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卦探消息

「娘，娘，你在哪吶？」夏竹一進院子，就大著嗓門直嚷嚷。

「怎麼了，小竹子，娘在這呢？」呂氏聽著自己的小女兒的聲音，趕緊喚道，怎麼聽著好像有股子哀怨呢。呂氏忙搖搖頭，自己這是想多了呢。

「娘，小竹子想你了嘛……」夏竹備受打擊，急需自己的娘親哄哄自個兒。

「喲，娘怎麼聽著有股怨念吶。」呂氏想著可能自己的小閨女出去那麼久了，想自個兒了。呂氏也渾然不在意，只是抱著夏竹哄著。

「娘，那是因為小妹……」文佑忍不住嘴快。

「娘，咱們進去說，我讓小哥去把大哥叫回來吧。大哥說去找野鴨蛋，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了，都那麼久還沒有回來，我擔心他晚點找不到就不回來了。」夏竹趕忙的岔開話頭，使喚著文佑去找大哥。

夏竹推著呂氏進房門，倏地動作靈敏地跳到文佑邊上，拉著文佑往院門走去。

「小哥，我跟你說喔，你可不許把咱們發現船的事情告訴別人，爹娘都不行。」夏竹一臉威脅，文佑不照辦她就不放手了。

「為啥吶，咱們的爹娘也不可以嗎？可是……」文佑不確定了。

「沒什麼可是的，咱們又不是一直不告訴爹娘，只是咱們自己先弄清楚點。咱們都長大了，晚點說又有什麼關係呢。是吧，小哥？」

「你好像說的有道理哦，這是咱們的秘密，不告訴爹娘，這個倒是應該沒事的吧，那咱告訴大哥嗎？」

「大哥？我也不知道啊，小哥，你來決定好了，我可是你小妹，我可不懂那麼多，反正你答應我了，不告訴爹娘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小妹，你難道想自己用小船？唔……」夏竹一把捂住文佑的嘴。

「小哥，你輕聲點說話，娘聽見了可怎麼辦。再說了，哪怕自己用，咱也不是為了咱家好嗎？」夏竹一臉的正義。

「好吧，看在你是我的小妹的份上，小哥幫你一把好了。行了行了，你進去問問娘看。小心別說漏嘴了。」

「恩恩，知道了，小哥，??呂病u餑氖前鏤乙話眩?鶩?橇耍?饈竊哿┓11值模?鬩暈?閭擁牧稅！畢鬧裰苯鈾f鵒宋蘩怠?p>「得，讓娘看看你的無賴樣兒。還威脅你小哥了，膽兒肥了。」

「小哥，小哥……爹娘以後要打就打我，我不供出你來。小哥……」

「行了，我走了，懶得逗你玩。我走了，去找大哥去了。」

夏竹還真是弄不明白，自己的小哥剛剛在河邊哄自己的時候，瞧著倒是像個「六歲的小哥哥」，怎麼自己一想算計他，他就變的好精明。莫非他也穿越了？啊啊啊啊，難道是傳說中的「天才兒童」，不帶這麼打擊人的吧。不得不承認，咱實力手段都沒有人家高啊。兩歲的差距？

夏竹無奈揮揮手，讓文佑趕緊走。盤算著進房怎麼跟娘套套八卦去，路漫漫啊，八卦的人生。

「娘，我進來了哦。」夏竹禮貌的招呼一聲。

「喲，咱小妹什麼時候這麼乖巧了，瞧著真不習慣呢。平常你不都是大大咧咧，哪管關著門開著門，今兒個怎麼懂得招呼一聲了。說吧，這次又想哪樣？」春蘭忍不住吐槽，跟著娘學了一天，憋屈啊。好不容易來了個小妹，怎麼都要逗個夠本。

「大姐，我知道你被娘關了一天了，心情不好，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夏竹賣乖道。她很同情自己的大姐，被她刺啦兩句就不計較了吧。

「喲，還不跟我計較了呢。哪學的話兒呢。啊？」春蘭忙去抓夏竹。

「娘，娘，救命，呵呵呵呵。」姐妹倆人笑鬧了會，夏竹被春蘭抓住撓胳肢窩，逗得呵呵直笑，直到求饒為止。

「娘，你看，小妹都看不下去了，你還圈著我呢。」

春蘭抱著呂氏的胳膊撒嬌道，自己雞皮疙瘩直冒，想想接下來的日子天天得這樣過，也就顧不上了，豁出去了。只要娘同意，什麼都幹了。

夏竹捂著嘴，笑聲從沒捂嚴實的手縫中漏出來。春蘭一瞪眼，笑聲曳然而止，效果可歌可泣。實在是怕了大姐了，而娘對姐妹間的笑鬧從不阻止。對，娘可能一直覺得這是嬉戲笑鬧。可這也是明晃晃的以大欺小啊，小的還沒還手之力。

「行了行了，學你小妹撒嬌也沒有用，誰讓你撒嬌的不夠自然呢，效果不好。所以，沒辦法了，天天跟著娘學兩個時辰，躲不了的，最起碼縫縫補補要學會，娘又不指著你繡花賺錢，這對你來說不難吧，春蘭？」呂氏最近心情很好，不免地打趣著女兒。

