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計中計

第三百一十八章:計中計

「秦淺,你好大的膽子!」

還尚未回到魔界,余碎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轉身便是一掌,狠狠地打向他身後抱着逝初的秦淺。

秦淺怕傷了懷中的逝初不敢躲閃,只能咬牙硬接下這一掌。她摸去嘴角的血跡,將逝初放到一邊,抬起頭看着余碎,「不知秦淺哪裏做錯了?」

余碎冷笑一聲,大步走到她身邊,大手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說:「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怎麼,看到你那小情人快要死了,所以你忍不住了,才出手傷了他?嗯?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玩花樣!」

秦淺被他狠狠地摜在地上,背上火辣辣的疼,她看着余碎卻笑了,「沒錯,我就是救了他,你這種靠卑鄙的計謀取勝的骯髒小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對手。」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只是不願意揭穿你而已!」她看着余碎,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凌厲,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以目光將他萬箭穿心的樣子,「你利用我便就罷了,可你竟然敢利用我去害他!」

「呵,那又如何?」余碎不屑的看着她,如同看着一隻螻蟻,「與敵人交手,只要能取勝,只要能達到我的目的,你管我是用什麼陰謀陽謀。」

他攏了攏袖子,又恢復了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彷彿適才發怒的人不是他一般。兩步走到秦淺身前,余碎大量着她。語氣不屑,「即便是我用了陰謀,可最後傷了他的人,是你秦淺。」

說完,也不管秦淺和逝初,余碎轉身朝着魔界深處飛去。

秦淺憤恨的瞪着余碎遠去的身影,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余碎說的沒錯,最後傷了他的人,是她。

是她親手將他給她防身用的長劍送進了他的體內。

秦淺帶着逝初回到魔界,毫無意外的。根本無人關心他們是死是活。秦淺將逝初放到床榻上。正打算去弄些水為逝初凈面,逝初卻已經幽幽醒來。

見到秦淺,逝初似是吃了一驚,「你。你不是地府的那個勾魂索命的陰差嗎?你怎麼在這裏?我死了嗎?難道是我死了嗎?」

逝初又驚又怕。見秦淺靠近。連忙退到床榻裏面,「你別過來,你別抓我走。我還沒有見到墨瑾哥哥,我不能死啊。」

秦淺見他這般害怕,不禁覺得好笑,笑着安撫他,說:「你別怕,我不是來勾你的魂的。」

「不勾我的魂嗎?」逝初似是鬆了口氣,問道:「那你在這裏做什麼?」

秦淺垂了垂眸,淡淡道:「我已經,投靠了墨瑾少主。」

「投靠了墨瑾哥哥?唔,這麼說,你是不回地府啦?」逝初開心的說道:「太好了,墨瑾哥哥手下又多了一個得力幹將。」

秦淺聽他三句話不離墨瑾,好奇的問道:「那你又是怎麼落到魔界手中的?你與墨瑾少主認識?」

逝初點點頭,得意不已,「是啊,我早就和墨瑾哥哥認識啦,只不過是最近才知道他的身份。我師姐受了傷,墨瑾哥哥帶她來魔界療傷,便帶了我來。」

秦淺從他語氣中聽出一絲不同尋常之處,可又沒覺得那裏不對,只是皺了皺眉,說:「你不應該待在這裏的,你師兄很擔心你。」

逝初點點頭,卻是毫不在意。他怎麼會不知道不應該待在這裏,可他又應該待在哪裏呢?虛彌嗎?他不要,他不要回虛彌。

「你還是趁他們沒有發現,趕快回去吧。」秦淺倒了杯茶給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他被余碎利用的事情。

逝初也不接那茶,轉過頭去,帶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強與任性,「我不要回去。」

「為什麼,這裏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秦淺不善言辭,又見逝初這般任性,只好翻來覆去的這兩句話勸他。

「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哪裏有這麼多為什麼。」逝初沒好氣的嘀咕道,忽然抬起頭看着秦淺,「那你又是為什麼投靠了墨瑾哥哥,你不是地府的陰差嗎?又怎麼能與魔界的人同流合污!」

秦淺面色一白,垂了頭,纖細的手指輕輕磨砂着手中的杯子,輕聲道:「我不回去,是因為一個人。因為他,所以我離開了地府來到了魔界,雖然不能常常與他相見,甚至與他為敵,我也不願意回去了。」

「一個人?」逝初聞言心中閃過墨瑾那張好看的臉,皺了皺眉,「喂,你說的那個人不是墨瑾哥哥吧?」

「墨瑾?」秦淺一愣,繼而笑了,「自然不是。」

忽然想起什麼,秦淺錯愕的看着逝初,喃喃道:「你,你喜歡墨瑾?」

逝初面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一聲,說:「怎麼啦,還不讓人喜歡了,我也喜歡師姐他們啊。」

