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眼未來
「恭喜你成為天庭第七將軍，怎麼你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坐在青峰崖邊上的東陵素，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沒想到你也知道了。」東陵素苦笑因為她成為天庭第七將軍的事，修真界很多人都對她不滿，把她當作另類，如今唯一能讓她感到安心的地方就只有青峰崖了。
「我能不知道嗎，這個消息在修真界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沙華在東陵素旁邊坐下。好些日子不見她了，她比以前憔悴了很多，想想也是，她受了那麼多的傷，怎麼可能不憔悴。
「你說，玉帝為什麼要任命我為第七將軍？」東陵素扭頭看著沙華絕美的側臉，山風吹亂了他的頭髮，她一時間有些失神。
「我怎麼知道，或許是看你們地府不順眼，想讓你去當炮灰也說不定啊。」沙華笑笑，東陵素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自己這麼提醒了她，她一定會有所警惕的。
「怎麼你今天有空來找我？」東陵素拉開話題，視線轉向另一邊。
「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我來找朋友敘敘舊應該可以吧。」沙華沒有正面回答東陵素的問題。
一時無話，兩人靜靜地坐在懸崖邊上。
「喂，我想問你個事。」過了好久，沙華才打破了沉默。
「你問。」
「如果有一天，我們在戰場上相遇，你會不會對我出手。」沙華猶豫著問道。
「怎麼會這麼問？」
「你別忘了，我也是妖魔啊。」沙華笑笑，毫不避諱地告訴東陵素，他有可能會站在妖魔的一方，與天庭為敵。
妖魔？東陵素這才想起，沙華是曼珠沙華的化身，當然也是妖魔，只是她一時間忘記了他的真實身份。
從古至今，妖魔都是被人害怕、厭惡、唾棄的對象，曾經的東陵素也是這樣認為的，直到她死後重生，經歷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之後，東陵素的觀念改變了很多。妖和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他的心是好的，那他就是一個好人，如果一個人的心是壞的，那他就是邪惡的妖魔。
「如果我們真在戰場上相遇，我想，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想了很久，東陵素才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東陵素不敢看著沙華。
「為什麼？我們應該算得上是朋友了，你還會捨得對我下手？」聽到東陵素的回答，沙華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了。
「因為你是妖，我是人，我們是在不同的立場，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而我，恰巧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東陵素頭一次正視沙華的眼睛，心底里默默地祈禱著，這一天千萬不要來臨。
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誰都沒有說話，最後沙華離開的時候，東陵素也沒有挽留。東陵素心中明了，或許見了這一次之後，以後再見面就是在戰場上了。
沙華離開后，東陵素仍舊留在青峰崖上，順勢躺倒在地，望著高高在上的藍天，東陵素放下心中的雜念，曾經爹爹和她說過，遇到再大的困難，不要著急，實在是解決不了的話，就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覺，說不定醒來的時候，就能想到辦法解決了。
東陵素覺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東陵素來到了與妖魔作戰的戰場。
「我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這還是那個戰場嗎？」東陵素自言自語。
現在她所看到的戰場，與上次她她來過的完全不同，上次的戰場上雖然也有屍體，但是並不多，因為每次戰爭結束后，活著的人或者妖魔，就會把自己陣營同伴的屍體帶回去，讓死者的屍體留在戰場，是對死者很不敬的。
可是東陵素現在看到的，戰場上屍橫遍野，既有人類的，也有妖魔的，有些屍體已經開始腐爛，顯然戰爭結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望著遍地的屍體，東陵素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快速的在戰場上徘徊著，盯著下面的每一具屍體，尋找自己熟悉的面孔。
「師尊！」在戰場上，那一閃而過的屍體中，東陵素髮現了蓮法的屍體，瞬間臉色變得蒼白。
「怎麼可能會有師尊？師尊那麼厲害，他一定不會死的。」東陵素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她怎麼也不敢相信，會在屍體中看到蓮法。
「師尊。」東陵素呢喃著，一步步接近那具屍體，確實是蓮法的屍體沒錯，東陵素認得真真切切，蓮法的屍體缺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身上的道袍也破破爛爛的，東陵素試著查找了一下，連他的靈魂氣息都沒有，很有可能被人將靈魂都泯滅了。
「到底是什麼人？連師尊都慘死了，未來的戰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東陵素實在是無法相信，但是她的意識十分清醒，她也清楚自己不會無緣無故看到這些東西的，一定是她的天賦異能又出現了，她現在所看到的情景，都是未來會發生的事。
東陵素忍著心痛，繼續在戰場上徘徊，不敢想象，恐怕會有更多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自己面前，同樣也擔心，她會不會在這些屍體中，找到自己的屍體。
在看到蓮法的屍體之後，東陵素還看到了太一宗宗主的屍體，還有幾位長老，甚至她還看到了楊靜雨和大師兄的屍體，即使是死亡，大師兄也將三師姐緊緊護在懷裡。東陵素看得潸然淚下。
「不！不要！」就在東陵素還想看的時候，突然感覺整個人都往下掉去，東陵素連忙大喊，戰場雖然很殘酷，但是她還想再看一眼，至少讓她知道，沙華是不是還活著。
「小師妹！小師妹，你快醒醒。」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三師姐在眼前放大的臉，東陵素突然伸手抱住了楊靜雨。
「小師妹，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有師姐在，師姐會保護你的。」楊靜雨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幾乎從來沒看到過小師妹這個樣子。
「師姐，我沒事，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東陵素由衷地說道，看到過他們的結局后，東陵素真希望那只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