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國師的憂傷

第十章 國師的憂傷

章節名:第十章國師的憂傷

巍峨的宮殿里,一個男人站在外面的長廊上,象徵著高貴與身份的寬大的衣服后擺迎風飄動,彰顯出他的威嚴和霸氣!

一個穿著粉色長裙的十八九歲的女子慢慢走過來,她的面容很美,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讓人著迷的氣息,端莊又不失活潑。她的笑容很美,一個修養得體的大家閨秀的標準迷人笑容。

「父親。」女子施禮到,和該男人站在一起,看著落日中皇宮裡壯闊的風景。

男人說:「寧寧,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女子的笑容更加活潑了一點,說到:「昨天就到了,但是因為晚了所以沒有來向您請安。」

「無需客套。」男人回答,微側過頭看了女子一眼,他的側臉一如給人的感覺一樣威嚴。他是告樞國的國師,一個幾乎掌握了告樞國全部權利的國師,一個連國主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的國師,一個擁有者強大力量的男人!

因為他,告樞國才能那麼強大,才能由一個小國變成了一個屹立到最後的大國,一個有著明顯的收服整個華淵大陸的趨勢的國家!

但是,他永遠不稱王,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了什麼,就連此時站在他身邊的女兒也一樣。

唐寧寧問道:「父親在看什麼?」

國師看著遠方,問道:「寧寧,你有沒有懷念一個人,或者,一個事物,在沒有分出勝負之前突然發現已經沒有勝利的意義了,因為你的對手完全不存在。一樣的想法,卻註定不一樣的結局。」

唐寧寧抬頭看著國師,認真的回答道:「女兒自然有想念的人。父親,您又在想念叔叔了嗎?」

國師沉默了。

「逝者已逝,生者妄念。」唐寧寧說。她的語句猶如空谷幽蘭一般,國師聽后就不自覺的放鬆了下來。

那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吧,一個在國師還青春年少的時候很重要的別人無法比擬的存在。

沉默良久,國師說到:「寧寧,你去找他吧。」

唐寧寧的臉上露出少女講到心上人時特有的嬌羞,她問道:「真的可以嗎?」

國主的眉頭皺了一下,說:「蔌詭教的教主最近對一個女子盯得很緊,她興許是我們瓦解蔌詭教的關鍵,你去跟著她吧。」

唐寧寧的笑容消散了不少,問道:「她是誰?」

「玄沒國的公主畲濼寒。」

唐寧寧的眼中重新燃起亮光。玄沒國的公主,那麼她遲早有一天會回去的,那麼,她就有機會見到自己喜歡的人了。

「是。」唐寧寧歡樂的答應,正欲退下,突然將士來報:「稟國主,啟陵國的沐君律求見。」

「知道了。」國主揮了揮手讓將士退下。

唐寧寧的目光也凝了起來,她說到:「沐君律這個時候來這裡,難道是來打探我國現在的虛實,為以後的作戰準備?」

國主依舊迎風而立,似乎世間的一切他都看得很清、很淡,沒有什麼能再一次撼動到他。不過,沐君律並非常人,他突然來到,自有他的用意,必須得小心應對。

「寧寧,你去接見他吧。」國主吩咐道。

唐寧寧心有不甘,但是為了國家著想,她還是同意了。

待唐寧寧換好衣服走到大殿上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在人群中顯得特別惹眼的沐君律。

沐君律身姿修長,面容俊美,整個人渾身籠罩著一股正義之氣。可能是練劍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風流倜儻,英俊非凡。拿在他手裡的寶劍更像是判定善與惡一樣威嚴的存在!

唐寧寧走進去,笑著說到:「真不愧是華淵的第一劍客,百聞不如一見啊,果然是英俊非凡!」

沐君律像唐寧寧施禮,英俊的臉上盛開著燦爛又真誠的笑容,看起來沒有一絲惡意。「姑娘就是國師的千金明月郡主吧,沐君律有禮了。」

唐寧寧走過去,一身合身的粉色繡花裙擺動出迷人的弧度。該是從小接受著怎樣的教養才可以培養出這麼一個識大體的大家閨秀?

沐君律笑了起來,陽光溫暖的笑容融化了這個陰森的宮殿里的寒氣,讓氣氛活躍起來。

唐寧寧被沐君律的笑容感染,臉上升騰起溫潤的紅色,看起來大有傾國傾城之貌。她問道:「不知道君律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沐君律單刀直入,說:「我相信郡主是一個聰明人,那我就直說了吧。我們啟陵國和告樞國已經對持很久了,我們的國主想,是不是可以一起尋求和平?畢竟,我們現在有一個更重要的敵人。」

唐寧寧知道國師肯定不願意和啟陵國合作,於是打起了太極,說到:「君律你真的是太抬舉我了,我就是一個小小的郡主,怎麼能隨便的許諾你些什麼?」

沐君律知道唐寧寧也許不能隨便許諾什麼,但是她卻可以輕易的拒絕些什麼。現在她明白的拒絕了自己,那麼,看來告樞國的國主八成也是這麼想的了。但是沐君律這回前來就是為了把雙方的事情談妥,畢竟現在處於弱勢的啟陵國內憂外患不斷,如果這回事情談崩了,那麼,就算告樞國沒有動靜,那麼啟陵國遲早會被蔌詭教給吞了!

