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全軍撤退（一）
牢房外面的寒風呼呼地吹着，冰冷的牢房裏面充斥着死亡的氣息。隨着時間的慢慢流逝，此時的王小五已經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他的整個身體都變得浮腫起來，就像是一個充氣的氣球，外面的衣衫也已經被膨脹的身體給撐裂開來。
王小五的五官已經被完全扭曲，他的臉大的就像一張烙餅。王小五痛苦地呻膨脹的血脈隨時都有可能撐爆他的身體，到時候他就會像爆裂的氣球一樣，下場慘不忍睹。
王小五發出孱弱地呻yín，他的呼吸已經沉重的不能再沉重了，一張臉已經被憋成了紫青sè，就連全身的肌膚因為血脈的不流通都已經成為了可怕的紫青sè。此時此刻的王小五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而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妖怪。
四名獄警雖然平日裏都是心狠手辣的惡魔，但是現在目睹這一幕，他們竟然也感覺到了害怕，一個個站的遠遠的，甚至有人看着自己的腳尖，而不敢去看王小五。如此死亡的方法，簡直比凌遲處死還要可怕。
鳳舞依然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如果她不是一個惡魔的話，她應該是一個被很多人追捧的人。但是，很可惜，她卻是一個惡魔，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生命在她的手裏不過是一場遊戲，而且最為變態的是，她喜歡這樣的遊戲。
「看來你是打定要死的主意了？呵呵，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鳳舞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閃爍著可怕的寒芒。
這樣的痛苦，就像是把人放進油鍋慢慢油炸一樣，想死又不能立即死，只能苦苦地承受這樣的煎熬，急切地盼望死亡的來臨，很多時候，死亡是最好的解脫方法。
王小五惡狠狠地盯着鳳舞，他要把這個nv人深深地烙印在腦海裏面，自己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她。王小五拼盡所有力氣，嘶聲叫喊道：「老大，對不起，小五我先走一步了！」
一滴晶瑩的淚花從王小五的眼角中緩緩爬出來，不等那淚花滴落在地上，就聽砰地一聲炸響。王小五的身上就像是捆綁着炸yào一樣，整個身體竟然像氣球一樣地爆裂開來。破裂的衣衫和著碎ròu漫天飛舞，那四名獄警忍不住失聲驚呼地躲避著那些飛濺的血ròu。
椅子上已經沒有了王小五的蹤影，只有一團濃郁的血霧如同一朵飄浮的雲朵，在半空中懸浮着，然後緩緩飄落，在地上留下了滿地的血痕。
除了這一地的血漬以外，還有一顆腦袋，如同一顆西瓜，在角落裏滴溜溜地打着旋。
鳳舞地笑了起來，她雪白的臉頰上面全是可怕的血沫子，看上去就像是她的臉上長了紅疹一樣，異常可怖。再加上她這般一笑，她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一個殺人不眨眼睛的nv魔頭。
鳳舞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伸出舌頭手指上的血跡，冷冷說道：「怎麼樣？剛才這一場血雨好看嗎？」
「好看嗎？」這三個字就像惡魔的話語，一下一下地敲打在那四名獄警的心上。如果這樣血腥的場景都能被稱之為好看的話，那這個世界就已經瘋掉了。
「我問你們好看嗎？」鳳舞又問了一遍，口吻異常冰冷。
那四名獄警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昧著良心猛點腦袋，「好看！好看！實在是太好看了！」
鳳舞滿意地笑了笑，轉身道：「你！去把那顆腦袋給我揀回來！」
「啊？！」那個倒霉的獄警一臉的無奈，又不得不聽從鳳舞的命令，走到角落顫巍巍地伸出手臂，從地上揀起了王小五那顆滴血的人頭，可憐黑龍社擁有三傑名頭之一的王小五，居然落得這樣一個悲慘下場。這就是江湖，一個可怕的江湖！
「老大，給……給你……」獄警將王小五的腦袋遞給鳳舞，他有些害怕，因為王小五的眼睛死不瞑目地大睜著，看得那名獄警心驚膽寒。
鳳舞一把奪過王小五的人頭，將王小五的面孔轉過來對着自己，冷笑道：「你眼睛睜這麼大做什麼？想吃我？哈哈！」鳳舞冷笑聲中，手指一探，猛地將王小五的眼珠子給挖了出來，啪地扔在地上。然後鳳舞看着那沒有眼睛的頭顱哈哈笑道：「嗯，不錯，現在這樣好看多了！」
「哇啦啦！」那幾個獄警再也忍受不了，彎下腰哇哇大吐起來。
鳳舞瞥了那幾個沒用的傢伙一眼道：「把這顆人頭給我送到省城去，掛在黑龍社總堂的大讓那些漏網之魚來瞻仰瞻仰！」
「是！」一個獄警接過王小五的腦袋，看着那空的眼眶，他只覺心中一陣惡寒。
