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對決

李天行和李家長老們此時正坐在議事廳里，李天行皺着眉頭，雙眼平視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坐的長老滿卻是大聲爭議著。「楚家真是欺人太甚，氣死老夫了！」三長老李天霸憤怒的大叫起來。「老三，冷靜點，雖然楚家現在提出比武是很卑鄙，但是這是祖宗留下的規矩，無論如何都是要比的。」二長老李奪一雙銀灰色的眼瞳里透出絲絲冷光。李天霸漲紅的臉上雙眼發出一道精光，道：「冷靜，冷靜有個屁用。我們李家和他們楚家是有百年決戰之約，但是真要是說百年，那早就該在六年前比試了，我們當時不是````````」「夠了，老三，不要再說了，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象個小孩子，我們李家的秘密你怎麼能隨便就說出來！」大長老李尊發話了，此時整個議事廳都安靜了下來。「六年前不比試是我們沒把握好機會，現在說還有什麼用，只能想一想怎麼把這件事給解決掉。」李天霸一聽，又接上了嘴：「比試就比試，但是規定是兩家最小的一輩里挑出最優秀的一個進行比試，生死由命。那楚家不知道弄的什麼靈丹妙藥，竟然把那楚天宇的修為給提到了瞳魂階段，我們李家雖然有個天才李驚天，但是就那六階瞳師的修為對上瞳魂，恐怕是凶多吉少啊。」「李驚天可以說是我們李家年輕一代的希望，要想個辦法換一個人去比試。」李奪冷靜的分析道。「換人？那起碼也要換個五階瞳師，這一代里有五階瞳師嗎？」李天霸完全否定了李奪的辦法。大長老李尊聽到換人二字卻是陷入了沉思，半響過後，李尊站了起來，看向李天行道：「天行啊，你的大兒子李凡呢？」李天行整個身子一震，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從李天行聽到李楚兩家百年對決起，李天行就知道李家只能選擇換人，而唯一可以換的人也只有自己那個可憐的盲瞳兒子，所以李天行在這個議事廳里沒有說話，他很矛盾，家族和骨肉，他知道他只能選擇家族，但是他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安快樂的活着，可是老天從來沒有讓他如願過。「凡兒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李天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去死，即使這個兒子是一個廢物。「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吧。」李尊說完就準備往議事廳外走。李天行連忙出聲喝止，「大伯，凡兒不過是一盲瞳，怎麼能替換李驚天呢？」李尊赤紅的雙瞳注視着李天行，「天行啊，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為了家族，這是必須的，記得五年前，李凡的天賦可是驚人啊，想必現在也有五階瞳師的水平了吧，如果沒有，我們李家也只能讓李驚天去比武了。」說完也不多留，直奔李凡的住所而去。李天行急忙跟上，心中默念：「凡兒啊，只能希望你的修為沒到五階了，不然父親我也保不住你啊。」不一會兒，李家家主、長老們都來到了李凡的住所。

「凡兒，出來參見長老們。」李天行在屋子外大喊了一聲。屋內，李凡正在看一本叫《天行冊》的書，這個時間是李凡學習天文命理的時間，聽見李天行的聲音，李凡一個激靈便放下書匆忙走出了屋子。看見屋外站着的一群人，幾乎李家所有的高層都來了，李凡頓時心中起了疑惑，他這裏可不是常有人來，頂多母親和丫鬟們才會來他這個盲瞳的住所。但是也不容他多想，大長老的聲音便傳了來，「小凡啊，這幾年過得還好吧？」李凡趕緊鞠了一躬，道：「謝謝大爺爺關心，凡兒過得一直挺好。」李尊點點頭，繼續說道：「不知你的修為增長到什麼級別了。」李凡一聽，恭敬的回答道：「凡兒現在已經是六階瞳師了。」「六階？」李天行聽到這句話，心中不忍一痛，「為什麼是六階，難道這世界就容不下你嗎？」李天行的心裏已經是翻江倒海。李尊聽到李凡是六階瞳師，眼睛眯了眯，半響才說道：「是嗎，沒想到小凡這麼厲害，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而李尊的心裏卻是一嘆：「如果你的眼瞳不是天瞳，那該多好啊。」站在李尊身後的長老們先是一驚，接着也是一陣惋惜。李尊回過頭，對着眾長老們說道：「你們都回去吧，我和凡兒聊聊。」眾長老們也知道現在氣氛不對，沒有多說速速離開了，李天霸把李天行一拉，說道：「天行，你也跟我走吧。」李天行望着李凡想說點什麼，但是最後卻是什麼也沒說，嘆了口氣和李天霸離開了這裏。

