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某種念頭一掠而過,無從捕抓

十 某種念頭一掠而過,無從捕抓

這天,四月一大早又接到了李剛的電話,催她趕緊問!這就好像一塊兒大石頭一樣,重重的壓在她的肩頭。讓她心煩不已。可人總不能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吧!

杜威是企劃部部長,前幾次遇到他時,一直想問來著,可是苦於不知如何開口。就又擱置下了。

李剛一個勁兒的催著,算了,甩開面子,問問吧!湊巧李剛這幾天中午都會約她吃飯,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四月抬頭循著漸漸逼近的熟悉的聲音望去:「不好意思來晚了!」

「今天很忙吧!」

「哎,別提了,忙的暈頭轉向的,最近要簽一份合同,這不忙著商量合同事項。大家都在整理資料,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忙完了,可是突然又遞過來個文件說是讓馬上批,哎!」杜威無奈的搖搖頭。

四月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不會這麼快吧!她試探性的問著:「關於什麼的合同呢!」

「哦,沒什麼,就是廣告公司的!快煩死了!一直跟咱們公司合作的那家廣告公司,穆總突然說不合作了,讓換一家!哎!」杜威說著微微皺了皺眉。四月表示同情,微微一笑。

「是打算簽咱們公司今年的廣告嗎?」

「恩,是啊,你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你不是平時從來都不過問別的部門的事情的嗎?」

「嗨,這不順著你的話說嘛!」

「噢,趕緊吃吧,餓死我了!」杜威埋下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恩!」

四月無心的應了一下!看了一眼杜威,看來是沒機會再問了。

杜威邊扒拉著飯,邊說到:「晚上一塊兒去看電影吧!」

「啊!噢!不去了,晚上我約了朋友!」

杜威揚了揚眉說:「還是閨蜜?」

四月也想起了上次的事,尷尬的笑了一下說:「不是!」

「哎,我說蘇四月,你幹嘛老躲著我呢,我又不會吃了你,上次也是,你也好意思說你朋友不怕見生人!我看是你怕吧!」

「我沒有,我只是……」四月唯唯諾諾的說著。而這時,杜威抬起胳膊看了看錶,說:「不說了,我待會兒還有個文件要簽,先走了,噢!那就這樣說定了哦,下班后我在停車場等你!不見不散!」說著端著盤子微笑著走了。

「哎!這人真是的,怎麼就不見不散了!哎!」四月皺了皺眉,撓了撓頭,狠狠的跺了跺腳,要抓狂了!她就是這樣一個不好意思直接拒絕的人!每次答應了別人之後,總是自己一個兒憋屈難過。

食之無味的扒拉里兩口,也不高興的撤了盤子也走了。

四月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沒有看見穆思齊來,她猜想著或許跟那天情況一樣!不由的嘟了嘟嘴,吁了一口氣!等她回到辦公室時,穆思齊已經坐到辦公室了。四月斜眼瞟了一下,唉!還是那樣的冷冽俊俏,就連他皺眉都那麼帥氣!她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告訴他這一切呢!她分析了一下,就目前情況來看,基本沒機會!

她想起李剛的事兒來,既然從杜威那兒得不到消息,不如從穆思齊那裡探探口風吧!可是她這樣算是越權吧!誒!邊想著嘴角邊往後拉了拉,索性沖了一杯咖啡端了進去!

「穆總,在忙噢!您喝杯咖啡!」四月不擅長求人辦事,遇到這事也覺得無從開口。她目光胡亂的飄動著,兩隻手拉在一起,左手放右手上面,一秒鐘,換一下,右手放左手上面,一秒鐘,再換一下……

穆思齊看見她沒有打算要出去,就抬起了頭,問:「有事嗎?」

「喔……喔……沒事,沒事!」

穆思齊又低下了頭繼續工作,她眼風依舊不時的掃著穆思齊,眼珠跐溜跐溜的轉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穆思齊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一反之前的命令語氣,帶著點溫柔的說到:「有什麼事說吧!」

四月聽見他的聲音,也是怔了一怔,好似真的不如以前那樣冰冷,拒人千里之外了。這是對她的態度改變了嗎?心裡一陣竊喜!

「喔!穆總,前幾天給您買衣服的錢還沒給我呢!」心裡過了好幾遍的話到耳邊卻突然變了,四月臉刷的紅了起來,她這是在要錢?生平第一次開口要求還錢的對象竟然是自己的夢中情人,四月舒了口氣。

穆思齊也是怔了一下,說:「哦,不好意思,我忘了,等會兒給你!」

「喔!」

四月鬱悶的走了出去,怎麼辦,她根本就是開不了口啊,這本來就是越俎代庖的事兒,平白無故的怎麼去問呢,這也是屬於商業機密的!

有機會還是從杜威口裡問吧!