牢mén關上，鳳舞的高跟鞋與地面撞擊的咚咚聲再次響起，而在那間yīn冷的牢房裏面，王小五匆匆結束了自己短暫的生命，那一年，他還不滿三十歲。
黑龍社總堂。
錦江賓館地下倉庫。
瀟潛默默地坐在沒人的角落，他背對着眾人，只留給眾人一個寂寞的身影。沒有人敢走上前去，他們知道瀟潛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就連慕容湮兒也不敢上去勸慰瀟潛，她知道他需要時間一個人靜一靜。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人群中卻偏偏有一個人走了出去，這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永遠都是冰冷麵容的冷刀。
「唉，刀哥，你不要過去……」幾個兄弟想要勸阻冷刀，但是冷刀卻像一陣風一樣地掠了過去，眨眼間就站在了瀟潛的身後。
「冷刀，是你嗎？」瀟潛不用回頭，冷刀那種無形中流露出來的寒冷之氣已然讓瀟潛察覺到了。
「嗯！」冷刀點點頭。
瀟潛低低地說道：「你想對我說什麼？」
冷刀抿了抿嘴唇，半晌，彷彿像下定決心一樣的說道：「老大，撤退吧！」
撤退？！這個無論面對再強大的敵人和對手都不回退卻的冷刀，竟然一次主動提出了撤退？！
瀟潛的身子微微地顫了顫，不過他好像對冷刀這話並沒有感到太大的驚訝，只聽他淡淡道：「撤退？我們為什麼要撤退？」
冷刀道：「老大，你騙不了我的，從剛才喬雲對你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其實你已然做出了決定！至於要等到明天，那只是你無法面對自己這樣的心情和無法去承受這樣的事實，所以你需要一天的時間來好好調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冷刀的話語一字一句地落在瀟潛的心坎上，瀟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到連眼淚都流出來了，不遠處的兄弟們詫異地看着瀟潛，不知道冷刀對他說了些什麼，竟然可以令他笑得如此開心，莫非冷刀還是一個講冷笑話的高手？
「冷刀啊冷刀，果然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你，就連我的心事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哈哈，沒錯，是的，我已經決定了，撤退是我們目前唯一的選擇！」瀟潛轉過身來，對着冷刀，也是對着所有的兄弟說道。
地下倉庫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安靜到套用那句老話就是，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瀟潛的目光掃過眾兄弟的臉龐有不解，有低落，有苦悶，有默許，還有不甘和不舍。
「老大，我們為什麼要離開這裏？」李魁當先蹦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
李魁這一蹦，也有不少心有不甘的黑龍社兄弟跟着起鬨道：「是呀，老大，我們為什麼要離開省城？難道我們真的怕了他南北洪mén不成？」
瀟潛豎起右手掌，眾人都安靜下來，無論任何時候，瀟潛的威望始終存在。他長嘆了一口氣，對眾兄弟緩緩說道：「說句實話，我也不想做出這個決定，畢竟我們黑龍社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以說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能夠在短短兩年時間內取得今日的成績，也是所有兄弟用自己的熱血和身軀鑄就起來的，所以我們不甘，不舍，甚至是不服！可是，以目前的形勢和局面來看，撤退也許是我們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我們據守省城，我們將面臨北洪mén和南洪mén兩大超級黑幫的夾擊，別說是夾擊，就是北洪mén喬雲的先鋒部隊就足以毀滅我們，到時候我們將會犧牲更多的兄弟，甚至整個黑龍社都要被別人連根拔起。明知道是一場必敗無疑的戰鬥，我又怎麼可能讓我的兄弟們白白去流血犧牲呢？
基業沒了，地盤沒了，哪怕是家當都沒了，又有什麼呢？只要我們還有這麼多忠心耿耿的好兄弟，我們就有東山再起的資本，我們就能夠再建立一個，兩個，甚至是十個黑龍社，大家說對不對？」
毫無疑問，瀟潛是一個偉大的輿論家，他的每一次言論總能捕捉到人們的心理，從而給那些兄弟造成強烈地jīng神衝擊。瀟潛的這番話讓這些mí茫的兄弟們重新找到了奮鬥的方向，同時也堅定了這些兄弟們，誓死追隨黑龍社的強大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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