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與「子」

陽春三月，正是春光明媚的日子，曾經一度熱鬧的天龍寺再次迎來了一位貴客。

「施主。請用茶。」小和尚為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奉上一杯茶，男子微微頷首，算是謝過。只見那男子四十五六的樣子，一襲青衫襯著身上的書生氣息更為濃重，又不似一般書生的溫潤，儒雅之間帶著身居高位者的威嚴。

門口，一白衣小少年在另一小和尚的引領下走進屋內，見到坐上人，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父親。」明明是尊稱，守禮但是有疏離，沒有一般父子之間的溫情。「嗯。」被稱作父親的一應聲，打量著這個兒子，一直以來這個兒子是最得他的喜愛的。

但是，今天，他忽然間覺得自己現在根本看不透這個兒子，面對他，他太鎮靜。百里鴻岳雖然是書生出生，但是常年來身居高位，作為一國丞相，身上的其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

「凰兒，你不打算向為父交代清楚嗎？」「孩兒不知父親是何意。」平淡的聲音，透著漠視，看來是真的不將這位名義上的父親放在眼裡。顯然，他的淡漠激怒了百里鴻岳，「哼，孽畜，還不把事情交代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智緣大師會將你留在寺中？……」

「父親，大師說了，孩兒與大師有緣，大師才會留孩兒在這裡。」平靜的回答，好像是在完成一件固定的任務，他問他就回答。「砰——」茶杯碎裂，「孽子，你這是對父親的態度嗎？你知不知道你差點給丞相府帶來滅頂之災。」殘凰看著碎裂的茶杯，聽著百里鴻岳的話，原本不明白，但是想到智緣的名聲，很快就想到時怎麼回事了。

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就是說，這位位高權重的父親大人來這裡就是來興師問罪了。

「孩兒不明白父親的話。」「不明白？還敢說不明白……百里殘凰，好一個百里殘凰，看來你出來養病一次，病好了，還學會了裝傻了……好、好、好……」一連三個好，看來百里鴻岳是真的氣急了，聰明如他，又怎麼會看不出殘凰的變化的，明明樣子沒有變，但是氣質卻是完全不一樣了，以前的殘凰根本不會這樣跟他說話。

「你現在就跟我回去。」絕對的命令，沒有迴轉的餘地。殘凰一皺眉，現在和他走？怎麼可能，走了我的事情怎麼辦？「父親，不是孩兒不願意離開，但是……」欲言又止的令百里鴻岳起疑，又有什麼花樣？「怎麼？還不願回家了？」

「不，父親。是大師……」「大師怎麼了？」「是大師想留下孩兒。」百里鴻岳皺眉，智緣但是怎麼會要留下殘凰，懷疑的眼神看著殘凰，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內情。但是很可惜，殘凰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或者說有，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根本看不出什麼？

「那……」「小施主，師祖有請。」百里鴻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忽然從外面進來的小和尚打斷。雖然不喜歡，但是這裡不是普通的寺廟，容不得他在這裡放肆。殘凰戲謔的看著小和尚，說起來這個小和尚還真的是蠻好玩的，記得上次他來的時候，就是這個小和尚通報的，貌似還打斷了一個人喝智緣的談話來著。

百里鴻岳看了殘凰一眼，「既然大師叫你，趕緊去吧。」說是這樣說，但是眼睛一直盯著殘凰，就是要看看殘凰的反應，很可惜，在殘凰的眼裡完全沒有他的位置，直接走人，連句告別的話都沒有，匆匆忙忙的走人，讓人覺得像是自己的父親快死了，做兒子趕緊去探望。這種感覺，讓百里鴻岳嚇了一跳，怎麼會？一定是錯覺……

在殘凰走後，百里鴻岳沒有立刻走人，畢竟事情還是沒有解決。而殘凰走到了百里鴻岳看不見的地方，立刻就停下來慢慢走，哪裡還見剛剛的急切。在百里殘凰的記憶中，百里鴻岳對他還是很在乎的，但是現在看來，這份在意也是有目的的，剛剛百里鴻岳看他的眼神可不是看一個喜愛的兒子的眼神，那麼百里鴻岳到底是要在他的身上得到什麼？還有百里殘凰房的突發疾病，為什麼讓百里殘凰到別莊去養病，要說起來，養病的話不是在府中更好嗎，又有御醫，還有人照顧？

不止這些，還有那個婢女，第二天就不見了，她和百里鴻岳到底是什麼關係？要說沒關係，她又是怎麼到他的身邊的，聽徐管事說那婢女是跟著百里殘凰來到別莊的，從丞相府帶來，要說和百里鴻岳沒關係，誰信……

殘凰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娘的，這事怎麼怎麼這麼多啊？從來了這裡別說是享受旅行的輕鬆了，壓根就是來受罪的，煩心事一件又一件……

－－－－－－題外話－－－－－－

最近學校的事情好多啊！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