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方景媽媽正抓着兒子噓寒問暖,說什麼不知道愛惜身體,凡事要有個節制,不能和某人一起發瘋,說完還瞪了范傑一眼,范傑不好意思的沖着方景媽媽笑了笑。

方景只是搪塞了一聲,便將范傑拉倒一邊問:「狼呢?」他是覺得昨天得手太容易了些,小白狼怎麼沒有冒出來。

范傑搖搖頭,小白失蹤兩天了,他一點不着急那是沒良心,而且他總覺著有件事非常奇怪。

范傑一直以為這空間是父子傳承的,團團出世空間便屬於團團,但實際並非如此,團團可以自由出入他的空間里,不受任何妨礙,但沒有自己的空間,團團也沒有屬於自己的狼,如今都是和他一起共用着。小白失蹤的話,對他不利,對團團會不會也不利。

空間和狼是傳承血脈的必要元素,團團兩樣都沒有,難道說團團並沒有繼承他奶奶一族的血?

范傑的心裏一半是海洋,一半是火焰,既高興又有些沮喪。

方景扒拉着范傑的頭髮,說:「方程讓人去找小白了。這幾天我都休息,就在家看着你。你要還是不放心,我陪你去找小白。」

范傑咧嘴傻笑:「小白應該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

狼性奸詐狡猾,白火那老狼都騙他,小白若是白火那一族的絕對也不會輕易冒險,這傢伙到底跑哪裏去了。祖上不是說只有人拋棄狼,沒有狼拋棄主人的事嗎?怎麼到了他這裏就容易反過來。

可如今除了等,他還真束手無策,他和小白不是主僕,只是像家人一般,他養活小白,小白保護着他,可以說是相依為命,沒有誰必須聽命於誰的道理。

…………

方景一家團聚,方老爺子也高興,訂了一桌酒席,給大家壓壓驚安安心,只是提起方景改乘航班不通知家裏的事,方景和方程哥倆閉口不言。畢竟是得了唐家的便宜,雖然錢都是給范傑的,可如今這情況也等於給了方景,老爺子知道了估計誰也別想好好吃飯。

方老爺子心裏通透,也就沒有再問。范國起根本就不管那麼多,人平平安安回來就好了,很多事輪不到他來操心。

范傑親自下廚做的菜,看着幾位至親吃的滿嘴流油,心裏也高興,團團一手抱着變形金剛,一手抓着雞腿,自己啃兩口,將剩下的塞龍龍嘴裏,順手把龍龍還沒來得及咬的雞腿拿過來。

范傑無語,這熊孩子太過分了,欺負龍龍不敢反抗。他看不下去,給龍龍單獨拿了一隻烤乳鴿,這下團團也不幹了,但爸爸在,他不敢鬧。團團怕方景,見方景瞪了他一眼,吧唧吧唧嘴,將雞腿啃完抹了范傑一臉油,被方景抓過去擦乾淨嘴,心裏也高興了些。

方景媽媽坐在桌子上總感覺自己就是來做客的,沒一個人搭理她。

這幾年方景媽媽雖然嘴上不說,可私下相了不少女孩子,但她相中了不管用,要方景點頭才行,她也不好明著和范傑過不去。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那就是擋了她兒子的道,可她也挑不出范傑的不是,除了范傑的性別問題,其他似乎也沒什麼好挑剔的。能賺錢守本分,為人低調不顯擺,樁樁件件做的滴水不漏,讓她沒法找茬。

方景媽媽心裏不舒服,但家裏有老爺子壓着,外面有大兒子大兒媳婦看着,范傑對她也是不冷不熱的,逢年過節提來的禮物有她一份,禮數上該給她的面子都給足了,但私下從不接觸,儘力的避開她。

今天方景回來了,大家又虛驚一場,她也不好添亂,默默吃了飯,看了看方景,心裏直嘆氣,如今老大是站穩了腳跟,正往上奔呢,方景追都追不上,木已成舟,她還真的沒了轍。

她身邊也沒什麼人,老爺子禁止她和娘家人過多來往,那些人在她耳邊也沒說什麼好話,什麼叫『你怎麼養了這麼個兒子』,她兒子方景哪裏不好!聽着就有氣,漸漸的她也懶得搭理娘家人。

