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下大勢

第一百四十九章天下大勢

轉眼間，五年時間過去了。

「快快，快點！」這是一個六歲左右的小孩，長得眉清目秀極為俊俏，相貌和李青蘿非常的相像。眉宇間有點倔強，有點桀驁，年紀雖小，卻有點亦正亦邪的感覺。此時他正從大樹後面飛竄出來，一邊跑一邊回頭對着另一個比他大一歲左右的小孩催促。

「小瀾啊，跑得快是沒有用的，要不被抓到才行！」張小楓跟在張瀾身後，不拉下絲毫，他臉上卻鎮定自若，猶如小大人般。

兩個小孩人雖小，可步伐沉穩有力，姿態瀟灑自然，行雲流水間自有一股灑脫。要是武林高手見到這一幕，肯定會大驚，兩個小傢伙明顯得到武學大家傳授。

「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咱們不跑快一點，老爹很快就會發現了，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張瀾低聲叫嚷，腳步卻沒有一點遲疑。

兩個小鬼雖然年紀小，不過卻比其他的孩子還要靈慧。

很快，兩人身子停了下來，臉上的急迫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無奈。

「你們這是準備去哪裏啊？」這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女，少女長得清純可人，眉目如畫。看她的輪廓，怕是再等幾年也是一個不輸於歐靜妍這樣的美人。

「呵呵，思思姐好啊！」張瀾摸了摸後腦袋，乾笑一聲。

「思思姐，天氣不錯，你也是來吹風的嗎？」張小楓看着對面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少女，笑吟吟地道。

一旁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牽着思思的右手，小女孩粉嫩可愛，似乎輕輕一掐就會流出水，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好似會說話般。

「你們慘了，大娘知道你們想要偷跑出來。已經準備竹條了等你們了。」小女孩吐字清晰，一本正經地說道。

「啊？」張小楓和張瀾下意識地反手捂住自己的屁股，驚叫出聲。

「咯咯，」思思掩嘴輕笑。

「思思姐。手下留情，你可千萬不要告發我們。」兩個小傢伙圍着思思討饒。

「可是，是乾爹說你們要跑出去的，讓我來帶你們回去。」思思輕笑道。她已經拜張楓為義父。

張小楓和張瀾兩人傻眼了，雖然知道父親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可也不要這麼神吧？

回到客廳。張小楓和張瀾兩人見到最上方表情嚴肅的張楓，立即老實起來，不敢再嬉皮笑臉。

從記事起到現在，兩個小傢伙從來沒有見過張楓對他們露出一絲笑容，或讚揚他們，取而代之的是嚴肅。

雖然張楓從來沒有打過罵過他們，可兩人每次見到他嚴肅的表情，只覺得心中硌得慌，一股發自內心的敬畏讓兩人對張楓產生懼怕。

就算是李青蘿。打過，罵過他們，可兩人卻不怎麼怕李青蘿，反而怕張楓要死。

張楓當年可是身居高位。手握無數人的生死，一舉一動都有嚇人的氣勢。哪怕是神教之中的桀驁不馴的人，在他面前也會拘束不安，更何況是區區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谷中玩夠了沒有？」張楓平淡地看着兩個小傢伙。他雖然平時對兩人沒有好臉色。可要說對兩人的愛，卻是不輸於三女。

「沒……沒有……」兩個小傢伙心中害怕，眼眶中淚水快要溢出。沒辦法。實在是張楓氣場太強大了。

「都叫你們不要出去，你們居然不聽，褲子給我脫下。」李青蘿揚了揚手中的竹條，喝聲道。

「我……我……」兩個小傢伙微微後退幾步，躲在歐靜妍和王語嫣的身後。

「躲什麼躲，給我出來，否則決不輕饒！」李青蘿手中竹條指着他們。

「我看他們也知道錯了，以後肯定不會再偷偷跑出去，這次就繞過他們一會吧！」歐靜妍有些心疼。

「是啊，他們也是在谷中待悶了，想要出去玩玩。孩子嘛，玩心重點也是可以理解的。」王語嫣附和道。

兩個小傢伙拚命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在他們眼中，父親嚴肅嚇人，大娘偶爾會打人。唯有二娘三娘出來不打他們，經常給他們好吃的東西，好看的衣服。

這次有兩位娘求情，應該會沒事吧？

張楓暗暗搖頭，他就是看到兩人從小對孩子溺愛非常，才不得不扮演嚴父的角色，否則孩子不怕父母，豈不是鬧翻天去了？

「錯了就錯了，不能因為知道錯了，就會彌補做過的錯事。」張楓平淡地說道。

王語嫣看了眼張楓，目光閃了閃。

張楓把目光看向緊張不安的兩個小子，繼續道：「你們去書房把今日的功課給我抄寫一百遍，晚飯時候交給我！沒有寫完就不用出來吃飯。」宋朝的道德倫-理，張楓很多不太認可。他前世也是受過高等教育，孩子的啟蒙教育自然當仁不讓。

