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虎式之威（1）

真正的鏖戰在裝甲部隊進入城區時才開始，城區被盟軍經營了這麼長時間，防禦體系構築的相當完備。主幹道上出現的混凝土障礙物給德軍的推進帶來了很大的麻煩，躲避在建築物中的敵人讓德軍不得不挨個房間進行清理，而預先埋設好的詭雷和炸藥以及反裝甲地雷，更是讓德軍舉步維艱。每推進一段距離就要損失幾輛坦克，這使得技術精良的裝甲兵們在損失戰車后不得不拿起衝鋒槍承擔起步兵的任務，而在此期間陣亡的每一個裝甲兵都是帝國莫大的損失。

殘酷的戰鬥一支持續了三個小時，德軍裝甲部隊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后在城區外圍勉強建立起了一個安全區，當後續兩個步兵團的剩餘兵力進駐這裡后，零星的抵抗才徹底被肅清。

德軍的意圖十分明顯，這讓盟軍在通往城市中心的道路上布下了重重障礙，意圖利用巷戰徹底殲滅德軍的有生力量。複雜的街道環境也使得雙方坦克的遭遇距離拉進到了300m之內，在這樣的距離下火炮的精度被提高了不少，致使炮手在戰鬥中很難射偏炮彈，這對大多數坦克較對面裝甲稍遜一籌的德軍來說是個壞消息，以三號坦克為例，己方至少要付出兩輛坦克的犧牲才能在對炮中擊毀一輛m4。

穩固了安全區域之後，各編隊開始分散開來，從各個方向開始擴張己方的控制範圍，而胡斌的追獵者也被迫脫離了大部隊，帶著三輛護航的三號坦克衝進了一條街道中。

失去了虎式大哥的掩護，胡斌開始感覺到戰鬥的艱難，他很清楚巷戰對於自己戰車戰鬥力的限制。追獵者雖然火力突出，但它沒有炮塔，雖然在開闊地區這樣的缺陷並不明顯，但在轉向困難地形複雜的城市環境里，這樣的缺陷是致命的。

一輛為追獵者開路的三號坦克剛剛把頭露出街角。一發炮彈就卸掉了它的履帶，前方的十字路口處被盟軍布下了一架反坦克炮和兩挺機槍組成的陣地。電台里傳出對方車長嘶聲力竭地呼救聲，但還沒等胡斌調轉炮口，第二發炮彈就再次落在了滑出半個車身的三號坦克車身上。電台中的呼救聲頃刻間中斷了，而胡斌指揮著追獵者把一發霰彈轟在了對面的陣地上，爆炸和飛散的破片瞬間摧毀了盟軍陣地上那門威脅性較大的反坦克炮。

史泰龍猛地一踩油門。追獵者轟鳴著倒車後退把路讓開，而剩餘的兩輛三號坦克毫無畏懼地沖了上來繼續為追獵者開路。

就在胡斌準備指揮戰車繼續跟在三號的後面繼續推進的時候，正面的街道上迎面衝來一輛英國的丘吉爾重型坦克。打頭的兩輛三號坦克急速開火，但卻沒能對丘吉爾的正面裝甲造成什麼像樣的威脅，反而被丘吉爾一炮擊穿其中一輛三號，車上的駕駛員瞬間重傷。

胡斌大叫著填裝穿甲彈。斯坦奮力地鼓起全身的腱子肉，把沉重的炮彈推入還散發著熱氣和硝煙的炮膛，原本接近十秒鐘的裝彈時間被他硬生生縮短到七秒左右，而費雷不負眾望，一炮就把對面丘吉爾炮塔上那門速射炮打殘了。

「敵人炮塔損壞！」費雷大聲吼出了自己的戰果，而胡斌則頗為冒險地指揮斯坦撞上了一發高爆霰彈。十秒的裝彈時間裡，兩輛三號坦克對著無法開炮的丘吉爾猛烈射擊。陸續打壞了對方的觀察孔和履帶，讓這輛重型坦克徹底成為了一坨巨大的靶子。十秒過後，裝好彈的追獵者迅速開火，直接擊穿了丘吉爾裝甲比較薄弱的炮塔部分。高爆彈的威力直接作用在脆弱的炮塔內部，引發了一系列的殉爆，衝天的火柱掀飛了整個坦克的上層結構。

電台里傳來了三號坦克中乘員們的歡呼聲，但胡斌卻沒有半分鬆懈地指揮斯坦填裝一枚先進的高爆穿甲彈，爭取在下一次的遭遇戰中保證火炮的擊穿率。

兩輛三號坦克繼續向前開路，被打傷的駕駛員被車長替換了下來，在剛才的戰鬥中。兩輛三號坦克的車長充分認識到了己方火力的疲軟，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把攻擊的重點放在了地方戰車的履帶和炮管上，把輸出殲滅的重任交給了身後的追獵者。