下班了,四月硬著頭皮朝車庫走去!她心想:不知道這個杜威到底對自己打的什麼主意,他不會看上我了吧!愛情還真是悄無聲息的來!她不禁感嘆到。

「四月,這裡!」

「每天都得你等我,太不好意思了!」

「作為穆總的助理,忙點是應該的!你都算好的,還有的忙,穆總之前的助理沒做幾天,穆總都讓滾蛋了,她們倒是想忙啊,沒機會啊!」杜威搖著頭無奈的說著。

「可不是我說他壞話啊,他就是挑剔,還有那人怎麼老冷冰冰的,我就沒見他笑過,除了……」四月想說他的那些鶯鶯燕燕,可是話到嘴邊了,突然覺得這樣八卦不太好,索性咽了回去。

「你別說你了,全公司的人都沒見他笑過,可有那個跟了他好多年的了,就好像策劃部,人事部,財務部的那幾個總監都是他一手提上來的,都是跟了他好多年的,都沒見他笑過!」

四月露出驚訝的表情:「天哪!這是人嗎!」

「哎,對了,我問你件事兒,我怎麼聽說你當初來公司的時候不是去人事部面試,而是直接跑去了總裁室呢?」

「什麼?當初我問前台,前台那幾個小姑娘告訴我去那兒的啊!」四月立碼坐起來激動的說著。

「前台?」杜威說著搖了搖頭。

「我就說嘛,當初怎麼會只有我一個人應聘呢!(四月看向了杜威)那她們為什麼騙我?」

「這你得去問她們!」

「這會不會是什麼陰謀!」四月的又展開了她那豐富的想象力。

「呵呵……對你,應該不會吧!」

「不行,我完了一定要問清楚了,這些小丫頭片子,竟然騙我!」

杜威被她的話語引得一陣歡快,說,「小丫頭片子!呵呵……不過啊,你運氣挺好的,估計趕上穆總那幾天心情也也好,不然你肯定會被趕出來!」

四月沉默了一會兒,想想確實啊,自己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了,難道這就是命運的安排,那命中說不定也早已註定他們以後在一起!想到這裡,四月不禁咧著嘴笑了!

「笑什麼!」

「哦,沒什麼!」

「女人吶,真讓人琢磨不透!」

頓了頓又說,「時間還早先去吃點飯吧!」

四月這時也覺得肚子好像有點兒餓了,點頭同意了。

不得不說,杜威是一個挺會照顧女孩子的人,點菜時,只點四月喜歡吃的,還勸說著不讓她吃冷的涼的,說對女生身體不好,還說來那個會痛。這讓四月不禁感嘆道他真是了解女生啊!也不知道之前有多少個女生教會了他這麼多的知識呢!

晚飯過後,夜幕已經籠罩了整個城市,霓虹閃爍,照亮了整個大地!

電影距開場還有好一會兒時間,四月說覺得裡面空氣不好,渾濁難聞,讓人壓抑,就提議說在外面的長椅上坐坐吧。杜威要去上廁所,她只好一個人先走了出去。

她站在門口看著街頭情侶們你儂我儂的手拉手走過,聽著女朋友跟自己的男朋友生氣的抱怨這個抱怨那個,男生也只是陪著笑臉,道著謙!看著這些,四月臉上不自覺的也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她看了看腳下,走下了台階,突然她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面孔,一身休閑裝,背著一個單反相機,這次,四月真的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可是穆思齊這個時間應該不會在這裡吧!他也不會穿成那樣吧!

四月這次不像之前那樣衝動的跑過去,她愣了愣,腦袋高速的轉動了一下。最後還是沒能按耐住亂跳的心臟,跑了過去。

奈何她穿著高跟鞋,深一腳淺一腳的,況且天公還不作美的,他們相隔只有一個斑馬線的距離,他們只差70秒的時間就會相遇!四月眼巴巴的等著小紅人閃成小綠人,拔腿就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只覺得兩條腿發軟,感覺馬上就要站不住了,喉嚨也是乾燥燥的,不停的喘著粗氣,她手叉著腰,挪到路邊的長椅上,一屁股倒坐在了椅子上!

她知道還是錯過了!

她失魂落魄的坐著,回想著上次那個影子跟剛剛那個影子,都穿著休閑裝,海邊那次也是!走路的姿勢等等,真的很像啊!這到底怎麼回事?

她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直到覺得身上有力氣了,慢慢往前走去。

四月著急起來就把跟杜威的約會忘到九霄雲外了,快到家時,這才想起來,急忙掏出手機,上面顯示著有20多個未接來電,一看全是杜威打來的,因為下午開了個會,她就把手機靜音了,忙的也忘了去調回來。

四月撥出電話去,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麼變傳來焦急的聲音,還帶著重重的呼吸聲:「四月,你去哪兒了,我到處也找不到你,沒出什麼事兒吧!」

四月頓了頓,不好意思的說道:「杜威,對不起,嗯!我今天不舒服就先回來了,不好意思,下次,下次我請你吧!」

「不舒服?哪裡不舒服?用不用帶你去醫院?」

「不用,不用,休息休息就好,恩!明天見吧!再見!」四月匆匆掛了電話,她不想再過多的解釋了!