他嘴上是這麼說，不過兩人小傢伙真的沒有完成任務，到時候有人偷偷給他們送食物，張楓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張楓是一家之主，他的決定三女就算不滿意，最多也是求情一二，不會和他對着干。

「是！」兩個小傢伙怕怕地看着李青蘿手中的竹條，而後逃也似地離開。

「你看你，表情這麼嚴肅，每次孩子見到你都怕的要命。」王語嫣沒好氣地白了張楓一眼。

「呵呵！」張楓搖頭輕笑。

「爹爹，你的表情好嚇人啊！」小女孩見兩個哥哥離開，父親的臉色不再那麼嚴肅。於是小跑過去抱住張楓的小腿，抬起頭天真地看着張楓。

「那是因為哥哥們不聽話，小鈺以後長大了可不要學哥哥們。」張楓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笑道。

「我比哥哥乖，我不學他們。」張鈺一本正經地說道。

「哈哈！」張楓哈哈一笑。

「咱們好多年沒有出去了，不如找個時間出去玩玩？」張楓忽然抬起頭，對着三女問道。他自從蘇醒過來，三女怕他會重出江湖，於是要求張楓答應她們不會踏出谷中半步。除非掙得她們的同意。當然三女要是不同意，張楓也不強求，現在在他的眼中，谷中的生活確實比外面還要吸引人。

三女對視一眼，紛紛點了點頭。她們之前怕張楓放不下權勢，才讓他發誓不離開。這些年相處，她們感受到張楓是真心留下來陪她們，對武林的是是非非也不再感興趣了，這樣一來張楓就是出去了，她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明明疼孩子。卻不在孩子面前表露出來。」歐靜妍無奈地笑道。

「哪有當爹的，讓孩子畏你如虎。」王語嫣不滿道。

「誰說孩子怕我，小鈺你喜不喜歡爹爹？」張楓抱着張鈺，笑道。

「喜歡！」張鈺奶聲奶氣地說道。

張楓挑了挑眉，一副你看的模樣，讓兩女頓時無言。

晚飯時間，兩個小傢伙終於完成任務。期間歐靜妍宣佈第二天大家出谷遊玩，讓小傢伙們喜笑顏開。

……

這是坐落於洛水附近的一處城市，由於地理位置便利。水利發達，商船雲集，百姓富足，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河裏船隻首尾相連來往不息。縴夫牽拉，把商船拉到岸邊，卸下大量的貨物。有的商船卸下貨物，在船夫搖櫓下慢慢向遠處劃去。

河流的上方橫跨一座木質拱橋。形狀優美，結構精巧。橋上人來人往，不少小販守在橋前販賣瓜果甜食。或細巧的泥偶。

街道寬大，兩邊屋宇鱗次櫛比，有文人雅客在茶坊中飲茶休息，有身穿勁裝的漢子在酒店中飲酒吃肉，有名媛少女進出商店挑選綾羅綢緞或珠寶香料。

這一繁華的景象哪是待在谷中的小孩所能想像的到的？剛剛來到城裏，張小楓，張瀾和張鈺就被眼前的景物所迷住了，猶如劉姥姥過大觀園，看得眼睛都花了。

路邊小販零食五花八門，香脆可口，三女不由分說地給他們買來大量的吃食。

三孩左一口，右一口，把滿嘴都塞滿，還不停下繼續往裏面塞，似乎要把以前沒吃的給補回來。

「時間不早了，咱們尋個酒樓休息吧，明日再遊玩。」張楓掃了眼三子玩得額頭都是汗水，說道。

「好！」眾人應聲。

張楓花了些銀兩找個機靈的人，讓他帶路。

富貴樓據帶路的人說，是這裏最好的酒樓。酒樓里有珍藏多年的老黃酒，香味撲鼻，讓人流連忘返。帶路的人說道這老黃酒，頓時雙眼冒光，口齒生津，吞咽幾口唾沫。

張楓特意找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在等待的過程中，三兒站在窗前踮着腳尖向外張望。

隔壁桌有兩個漢子，兩人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不過張楓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他們是武者，雖然武功不入流。

兩人低頭喝酒吃菜，不時低聲交談，談的內容就是和江湖武林有關。

張楓隱居多年，對江湖上的事早就已經看開了，也沒什麼興趣探聽。不過誰叫他耳朵太靈，，兩人說話的聲音雖小，卻還是一個不落的進入張楓的耳中。

從兩人的口中，張楓再根據自己的推理，大致也清楚這幾年武林的情況。殘月山一戰，正道高手損失慘重，而魔教出現新教主，在他帶領下，正道武林再次陷入浩劫中。

逃過一劫的慕容博父子兩人想要掌控武林正道，為復國積蓄力量。可沒想到在大會舉行到一半，魔教的魔尊率領群魔殺來，把武林盟主慕容博當場被梟首，其他的武林同道也難逃倖免。自此之後，正道武林高手斷絕，江湖上再也沒有像樣的人站出來組織人反抗魔教。