他人還年幼,分不清自己口中所謂的喜歡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只是覺得喜歡一個人便不想和他分開。

「那,你既然喜歡你師姐,那你喜歡你師兄嗎?」秦淺問道。

「自然是喜歡的啊,雖然師兄老是凶我。」

「你那個師妹呢?」

「也是喜歡的。」

「那你為何不回虛彌,為何偏偏要留在魔界?」秦淺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問道。

逝初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秦淺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這世間,情之一字最教人難懂,也最教人心寒。

她想起就在不久前,她親手將劍送進了花若隱肩頭,是因為不忍看他死去,可是,在旁的人看來,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竅了才會對他出劍,他也會這麼想吧。

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恐慌來,不知如何是好。

余碎修鍊的是多麼陰損毒辣的魔功她第一次見便已經知道了,那是一種慢慢耗費人體力的招數,將對手的功力全部吸入自己體內,對手自然會在打鬥中不知不覺的體力不支而被打死。

她如何能看着花若隱在自己面前慢慢的被余碎吸干功力而死!

她寧願自己親手送他一劍,也不願他那麼痛苦的死去。可到底是不忍心,所以那一劍才刺在了他肩頭。

她的那點計量在余碎眼中自然不算什麼,她甚至以為余碎會當場便將她處死,現在想來,還是她太過幼稚了。

有什麼比被自己深愛的人一直恨著更痛苦呢?

余碎,真的是一個很好的陰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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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隱傷勢並不重,此時由慕容乾救下並親自療傷,傷勢很快便止住,敷上藥後邊沒什麼大礙了。

慕容朗一直對秦淺是如何拿到他佩劍的這個問題很好奇,可花若隱明顯的不想多提,他也不便再繼續追問下去。

「慕容掌門,這是我師傅派我給你帶來的一封信。」花若隱想起夏宛容交給他的信,從乾坤袋裏取出來交給慕容乾。

慕容乾接過來卻並沒有看,而是囑咐他三日之內不能運功,好好休養。

花若隱點點頭,等慕容乾走了,面帶疲倦的躺在床榻上,雙眼一閉,對仍留在房內的慕容朗說道:「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慕容朗說道:「落香難道還沒有回去嗎?」

花若隱嗯了一聲,「她若是回來了,我們還能這麼任著魔界放肆么。」

「那藍仙長呢?還是沒有消息嗎?」慕容朗嘆了口氣,接着問道。

花若隱身子一僵,睜開眼冷冷的看着慕容朗,說:「我不想提這個人。」

慕容朗不知道藍傾丘因何離開的,自然不知道花若隱此時的冷淡更是為了什麼,他皺了皺眉,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花若隱打斷。

「慕容,你若是不想我在蜀山養傷,我這便離開。」花若隱說着便要起身離開。

慕容朗那裏敢讓他離開,他如今這樣子,只要是被魔界的妖魔見到了便是性命堪憂。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還不行嗎,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慕容朗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蜀山派大殿內,慕容乾看完夏宛容給他的信,遲疑了片刻,對大弟子何生道:「去按我方才對你說的辦,切記,此時不可告訴你師弟。」

何生點點頭,卻是不解的問道:「為何不能告訴師弟?」

慕容乾嘆了口氣,「你師弟對虛彌的那個小丫頭存的什麼心思你還不知道嗎?若是他知道了我們要對魔界動手,他還不反了天去。」

何生想起慕容朗若是知道了這事,那後果確實是不容小覷。

慕容乾看着手中的信,嘆了口氣,夏宛容的這份氣度真的是讓他敬佩。

他自問,若是自己的兒子落入魔界手中他可敢不顧親兒性命而向魔界出手?他雖然悲憫蒼生,可若真是到了這種時候,他的答案一定是不敢。

早在花若隱趕到蜀山之前,慕容乾便已經收到了夏宛容的信,那信中說,落香雖然猶在魔界手中,可他們卻不能因落香一人而置天下蒼生於不顧。夏宛容知道,若是花若隱知道他不顧落香安危向魔界開戰定然是不會同意,所以便使計支開花若隱,他甚至連花若隱會受傷都已經算到了,才會趁著花若隱在蜀山養傷的這三日向魔界動手。

這確實是一個針對花若隱的計策,不僅是余碎,連夏宛容也是。

可他們計謀百千,千算萬算,卻獨獨算漏了一個彌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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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仙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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