她和大兒媳婦那是沒話說,方程防她跟防狼一樣,就算她想體貼下大兒媳幫着帶帶龍龍,方程都不同意,寧願把龍龍給范傑帶也不給老太太添麻煩。老太太雖然年紀不大,但終日無所事事,心裏總是不舒坦。

方景媽媽嘆了口氣,看着方景說:「小景,媽也是為你好,團團都這麼大了,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該考慮下團團。范傑,阿姨不是嫌棄你什麼,可小景是在外面做大事的,能有正常的婚姻關係很重要。再說,如果你倆真分不開,就算小景去拿張結婚證對你們也沒影響,多少人不都是這樣過日子。」

這可是她最大的讓步,她既然無法和范傑私下說這事,只能擺到桌面上,有一張結婚證總比這樣不明不白的過下去強。至於拿到結婚證以後的事,她也管不了。

方家老爺子放下酒杯,瞪着她問:「誰是那樣過日子的?哪家老糊塗願意把自己家姑娘嫁過來?」能動這種心思的父母就不是正經人。方景不結婚也好,省得禍害人家閨女,要是自己閨女嫁個這樣的人,他能找對方拚命。

方景媽媽連忙解釋著:「多了去了,那老張家裏的不就是嗎?小倆口結婚不到三個月,就分開過了,小張在外面養了個小的,他們各過各的,誰也不耽誤誰,小張今年都要升職了。」

范傑挑挑眉,這意思是說他耽誤了方景的前程?任他再大的肚量,這話他也無法照單全收,還當着所有人的面說,這老太太是不是日子過得太安穩了。

方景慢條斯理的擦乾淨了嘴,說:「小張過得什麼樣的日子是他自己選的,我要怎麼過那是我的事。我的婚姻和我的事業沒有一點關係。沒人會因為我不結婚,和男人一起過日子就瞧不起我。如果有那麼一天我能和范傑拿結婚證,我們絕對會去拿。」

范傑嘴角抽抽,看了一眼范國起,他叔臉都拉下來了。

高珊珊連忙說:「媽,喝點湯吧。天太熱……」消消火吧,方景和范傑那是分不開,也知不道這婆婆到底怎麼想的。

方景媽媽急了,這什麼意思?她為自己兒子着想為方家臉面着想還錯了?

方程老神在在地說:「媽,就像爸爸說的那樣,小景既然決定要和范傑過日子,我們還是尊重他們的決定。再說以前你相中的那個唐柳,她和人訂婚了。方景這樣的情況很難在有好女孩嫁過來,你難道希望方景為了面子找個唐柳那樣的女孩子?」

錢哥早就給他說了這個笑話,唐柳的父親當時在國外,唐逸丘也不在,唐家兩位重量級人物都沒有出席,錢哥還開玩笑說,這是辦家家酒呢,唐柳那對象不地道,先斬後奏,十有□□這中間有貓膩。

方景媽媽頓時渾身不自在,老臉發燙,當下推脫身體不舒服要回家,對唐柳她是恨之入骨,這女孩子一方面不回絕她,一方面又在外面說她親自提親,打了她的臉。自己當初怎麼就看走了眼?