李尊赤紅的雙瞳看着李凡，讓李凡不禁生出幾分不適。「凡兒，我想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在這裏和你說話是有原因的。」李凡點點頭，卻是什麼也沒說。「我想你也該猜得到不是什麼好事情。」李凡聽到李尊這句話，心裏不由一酸，「是啊，如果是好事情，那裏又輪得到我啊。」李尊看着一連委屈的李凡，深深嘆了口氣，道：「其實，爺爺今天來找你，是要你代表我們李家去履行一個約定。」看着神情專著的李凡，李尊心一橫，接着說道：「是我們玄武國第一家族李家和白虎國第一家族楚家的百年決戰之約。兩家都要用自己家族年輕一輩中最優秀的子弟參加決戰。」李凡面朝大長老李尊，靜靜的對着，什麼也不說，李尊看着李凡那緊閉的雙眼，突然覺得那雙眼睛在盯着他，一種不安和愧疚之情攀上心頭，但是李尊馬上就把這些情緒壓了下去。「我想你會疑惑，我為什麼找你，原因很簡單，在年輕一輩中你是最優秀的，所以你要參加這場決鬥。」李尊長吸一口氣，心想：「還好凡兒是六階瞳師，如果是五階呢？那我用什麼理由讓他去。」李凡想了想，問道：「那驚天哥哥呢，他不是我們這輩里最強的嗎？」

「不，李驚天也是六階瞳師，但是他卻比你大兩歲，在你們這輩里只能排在你的後面。」李凡聽到自己是年輕輩里最強的，不免一股自豪之情湧入心田，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媽媽以外的人肯定，五年流下的汗，受到的苦都值得了。但是李凡卻不知道自己五年的努力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痛苦和傷害。

李凡又對大長老李尊鞠上一躬，道：「大爺爺，能為家族出力是我們李家子孫的榮幸，我願意出戰。」李尊聽到這話卻並不是顯得很開心，點點頭離開了李凡的住宅，離開前說了一句：「自己保重，大爺爺很高興李家能有你這樣的子弟。」李凡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這不就是他努力想要得到的嗎？一句肯定的話足夠李凡用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去追求了。

議事廳里，李天行楞楞的望着前方，心中始終蔓延著一種痛苦，雖然他不止一次想過放棄李凡，但是李凡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但真能忍心放棄他呢？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選擇，李凡無疑將成為李家的犧牲品，這就是家族。李尊緩緩走進議事廳，議事廳里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同時注視在李尊身上。李尊沉沒了一會兒，道：「李家會被逼迫犧牲自己的子弟，這是我們的恥辱，總有一天楚家要還的。決戰人已經決定是李凡，你們跟楚家的人聯繫吧，我累了，歇息去了。」說完，李尊便離開了議事廳。李天行雙眼一閉，長嘆一聲也跟着離去了。眾長老互相對視了一眼，也相繼離開了議事廳。

夜晚，李天行來到李凡房門前，「凡兒，睡了嗎？」李凡剛剛運行了一遍《觀天下》的口訣，正準備睡覺，就聽到自己父親的聲音，連忙將門打開，「父親。」李天行看着李凡，越看心裏越難受，他發現其實自己的孩子是那樣的可憐，上天卻是對他一絲憐憫也沒有。「凡兒，為父想和你說說話。」也不等李凡答話就走進了屋裏坐了下來。李凡忙跟着進屋站在李天行身邊。李天行看到李凡膽卻的樣子，心裏一酸，「凡兒，坐下吧。」「是，父親。」李凡便在李天行身邊坐了下來。過了半響，兩人都是沒說一句，李天行是心裏難受，李凡是心裏緊張。「凡兒，你知道嗎，你要參加的決戰很危險。」李凡心中一震，父親可是極少關心他的，於是連忙應到：「孩兒會小心的。」「小心？你知道嗎，我說的危險是生命危險！」李天行突然覺得有一股怒火在燃燒，那是為自己孩子的不平而憤怒。李凡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家族需要孩兒，孩兒自當為家族犧牲。」李天行心頭一陣顫抖，「你``````你不怕嗎？」「孩兒怕，但是孩兒不會後悔，只要孩兒能對家族有用，那就足夠了。」李凡堅定的說道。李天行突然站起身子，往屋子外走，邊走邊說；「凡兒，我為你感到驕傲。」李凡聽到這句話，心臟猛得一跳，開心得好似進入了天堂。「父親為我驕傲，為我驕傲``````````````」李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今晚是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