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教唆織女
「素素，你終於醒了。」在太白金星的仙府，閻羅王終於等到了東陵素睜開眼睛。
還有些迷糊的東陵素，看著眼前憔悴的閻羅王，心裡流過一陣溫暖，他應該是因為自己才變得憔悴的吧，他果然還是在乎自己的。
「我以為，我已經死了。」在空中飄了一圈，感受靈魂中的力量，東陵素知道，自己不但沒有死，相比之前反而更好了。
「你差點就死了，還差點連累了你父親，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你又突然活過來了？問你父親，你父親又不說。」太白金星有些不滿地看向閻羅王，他追問了好久，可閻羅王怎麼也不說。
「師尊，我回到地府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經歷了好幾次生死，尤其是經過這次之後，我終於明白，沒有實力，只能被人欺負。所以，懇請師父能教徒兒無上功法。」東陵素凌空跪在了太白金星面前。
「你能這麼想是好的，只是現在你必須修鍊好《凝神訣》，才能為以後的修鍊打下基礎。」太白金星笑呵呵地說道。
又是『凝神訣』。東陵素有些泄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悟性太差，總覺得自己修鍊『凝神訣』有些吃力。
東陵素終於清醒了，太白金星也就有心情拉著閻羅王去喝酒了，房間里就只剩下東陵素。
「呲。」一個輕微的聲響在東陵素房間響起，一團紅色的迷霧憑空出現在房中，東陵素還來不及呼救，那紅色霧氣就凝聚成了一個黑衣黑髮的男子。東陵素生生止住了即將喊出的聲音，有寫發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天庭誰都可以進來嗎？
「怎麼？小姐見到我不高興嗎？」沙華故意問道。
「當然高興，我還沒謝謝你，幫我突破幻境呢。」東陵素連忙辯駁，雖然與沙華並不是很熟悉，但東陵素直覺他並不會傷害自己。
「道謝就免了，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沙華直接說出自己的條件。
「參觀仙界？可是我對仙界也不熟，況且仙界的人似乎對我們地府有成見，恐怕不會讓我自由參觀的。」東陵素皺皺眉，這條件讓她有些為難了。
「你可真是太沒誠意了，你貴為冥界第一公主，怎麼會連在天庭自由行走的權力都沒有？還是說，你不敢出去看到那些仙人？」沙華故意刺激東陵素。
「去就去！我才不怕呢！」隨即，東陵素便帶著變成了一朵曼珠沙華的沙華，走出了太白金星的仙府，好在東陵素只是一個靈魂，輕飄飄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整個仙界不是一般的美麗，以前遙不可及的雲彩近在眼前，東陵素的心情也漸漸好了起來。
在仙界漫無目的飛行，東陵素髮現有個地方的雲彩特別多，就算不斷向天際擴散，那裡的雲彩不但沒有減少，反而不斷增加。
「真是奇怪，我倒要看看，這裡面有什麼玄機？」東陵素說著，就往那堆密布雲彩的地方而去。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才剛走近那堆雲彩，東陵素就聽到女子的低喃，婉轉而悲傷。
東陵素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靠近，一個白衣女子的背影，出現在東陵素眼中。
在女子旁邊的雲彩不是彩色的，反而是黑色和灰色，籠罩著那女子，東陵素感到無限的悲傷和孤寂，還有那無窮無盡的思念。
「居然是她？」掛在東陵素腰間的曼珠沙華，發出心神波動。
「你認識她？」東陵素有些驚訝，沙華不是沒來過天庭嗎？又怎麼會認識天庭的仙子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織女，在人間挺有名的。」
「什麼？牛郎織女的織女！」東陵素更加驚訝，牛郎織女的故事她經常聽到，沒想到今天居然可以見到故事中的真人！
「牛郎？牛郎在哪？我的牛郎。」聽到牛郎兩個字，原本呆坐在那的織女突然回過神來，四處尋找心上人的身影。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找了很久也沒有見到牛郎，織女這才看向東陵素。
「我是東陵素，天庭剛封的冥界公主。」東陵素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
然而，織女似乎對她並不感興趣，就問了她這麼一句，又坐回去，繼續發獃。
「你是織女吧，你是不是在想念牛郎？」東陵素慢慢靠近織女，對這傳說中的愛情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讓織女甘願放棄仙界無憂無慮的生活，做一個平凡的女子。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你還是趕緊走吧。」織女坐在烏雲中頭也不回。
