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貴妃醉酒

我後來找人把院中青柏樹下那婦人的屍骨給移出來，另找了個風水地給葬了，還請人做了法事，後日晚上又夢到那女鬼，卻不似先前那般恐怖，跟我說了聲謝謝，便不見了，這應該是所謂的託夢吧。

我為了四皇子的壽宴，找了一個戲班子，請她們的當家花旦唱一出貴妃醉酒。我又自己烤了一個蛋糕，奶油就是白砂糖加上蛋清和牛奶攪拌而成的，然後用蜜餞搗成醬汁做裝飾，在蛋糕中央放上一個小貝殼，裡面放上一截紅蠟。看著自己的這些精心準備，我想應該能給她驚喜吧。

我先帶著人在白梨院里忙活起來，三皇子負責拖住四皇子，「羅小姐，來了來了，準備好了沒？」三皇子的跟班福田氣喘吁吁地跑到戲台後面的化妝間問。

「好了好了，你去門口迎著吧。」我穿了一套和唱戲的女子一模一樣的戲服，正在戴戲冠。

「等會你唱完一段便下來，明白了么？」我對唱貴妃醉酒的戲子說。

「明白了。」她已完妝，正準備上台。

「琴師，我教你的曲子可熟悉了？」

「放心吧，羅小姐。」琴師回到，一切準備妥當。

「阿桃，這個你待我唱完點上蠟燭，遞與我。」我指著蛋糕說，前面已經開始唱起來了，估計是三皇子和四皇子進來了。

我溜到出將門挑起布簾往外偷看，四皇子似乎有點不太高興，估計是生氣有人敢在他的地盤唱這齣戲吧。三皇子在一旁安撫，不知他說了些什麼，使得四皇子沒有起身，留了下來。

戲只唱了一小段便停下來了，唱戲的女子從出將門退了出來，鑼鼓聲驟停，只有一絲琴聲靜靜地響起，我朝阿桃比劃了一下從入將門背對著觀眾席小碎步走了出來，在舞台中央擺好一個舞姿開口唱到：「那一年的雪花飄落梅花開枝頭，那一年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說誰是誰非感情錯與對，只想夢裡與你一起再醉一回。」一段唱罷，我慢慢地轉過身看向台下的二人，四皇子明顯很驚訝，三皇子不停地對我點頭。

我笑笑，繼續唱到：

金雀釵玉搔頭是你給我的禮物

霓裳羽衣曲幾番輪迴為你歌舞

劍門關是你對我深深的思念

馬嵬坡下願為真愛魂斷紅顏

愛恨就在一瞬間

舉杯對月情似天

愛恨兩忙忙

問君何時戀

一曲唱罷，我笑著對台下的二人行了禮，「今日有幸為四皇子祝壽，我特意準備了一份壽禮，希望四皇子會喜歡。」

羅鼓起，阿桃送上點好蠟燭的蛋糕，我接過蛋糕一邊唱著：「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一面向台下走去，「來，四皇子，趕緊許願吹蠟燭。」

「許願？」四皇子已經被我一系列的怪舉弄迷糊了。

「嗯，生日的時候對著這個蠟燭許願，然後吹掉蠟燭願望就能實現了。」我指指燒的只有一小截的蠟燭。

「無聊。」他有點不屑的說，「一根蠟燭就能實現願望啦。」

「哎呀，這就是一種美好的祈禱嘛。」我拉拉他，「趕緊許個願，然後吹滅蠟燭。」

「呼。」他低頭吹熄蠟燭，根本就沒許願，「然後呢？」

「現在就可以吃東西了。」我說著從蛋糕上拿下裝蠟燭的茶葉托。

「哎，羅素，這個看起來香香的東西是什麼啊？」三皇子盯著蛋糕問。

「蛋糕啊。」我說著接過阿桃遞過來的刀和碟子，回頭看到三皇子一臉疑惑的樣子，我笑笑，「就是壽宴的時候要吃的一種糕點，就像壽桃一樣。」

「哦。」三皇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把刀遞給四皇子，「來，壽星佬切蛋糕吧。」

四皇子接過刀，看了眼蛋糕，看了眼我，「怎麼切？」

「切蛋糕都不會？」我驚訝地說著伸手抓住他的手朝蛋糕切下去，「看，就這樣切成塊，然後……」我這樣解說著突然發現大家都驚訝地看著我握著四皇子的手，我連忙收回手，笑笑用手指指碟子，「然後把它盛到碟子里給大家吃就好了。」

「哦。」四皇子低頭切了一塊先遞給了三皇子，又給我切了一塊，最後給自己切了一塊。

三皇子暗笑著吃了一口蛋糕，「味道好棒啊，這是你親手做的么？」

「當然啦，做了一天才成功呢。」我笑著說，又想到站在一旁的阿桃，「四皇子，我能不能為我的丫頭也討一塊嘗嘗？」

「今日沒什麼人，過來一起坐吧。」沒想到四皇子倒是挺客氣的，又給阿桃切了一塊蛋糕。

阿桃看向我，我朝他點點頭，她說了句「謝謝」便入了座，「小姐，這個真的好好吃。」

吃完蛋糕，戲台上唱起了麻姑祝壽，阿桃安排人送上酒菜，三皇子其身為我們斟滿酒，「來，第一杯敬壽星佬。」三人舉杯飲盡。

「這第二杯我得敬你。」三皇子舉杯對我說，「謝謝。」

「不客氣。」我笑著喝完。

「這杯敬你，」四皇子舉杯說。

我舉起酒杯，「不不，這杯應該是我敬你的，祝壽星佬永遠開心，幸福。」

三個人舉杯暢聊，哈哈大笑，我也完全忘了大家小姐該有的矜持。

吃罷喝罷大家便該散了，臨出門前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三皇子說：「三皇子，我有點事想和四皇子單獨說，你可不可以先出去等一會兒。」

「可以啊。」三皇子點點頭將戲樓里所有的人帶了出去。

我轉過身看著四皇子，「對不起，我是不是破壞了你對這裡的回憶？」他看著我沒說什麼，我接著說：「回憶也許會很美好，但人卻不能活在回憶里，往前看，每天都有一個新的開始。何況你故去的親人也希望你能開心的生活，對不對？」

他沉默不作聲朝我走來，「我也有些話想和你說。」

「什麼？」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似乎已經解開心結了。

他猛地低下頭，雖然就那麼輕輕一下，留在嘴唇上的感覺確是那麼的清楚，「謝謝。」他輕輕地說。

我往後退了退，用手背擦擦嘴唇，「你幹什麼？」怎麼可以這麼隨便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似乎也很驚訝我的反應，愣在那不知道怎麼辦。

「你們兩說完了沒？」三皇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破了著尷尬的氣氛。

我恨恨地看了一眼四皇子，往門口走去，「三皇子我先回去了。」經過三皇子身邊時我扔下一句話便走上了馬車，催促著馬車趕緊走。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方才還高高興興的。」阿桃在一旁問。

【小火花了耶~各位看官還沒反應么？】