「娘啊，兩個時辰耶……縫縫補補也不用天天兩個時辰啊。天天兩時辰，一天這才幾個時辰，我就天天在縫縫補補了，哪有那麼多衣服可以縫補……」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春蘭瞧著呂氏不言不語的看著她，慢慢的就變成了一串嘀咕聲，倒不至於聽不到春蘭在講什麼，只是呂氏懶得跟她計較。

呂氏以前沒發現，她的4個孩子這麼不省心，以前在老宅里，一個個都乖乖的讓人看著打心裡疼。現在分家才沒多久，一個個變得個性十足，一不留神，就著了他們的道。幸虧，文弘還是沒多大問題，可不用她費神。

「娘，你在想什麼吶？娘，我跟你說哦，我剛才聽大哥說，咱們村都沒有小木船的，我才不信呢。錢舉人家有錢有地，又有功名在身，怎麼會沒有小木船吶。」夏竹想起了自己八卦的目的，無辜的問著呂氏。

「你大哥說的對，錢舉人家是沒有小木船。」呂氏笑著答道。

「怎麼可能，娘，你哄小妹的吧。錢舉人家怎麼會沒有船吶。」連春蘭都聽不下去了，錢舉人家沒有船，這根本不可能。

「你們聽我說完，我只是說文弘說的對，錢舉人家是沒有小木船。不過錢舉人有畫舫，聽說逢年過節的，錢舉人都會宴請文人吟詩作對一番。」

「畫舫啊……娘，是不是戲文里演的那樣，很大，很多人都能在船上吃喝談天。不過怎麼沒有看到過吶？」春蘭想起了戲文里演的那畫舫。

「以後也不準去看什麼戲文了。咱村子里都靠近河邊了，離鎮上城裡都遠，哪能將畫舫停在這呢。聽說可能在鎮上，具體哪兒娘也不知道了。」呂氏聽著春蘭說起的戲文，想起了丫頭大了，戲文也不能去看了。

「嗷，瞧我這破嘴，提什麼戲文！娘，你不準的東西太多了。我可是你嫡親的女兒啊，哪有這不準那不準的。」

「你繼續說吧，娘今兒個倒想聽聽你對娘有哪些不滿呢。」

呂氏端起臉，問著春蘭。呂氏沒想到，自己一向乖巧的大閨女，最近可是處處要跟自己爭幾句。想來也是以前沒怎麼管束，野慣了。遇到自己不喜歡的，就想鬧騰幾下，不約束著她，她還指不定啥都不肯學呢。

夏竹瞧著母女倆又要對上了，自己想問的東西還沒有問出來呢。

「娘，你說那錢舉人在咱們村就沒有一些小木船，可以捕捕魚的，自家吃不完，還能賣呢。」夏竹一臉好奇。

「對喔，娘，你說錢舉人幹啥放著能賺錢的營生不做吶。」春蘭被一打岔，也忘記跟呂氏接著死磕。

「你以為是咱們家吶，人家可跟咱家不一樣。錢舉人自身就有功名，聽說錢夫人娘家有錢，十里紅妝，鎮上縣裡就有好多鋪子。再說了，錢舉人如果弄幾條小木船，保管這河裡的魚兒蝦兒都被他家捕了去了。人家錢舉人說了，不造小木船，這河是村裡的，讓我們條件差的，在岸邊撒網也能捕到魚，來改善改善伙食。」

「娘，聽著你說的，錢舉人倒是真的很好的呢，難怪十里八鄉的都誇『錢大善人』。」春蘭一臉贊同。

「娘，那咱村裡就沒有人有小木船嗎？」夏竹不依不饒地問道。

「你這孩子，今兒個怎麼就不依不饒的要問船了。咱村子里沒有小木船，咱村子田少，雖然靠著水邊，但是一面鄰水面靠山，田就少了。咱村條件都不怎麼好的呢。」

「小哥說，鄰村有小木船，怎麼。他們那條件比較好嗎？」

「你小哥說的是河口村吧，他們那離鎮上又近，又靠著河，條件自然比咱們這裡好了。不過灣里村可比咱們條件差了，沒靠河，只靠著山。」

「那河口村小木船多嗎？」

「也不多吧，我知道的就只有一條小木船。造船哪有那麼容易呢，不允許私造的，官府抓住可要吃牢飯的。一條船價格也高，聽說要十幾兩呢。人家還不願意造這種小木船。」

呂氏說著一些自己聽來的事兒，話畢，又趕起了春蘭學起針線。

「娘，你說，咱們以後也跟人家錢夫人的家人一樣，十里紅妝的把大姐嫁出去，再陪嫁個十個八個針線嬤嬤，省得大姐學針線學的這麼辛苦。」

夏竹打趣道，如春蘭這麼大大咧咧的也不禁有些臉紅，忙伸手來撓夏竹。夏竹早有準備，躲呂氏後面去了。嬉鬧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