今天的這場談判,沐君律只能贏!

沐君律走到唐寧寧身邊,說到:「看起來明月郡主是還沒有了解在下的意思。想必明月郡主聽過蔌詭教的厲害的吧。」

唐寧寧淺淺的笑著把話狠狠的回了過去,「當然知道,如果蔌詭教不厲害的話,當年有著『第一劍客』美稱的你又怎麼會把自己喜歡的人當做籌碼放棄掉呢?」

沐君律俊美的臉狠狠的抽了一下,白皙的面龐變得慘白嚇人,似乎剛才唐寧寧的話戳中了他心裡最隱秘的傷。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那麼一個或者兩個不可觸碰的傷口,唐寧寧為人雖然不壞,但是作為國師的女兒,她必須要這麼赤裸裸的拒絕沐君律,畢竟,國師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和啟陵國合作。國師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培養一個明君,讓整個華淵大陸得到永久且真實的和平。而這樣的國主,只要一個就夠了!

面對唐寧寧那麼明白的拒絕沐君律的臉色快速的恢復剛才的溫暖。既然好好談那是不可能的了,那麼,沐君律只好拚死一搏。

只見沐君律幽幽一笑,說到:「在下雖然人微言薄,但是還是對貴國的國師略有研究。」

此話一說,唐寧寧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她忍住內心的變化,問道:「不知道君律此言是什麼意思?」

沐君律突然很無所謂的笑了,說:「貴國的國主其實和蔌詭教有關係吧。」唐寧寧的默許示意沐君律繼續說下去。

「蔌詭教的現任教主似乎很對貴國的國師意見頗深,且蔌詭教的副教主曾在元嶺和貴國的國師大戰一次,似乎國師受傷了,是吧?既然副教主都這麼厲害的話……」

沐君律的話點到完為止,聰明的唐寧寧自然之道他後面的話是什麼,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問道:「你能給我們什麼幫助呢?」

沐君律把手中的劍揚了揚,說到:「在下只有一把劍。」

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升上唐寧寧的臉上,毫無疑問,她被沐君律「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號吸引住了。唐寧寧笑著說道:「現在蔌詭教的實力越來越大,兩國能夠合作,那當然也是我們心中所想,就算不能合作,暫時的保持和平共同對抗現在的強大外敵也是可以的。」

沐君律聽后笑而不語。

這一次,沐君律算是贏了吧。只是不知道後來會怎麼樣,畢竟這一場,他付出的條件,不是那麼簡單的。

深夜的風吹得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寒冷,彷彿有什麼滲透內心,那裡有著什麼東西在唱歌,唱的是一首來自世界末端的哀歌。

「古老的神話,在冰冷的諾言中化為烏有;神聖的誓言,帶著這個世界的宣誓說著離別;燦爛的星光,在你的不允諾中化為灰燼……」

作為國師,這個男人的身上興許背負著太多太多。

唐寧寧走了過來,靜靜的立定在國師的身後。

晚風甚是蕭條,國師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個雄壯偉岸的男人,但是臉上莫名的染上了白天所沒有的滄桑。

他靜靜的開口,像是在對身後的人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你說,這個世界要怎麼樣才會走到盡頭?盡頭又是怎麼樣的,是無盡的凌亂,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和平?」說著國師伸出手來,像是在接住什麼他一直在追求的東西一樣。

唐寧寧一直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陪著他,她知道他的心,知道那是進不去的。也許她不認可這件事,但是她也無力改變,於是就接受了。

沉默了良久,國師回頭看著唐寧寧,問:「沐君律的事怎麼樣了?」

唐寧寧恭敬的回答道:「沐君律以自己去挑戰蔌詭教的教主為條件,換取啟陵國的暫時和平。」

國師似乎對這個答案不驚奇也不反對,只是微微的嘆了口氣,說:「隨他吧。」

唐寧寧聽後點了一下頭,退下了。

國師依舊站在那裡,似乎在回味什麼。

抬頭望去,一輪皎潔的明月明晃晃的掛在空中,在那輪明月中,突然現出一張絕世的容顏!雖然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但是她那雙冰冷的狐媚般艷麗的眼,看起來是那麼的攝人心弦!

國師略微吃了一驚,心中暗暗說道:「只是見過那麼一次,竟然一直沒能忘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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濼寒輕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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