就在這時候，雅閣的房門打開，一個身穿月白色，胸前有個半月形的服飾的青年率眾走了出來。青年眼眶凹陷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

在青年身後跟着五位滿臉獻媚的泥腿子，當他們看到外面眾人的時候，腰杆子立即硬了起來，眼鼻朝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睥睨眾人。

這些人一出來，本來交談的人們立即住口，手中的筷子也輕放在碗上，目光垂落在桌子上的碗碟，不再言語。

「嗤！」青年見到外面的情景，嗤的一聲笑出，臉上儘是嘲諷。他對於散盡家財，從而成為神教的一方勢力的小頭目，這個一生中最英明的選擇感到自豪。自加入殘月神教，那些商人老爺再也不膽對自己橫眉立目。往日高高在上的貴族小姐。被自己佔有之後，也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這時候，青年看到窗邊王語嫣三女，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就這樣痴痴地看着三女，臉上的垂涎是怎麼都無法掩蓋的。

「仙……仙女……」這是從哪裏來的仙女，漂亮的簡直不像話，那些什麼名媛少女和她們一比，簡直是路邊的野草和名花的差距。

其他的人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心中為張楓等人哀嘆一聲，就是那兩名武者，雙手緊握，滿臉屈辱。

他們可以勝過這青年。可一旦動手，那麼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將是魔教的無窮追殺，以他們的武功結局可想而知。

王語嫣等人根本沒有把這人放在眼中，遇到這種情況。自己的男人自然知道怎麼解決。

張楓忍不住感嘆一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人的地方就是爭鬥。他雖然不想再入江湖，可擁有絕世美人。江湖總是尋上門。

張楓眼中一抹亮光閃過，那滿臉猥瑣的青年身子猛然一震，彷彿遇到什麼可怕的事，蒼白的臉儘是恐懼，他嚎叫地抱着頭拔腿就跑。

這……

青年的狗腿子見到這一幕，呆了呆而後急忙跟着青年跑去。

這一變化讓人目瞪口呆，這青年乃是這一代最臭名昭著的潑皮無賴，他膽大包天，沒有什麼壞事是他做不出的。如果不是他加入殘月神教，受到他們的庇護，這青年早就被人拋屍荒野了。此時見到有人看了他一眼，就嚇得潑皮狂奔而走，大家只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張楓旁邊兩個武者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了震撼。低聲交流幾句，而後他們點頭站起身，向張楓走去。

「大俠，剛才那人乃是殘月神教的人，你嚇跑他估計會有麻煩找上門。我看你妻兒在身邊，還是趕緊離開吧！」其中一人勸道。

張楓笑得點了點頭，顯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兩人見張楓無動於衷，站在原地欲言又止，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本來有人站在身邊，都會問他有何事，可張楓似乎沒有看見，轉頭欣賞外面的景物。

「大俠，我們兄弟倆有個不情之請。」還是之前說話的那人。

「你們不用跟着我，我只是一個過客，不會摻和到你們的是是非非之中。」張楓剛才聽到兩人要跟隨自己尋求庇護，於是拒絕道。

「大俠，你一眼就嚇跑潑皮，顯然武功深不可測。現在武林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大家都需要你這樣的人，，大俠你怎麼能坐視不理呢？」兩人一聽張楓的話，急忙說道。

「正所謂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武林大勢，道消魔漲，道漲魔消。現在武林正是道消魔漲，乃是大勢。天下大亂，必有豪傑趁勢而出，結束動亂。而現在武林大亂，只要你們等待，傳說中的高手肯定會出現，結束這場動蕩。」張楓慢悠悠地說道。

等？

等多久，一年？十年？還是五十年？兩人聽了頓時急了。他們只覺得魔教再不滅，他們就快活不下去了，還如何再等下去？什麼天下大勢，什麼道消魔漲，他們只覺得眼前的青年說得似乎高深莫測，玄之又玄，可全部都是廢話，沒有一點實際的。

「大俠，我感覺你就是那傳說中的高手，帶路大家擊敗魔教，迎接道漲魔消的大勢！」那不善言辭的人這時候忍不住紅著臉厚顏對着張楓吹擂。

張楓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飯菜上來，張楓一家人沒有顧忌旁邊的兩人，吃得興緻勃勃。

站在邊上的兩人似乎賴定張楓了，站在旁邊根本就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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