方老爺子也沒說什麼,散了酒席,只是走的時候對范國起說:「你大姐病了,你要有空和劉醫生琢磨琢磨下藥方,燉豬腦肯定是不行的,她吃太多了沒效果。」

范國起當下也沒了氣,老大哥都這樣說了,他還能怎麼樣,只能說改日約劉老醫生去看看。

方景送到門口就打轉了,團團抱着變形金剛看着小汽車開走,嘟噥著嘴巴,說:「爸爸,我不要媽媽。」

方景蹲下颳了刮團團的鼻子說:「咱不要。」

團團捂著鼻子:「不能刮!爹說刮塌了就不帥了!」

方景一把舉起團團扛在肩膀上,兩人進了院子在哪裏鬧騰,范傑又好氣又好笑,只能說:「別摔著了。」

團團一支胳膊抱着變心金剛,一隻手摟着方景的脖子,笑了半天,停了下來小聲的問:「小白還會回來嗎?」

范傑和方景對視一眼,方景只能抱緊了團團,這種事,誰也沒法給出定論。

………………

方景回家,范傑的日子也走上正軌,兩個人從事的行業不同,可一條心的往前走,日子過得也有滋有味。

雖然白狼半個月杳無音訊,兩人也是有空就帶着團團出去找,在小白狼離開的地方,有當地的住戶說夜裏聽到過狼叫,但如今狼是保護動物,只要不出來傷人,他們也不會打狼。

范傑索性說自己是保護野生動物的,就在附近租了房子,方景帶着團團也搬了過來,陪着范傑,范國起留在城裏看着店。

這裏是市郊,早就通了網絡和電話,城裏的店面通過網絡就可以遙控指揮,他每天白天出去上山找狼,夜晚回來處理下店鋪的事宜,到也不忙。除了農場那邊據說丟了幾隻雞,走失了一頭羊,似乎也沒什麼大事。

方景想籌備自己的事務所,雖然有很多事要去城裏協商,好在城裏也有不少熟人幫忙,他又有假期,索性就呆在市郊陪着范傑,如今對方景來說范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找,整整找了快三個月,暑假要過完了,小白仍舊沒有回來。只是白火似乎在范傑空間里住了下來,卻從不露面。任憑范傑怎麼叫喚也不出現,只是有時候空間里會少一些根須,證明著白火應該還在。

范傑除了打理空間,澆灌花草,種植耕地,養養雞鴨,也沒有其他辦法。可白火答應過保證方景和小白的安全,他也堅信着小白不會出事。

八月末的夜裏,市郊下了一場暴雨,范傑待在屋裏,看着屋檐下連成線的雨水,心裏發愁。

這麼久了,小白也沒消息,雖然他有時夜裏也聽到了狼叫,可起身追出去就是沒看到狼的影子。

這間房有些破舊,平常的農家小院,房主人在已經搬到了城裏,有意出售老房子,雖然這裏是村裏的土地,但宅基地是屬於個人所有,方景也提議如果范傑喜歡,不如就買下這邊的地,反正離農場也不遠。

而且村裏也有不少人願意賣掉老房子,范傑覺著這樣也不錯,他叔叔喜歡這樣的地方,雖然這裏的山和他老家的不一樣,林子也沒有老家的那麼大,可總比城裏要強上幾分,農場那邊也打算繼續擴建,說不定就會和這邊連成一片。

最重要的是,如果小白回來了,也不用委屈在小院子裏,怕被人發現,後面一大片的山林由它去撒歡。

方景剛看完一份文件,給團團蓋好薄毯子,見范傑還站在窗戶邊發獃,走了過去,從後面抱着范傑的小細腰:「還在擔心嗎?」

范傑搖搖頭,他做不到看破生死,如今牽掛更多,他把小白當家人,總覺著小白從小被他養大的,雖然還殘留了狼的野性,但在外面會不會找不到吃的,是不是迷路了,或者是不是遇到了更兇猛的野獸,像走丟了孩子的父親一般,整日裏擔心。

三個月了,他和方景把這山林都要踏平了,就沒遇到過大型的野獸,也沒見到小白。

「嗚——」

方景猛然一驚,鬆開了范傑,拿起手電筒往外照過去。

范傑推開了門,衝到外面院子裏仔細聽着,「從林子裏傳來的。」

狼叫的聲音越來越大,附近的人家也開了燈。雨越下越大,狼聲消失了。

方景披了雨衣對范傑說:「我出去看看,你在家照顧團團。」

范傑拉着方景不鬆手:「不行,萬一不是小白怎麼辦?我去看看。」

方景想了想,給團團穿好衣服,撕了一條床單將熟睡得團□□在後背上,里裏外外穿了三件雨衣,「一起去!」

范傑也沒了轍,他知道方景不會丟下他一個人,只能收拾些必須品,好在平日裏他們經常去找狼,東西都是現成的,當下飛快地穿了雨衣,打起傘,全副武裝地拎着大手電筒尋着剛才狼叫的聲音過去。