但好景不長，當打頭的三號坦克準備橫穿街道的時候，一輛全速前進的克倫威爾坦克從一旁沖了出來。顯然它在這裡埋伏了好一會兒，直到現在才露出了鋒利的爪牙。三號坦克的側面裝甲被撞傷，履帶直接斷裂脫落，緊接著被克倫威爾一炮打在了炮塔側面，炮手和裝彈手當場陣亡。趁後面兩輛戰車還沒反應過來，克倫威爾迅速後撤，把車身躲在了建築物的牆壁後面。

剛剛接任駕駛員的三號坦克車長拚命地轉動著炮塔，試圖在坦克被摧毀之前還擊，但克倫威爾坦克的射速秉承了英系火炮的一貫作風，第二發炮彈直接把三號的發動機打著了。

胡斌甚至能夠想象到友軍的乘員在洶洶烈焰下哀嚎的景象，由於車身較小，設計方案過於落後，三號坦克上的逃生門並不能讓乘員迅速撤離，甚至為了增加車身的防禦力，許多乘員們都用鋼板把多餘的逃生門焊死，以起到抵擋穿甲機槍的作用。

僅存的那輛三號坦克的車長怒吼著命令戰車沖了上去，試圖為同伴報仇，但被等待在牆后的克倫威爾一發精準的點射擊毀了前承重輪。

「追獵者撤退，別管我們。」三號坦克的車長腦子終於冷靜了下來，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戰車勢必會被敵人擊毀了，沒有炮塔的追獵者在這樣的牆角伸縮對決中毫無優勢可言，貿然支援自己的話很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

克倫威爾坦克是英國研製的新型巡洋坦克，用來代替設計落伍的十字軍坦克。其主武器採用了十字軍的57mm速射炮，也有部分裝備了oqf六磅短管榴彈炮用於近程步兵支援，正面裝甲厚度達到了63mm。可有效抵禦70mm口徑下的火炮正面射擊。主要動力僅有一具300馬力的發動機，但僅28噸的自重卻可以讓其極限速度上升至60邁，是一款性能相當優良的巡洋坦克。

「撤退！」胡斌果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史泰龍立即調轉車頭朝向旁邊的路口，迅速了這條危險的街道。之後電台里一直沒有接到那輛三號坦克的車長發出的聲音。這讓所有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撤到這個區域。」胡斌指著城市地圖上他們剛剛清理出來的一片區域和史泰龍說道。「沒有其他人為我們護航，我們已經失去了繼續作戰的能力。我試試呼叫附近的友軍，看看有沒有人可以為我們提供掩護。」胡斌拿起電台的話筒開始呼叫附近的友軍支援。

之前那輛克倫威爾顯然不想放過這輛威脅頗大的追獵者，直接從附近的街道上抄到了胡斌他們身後來，一炮給逃跑中的追獵者后裝甲開了個洞。史泰龍聽到戰車被擊中的聲音后更加用力地踏動油門，試圖讓戰車跑的剛快一些。只要拐進前面的那個轉角，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掉頭反擊。

但克倫威爾接下來的一炮直接斷掉了追獵者的履帶，徹底擊碎了胡斌等人的希望，整輛戰車就像一個鐵棺材一樣停在了路中央，被敵人對著菊花一陣猛射。史泰龍從戰車底盤上的逃生門爬了出去，準備用工具包修理損壞的履帶。但那輛克倫威爾卻好不著急地打斷了追獵者的另外一條履帶，徹底讓史泰龍傻眼了。

「老子和它拼了。」史泰龍回過神來后露出一絲瘋狂，隨手扛起一具火箭彈就要衝出去和那輛克倫威爾拚命，但被胡斌拽著一條腿硬生生拉了回來。克倫威爾還在貓耍耗子一般用短管速射炮在調戲著胡斌他們的戰車，卻沒有發現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了他們。

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克倫威爾的後路上，虎式重型坦克那修長的炮管緩緩對準克倫威爾那方方正正的車身，然後以標準的塞普勒斯式發出了一聲虎吼。一發入魂捅了敵人的菊花。克倫威爾的發動機瞬間被88mm的大口徑炮彈打成一團廢鐵，燃起的火焰燒傷了電台和彈藥架。那輛克倫威爾不屈不撓地轉過炮塔，對著身後的傻大黑粗回敬了一發炮彈，結果除了給虎式的正面裝甲增添一道裝飾外，也宣告它的抵抗就此終結。

一名克倫威爾的車組成員試圖從逃生艙蓋撤離半殘的戰車，結果被虎式坦克上的兩挺重機槍打成了篩子，隨後第二發炮彈徹底把克倫威爾的炮塔炸成了抽象派的產物，而胡斌透過觀察孔看到那個被打成篩子的盟軍士兵居然掉落了一枚腕錶，這輛克倫威爾里居然有契約者在操縱。

「嘿，你們沒事吧。」虎式的炮塔頂蓋被掀開。一名金髮青年裝甲兵從洞口探出腦袋，在炮火紛飛的戰場上，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十分大膽的。

