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個人的旅行 (上)

雖然神山原本就擁有其天然的結界和神後來設的結界，可是，那畢竟是很久之前設的了，而且因為神一直都在，所以結界也只是為了怕別人打擾而用的，並沒有攻擊性。

雖然在這個世界上能傷害神和靈兒的人幾乎不存在，但隱約中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在神山的山腳設了一個大型的結界，和神所設的不同，它有着很強的攻擊性，即使是無意碰到它，不死也會重傷。

神對我的舉動很無奈。神會刻意減少殺生，我不會。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講，我覺得神他都是一個濫好人，一個不稱職的神。

曾經有一次和神出去，見到一個女人，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被人追殺，向我們求助。神立即就想要幫助她。我拉住了他，離開。在不遠的地方，那個女人在我們面前死去。神很生氣，氣我拉住他，對那個女人置之不理。可是，沒過多久，意外聽到那群殺那個女人的人聊天時說道那個女人的事情時，神也驚愕了，她的確該死。她下毒殺了她的婆婆還有自己的孩子，嫁禍給她的妹妹，就因為她的妹妹在她和丈夫吵架時幫她的丈夫說了一句話。後來真相大白，她又偷用家裏的毒草藥放到井水裏想要害死全村人。

神雖然可以知道所有人的命運，可是他不可能看到誰都知道他的一切，更何況，他本不愛看天空，這個命運的羅盤。

回到神山，神仍然有些黯然。我看着窗外，輕道「爺爺，你知道，我們只是守望者。」

「孩子，有時候界限不需要很清的。」神沒頭沒尾的回答了一句讓我到現在都不是很理解的話就離開了房間。

我知道我漠視生命，和我無乾的的人我絕不會花一點力氣來看他，我只能說，我只會幫我在意的人。

雖然在心智的發展上我已接近一個活了4百年的人，但我很少離開神山，至多也是和神一起出去。但我完全沒有擔心什麼。作為一個二代神。這個世界上能傷我的太少太少。甚至於現在的神都不可能傷害到我。

只是，旅行要開始了。還有些留戀，最後一次看神山苦笑。回來的時候，小靈兒已經長大了吧。

再見了。

這次的旅行，我並沒有什麼目的地。只是想在旅行中找到我的契機。神力增長的的契機。我明白，一直呆在神山，我永遠都不可能遇到我的契機。神力想要飛速的增長是不可能的。

神力也是對元素的親和力。只有親和力提高了，我才能對元素更好的掌控。要提高親和力，必須吸收更多的元素之力。可是沒有遇到契機，元素之力的增長每天都是定量的。

另一方面，我也想用我自己的經歷來感受這個世界，而不是在神身後所看到的那個的世界。

我現在所處的世界非常的混亂，種族雜多，最主要的是人族、獸族和精靈族。其他小的部族分別依附着這三大族或是苟且偷生。而這三個種族之間的戰鬥連年不斷，從未停止過。

我從來都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所以一直都選擇走那些人煙稀少的路。即使有人經過，我也會用光之力隱身。也因此，離開神山已經快3個月了，我還沒有真正和別人交流過。因為沒有什麼目的，更多的是等待我的契機，所以我一直走的很慢。看着我從未真正見到過的風景。

帶着欣賞的態度，我走到了一處山頂。不遠處的地方讓我很驚訝，我竟然隨便走都能走到戰場。

觀察了一下地形，我發現這個戰場的四周圍着山，唯獨中間是一塊很大的圓形的平地。像是個天然的競技場。仔細觀望，我知道即將要開始的戰爭是人族、獸族和精靈族的一個小的碰撞。

風托扶着我坐在離山頂上方不高的地方，我用撐著頭，無聊的等待。對我來說，這是我見到的第一場真正的戰爭。所以我不想離開。

開始了，震天響起的是三方士兵的喊聲，伴隨着呼嘯在耳際的山風。雖然應該是豪氣衝天的，不知怎麼的，心底升起的卻是一種悲涼的感情。

塵土飛揚，幾乎看不清有什麼發生了，但我卻感覺到了紅色的鮮血。閉上眼睛，擋不住的是耳邊的金屬的撞擊聲，士兵的嘶吼聲，魔獸的咆哮聲，聲聲交雜。那是生命的掙扎。

聲音持續了很久，漸漸淡了下來。我重新睜開雙眼。塵土依舊掩蓋了他們的身影，但更多的是倒下去的身體。我暗嘆，我能感受到生命的一點點消逝。

意外的，我發現我的暗之力飛速的增長，一下子就快接近光之力的量。原本在神山上，光之力豐富，暗之力稀少，所以我的光之力是暗之力的好幾十倍。我稍稍控制了一下暗的增長速度。我知道，暗對心性的影響比較大。在光之力沒有和它達到平衡的時候，過多的暗會影響到心性從而影響我對其他元素的吸收。