這些年來，來這裡看她的人很多，可是每個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來的，在這個冷酷無情的仙界，她只不過是一個笑料。
東陵素想要靠近織女，卻被沙華阻止了。
「那些黑色，灰色的雲，不是普通的雲，應該是一個牢籠，控制了織女的行動。」沙華看出了那黑雲的不簡單。
「這天庭的人真的如此無情嗎？男歡女愛，不過是人間最平常不過的事，在天庭卻被當成了禁忌。」東陵素黯然，可若是這樣，那玉帝怎麼會和王母在一起？地府的十殿閻王都有妻子，這又怎麼解釋？
東陵素沒有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陪著織女站在一邊，直到很久很久以後，織女才再次開口。
「你知道嗎？天庭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凡人大多渴望成仙，可他們不知道，這裡的每個仙人都是冷酷無情的，沒有一絲人情味。在這裡，玉帝讓每個仙人都絕情絕欲，其實他才是仙界最貪婪的仙人。」織女說著，眼中只有恨意。
「玉帝下旨明令仙人不能動情，而他自己卻和王母喜結連理，還兒孫滿堂！七公主與我一樣私配凡人，她可以和董永在一起，我卻要被關在這裡，一年才能見牛郎一面，每天忍受著相思煎熬的苦。」織女呢喃著，絲毫不介意自己說的是有多麼驚世駭俗，居然敢和玉帝叫板！
是玉帝和王母他們，生生將她和牛郎還有兩個孩子拆散，他們以為，讓他們每年想見一次，她就會感恩戴德嗎？不會的，這樣只會讓她的怨恨更深。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離開天庭，趁著每年和牛郎見面的機會？」東陵素不明白，既然恨這個地方，那為什麼不離開呢？她應該有機會可以逃走的。
「這天下之大，何處不是天庭的管轄範圍，我又能逃到哪裡去？就算我們逃出去了，可還是會被抓回來的。」織女苦笑，如果能逃出去，她還用得著苦苦思念嗎？
「容不下你的是天界，但也有天界管不了的。」東陵素聽說過，妖魔一直都與天庭為敵，而天庭對他們的管制並沒有很嚴格，如果織女他們能逃到妖魔的地盤，那他們就不用擔心再被抓回天庭了。
「不！不可以！我雖然恨天庭，但我還沒有墮落到要成妖成魔！」織女激動地喊著，似乎對成妖成魔十分恐懼。
「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如你真的沒有想過這個辦法，你為何要如此激動？你不過是不敢面對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東陵素淡淡地看了織女一樣。
「我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其實也不過是一個不敢面對自己真實心意的懦夫而已！或許，你根本就不愛牛郎，你愛的只是你身為仙女的身份！」東陵素冷笑，這種不敢面對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談愛。
「你胡說！你胡說！不是這樣的，我愛牛郎，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甚至可以為他去死！」織女狀若瘋狂，她愛牛郎，那麼深，那麼沉，可是這人卻在質疑她對牛郎的愛！
「我胡說？你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可是你卻連捨棄自己仙女的身份，與牛郎長相思守的勇氣都沒有，這就是你說的愛？那你的愛，也太廉價了，根本沒有一絲分量！」東陵素字字見血，說得織女連連後退，臉色蒼白。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是愛著牛郎的，我是愛他的。」織女低喃著，雖然嘴上不肯承認，可是她心裡卻開始動搖。
愛情，會讓人瘋狂，失去理智。東陵素早就體會過了，或許她這樣做，對織女是殘忍了一點，可是如果不這麼做，織女只會永遠痛苦。
「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壞心眼，若是被玉帝知道了，可有你受的。」離開織女的地方，沙華在東陵素心中低笑，不愧是他看上的玩具。
「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告訴她，如果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她根本不配去愛。」東陵素沒有理會沙華的調侃，對沙華總有一種奇怪的信任，總覺得，即便她告訴沙華，她要反出天庭，沙華也一定不會泄露她的秘密，就是這種奇怪的感覺，所以她容忍沙華留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