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柏老頭很自足

?小孫氏一聽，這主意不錯，這賣了傻子二十兩，讓公公再貼個二三十兩也不成問題啊。

小孫氏噼里啪啦打完心裏的算盤珠子，興奮的拉着魯氏的手拍了幾拍，「好孩子，難為你會算計，這法子好，我等下有空就去娘耳邊叨叨去。」

這邊熙兒打了個噴嚏，誰在說她壞話呢。

「四妹，咱爹娘去哪兒了？」熙兒揉揉發癢的鼻子問道。

「爹娘去地里了，爹說跟爺去歸置地，娘正好去地里整些草，回來給雞拌食兒，喜子也跟着去玩了。」

熙兒現在所在的石溝屯村屬於天竺國，是熙兒沒學過的任何一個歷史朝代，是個架空的歷史朝代。天竺國的皇帝天蜀帝，剛剛統一周邊三個小國家。戰爭斷斷續續歷經了七八年，雖是在邊關，但耗費了天竺國大量的人、物資和錢財，對國家的經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百廢待興，為了復甦各行經濟，天蜀帝下令全國減免賦稅六成，這大大的振奮了人心，農業、商業和手工製造業等各項的經濟正快速的復甦著。

對所有農家來說也是天大的好事兒，田地交的賦稅少了，賺進自己口袋的銀子就多了。

柏家共有良田二十五畝，中田十五畝，在莊戶人家裏算是條件很好的了。

柏老頭年輕的時候是家酒樓的掌柜，這勞心勞力的攢了些銀子，四十歲那年，邊關不穩，頻頻有打仗的態勢，柏老頭力求安穩，保住一家子老小，毅然決然的辭去了掌柜一職，回到了石溝屯村，置辦了些田地，稍稍花了一點銀兩翻修了家宅。

加上之前分家分得的幾畝良田和中田，一共有了這麼些個家產，對這些柏老頭半輩子積攢下來的家業，他覺得非常欣慰了，滿足了，咪口小酒，他覺得心情無比暢快。

之後，老大要去集市開鋪子，他沒反對，反正都是柏家的產業，這一出銀子就是五十兩，動用了家裏現銀的四分之一，柏老頭雖是心疼，但也知道這是有出才能有進。

口頭上跟老大協議好了，每年交些銀錢給家裏，但這剛開店都是有幾年才能順手的，也就沒非強求交多少，店鋪他是干過的，當掌柜的時候，東家常這邊打點一些，哪裏打點一些，除了求平安外，就是求更多的錢財，所以柏老頭反把這大兒子上交的銀子繼續往鋪子裏貼。

除了這開鋪子能賺回的銀子，其餘的存銀柏老頭是不打算動用的，家裏人口多，多少得留點壓箱底兒銀子。

現在家裏的主要開銷都是從這些個地里出銀子，現在賦稅也少交了很多，能攢的銀錢更多了，柏老頭想到這些也是心裏樂開了花。

自己的兒孫又不少，又不少吃喝，這樣看自己也算是個有福氣的老頭兒了。

柏老頭解開腰間的酒袋，抿了一口酒，繼續邊幹活邊想他的心思，「這老大嘛是不愁了，好歹有個進項，養個妻兒不成問題；這老二嘛說實話，確實是夫妻二人懶了些，下面還有兩個兒子要成親，哎，是要多幫些啊；老三嘛，」柏老頭瞥了瞥正在低頭忙碌的老三夫妻倆，「這老三農活兒是不愁了，也肯干，這輩子就干好地里的活了，沒啥好操心的。」

柏家這麼些田，這春小麥，柏老頭堅持種了一大半兒，這主食啊能賣些個銀兩，且是不會跌的；另一小半兒地全種了番薯。

這番薯的銷路則一直是由柏大柱負責聯繫買家兒的，每年的番薯除了做種的還有自己吃的之外，能賣個十多兩銀子。

這年頭，種糧食畝產不高，一畝大概產糧二石多點，還得看田地的好壞，以及天氣的好壞。

王氏幫着整了些地，又鏟了兩籃子的豬和雞吃的草就回家了，到家就麻溜兒的整完雞食兒和豬食兒，並且喂完，才準備煮晚膳。

柏家的雞共才八隻，其中生蛋的母雞五六隻，兩隻公雞；這豬也是兩頭，打算過年的時候賣一隻，再留一隻宰了自家吃肉。

這撿雞蛋的活兒，一直是孫氏親自撿，她都估算出一天能撿幾個蛋，每天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兒是親自去雞窩裏摳雞的屁股，哪只有蛋，哪只沒蛋，她老人家都清清楚楚。

這收完蛋，藏在什麼地方只有她和么女小芬知道，家裏哪幾個人有雞蛋吃，也是她來分配，別人是沒權利的，所有的雞和雞蛋都是她的。

王氏和小四兒，帶着熙兒準備晚膳，熙兒被命令只能在旁邊歇著，也可以幫着看看火。

熙兒也沒勉強，她現在還是個沒好利索的病人呢，還有她也不會用那灶燒飯。

晚膳照例是稀飯、饃饃和炒蔬菜。稀飯已經熬在大鍋里了，一邊的灶台由王氏和四兒做着饅饅，要炒的菜，已經打理完了。

孫氏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走進灶房，看到王氏在做饃饃，趕緊過去，看看盆兒里裝參著雜糧的麵粉，罵王氏道：「會不會過日子啊，死婆娘，乘老娘睡覺你就多放麵粉，想怎麼着，想偷偷給這兩小蹄子吃嗎，吃，吃，吃死你，多做的幾個放到老娘房間來，給你們吃了也是白吃。」

說完孫氏扭頭就走了，這灶房歸她管就行，也不需要她親自動手。今天午休的時間過長，差點兒把收雞蛋的事情給耽擱了，也不知道這些蹄子有沒偷我的雞蛋。

孫氏在雞窩棚里數了又數，沒錯，和早晨估計的數量一樣，孫氏滿意的點點頭，鑽出了雞窩棚，往她房間藏雞蛋去了。

晚膳快要開飯的時候，小孫氏的三個兒子不知道就從哪裏出來了，柏二柱也搖晃着回來了，福子和祿子拉着喜子，幫着爺和爹扛着鋤頭，從地里回來了，原來他們兩小子，聽完課後就去地里看看有啥子要幫忙了。

柏老頭和柏三柱走在後面。

這稀飯盛好，饅頭擺好，一家人都落座了，依舊是柏老頭、孫氏、柏二柱、小孫氏、小芬姑姑、柏三柱、建樹、魯氏坐炕上，王氏跟一幫小字輩的坐在炕下。

稀飯如何盛法也是有講究的，先是柏老頭和孫氏，碗裏是厚厚的，柏兒柱、小孫氏和小芬次之，之後是建樹和魯氏，也是半碗的米半碗的湯。

這柏三柱和王氏及小字輩的孩子們都是稀的照見人影的稀飯，不過柏三柱可以分得三個饃饃，炕上那桌一人分得兩個饃饃，炕下這桌一人分一個，這是孫氏的規定，柏老頭十分贊同，不能浪費糧食。

三兒子活兒乾的最多，所以要多吃些，要不哪有力氣幹活兒，其餘的量大了也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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