戰爭來得快去得也快。然而，戰後的戰場上，久久消散不去的是血腥的氣味，還有那些停留在原地不肯離去的怨靈。我讓風帶着我飛到戰場的邊緣。慢慢向中間走去，我感覺到戰場外的光之力非常的濃厚。可它卻穿透不了那些怨靈們所散發出的怨氣。

我走到了戰場的中央，環視四周。風中傳來的是嗚嗚的哭聲。似是在乞求，卻又不肯捨棄自己的怨恨。

好吧，這次，我就幫幫你們吧。真是矛盾的死靈啊。

也許是因為暗之力的飛速增長，也許是因為他們的處境，有着什麼樣的心情我不知道，但唯一明確的就是我現在難得想要幫幫別人。

或許知道我會幫他們，那些怨靈們都聚集過來，把我包圍在中央而沒有攻擊我。

我笑着搖搖頭。向他們擺手，示意他們離我稍微遠一些。他們聽話的後退，宛若聽話的寵物一樣。我點頭，他們停了下來。

催動身上的風之力和光之力。雖然積聚了那麼久才只有那麼一些，這次的召喚會用掉大半是有些可惜，但是，他們的眼神讓我沒有辦法在給了他們希望后又把這希望掐死在搖籃中。

「真是便宜你們了。」我喃喃。

我浮在半空中，風之力和光之力呈無數的細絲狀從我身上飛出，散發粗耀眼的光，一層又一層的相互纏腰連結，構成一個較粗的繩子。直到觸及地面時，地面變得水似的沒有阻力，被繩子穿透。繩子穿過的地方開始向外擴展蔓延。一聲鳥鳴從洞中傳來。

「出來吧。」我站直身體向後退了幾步，站定，淡淡的吩咐。

突然，一隻大鳥從地洞中竄出。一瞬間不到的功夫就已經飛到高空中。洞閉合了，光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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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怨靈們才看清那隻鳥的樣子。綠色的羽毛上閃著金色的光芒，分外耀眼，頭抬得老高，不難看出它的高傲。

可就是這隻高傲地鳥神竟然很乖的主動飛到那個少年的面前，地下她高貴的頭。怨靈們驚愕的看着那個站在他們中間的少年、原本沒報什麼希望只是不敢輕易去觸碰那個看起來很危險的少年的他們一下子充滿希望。

「風神鳥，凈化他們的怨氣。讓他們歸去吧。」少年看着遠方，依舊淡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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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神鳥依着我的吩咐散出凈化之光，開始圍着戰場飛翔。

其實只要是光屬性的神鳥都可以凈化怨氣。選擇風神鳥的理由很簡單。我的風之力是我六大元素之中最多的。不知道為什麼，神山的風之力比除了兩大主元素光和暗的其他元素多很多，所以我身上的風之力也最多。風之力也更加的輕柔，我想，最後讓風的輕柔帶着這群可憐的怨靈離開吧。

當風神鳥凈化了我周圍的怨靈，上面的怨氣也跟着消散，光束從上面照射下來，竟然比神山的光之力還要濃厚很多，我的光之力也開始飛速增長起來。我不再抑制暗之力的增長。他們增長的速度竟然也相同。

當風神鳥完成了它的任務，我的兩大主元素之力的吸收也停止了。它們的親和力增長了近六成。

也許這就是我的契機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朝着戰場邊緣走去。風神鳥大搖大擺的跟在我的身後，抬着它高傲地頭顱。

光重新回到了這個戰場上，我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也知道戰爭還是會繼續。可我沒有停留，也沒有再等待着看下一場戰爭。只是繼續着我的旅行……

風神鳥高唱着一支古老的輓歌，帶着點淡淡哀傷的感覺，慢慢消失，回到它自己的地方……

我輕哼著那支歌，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