「還好你們來得及時，不然我們真的要栽在這裡了。」胡斌從追獵者的側面艙門探出腦袋，對著虎式坦克上的那個裝甲兵揮了揮手。

「看來我們的戰友們需要幫助。把修理工具拿出來。」金髮青年裝甲兵對著身下喊了一聲，兩名虎式的車組成員立即帶著工具箱衝出了坦克，對著追獵者脫落的履帶忙活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條被擊傷的履帶零件就被兩人更換掉了，而另一條履帶則被胡斌和史泰龍兩人隨身攜帶的工具包直接修理完畢。隨著發動機的再次響起，追獵者又可以順暢地行進了。

「這個方向上盟軍部署了很多坦克，似乎是以英國的戰車為主，它們的速射炮對你們這樣的坦克殲擊車威脅不小，願意和我們一起行動么？」金髮裝甲兵在追獵者被修復之後，發出了共同作戰的邀請。

「求之不得。」胡斌在短暫的交談中得知，這名金髮青年叫做道格拉斯，其他人都願意叫他道爾，看起來很年輕的他卻已經是一位上尉級別的裝甲兵，擔任這輛編號為02的虎式重型坦克的車長，是一位已經有三年作戰經驗的資深老兵。同行的四名車組成員也是精銳中的精銳，至於兩個靠著空間填鴨子式教學的編號者和半吊子炮手費雷根本和他們沒法比，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也只有裝填手斯坦。

在得知這輛追獵者中居然有一位二等兵在擔任炮手，道爾也吃了一驚，而在得知追獵者的車長鬍斌居然是一位狙擊手中尉時，道爾表示已經合不攏嘴了，而向胡斌了解這輛追獵者的戰績之後，道爾表示之後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動容了金髮上尉原本想要幫襯這輛追獵者一下的心思，被瞬間提升到了合作作戰的高度。

那個被亂槍打死的倒霉契約者掉落的腕錶被分配給了史泰龍升級他的防護服等級，但因為追獵者在對付克倫威爾的作戰中除了當靶子外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所以兩人都沒有分享到擊殺契約者的獎勵，這讓兩人慶幸之餘不免有些可惜。

契約者已經能夠獨立指揮盟軍戰車這一消息讓胡斌和史泰龍十分擔憂，己方的編號者大多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空間和主神之間的博弈中，空間似乎在編號者的裝備供應上面始終處於劣勢，這將會讓編號者們的獵殺行動越來越難以展開。

道爾指揮的虎式帶領胡斌指揮的追獵者並沒有繼續深入城區，而是簡單地巡視了一下之前清理出的街道，便調轉車頭返回了安全區域，虎式油箱的極限容量只能夠支持其兩到三個小時的激烈作戰，這個時候已經快要見底了。

跟隨虎式回到之前德軍清掃出來的安全區域，胡斌發現步兵團的友軍已經把防線布置並完善起來，但之前數量眾多的三四號坦克卻稀疏了許多，一輛輛布滿彈孔的戰車被後勤兵們打上了一塊塊臨時的鋼板補丁，而忍著傷痛綁著繃帶準備繼續奔赴前線作戰的裝甲兵比比皆是。

盟軍的阻擊讓德軍的攻勢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作為箭頭的坦克部隊更是遭受了全所未有的損失，德軍一半的坦克把殘骸丟在了各個街區，而其他倖存的坦克也多半帶傷。

一切的不利條件都讓德軍的命運指向了失敗的方向，但德軍還有他們的虎式坦克。很難想象僅僅幾輛坦克能對戰局帶來什麼影響，但事實證明，憑藉著五輛虎式重型坦克的出色發揮，盟軍遭受的損失不比德軍要少。

一直跟在一輛虎式坦克後面的胡斌幾人相當清楚盟軍的無奈，進攻外圍城區的時候，不止有一輛地方的坦克試圖偷襲緩緩推進的虎式，但他們的炮彈無一例外地被厚實的前裝甲彈飛，而不時從建築物的窗口上射出來的火箭彈除了給虎式的側面裝甲添加些划痕外，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88mm火炮的每次虎吼都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炮彈強大的殺傷性和穿透性讓裝甲不達標的盟軍坦克陷入深深的噩夢當中，甚至在和道爾他們巡邏的過程中，有不少躲在建築里的盟軍士兵見到虎式后被嚇得驚慌失措直接逃跑，可見這個灰黑色的身影給盟軍留下了怎樣猙獰的印象。

但虎式坦克也不是完全無敵的，編號為04的虎式坦克在進攻一條主幹道的時候遭遇了炸藥包的襲擊，底盤裝甲被炸穿的虎式在損失了所有乘員后成為了一輛幽靈車，但其佇立在街道上的殘軀硬是嚇得其他盟軍坦克不敢露頭，直到好久之後才敢靠近這片區域。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胡斌興起了一絲別樣的心思，也許自己可以建議道爾和他一起去那個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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