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1章 滌罪之誡

第2761章 滌罪之誡

第2761章滌罪之誡

殼中人再一次吃到新鮮乾淨的糖果零食,眼淚都下來了,上一次吃糖還是很久很久以前,珍拿給他的,這讓他又陷入到美好的回憶中。

聽他提到珍,扎納深思起來,問同伴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珍姑娘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

扎納道:「按理說這麼森嚴的地方,怎麼會出現珍這樣的特權者?」

黑廷道:「她不是說了嗎?她是在這裏出生的,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

扎納擺擺手:「不對。我到現在才反應過來,這個兵工廠到現在這麼多年了,在此出生的孩子應該不止一個吧?」

「我們在這裏也沒看見別的孩子呀。」科隆看向殼中人:「這裏有人生過孩子嗎?」

「有。」

「這……可能送走了,送到外面去了?」科隆疑惑。

扎納疑問:「為什麼她沒送出去。因為她的家人都不在了?所以得到特別的關愛?得到了非同一般的特權?」

科隆想了想,搖頭:「不對吧,那誰的弟弟白夫,不就是特權者?」

「不一樣。」扎納說:「白夫是悄悄摸摸地違反規則,賴芙·珍卻是實實在在的有許多別人沒有的權力。兵工廠里的人對她過於緊張了,對待其他人,哪怕同樣是年輕貌美的女性,也沒那麼關心。」

幾人都回想了一遍:「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但她說了,她的父母都獻身兵工廠,所以才會對她過多照顧。這也是人之常情啊。」科隆不敢確信的說。

扎納眉頭深鎖著搖頭:「不,這個女孩許可權範圍大過頭了,想一想,連懷特、亨特那樣的人,也需要嚴格遵守這裏的規則,她……珍寶館那麼重要的地方,說進就能進,還能帶我們一起進去。這超出了正常許可權太多了吧?」

「你什麼意思?」黑廷問。

扎納嚼碎糖果說:「這種權力按理只有這裏的最高權力者才有,她……」

科隆嚇了一跳:「你說她是灼日大君?」

聽到『灼日大君』的名稱,殼中人嚇得直往後縮,連連道:「不要提那個名字,不……不要提起那個名字。」

科隆走上前,又退後幾步,掩著鼻子問:「你見過那個人,他是男是女?」

殼中人好一會兒才說:「男……男的。」

科隆鬆了一口氣。

黑廷搖頭道:「科隆,你想法太大了,她要是那個人,我們早就死八百回了。」

科隆又道:「扎納,她會不會是那人的私生女,所以才有特權?」

扎納說:「多猜無益,但這個女孩顯然不簡單,我們之前都過於輕忽了。不管怎麼樣,當務之急找到首領,營救曉洱。」

「曉洱還能救得回來?」科隆表示懷疑。

扎納分析道:「沒有立刻殺她,或許還有機會。」他翻出自己偷來兵工廠全層示意圖給殼中人看,讓他幫忙指出要去地方的路線。

殼中人問:「你要去……哪兒呢?」

扎納想了一下來此的關鍵目的,說道:「負壓心室層。」

「得……得往回走,不在這個……方向。」

……

另一方面,虹釋層,釋虹池上的紅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水滴形態的淡藍色球體在池子上空。而在這顆淡藍色的水滴球體內部,一個人形身影躺卧其中。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身受重創,奄奄一息的托格妮雅。

球體內有液體在循環流動,散發出陣陣極強的寒意,不斷滲入被包裹的人體內,彷彿被羊水包裹着的嬰孩一樣,又像是卵巢里等待孕育的卵。而這流動的寒液,與抱腹寒洞的青春不老泉極為相似,一如沐浴在肉繭上的瀑布。

在釋虹池後方的矮山上,一個身如焦碳,穿着白袍的人,戴着金色的面具。他的面具和之前傀面化身、意志化身所戴一樣,只是他面上的更真實,更斑駁。此人腰部以下,是顆粒粉塵,飄浮半空,在他身旁不遠,是剛剛蘇醒過來的賴芙·珍。

珍睜著懵懂的眼睛,仰視着心中如太陽般的大君,怯生生道:「你怎麼把我帶到這裏來了?」

大君一開始背對着她,聽到她說話才轉過背,對她道:「現在外面都很亂,我不想你出現意外。」

雖然山下有翻滾的血岩漿池,十分灼熱,但半空有淡藍球體散發寒意,壓下了血岩漿池裏的滾燙,使空氣沒那麼熱了。珍拍拍裙子站了起來,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你……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她跑上前,那個所謂的『她』便是被斬斷了背脊,重傷的曉洱。

大君說:「你去池孔休息吧,我還有事情。」

「哦。」珍很聽話,跑下山,在沸騰的血池旁有個透著寒涼的山洞。

珍走後,大君再次轉向了曉洱,曉洱被無形的力量吊在半空,極為難受,極為痛苦。她抽著氣,疼痛讓她無法言語,強烈的撕扯感讓她幾欲暈厥,可是對方對她用了魔法,她怎麼也暈不過去,只能在無比清醒的意識中,不斷哀吟。

或許是覺得折磨夠了,大君的手虛抬了一下,一片薄薄的蒸霧之汽托住了她的身體,讓她沒有那麼難受了。

「你要……幹什麼?」曉洱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大君只是看着她,戴着的面具掩去了他的神色表情。

曉洱只道自己死定了,不如索性求個痛快,想到這個人對『罪惡』『審判』之類辭彙異常敏感,便將腦海里想到所有與這些辭彙有關的全部說了一遍,而且是對着他破口大罵。

大君完全無動於衷,沒有受到一點反應。曉洱覺得奇怪,是自己想錯了?對方根本不在意這些,亦或是之前的表現是裝出來的?但裝,又有什麼必要呢?

大君終於說話了,也終於動了:「你不用刺激我,我不是你以為的瘋子或變態。」

「是啊,把斷骨的我吊起來,真不是變態會做出來的。」曉洱故意說反話去激他。

大君拿出了那把黑色人形受難十字短匕,或者說短劍:「這匕首上人形,是受難者的模樣,我想讓你體會一下,受難者的滋味。」

「有病!」曉洱憎惡道:「你要殺就殺,反正我無力反抗。」

「你都無力反抗了,我為什麼還要殺你?」大君瞭然道:「哦,應該用這種方式跟你說。對有罪的人,不應該先盡情折磨,然後再送你解脫嗎?」

「你要幹什麼?」曉洱的臉色有些變化,真怕他會在這個時候做些什麼。

大君那黑得不似人的手,從白色的袍袖裏又取出了一把匕首,與曉洱那把一模一樣的匕首。

「你……你……」曉洱愣住了,她那把匕首的形狀制式,包括顏色都十分特別,受難者的形態姿勢,不是隨便就能復刻出來的。她半天半天說不出話,眼睛瞪得像見了鬼一樣。

大君對比着手中的匕首:「傀儡終究不能完全代表我的意志,我差點沒認出來,如果不是你用了滌罪魔劍,喚醒了我的記憶,我都快忘了,原來我也有一把這樣的匕首。」

曉洱都快懵了:「你為什麼會……會有一把和我一樣的匕首?做為孤兒,我只知道這把『滌罪之誡』是……是母親留在我襁褓里的遺物,你……」她腦袋裏轟隆隆的,耳朵一陣陣耳鳴:「難道說,你……你是我的父……父親?」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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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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