狼聲是從山林里傳來的,方景也覺著萬一是其他的野狼不好,拿了一根鐵鍬的木杆做拐杖,兩個大人背着孩子踏着泥水路往山林深處走去。

這一路走得就如同夜行軍般,兩個大男人背着個孩子,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

雨漸漸小了,周圍起了淡淡的霧氣,手電筒看不了太遠的地方,范傑照着腳下的路,方景吃力的背着團團,他們也不敢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家裏,別看團團小,背着走這麼遠的路,大人也吃不消,一大一小滿身都似乎汗。

團團似乎也醒了,一身的汗,從雨衣里探出頭,范傑見狀連忙把傘伸過去:「團團,小心着涼。」

團團打了個哈欠,說:「爸爸,我自己走。」

方景:「沒事,爸爸有力氣。」

團團說:「爹,我來打傘,你歇會。」

范傑:「你抱緊了爸爸,別亂動就好。」

團團悶了半天才說:「那我拿手電筒吧。」

方景:「就讓他拿吧,團團是小男子漢,也該做點事了。」

團團舉着手電筒,雖然布條勒得他有點不舒服,也沒出聲,認真地照着路面,只是他手小,力氣不大,舉久了便有些吃力,手電筒晃悠着。

團團看了看手電筒照的地方,找著剛才照過的地方說:「爸爸,爹,路邊林子裏有東西。」

范傑拿過手電筒看過去,一道白影飛快的閃過,范傑:「小白!」

方景也停下腳步看向那邊:「是小白嗎?」

樹林里發出一陣動靜,像是風吹過的聲音,兩個大人站在路上心裏發虛,大半夜的真要遇上什麼東西,他們到沒什麼,團團怎麼辦。

方景捏緊了木杆擋在范傑的前面,大聲問著:「小白?」

不一會兒,隨着一聲狼叫,一團髒兮兮地東西沖了過來,蹲在方景面前。

范傑看了半天,這是小白?毛髒兮兮的,身上似乎還有點傷,正列著嘴看着他,要不是他認得這就是小白,不然手電筒光線里的這匹野狼真能嚇他一跳。

范傑連忙說:「小白,這是怎麼了?」

小白狼現在就像一直野狼,毛髮沾著泥水,一坨坨的,臉上也不幹凈,瘦的皮包骨頭,只是綠幽幽地眼睛透出幾分高興的意味。抬起前爪趴在范傑的腿上,搖著大尾巴,甩了一地的泥點。

范傑扔了手電筒,抓着小白的爪子,想把小白先拖進空間里,好好養養身體,誰知小白並不進去,掙脫開,後退了幾步,朝他們叫了兩聲,往林子裏跑,走幾步停下來,扭過頭似乎在催促他們一般。

范傑和方景帶着團團跟上了小白,團團不住的喊著:「小白,別跑,回來,小白……」

團團喊著喊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小白放慢了腳步,扭頭看看團團,叫了一聲,轉身飛快的化作一條白線不見了。

范傑和方景也不好在林子裏亂走,天太黑,雖然雨小了點,但夜裏的山林十分危險,他們不敢離開路太遠,只能站在原地等著。

既然看到了小白,他們也安心,看小白的樣子應該是食物不足的緣故,身上也沒什麼重傷,這次跑掉,他們準備就在這裏等一會,要是小白天亮還不回來,他們就等到天亮后在去找。

兩人商量好便回到路邊,范傑背了帳篷過來,就地裝了帳篷,讓方景進去將團團放下來。兩人就輪流在外面守着,好在雨越來越小,快要停了一般,兩人穿的衣服也多,並不感覺到冷。

一會兒,雨停了,夜幕上點綴著繁星,草叢中也傳來了蟲兒的鳴叫,團團在裏面呆不住,跑出來看着星空。

一家三口站在路邊,看着美麗的山林夜景,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團團深深吸了一口氣,拉着方景的手說:「爸爸,我們以後就住這裏好嗎?」

方景點了點頭,摸摸團團的頭髮說:「好,你願意就好,不過你最好去穿件衣服,別着涼了。」

這時林子裏又出傳來響聲,小白似乎含着什麼東西回來了。

范傑沒有開手電筒,他察覺到小白不喜歡這種光,藉著月光看小白嘴裏的東西,白乎乎的一團,似乎還是個活物。

方景蹲下仔細看着,突然說:「你手腳挺快的!小白,你搞大誰肚子了,你老婆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來得太晚,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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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生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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