起刀落,雷霆一斬,裂肌碎骨,沿水怪口中劈殺而下,勢如破竹。

八千歲說:「就算神佛降世,亦無法保住你們三條狗命。」血肉橫飛中,黑霸王穿過碎屍,接回八千歲,持續那股銳不可擋的邪威,火速衝殺。

八千歲說:「本座要夷平樂域,一個不留。」「怎樣了,連逃走的勇氣也失去嗎?」章言說:「妖后。」妖后說:「章言。」章言說:「來吧。」

兩人說:「我妖后,我章言。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亦可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倆。生死與共。」

「誓死相隨。」福報說:「爹,娘。」兩手相牽,心意互通,此時此刻,他再非那個曾稱雄一方的域主,她亦不是位高權重的盟聖東后,僅是一對竭力保護親兒的父母而已,二人毅然使出當日情意綿綿共創的一招,抱着決心與敵俱亡的一招。

遞煙說:「滅絕劍真主,原來只是個驚惶得胡亂出劍的小子。」白雲心想:他就是練龍,嗜殺的遞煙竟會救人?哼,練龍。遞煙說:「小子,你內心很害怕。」「害怕得要把我毀滅,方會停止。」練龍說:「喔。」心程說:「閣下救了黃非,我們豈會與你為敵,純屬一場誤會。」心想:此人功力奇高,惹不得。練龍心想:對,黃非。練龍說:「如有冒犯,請前輩多多見諒。」斯蘭說:「不錯,我代大家向前輩賠個不是。」

遞煙說:「賠你媽的。」「我就此丫頭,不需要你們感謝。」黃非被隨手擲出,蘊含強大內力,斯蘭一接下失形飛退。更撞至受傷吐血。練龍說:「斯蘭。」練柔心想:他,好像是當日倥恫派上。心程心想:此人是敵是友?遞煙說:「本帝救人。根本無需理由。一切隨我所喜。」

遞煙說:「就像我喜歡殺光你們一樣。」白雲心想:遞煙根本絕不喜歡救人。但他曾放過我與紫和,難道另有原因?練龍說:「前輩。」遞煙說:「不用尊稱我前輩那麼禮貌。」「你剛才初遇我時的態度才正確。」「因為本帝的出現,只會帶來血腥和死亡。」邪王心想:那個身影,很熟悉。

邪王說:「他,我記起了。」「當年我追隨聖帝,曾見過這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他是神武通。」「但怎可能,他怎會變得如此年輕?」練龍說:「什麼,你是壽仔?」遞煙說:「壽仔?你是指我這副軀體原本的稱呼嗎?」天劍說:「神武通已變成另一個人,你下次遇上他,切記小心。」練龍心想:另一個人。天劍師父說的就是他?遞煙說:「神武通也好,壽仔也好。早已不存於世,只有我,遞煙君臨。」

遞煙說:「我到來只有一個目的,要你練龍命絕此地。」練龍說:「壽仔。」遞煙說:「但跟你決戰的並非本帝。」「紫和。」

紫和心想:有師父助陣,練龍你死定了。突然,她啊了一聲。白雲說:「再敢輕舉妄動,我立即殺了你。」練龍心想:紫和竟與壽仔同行?遞煙說:「哼。白雲孽徒。」「你偏要跟為師對着幹嗎?」白雲說:「令你出現,我已錯了一次,不可再錯下去,滅絕劍真主決不能死。」遞煙說:「嘿,傻孩子。」「你以為紫和的功力憑我指點,可殺得了練龍么?」「你此舉正中我下懷,真是最好不過。」

遞煙說:「當日本帝算漏一著,被你取巧矇騙,在樂域放過所有盟聖中人。」「但如今你阻止紫和替我殺戮。已破壞我們的承諾,本帝無需再遵守約定。」白雲說:「不,我不阻她便是。」紫和心想:嘿,師父親自出手更好。白雲說:「你別要傷害無辜,我再幫你殺人好了。」遞煙說:「承諾已毀,遞煙劍將可重現鋒芒。」

遞煙說:「再度嗜血。」烏雲暗涌,囤積夜空,掩蓋了帝星的璀璨光華。遞煙轉手,反握。

遞煙說:「就讓他們更懼怕你的神鋒。」劍勁裂石崩土,整座城牆也為之劇震搖撼,彷彿天翻地覆。練龍說:「大家小心。」心程說:「三小姐。」斯蘭對黃非說:「捉緊我。」

宏偉堅厚的古道派城牆,完全禁受不住遞煙劍摧枯拉朽的一擊,亂石隆隆,大幅坍塌。帝星黯淡,似乎預兆練龍的命運陷於前所未有的劣境,夜空驟降滂沱大雨,莫非連上蒼也為這滅絕劍真主的際遇而感到悲哀,灑下同情之淚?

塵土飛揚,碎石亂投,白雲與紫和目睹這災難性的情景,只感匪夷所思。煙塵漸散,眾人由高處急墮,駐足岸邊。

劍尖直抵咽喉,練龍已命懸一線,生死全落入遞煙掌握之中。遞煙說:「怎樣了,覺得本帝乘亂出手,不服氣嗎?」「我就給你機會再作準備。」練龍心想:不管他如今是誰,要救壽仔,必先把他擊下。主意已決,練龍毫無保留,祭起恩絕雷斷全力應戰。五色靈力。劍疾如雷。

遞煙說:「太慢了。」遞煙劍又指著練龍咽喉。

遞煙說:「如何?你服不服?」練龍心想:我的天,竟連出招的機會也沒有。雙方實力懸殊,高下立判,恐怕再給練龍一百次機會,結果亦是一樣,這根本算不上什麼決戰,僅是遞煙的一場表演,一場遊戲,一場玩弄對手於股掌間的悶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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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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