四月回到家裡,也沒有開燈,一個人窩在沙發上,腦海里不斷地重放著剛剛的片段,世界上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人嗎?她覺得好害怕,好恐懼,環抱著腿的胳膊不由的往緊抽了抽!她突然覺得好孤單,也不知道素婷現在在哪裡!

這是四月跟素婷吵完架冷戰時間最長的一次,照平常情況來說,素婷會來跟她道歉的,可是這次都過去這麼幾天了,也不回家的!四月難免覺得心頭慌慌的!在四月看來,他跟素婷之間不存在面子問題,沒有誰先跟誰說話就代表低頭認錯這樣一說的。

四月撥通了素婷的電話,「嘟嘟嘟……」,接著她就聽見熟悉的鈴聲越來越近,最後靜止在門外,接著聽見了鑰匙串嘩啦啦的聲音。

素婷走了進來,看見四月在手機那微弱的燈光下被照得發白變形的臉,嚇得大叫了一聲「啊!」,隨即扔下了手中東西。

四月依舊是自顧自安靜的玩著手機,下一秒,燈亮了!

「蘇四月,你要嚇死人啊,大晚上的不開燈,別以為你長得抽象就可以出來裝神弄鬼的!」

「李素婷,你還知道回來啊!你還怕神鬼?那不都是你同類嗎?見了面不得打聲招呼?」

「去死!」

「噯,我媽讓我給你帶了點吃的!」

「乾媽太好了!」

「你怎麼就不說我好呢!可是我大老遠給你提回來的!」

「哪兒好了,好幾天都不回家,也不說給我打個電話,害我白擔心!」

「這不是回來了嘛!」

素婷放好手上的東西,也走過來跟四月窩在沙發上。素婷用腳輕輕的碰了碰四月說:「對不起啊,我不該跟你發火!」

四月瞥了她一眼,沒有搭聲!

素婷趴到四月身上說:「哎呀,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

「哎呀,你起開,壓死我了!」四月說著把素婷往一邊推著。

「我不,我不,我不,就壓死你!對不起,對不起嘛!」

「你起開,這樣很奇怪,吶,你要不要親我一下!」說著嘟起嘴,慢慢坐起來。

素婷輕輕推了她一下,她又倒在了沙發上:「滾蛋!這麼說就是原諒我了!」

「我哪敢不原諒啊,我是你的誰啊,愛人是陪你一輩子的人,而朋友呢,是陪你找到你愛人的人,有了家朋友自然沒有那麼重要了,朋友有時候也是你人生中的過客!」本來四月只是開玩笑,沒想到說道最後一句還是有點點心酸。

她當然不希望她只是她的過客了!

「四月,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是我一輩子的朋友,就算以後我結了婚,你也是我最親近的人!」

四月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眼神中掠過一絲冰涼。

「素婷,我也知道你有多喜歡王陽,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麼輕易就原諒他,來的太容易了,他自然不懂得珍惜!不要被同一塊兒石頭絆倒兩次!」

「恩!我知道了!」

「哎,對了,你剛剛為什麼一個人黑洞洞的坐著房間里呢!有心事?」

四月微皺著眉說:「我剛剛又看見那個人了,但是我總覺得那不是穆思齊!」

「又是第六感?晚上光線又不好,或許就是呢!」

「他的走路形態不太一樣,穿衣風格也不一樣!我兩次看見他他都穿著休閑裝!」

「大姐,穿衣風格,或許人家私下就喜歡那樣穿呢,走路姿勢,換雙鞋你走路姿勢也不一樣了!」

頓了頓又說,「唉,別瞎想了,或許你看錯了!」

「噯,你說會不會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

素婷鄙視的看了四月一眼說:「大姐,你好歹也是一隻海龜呀,有沒有點知識呢,除非是雙胞胎,那還得是一卵同胞,不然怎麼會長的一模一樣呢!」

「雙胞胎?」四月若有所思的頓了頓說:「不會,我看過穆思齊的資料,他們家就他一個孩子!」

四月突然轉過頭來看著素婷:「你那個資料準確度高嗎?」

「你還不相信我啊,那可是找專業人士調查的,錯不了的!」

「那這種可能性就排除了,那你說會不會世界上真的會有兩個人長得那麼像?像的簡直就好像一個人一樣!」

「肯定會有長得像的,可是不可能長得一模一樣,再說了,你每次都是離得那麼遠看見的,或許離得近了看,就沒那麼像了。哎,好了好了,別神經病了,毛病又犯了!」素婷無奈的看著四月。

四月沒有說話,她也沒了判斷!

當然她並非一個愛看花痴電視劇的人,所以一直也不相信這種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這種念頭也只是一掠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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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在四月天里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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